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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人？”苏锦予追问，“怎么个奇怪法？”

　　“嗯，要怎么说呢？”少年歪着头，皱着眉头。

　　“我知道我知道！是个戴着面具的人！”小女孩蹦跳着，抢先回答，“黄金的面具，好值钱的！”

　　“黄金面具？”苏锦予微微一怔。

　　“嗯！”少年用力点头，“黄金的骷髅面具！瞧着挺吓人的！可是，他却是个好人！”

　　“他说我唱歌好听，所以，赏了我好多钱！”小女孩用力点头，“他还把歌词改了，叫我再唱给他听呢！”

　　苏锦予愕然。

　　戴着黄金骷髅面具的人，这世间，怕是只有师父一个人了吧？

　　可是，师父会那么闲，跑来改一个童谣？

　　“那他当时，是怎么遇到你们的？”苏锦予又问。

　　“他喝醉了！”少年回，“醉得都糊涂了，跟疯子一样！”

　　“哥哥，你不能那么说他的！”小女孩立时不满纠正，“就算喝醉了，他也不是疯子！他长得可好看了！”

　　“你见过他？”苏锦予倏地看向她。

　　“嗯！”小女孩用力点头。

　　“她瞎说的！”少年笑，“她没有见到！”

　　“我就是见到了！”小女孩认真分辨。

　　“你当时一直跟我一起，我都没见到，你怎么就能见到了？”少年伸手揉揉她的头，“我看你是发梦了吧？”

　　“我们一起，远远的看着他，取下面具了啊！”小女孩大声道，“那样，也算见过了！”

　　少年“嘁”了一声：“离得那么远，林子里又那么暗，根本什么也没看清好不好？我们都没能看清他的脸！你怎么就说他好看！”

　　“因为他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很好看的人了！”小女孩笃定回，“好看的人，就是远远的看着，也是好看的！”

　　“好吧好吧！好看好看！”少年笑笑，不再跟自家妹子争辩，对着苏锦予道：“当时我们也正在采药，也就是这么个时间吧……”

　　“这个时间，碧薇草才会开花，所以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再出来……”少年道，“然后，就看到那个怪人了，他在林子里喝醉了，抱着酒壶，躺在那里唱曲儿，唱得荒腔走板的，其实很难听的……”

　　“好听的！”小女孩反驳，“那曲儿很好听的！哎呀，你不懂欣赏！”

　　“好吧，好听！”少年宠溺的笑，“我妹妹觉得他唱的曲儿好听，又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她一向爱唱歌，便过去问那怪人，那怪人便把这支曲儿教给了她！”

　　“后来我们走后，那怪人还没走，还躺在那里唱曲儿，唱到最后，还哭了……”少年叹口气，“那么大个人了，也不知羞，居然还哭鼻子呢！怪死了！”

　　“哭了？”苏锦予心里一紧。

　　在她眼里的戚凉，一直是个很冷静自制的人，喜怒不形于色。

　　当然了，他戴着面具，就算有喜有怒，她也看不到。

　　她只是感觉，师父是很冷静淡定的人，平时情绪起伏不大，至于一个人躲在林子里哭这种事儿，就更加想不到了……

　　“他不是不知羞，他是伤心了！”小女孩辩解，“我看得出来，他特别特别伤心！”

　　“你又看出来了？”少年笑，“你知道什么叫伤心？”

　　“我怎么不知道？”小女孩不服气叫，“我娘不要我们，嫁了别人，她走了，我就特别伤心！我当时问过他的，问他娘是不是也不要他了……”

　　少年垂下眼帘，显然，妹妹也触到了他的伤心事。

　　苏锦予摸摸他的头，问小女孩：“那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娘也不要他了，他媳妇也跟人跑了，所以，他特别特别伤心！”小女孩回，“他比我还要伤心！所以才会哭的！”

　　苏锦予喃喃道：“师父原来还有这么一番悲伤过往吗？”

　　叶重楼叹口气：“谁没有悲伤过往呢？你看，连这一个小丫头都有！所以，别当回事儿，想开点便是了！”

　　他说完转向那少年，劝慰道：“小子，你也要想开点哦！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小女孩看着他，突然叫：“叔叔，是你吗？”

　　“什么？”叶重楼看着她。

　　“你这样看，跟那位叔叔好像哦！”小女孩一脸激动，扯着他的衣角，巴巴的看着他，“越看越像了呢！”

　　“妹妹，别闹了！”少年伸手扯过她，不好意思的笑：“自从遇到那位叔叔之后，她只要见到年轻好看的男子，便就会乱认！其实她根本就没见过那位叔叔到底长什么样儿！”

　　“可是，说的话一样哎！”小女孩盯着叶重楼看，“哥哥，你忘了吗？他当时也是这么安慰你的呢！”

　　“我家后面的牛老伯，也这样安慰过我啊！”少年哭笑不得，“大人面对孩子，肯定都会说这些话嘛！”

　　“哦，那倒也是哦！”小女孩松开叶重楼的衣角，退回到哥哥身边。

　　“那后来，你们还见过那位怪叔叔吗？”苏锦予问。

　　“没有！”兄妹俩一起摇头。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遇到他的呢？”

　　“嗯，记不太清楚了呢！”少年摇头，面现迷茫。

　　“我记得我记得！”小女孩兴奋叫，“是在前年的中秋节！那天晚上，月亮特别圆，特别大呢！”

　　“前年的中秋节……”苏锦予笑，“你这小丫头，记性还真是好！”

　　前年的中秋节，她在做什么来着？

　　她的记性，实在是没有这个小丫头好，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谢谢你啊，小姑娘！”苏锦予从身上掏出一把碎银子，塞在少年手里，“一直追着问你们话，耽误你们采药了，这点银子拿着，回去买糕吃！”

　　“不用不用！”少年连连摆手，“你们只是问些话而已，也没耽误什么的！”

　　“就收下吧！”苏锦予摸摸他的头，硬将那银子塞进他身后的背篓里，跟叶重楼一起往山下走。

　　她想到小女孩说的，戚凉一个人抱着酒壶，在林子里哭的情形，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恨不能这会儿就跑到他身边陪陪他。 重生后和宿敌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