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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岳开着车四处转了转,现在整个城市因为防护用品而疯狂,到处都是临时搭建起的生产作坊,农村里几乎户均一台焊接缝纫设备。
这些临时作坊、农户,从各厂商手上接单。由厂商提供半成品原料,他们负责把这些半成品焊接缝纫成成品。
那些没良心的厂商,会在原材料里掺杂卫生纸,回收的旧棉絮等等来降低成本。
即使是有良心的厂商,散户和本厂使用一样的原料,但散户的生产环境、人员操作素质也根本达不到规范。
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戴岳马上拨打了举报电话。
上面对戴岳的举报非常重视,立刻组成检查组按照戴岳提供的线索前来查处。
可当检查组到场的时候,往日喧嚣的生产场景立刻变得死寂,各临时作坊、农户全都大门紧闭。即便检查组要求打开大门检查,里面也什么都没有。
等检查组一走,马上又恢复原样加班加点进行生产。
这般几次游击战打下来,检查组疲于奔命,散户的生产也没怎么耽误。
不仅如此,更有散户放出豪言,这么多年,他们历经的举报不知有多少次,早已身经百战,如果能被检查组抓到把柄算他输。
散户有底气说这样的话,因为他们超过一半是挂靠在兴达公司名下,以季青临在防护行业的地位以及季家在本地深耕出来的关系网,有谁能查到他们?
戴岳思考很久,季青临的原料从哪来?散户加工产量甚至比他本厂还要多,几千万防护品一直堆在仓库,他准备销往哪里?
现在这情形,不下猛药恐怕阻断不了这条黑心产业链。
检查组再也没下来过,于是各散户放心大胆的生产。而每到半夜一两点各厂商的大门都会打开,一台台厢货从仓库驶出,到达各散户集中点。
货厢门打开,散户们将半成品一箱箱卸下来,又将做好的成品装进去,然后各人根据数量找副驾上的人结账。
大多数厂商也就能派出一两辆厢货,而兴达本厂和租用的厢货有三四十辆,到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这些厢货会集中回到兴达仓库。为了降低影响,兴达都会组织相熟的搬运工迅速把货卸到仓库。
这天仓库门前又停满了厢货,二十多个搬运工一拥而上开始卸车。
一个头发蓬松,满脸胡渣,像没睡好的年轻搬运工一不小心没接好,纸箱掉在地上摔烂,里面的防护用品散落一地。
管事的过来喝到:“你怎么在搞?会不会做事?”
搬运工急忙一脚把破箱子踢到一边,准备接下一箱。
“诶诶诶,”管事的推了搬运工一把:“你哪来的?知道这一箱多少钱吗?还不赶快捡起来。”
搬运工说到:“这都掉地上了,还要来干嘛?”
“掉地上怎么了?又不是你戴。”管事的将破纸箱拉过来,搬运工和他一起把散落的防护品塞箱子里。
搬运工随手抓了一把,只觉着指头把防护品给点穿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咦,这是卫生纸?这能用吗?”
管事的喝到:“关你屁事,快装起来。”
“这东西手指一点就破,这有防护能力吗?会不会有人要?”搬运工试探的问到。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管事的很拽的样子:“莫说卫生纸,就是狗屎都有人要,还抢着要。快装快装,少说话多做事。”
卸车完成之后,搬运工够着脖子点了点仓库里面,管事的过来骂骂咧咧到:“看啥呢看啥呢,还不领了钱滚蛋?你以后不要来了哈,做事毛手毛脚的。”
拿到钱,搬运工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厂区,接着左穿右穿上了巷子口的车上。
车里谌星正在睡觉,听到动静坐正身子看了一眼:“拿到证据了?”
搬运工理了理头发,又将贴在嘴唇四周的胡渣撕下来,不是戴岳还有谁?
“基本上算拿到了吧。”戴岳看了看摄像画面。
谌星稍稍有些担忧:“咱们这样会不会对整个行业有影响?”
戴岳说到:“会,但只会有好的影响,像你这样规范生产的厂商会越来越多,像季青临这样昧良心的人将再也没有生存空间。”
“说到季青临,”谌星笑到:“我感觉你好可怕,人家只是有些无视你,没想到你却要整死他,你太可怕了。”
戴岳想了想:“只是有些无视吗?古人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说到这里,他伸手挽住谌星的肩:“他妄图抢我老婆,我当然得弄死他。”
谌星咯咯笑着推开戴岳的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戴岳撇嘴到:“有没有一点立场?我要帮你一统防护品市场,像季青临这样的人正好做垫脚石。”
一统防护品市场?谌星没想那么多,其实戴岳也没想那么远,他只是打算玩儿,没想到一下子玩了这么远。不过既然说了目标,那就去实现呗。
像这种集团性的假冒伪劣产品,如果要彻底查处,必须多部门联动,而且事涉保密。权衡再三,戴岳将视频文件发给了国家电视台核心关注节目。
一觉醒来,邮箱有提醒,戴岳看了一眼:先生您好,我是国家电视台本地记者站的记者陶陶,对于你发过来的视频电视台非常重视,咱们能见个面详谈吗?
事不宜迟,戴岳立刻约了陶陶十点钟在无我咖啡厅见面。
准时十点,一个戴着眼镜,短发瘦高的女孩儿站在戴岳面前:“戴岳戴先生?”
戴岳抬头:“你是陶陶…女士?”
“你好。”
“你好。”
俩人握手坐下,戴岳装不出那种彬彬有礼的样子,呵呵一笑说到:“我以为陶陶是男孩子的名字呢。”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没有男女的区别。”陶陶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戴岳略有些尴尬:“啊,是,是。”
“咱们开始吧,”陶陶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戴先生,我们在你的视频中没有看到任何与‘兴达防护用品有限公司’相关的事物,为什么你的举报信上指名兴达?”
戴岳很不喜欢这种开场白,收起刚才的尴尬针锋相对:“难道你做坏事的时候还把名字写在脸上?这个视频是我亲自拍的,还能有假?”
“恕我直言,”陶陶说到:“自从上次有举报散户生产不合格产品之后,我们记者站便派员进行调查,兴达也是我们重点调查的对象,直到现在都还有记者在里面卧底,并未发现任何违规的行为。”
这个女人说话真的很冲,戴岳冷笑一声:“你们在阳光下卧底有什么用?得去阴暗的地方。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谁会在自己本部去做?”
“恕我直言,”陶陶说到:“戴先生拍这个视频的目的并不单纯。”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目的?”戴岳有些不耐烦。
“戴岳,三个月前与晨曦防护用品有限公司女老板谌星结婚,结婚之后兴达便与晨曦连续发生纠纷,演变到后来兴达为了打击晨曦,甚至不惜损失自身利益。”陶陶有些咄咄逼人:“恕我直言,戴先生拍这样的视频恐怕是为了打击兴达而已。”
“就算你查到我的底细又怎么样?知道我打击兴达又怎么样?这样的无良厂商不该打击?”戴岳毫不示弱。
“恕我直言,”陶陶说到:“戴先生可能有些短视,如果这样的视频曝光出去,恐怕和你预想的结果会不一样。这打击的不止是兴达,而是整个防护品行业。”
“恕我直言恕我直言,”戴岳终于耐不住:“我为什么要恕你?你要不相信晚上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我一定会看的,”陶陶语气平淡,却又有些不容置疑:“希望戴先生到时候能配合。”
戴岳嘴角微微上扬:“你不是不太信视频内容吗?”
陶陶不以为意:“我不是不信,只是不预设立场,同时厘清利益相关。”
凌晨一点,仓库大门慢慢拉开,一辆辆厢货缓缓驶出,奔向不同的方向。
等到厢货全部出完,一辆小轿车从暗处驶出来,跟着最后两辆厢货。
副驾驶上的戴岳有些得意:“你们不是卧底吗?有没有人发现过这个仓库?还有,半夜三更的,你觉得这些厢货集体出动会做什么好事?”
陶陶认真的开着车,并没有答话。
厢货并不像戴岳预想的那样往乡下走,而是开到工业区的群租仓库。
咦,难道季青临嚣张到了如此地步?明目张胆的制造伪劣产品?
厢货继续向前,开到戴岳熟悉的地方停下。
咦,这不是周霁租来存放原材料的仓库吗?
仓库门前站着一群搬运工,戴岳够着脖子看了看,周霁正站在人群中跟搬运工交代着什么。
货厢门打开,周霁也按下遥控,仓库门缓缓打开。
搬运工熟络的进入仓库开始搬货,厢货副驾上有个提着箱子的人下来。
那人将箱子递给周霁,周霁走到角落里打开箱子仔细清点了一下,接着合上箱子站在原地。
货厢很快装满,搬运工拿到钱之后四散,货厢重新启动离开,周霁抱着箱子进了他的二手马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重生之软饭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