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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三百九十 冢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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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第三百九十 冢墓二

  奴官冢 卢涣 赵冬曦 丁永兴 严安之

  女娲墓 李邈 贾耽 张式 樊泽

  齐景公墓 郭谊 寿安土棺 李思恭 武瑜

  曹王墓 韩建 海陵夏氏 庐陵彭氏 武夷山

  林赞尧 张绍军卒 马黄谷冢 秦进崇 和文

  奴官冢

  酂县有后汉奴官冢,初村人田于其侧,每至秋获,近冢地多失穟不稔。积数岁,已苦之。后恒夜往伺之,见四大鹅,从冢中出,食禾,逐即入去。村人素闻奴官冢有宝,乃相结开之。初入埏前,见有鹅,鼓翅击人,贼以棒反击之,皆不复动,乃铜鹅也。稍稍入外厅,得宝剑二枚,其他器物不可识者甚众。次至大藏,水深,有紫衣人当门立,与贼相击。贼等群争往击次,其人冲贼走出。入县大叫云:“贼劫吾墓。”门主者曰:“君墓安在?”答曰:“正奴官冢是也。”县令使里长逐贼,至皆擒之。开元末,明州刺史进三十余事。出《广异记》。

  卢涣

  黄门侍郎卢涣,为洺州刺史。属邑翁山县,溪谷迥无人,尝有盗发墓。云:初行,见车辙中有花砖,因揭之,知是古冢,乃结十人。县投状,请路旁居止,县许之。遂种麻,令外人无所见,即悉力发掘。入其隧路,渐至圹中,有三石门,皆以铁封之。其盗先能诵咒,因斋戒近之。至日,两门开。每门中各有铜人铜马数百,持执干戈,其制精巧。盗又斋戒三日,中门半开,有黄衣人出曰:“汉征南将军刘,忘名。使来相闻,某生有征伐大勋,及死,敕令护葬,又铸铜人马等,以象存日仪卫。奉计来此,必要财货,所居之室,实无他物。且官葬不瘗宝货,何必苦以神咒相侵?若更不已,当不免两损。”言讫复入,门合如初。又诵咒数日不已,门开,一青衣又出传语,盗不听。两扇欻辟,大水漂荡,盗皆溺死。一盗能泅而出,自缚诣官,具说本末。涣令复视其墓,中门内有一石床,骷髅枕之。水漂,已半垂于床下。因却为封两门,窒隧路矣。出《玄怪录》。

  赵冬曦

  华阴太守赵冬曦,先人垄在鼓城县。天宝初,将合附焉。启其父墓,而树根滋蔓,围绕父棺,悬之于空,遂不敢发。以母柩置于其傍,封墓而返。宣城太守刁缅,改葬二亲,缅亦纳母棺于其侧,封焉,后门绪昌盛也。冬曦兄弟七人,皆秀才,有名当世,四人至二千石。缅三为将军,门施长戟。开元二十年,万年有人,父殁后,家渐富,遂葬母。父榇亦为萦绕,不可解。其人遂刀断之,根皆流血,遂以葬。既而家道稍衰,死亡俱尽。出《纪闻》。

  丁永兴

  高唐县南有鲜卑城,旧传鲜卑聘燕,享于此城。旁有盗跖冢,冢极高大,贼盗尝私祈焉。天宝初,县令丁永兴,有群盗劫其部内。兴乃密令人冢傍伺之,果有祀者,乃执诣县,按杀之。自后祀者颇绝。《皇览》言盗跖冢在河东,按盗跖死于东陵,此地古名东平陵,疑此近之。出《酉阳杂俎》。

  严安之

  天宝初,严安之为万年县捕贼官。亭午,有中使黄衣乘马,自门驰入。宣敕曰:“城南十里某公主墓,见被贼劫。宣使往捕之,不得漏失。”安之即领所由并器杖,往掩捕。见六七人,方穴地道,才及埏路,一时擒获。安之令求中使不得,因思之曰:“贼方开冢,天子何以知之?”至县,乃尽召贼,讯其事。贼曰:“才开墓,即觉有异,自知必败。至第一门,有盟器敕使数人,黄衣骑马。内一人持鞭,状如走势,幞头脚亦如风吹直竖,眉目已来,悉皆飞动。某即知必败也。”安之即思前敕使状貌,两盟器敕使耳。出《逸史》。

  女娲墓

  潼关口河上,有树数株,虽水暴涨,亦不漂没。时人号为女娲墓。唐天宝十三年五月内,因大风吹失所在。乾元二年六月,虢州刺史王奇光上言:“今月一日,河上侧近,忽闻风雷。晓见坟踊出,上有双柳树,下巨石,柳各高丈余。”出《唐历》。

  李邈

  刘晏判官李邈,庄在高陵,庄客欠租课,积五六年。邈因罢归庄,方将责之,见仓库盈美,输尚未毕。邈怪问,悉曰:“某久为盗,近闻一古冢,冢西去庄十里,极高大,入松林二百步,方至墓。墓侧有碑,断倒草中,字磨灭不可读。初旁掘数十丈,遇一石门,锢以铁汁,累日洋粪沃之,方开。开时,箭出如雨,射杀数人。众惧欲出,某审无他,必设机耳。乃令投石其中,每投,箭辄出。投十余石,箭不复发。因列炬而入,至开重门,有木人数十,张目运剑,又伤数人。众以棒击之,兵仗悉落。四壁各画兵卫之像,南壁有大漆棺,悬以铁索,其下金玉珠玑堆积。众惧,未即掠之。棺两角忽飒飒风起,有沙扑人面。须臾风甚,沙出如注,遂没至髁。众惊恐退走,比出,门已塞矣。一人复为沙埋死。乃同酹地谢之,誓不发冢。”

  《水经》言越王句践都琅琊,欲移尤常冢,冢中生风,飞沙射人,人不得近,遂止。按汉旧仪,将作营陵之内方丈,外设伏弩伏火弓矢与沙。盖古制有此机也。出《酉阳杂俎》。

  贾耽

  贾耽在滑州境内。天旱,耽召大将二人谓曰:“今岁荒,烦君二人救民也。”皆言:“苟利军州,死不足辞。”耽笑曰:“君可辱为健步。明日,当有两骑,衣惨绯。所乘马,蕃步鬣长。经市出城,可随之,识其所灭处,则吾事谐矣。”二将乃裹粮,衣皂衣,寻之。果有二绯衣,经市至野,行二百余里,映大冢而灭。遂累石表之,信宿而返。耽大喜,发数百人,具畚锸,与二将偕往发冢,获陈粟数十万斛,人竟不之测。出《酉阳杂俎》。

  张式

  张式幼孤,奉遗命,葬于洛京。时周士龙识地形,称郭璞青乌之流也。式与同之外野,历览三日而无获,夜宿村舍。时冬寒,室内惟一榻,式则籍地,士龙据榻以憩。士龙夜久不寐,式兼衣拥炉而寝。欻然惊魇曰:“亲家。”士龙遽呼之,式固不自知,久而复寐。又惊魇曰:“亲家。”士龙又呼之,式亦自不知所谓。及晓,又与士龙同行。出村之南,南有土山,士龙驻马遥望曰:“气势殊佳。”则与式步履久之。南有村夫伐木,远见士龙相地,则荷斧遽至曰:“官等得非择葬地乎?此地乃某之亲家所有。如何?则某请导致焉。”士龙谓式曰:“畴昔夜梦再惊,皆曰亲家。岂非神明前定之证与!”遂卜葬焉,而式累世清贵。出《集异记》。

  樊泽

  樊泽为襄阳节度。有巡官张某者,父为邕管经略使,葬于邓州北数十里。张兄弟三人,忽同时梦其父曰:“我葬墓某夜被劫,贼将衣物,今日入城来,停在席帽行。汝宜速往擒之,日出后,即不得矣。”张兄弟夜起,泣涕相告。未明,扣州门,见泽,具白其事。立召都虞候,令捕之。同党六人,并贼帅之妻皆获。泽引入,面问之曰:“汝劫此墓有异耶?”贼曰:“某今日之事,亦无所隐,必是为神理所殛。某夫妻业劫冢已十余年,每劫,夫妻携酒爇火,诸徒党即开墓。至棺盖,某夫妻与其亡人,递为斟酌。某自饮一盏,曰:‘客欲一盏。’即以酒沥于亡人口中,云:‘主人饮一盏。’又妻饮一盏遍,便云:‘酒钱何处出?’其妻应云:‘酒钱主人出。’遂取夜物宝货等。某昨开此墓,见棺中人紫衣玉带,其状如生。某依法饮酒,及沥酒云:‘至主人一盏。’言讫,亡人笑。某等惊甚,便扶起,唯枯骨耳。遂解腰带,亡人呼曰:‘缓之,我腰痛。’某辈皆惊惧,遂驰出。自此神魂惝恍,即知必败。”悉杀之。数日,邓州方上其事。出《逸史》。

  齐景公墓

  贝邱县东北齐景公墓,近世有人开之。下入三丈,石函中得一鹅。鹅回转翅以拨石。复下入一丈,便有青气上腾,望之如陶烟。飞鸟过之,辄堕死。遂不敢入。出《酉阳杂俎》。

  郭谊

  潞州军校郭谊,先为邯郸郡牧使。因兄亡,遂入郓州,举其先,同茔于磁州滏阳。县接山,土中多石,有力者卒,共凿石为穴。谊之所卜,亦凿焉。即日倍加,忽透一穴,穴中有石,长可四尺。形如守宫,支体首尾毕具。役者误断焉,谊恶之。将别卜地,白于刘从谏,从谏不许,因葬焉。后月余,谊陷于厕,几死,骨肉奴婢相继死者二十余口。自是尝恐悸,寤寐不安,因表请罢职。从谏以都押衙焦长楚之务,与谊对换。及刘稹阻兵,谊为共魁,军破枭首,其家无少长悉投死井中。盐州从事郑宾于言,石守宫见在磁州官库中。出《酉阳杂俎》。

  寿安土棺

  寿安之南有土峰甚峻,乾宁初,因雨而圮。半壁衔土棺,棺下有木,横亘之。木见风成尘,而土形尚固。邑令涤之,泥汩于水粉,腻而蜡黄。剖其腹,依稀骸骨。因征近代,无以土为周身之器者。载记云,夏后氏堲周,盖其时也。出《唐阙史》。

  李思恭

  乾宁三年丙辰,蜀州刺史节度参谋李思恭埋弟于成都锦浦里北门内西回第一宅,西与李冰祠邻。距宅之北,地形渐高,冈走西南,与祠相接。于其堂北,凿地五六尺,得大冢,砖甓甚固。于砖外得金钱数十枚,各重十七八铢,径寸七八分,圆而无孔。去缘二分,有隐起规,规内两面,各有书二十一字。其缘甚薄,有刃焉。督役者驰其二以白思恭,命使者入青城云溪山居以示道士杜光庭,云:“此钱得有石余。”思恭命并金钱复瘗之,但不知谁氏之墓也。其地北百步所,有石笋,知石笋即此墓之阙矣。自此甚灵,人不敢犯。其后蜀主改置祠堂享之。出《广异记》。

  武瑜

  安州城东二十余里,有大墓。群贼发之,数日乃开。得金钗百余枚,合重百斤。有石座,杂宝古腰带陈列甚多。取其一带,随手有水涌,俄顷满墓。所开之处,寻自闭塞。盗以二钗,子献刺史武瑜。夜梦一人古服,侍从极多,来谒云:“南蛮武相公也,为群盗坏我居处,以君宗姓,愿为修之。盗当发狂,勿加擒捕。”即命修之,群盗三十余人,同时发狂,相次皆卒。出《录异记》。

  曹王墓

  永平乙亥岁,有说开封人发曹王皋墓,取其石人羊马砖石之属。见其棺宛然,而随手灰灭,无复形骨,但有金器数事。棺前有铸银盆,广三尺,满盆贮水。中坐玉婴儿,高三尺,水无减耗。则泓师所云:墓中贮玉,则草木温润;贮金多,则草木焦枯。曹王自贞元之后,历二百岁矣,盆水不减,玉之润也。出《录异记》。

  韩建

  韩建丧母,卜葬地。有术云:“祗有一穴,可置大钱,而不久即散。若华州境内,莫加于此也。”建乃于此葬母。明年,大驾来幸。四海之人,罔不臻凑。建乃广收商税,二载之后,有钱九百万贯。复三年,为朱梁所有。出《中朝故事》。

  海陵夏氏

  戊戌岁,城海陵县为郡,侵人冢墓。有市侩夏氏,其先尝为盐商,墓在城西,夏改葬其祖。百一十年矣,开棺,唯有白骨,而衣服器物,皆俨然如新,无所损污。有红锦被,文彩尤异。夏方贫,皆取卖之,人竞以善价买云。其余冢,虽历年未及,而皆腐败矣。出《稽神录》。

  庐陵彭氏

  庐陵人彭氏,葬其父。有术士为卜地曰:“葬此,当世为藩牧郡守。”彭从之。又掘坎,术士曰:“深无过九尺。”久之,术士暂憩他所,役者遂掘丈余。欻有白鹤自地出,飞入云中,术士叹恨而去。今彭氏子孙,有为县令者。出《稽神录》。

  武夷山

  建州武夷山,或风雨之夕,闻人马箫管之声。及明,则有棺椁在悬崖之上,中有胫骨一节,土人谓之仙人换骨函。近代有人深入绝壑,俯见一函,其上题云:润州朝京门内染师张某第三女。好事者记之。后至润州,果得张氏之居。云:“第三女未嫁而卒,已数岁。”因发其墓,则空棺矣。出《稽神录》。

  林赞尧

  丙午岁,漳州裨将林赞尧杀监军中使,据郡,及保山岩以为营。掘地,得一古冢,棺椁皆腐。中有一女子,衣服容貌皆如生,举体犹有暖气。军士取其金银钗镮,而弃其尸。又发一冢,开棺,见一人被发覆面,蹲于棺中。军士骇惧,致死者数人。赞尧竟伏诛。出《稽神录》。

  张绍军卒

  丙午岁,江南之师围留安,军政不肃。军士发掘冢墓,以取财物,诸将莫禁。监军使张匡绍所将卒二人,发城南一冢,得一椰实杯,以献匡绍。因曰:“某发此冢,开棺,见绿衣人面如生,惧不敢犯。墓中无他珍,唯得此杯耳。”既还营,而绿衣人已坐某房矣,一日数见,意甚恶之。居一二日,二卒皆战死。出《稽神录》。

  马黄谷冢

  安州城南马黄谷冢左有大冢,棺椁已腐,唯一髑髅,长三尺。陈人左鹏,亲见之焉。出《稽神录》。

  秦进崇

  周显德乙卯岁,伪连水军使秦进崇,修城,发一古冢。棺椁皆腐,得古钱破铜镜数枚。复得一瓶,中更有一瓶,黄质黑文,成隶字云:“一双青乌子,飞来五两头。借问船轻重,寄信到扬州。”其明年,周师伐吴,进崇死之。出《稽神录》。

  和文

  蜀人王昭远,戊午岁为巡边制置使。及文州,遇军人喧聚,问之,言旧冢内有尸不坏,或以砖石投之,其声铿然。昭远往,见其形质俨然,如新逝者,冢中得石版云:“有唐故文州马步都虞候和文,年五十八,大中五年辛未五月五日卒,葬于此。”昭远致祭,复令掩闭之,于墓侧刻石以铭之。出《野人闲话》。 太平广记(精)全四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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