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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大红摸了摸鼻子,只得改了口,“这位小少爷,我是好心想提醒你,青竹可不是啥好东西。这小丫头坏得很,你可别被她给骗了。”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少年的兴趣。
言熙白挑起眉梢,停止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地问:“哦?她哪儿不好了?”
糟了!
青竹呼吸一滞,倏地睁开了双眼。从内心深处,升起一团不好的预感。
大红该不会是想说,关于母亲的事吧?不行,那些事不可以让小恩人知道。
她呼吸急促,眼皮乱跳个不停。
要不是自己的下巴,此刻还在言熙白手里捏着,女孩儿真想冲过去,捂住大红的嘴巴,阻止她继续往下讲。
大红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充满防备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挑衅地看着青竹,一字一句都异常清晰:
“村里人都晓得,青竹她娘杀过人,最后还在牢里自杀了。她是杀人犯的闺女,骨子里就不是个好玩意儿。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村里,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凡是正经人家的娃,都不愿意搭理她。在我们这儿,青竹过街,人人喊打,比老鼠还恶心呢!”
哼!她就不信了,这样一位高贵的小少爷,在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之后,还会愿意继续搭理青竹。
大红几乎可以断言,接下来他肯定会转变看法,和村里人的态度一样,对青竹避之不及,甚至充满厌恶与嫌弃。
完了!她果然说了这个。
在大红说完最后一个字,得意地看着自己时,青竹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因为就在那个时候,少年撤回了他的手。这个小小的动作,令她心如死灰。
他指腹上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她的肌肤上。可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青竹全身僵硬,双唇不受控地抖动。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没有一点儿热乎气儿,是那种深入骨髓的透心凉。
面对生活,她一向心怀希望。无论遇到什么苦难,都能通过自我安慰和鼓励,咬牙挺过去。
今天,她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什么是无能为力,什么是绝望。以至于上一秒还沉浸于窃喜之中,下一秒就被打回了原形。
大红这几句话,可谓是字字诛心。一下一下,全扎在她不想提及的致命处。
假如是别的事,兴许她还能努力解释一下。唯独这件事,她无可辩驳。
因为对方说的这些,除了污蔑她“不是好东西,比老鼠还恶心”之外,剩下的都是事实。
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善意和友好,这么快就要失去了吗?可是,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不知要怎么面对和承受,他即将变成轻视的眼神。
青竹很想逃走,可两腿就像被钉在了地面上似的,无法移动半分。
果然,一切美好都是短暂的。恩人的温暖,和之前的美梦一样,终究还是会醒的。
大红的话说完之后,周围呈现出了死一般地寂静。
大家仿佛约好了一般,纷纷闭紧了嘴巴,谁也没吱声。无一例外,都在等着看,接下来言熙白会作何反应。
少年收回手之后,身体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仿佛一件漂亮的雕像似的,优雅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眼底无波无澜,看不出一丝情绪。
青竹觉得度日如年,每一秒都格外难熬。她垂下狭长的眼睛,鼻子里酸涩得要命,完全失去了看向他的勇气。
半晌,少年才缓慢地直起身子,面不改色地伸出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面巾纸,将手指上残留的药膏擦掉,才轻启薄唇开了口。
嗓音低低的,依然清澈动听:
“古训有云,‘祸不及家人’。意思是说,当一个人犯了错,惩罚他自己就够了,不该去责难他的家人。
刚才那个女孩儿,是你妹妹吧?假如她在外头闯了祸,一群人却冲到你家,把你给狠狠毒打一顿,你觉得合理吗?
青竹的母亲杀了人,自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这一切,跟她女儿无关。要是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那只能说明没见识。
青竹没有任何过错,倘若非说她哪里不好的话,最多就是运气差了些。投胎的时候,没遇到能保护她的家庭;多年以后,又碰上你们这些无知到极点的人,仅此而已。
善良的父母教育出败家子,犯过错的大人培养出好孩子,都再正常不过了。无论她娘做过什么,都不影响她成为优秀的人。”
话是对大红说的,而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直安静地睇着青竹,一刻都没离开过。
“这……”大红张口结舌,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
青竹猛然抬起头,撑大一对丹凤眼,不敢置信地望向他。心里头五味杂陈,又是惊讶,又是感激。
他说的是真的吗?无论娘做过什么,都不影响她成为优秀的人,是这样吗?
少年与她的目光交集,牢牢地碰在了一起,谁也没有挪开。
吧嗒!一滴晶莹的泪珠儿,顺着女孩儿的眼角滑落下来,砸在泥泞不堪的黄土路上。
哭,是最没用的举动。
这是她从小就懂得的道理,所以极少流泪。
被人指指点点、冷言冷语,她没哭;被舅妈打骂教训,她也没哭;让坏孩子欺负得那么惨,她同样没哭;刚才被冤枉,她又生气又委屈,但仍然能控制好情绪。
此刻,却好像山洪决堤一般,再也忍不住了。一串串晶莹的液体中,包含着无数心酸,但更多的是感动。
她没上过学,想不出华丽的辞藻,来形容这个帮了自己好几次的人。只能说,他实在是太好了。
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甚至觉得,有生之年能得到他的理解与宽慰,之前遭受的所有委屈、苦难、伤心,瞬间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能两次遇到恩人,并且被他所救,大概她一生的运气,都在这两天用尽了吧?
“哭什么。你是打算把我辛辛苦苦上好的药冲掉,让本少爷白忙一场吗?”
言熙白拧起眉毛,将食指弯曲,在她头上敲了一记。
“没有,我怎么敢呢!”青竹赶紧抬起手背,把眼角的眼泪拭去。
“不敢就好。剩下的,拿去用吧!”少年把余下的半管药膏,塞在她手心里。又担心她不认识上面的字,特意补充了一句,“一天两次。” 总裁夫人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