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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圆对她的态度与以往大有大同，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就算是察觉到了，又能将她如何？
两日后，便是苏颜伏法的时候。
她就不信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能发生什么变故不成？
想着，祁宝珠的目光一瞥，无意中落到了芷兮的身上。恰好看到，她转头对小圆说了句什么。
侧脸的清丽线条，居然让她的心头闪过了一种异样的熟悉感觉。
秀眉微微蹙起。
这个宫女，到底是谁？
天色渐渐暗了。
伴随着太阳逐渐西斜，剩下一点微弱的日光，早就不足以为大地带来温暖。刺骨的寒冷重新席卷而来，让在外面行走的宫女和侍卫都裹紧了衣领，加快步子匆匆而过。
宣政殿内，红罗炭烧得正旺，在旁侍候的几个小太监热得满脸通红。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领子扯大了些，这才好受了许多。
案几前，元凌正在处理公务。
薄唇抿成了一道线，侧脸的线条看起来更加冷峻凌厉。
看起来专心致志，然而，目光却是时常飘忽。
简简单单的一页折子，有时，竟是能看上半个时辰之久。
小李子在元凌第十三次发呆失神、掉了手中的朱笔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陛下，您要不要休息休息？折子看久了，可是会伤眼睛的。”
元凌望着案几铺着的明黄锦缎上，那几块新鲜的朱色污渍，叹了口气。
将折子推到一边，阖了阖酸涩的双眼，揉起了因为紧绷太久而变得疲劳的眉心肌肉。
见状，小李子赶紧送上早就备在一边的热茶。
觑了觑元凌的神色，试探着道：“陛下，您可要去天牢，见一见皇后娘娘？折子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小李子的话音落下，元凌端茶的动作一顿。
从刚才开始就阴气沉沉的英俊脸上，表情似乎僵了一僵。
下一秒，又恢复如常。
“小李子，若是舌头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话语虽然严厉，但其中，却是没有多少责备。
小李子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请陛下赎罪，奴才失言。”
这时，忽然有內侍通传。
“陛下，椒房殿的小圆和芷兮姑娘求见。”
话音落下，元凌将茶杯放在一边，拿起了奏折。
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响起。
“不见。”
小李子想要说些什么。
见元凌已经重新批阅起了奏折，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什么，陛下不肯见我们？”
“这位公公，你是不是听错了？”
殿外，小圆和芷兮一左一右，围在通传的小太监身边。
小太监满脸无奈。
“陛下只说了两个字，我又怎么会听错呢？两位姑娘还是先回去吧，陛下是不会见你们的。”
小圆和芷兮对视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焦急。
“芷兮姐姐，怎么办？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救娘娘了！”
“小圆，我们只能试一试了。”
话音落下，两人都是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同时点了点头。
然后，齐齐跪在了宣政殿门前！
“奴婢求见陛下！”
“民女求见陛下！”
身后，不时有宫人经过。
看到她们这般，都窃窃私语着。有的，还发出了讥笑声。
“哎呀，这不是椒房殿的人吗？怎么跪在宣政殿门口呢？”
“那还用问？自家主子杀了人，是来求情的呗！”
“求情？那妖兽可是害了刘嫔娘娘的性命，仅仅求情，就能抵过一条人命了吗？这样凶狠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当母仪天下的皇后？还什么天降瑞兽呢，果然，是害人的妖兽！听说，太后娘娘已经下了旨。过不了两日，那妖兽就会伏法，真真是大快人心呢！”
“陛下连见都不愿意见，可见，也是对那妖兽厌恶至极呢！当初那什么天降瑞兽、天定皇后的，怕也是那妖兽自己胡编乱造的吧？蒙蔽了陛下和大盛的子民，真是可恶！”
那些或是同情或是嘲讽的目光，如芒在背。但小圆和芷兮依旧坚持跪在寒风里，动也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感觉自己的膝盖都痛得发麻了，眼前也一阵阵晕眩。再加上温度越来越低，身子更是如同风中的落叶，冻得瑟瑟发抖。
尤其芷兮，身子还没有痊愈。
跪了这么久，嘴唇开始发白，脸上也渐渐没有了血色。
快要支撑不住之时，她忽然感觉肩上多了件什么。
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江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利落地撩起了衣服的前摆，直直地跪在了她的旁边。
“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彬温柔的目光中含着关切，让芷兮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也让她今日的那些纠结和不安，顷刻间烟消云散。
旁人不明白，可她却知道。今天，他们两人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芷兮的眼角湿润起来，动了动唇。
江彬悄悄拉了拉她冰凉的手，轻声道：“芷兮，你就是你……无论其他的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都懂，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胸中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化作了一句——
“江彬，谢谢你。”
两人正浓情蜜意，柔情似水地互相把对方望着，耳边忽然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齐齐脸色一红，扭过了头。
芷兮见旁边的小圆一脸羡慕，正要伸手把外衣脱下来，小圆就连忙摆手道：“芷兮姐姐，我身子强壮得很，一点都不冷！再说了，这是江大哥的衣服，专门给你的，我也不好意思穿。你还是别给我了！”
小圆说话总是这样直接。
芷兮的耳根烧了烧，终是没有再动手。
又跪了一会儿，太阳完全沉入了西边的地面，夜色也渐渐深了起来。
刚才还拍着胸脯说自己不冷的小圆，此刻冻得浑身发抖，牙齿也打起了颤。
“芷、芷兮姐姐，陛、陛下不肯见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江彬已经冻得脸色发木，说不出话来。
而芷兮即便裹着江彬的外衣，身子也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咬了咬牙，芷兮忽然撩起了衣袍，搓了搓几近麻木的双手，用力一撕。伴随着“刺啦”一声，一大块布料便被撕了下来。 宫斗不如做只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