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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兮深呼吸一口气，半响，才一字一字道：“她就是——祁宝珠。”
话音落下，苏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祁宝珠真的是你妹妹？芷兮姐姐，你能确定吗？”
“是，我确定。”
芷兮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你差点落水那日。我从御花园里出来，正看到陛下送你回椒房殿。我原本想跟着的，却是看到了祁宝珠……她的眉眼让我感觉甚是熟悉，于是，便悄悄跟了上去。无意中，我看到了她脖子上的蝴蝶胎记。那块胎记，与我妹妹脖子上的一模一样。而我的身上，也有着相同的一块——”
说着，芷兮背过身来，扯低了衣领。
她纤细修长的脖子后面，果然有一只红色的蝴蝶，展开着美丽的翅膀。
“怪不得，那天回来之后，你一直魂不守舍的……”苏颜喃喃着。
她之前一直觉得，祁宝珠和芷兮十分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也曾经怀疑过，祁宝珠会不会是芷兮的亲生妹妹。
但在问过，祁家并没有别的千金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也告诉自己，长得相似的人多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没想到，却是自己的思路错了。
芷兮不是祁家的千金，那么，祁宝珠也有可能不是祁家的亲生女儿啊！自己这是什么脑子，关键的时候不顶用，嗨！
苏颜只想给自己的脑袋瓜子来两巴掌。
早知道，她就早告诉芷兮姐姐了！
“我和妹妹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蛊术了。妹妹比我有天分的多，而我虽然比她年长，学习的时间也长，但她的蛊术却是比我出色多了。小小年纪，便能和一些成年人一较高下。我爹，我娘，还有我，一直都很为她感到骄傲——”
说到这里，芷兮却没有丝毫骄傲的神色。
“但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神却是让我感觉到陌生。随后，在她与她的侍女谈话的过程中，我更是得知了她对于凤位的渴望。那时候，我猜测到，颜颜你可能会有危险。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芷兮的脸上浮起了愧疚之色，几乎不敢看苏颜的眼睛。
“颜颜，对不起。若是我早点告诉你，或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这么说……”苏颜听懂了她的意思，“给我下毒的人，不是刘芸娘，而是祁宝珠？”
怪不得，芷兮那时候一反常态。
所有进入到椒房殿里的东西，她都会先检查一番。
芷兮点了点头。
“想要学蛊，必先学医。蛊术和医术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因此，我也略通医理。你们中毒之后，我悄悄去看过妹妹，她的身上只有一种毒。而你的身上，却是有两种。除了太医诊断出来的那种之外，还有一种蛊毒。你身为瑞兽，比普通人强健。真正能伤害你腹中胎儿的，是蛊毒。”
苏颜将那时发生的一切串了起来，许多不解的地方也一点点明了。
她怔了一会儿，轻声问道：“这么说，芷兮姐姐，是你救了我？你晕倒，是不是……”
芷兮道：“从湖边回来的那些日子，我一直闷在房间里，是在培养一些解毒和防御的蛊虫。诊断出你身上有蛊毒之后，我便将解毒的蛊虫下在了你的身体里，再用自己的精气为引子，与妹妹的蛊虫对抗，好不容易才取得了胜利，将那只蛊虫吞噬。但我的蛊虫暂时掩盖了胎儿的气息，所以，其他人都以为你流产了。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却因为伤了元气，昏迷了许久。”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若不是芷兮姐姐……
念及此，苏颜的心头一阵后怕。
她紧握着芷兮的手，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
“芷兮姐姐，真的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
“颜颜，你不要谢我，”芷兮愧疚地低着头，“若不是我的妹妹，你也不会陷入到这等危险的境地之中。”
苏颜拼命摇着头。
“不！你是你，你妹妹是你妹妹。我不会因为你妹妹做的事情，而怪罪到你的头上来。”
“颜颜……”芷兮声音哽咽。
曾几何时，她的妹妹也像苏颜一样善良可爱。扬起那张小脸叫着她姐姐的时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画面。
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了如今这般恶毒的模样？
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云焱开口。
“那，刘芸娘遇害的事情，是否也是祁宝珠所为？”
“这个我们还不能确定，只是猜测而已，”江彬回答，“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云焱点了点头。
“从芷兮所说的那些看来，祁宝珠的心机颇深。若不是芷兮通晓蛊术，又认出了自己的妹妹，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丫头中毒的真相。刘家嫡长女遇害的事情，你们找不到证据，也是正常的……对了，元凌的厌女症，是否也与她有关？”
苏颜闻言怔了怔。
“云焱，你为什么这么说？”
“小时候，祁宝珠曾经进宫。恰巧遇见元凌落水，救了他的性命。”
说着，云焱皱起了眉头。
“那时，我并未觉得如何。但如今细细想来，似乎从那之后，元凌才得了这厌女的怪症。”
苏颜有些恍惚。
云焱和元凌这么熟的吗？
说起元凌的事情来，熟悉自在得很。而且，还直呼他的名字。除了自己之外，苏颜还未曾见过哪个宫里人，敢直呼元凌的姓名。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有些怀疑，”芷兮思索着，“我曾经在古书上见到过，有一种蛊，可以让人失去对异性的兴趣。只不过，研制的方法已经失传。妹妹的蛊术向来精妙，或许研究出了那个方子，也未可知。且后来，陛下的厌女症不治自愈，也可能和蛊虫的取出有关系。”
江彬疑惑道：“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她的目标是凤位，陛下谁都不能接触，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就在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云焱的声音响了起来。 宫斗不如做只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