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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纪年便去缪青铜家拿钥匙,缪青铜看上去挺没精神:“怎么了,缪青铜?咋跟打蔫的茄子似的,吴艳利呢?”
“唉,说来话长,那天被她说生气了,掴了她一巴掌后,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哄她了,一直没跟她联系了,不对,是我联系不上她,打电话就是不鸟我。”
“你咋老干这种蠢事,对女人怎么能动粗呢?”
“唉,我也是一时冲动,这样也好,清静,免得她有事没事老来烦我。”
“这话听起来怎么很言不由衷啊,男人啊,总是对拥有的东西置若罔闻,任意践踏,等你失去了,又开始后悔,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是贱骨头,你看你更是典型的,赶紧哄哄去吧,我觉得吴艳利对你也够死心塌地的,也没个女人像她这么坚持的,当然,如果你真在乎她的话,但是如果你对她只是玩玩而已,就算了,这样最好,免得夜长梦多。”
缪青铜又长叹了口气:“女人真是个麻烦事。”
“得了,你这小子我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是寂寞了吧?反正老婆也没了,你这种男人一寂寞就会犯错误,一寂寞就会想女人,真想吴艳利了,就给她打电话赔不是喽。”
“她不肯接我的电话啊。”
“你就不能亲自去道歉,况且你犯的错误也够大的,不来点狠招,她能跟你重归于好么?”
“我考虑考虑,行了,你快去办事情先,那个女的电话又来了。”
这时,缪青铜接起了电话:“嗯,知道了,在路上了,你再等等。”
敢情是缪青铜现在已被女人弄得焦头烂额,一个是前妻,一个是情人,倘若再冒出个女人,估计也吃不消了,他现在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了,特别是对他的意志有挑战性的事更不敢尝试了。
张纪年拿了钥匙,便去缪青铜告诉他的约定地点。
具体地址缪青铜已发到他的手机上,于是张纪年便找到了那个地方,是个小区,并按具体地址找到了房子,他有点纳闷儿,难道缪青铜让他在这里等那个女人?他也不清楚缪青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于是他拿出钥匙开门,但是开了老半天,都打不开:“不对吧这钥匙?难道缪青铜把钥匙给搞错了?唉,房子太多的人啊。”
他嘀咕着,正想打电话给缪青铜,这时,门却突然打开了,吓了他一大跳,但是这还是前兆,更吓人的事还在后头,却见一个异常妖娆的女人,半挽着卷发,穿着低胸粉色的吊带裙子,露出大半个胸来,那个波涛汹涌的样子,看得他直接就打嗝了。
“您,找谁呢?”
女人的声音嗔得出奇,张纪年又打了一个嗝,他忙把手机掏出来,又一次对照着上面的地址:银河花苑D幢五楼××号,一点都没错啊。
“是这地址啊,怎么会有女人在里面,我想我可能搞错了吧,对不起,这个缪青铜……”
那女人正欲关门,听到张纪年提这个名字,便奇怪地说:“你说缪青铜?”
“是啊。”
“对了,我们两个人晚上约好的。”
“噢,原来您就是赵小姐,失礼了,是这样的,缪青铜晚上有事出不来,所以叫我过来跟您谈谈,噢对了,那这房子是谁的?”
“啥?这是我家啊。”小赵的声音听起来也没那么嗔了,看来她对缪青铜的调包计非常不满。
这时的张纪年有点目瞪口呆了,我说怪不得老半天也打不开这门呢,原来这并不是缪青铜的房子啊,他嘀咕着,这回真是被缪青铜那小子给耍了,居然让他干这么没头脑的事,这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是这位美女压根就没想看房,倒是把他约到家里,来揣摩日本A级片了?
那他怎么不事先招呼一声啊,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非要骗我说带女人看什么房子?但是倘若他真的明着说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干的,这种事,我还真干不了,也不想赶这趟浑水,这小子。
嗯,看来情况是这样的,应该是这个波波女为了压低房价,不惜以色相诱之,所以狡猾的缪青铜便让我出马,否则可能他会犯原则性错误,但是,让我这么一个纯良男人来这里,这岂不是羊入虎口么?不过像我这样行得正坐得端,视美色如草芥的男人,难为缪青铜这么信得过我,看来我一定要经得起考验啊,不能让缪青铜看低了。
这么一想,张纪年就挺直了腰板,嗯,一定要淡定淡定再淡定,美色当前,不能冲昏了头脑。
“既然是缪青铜派你来的,那……你进来吧。”
张纪年进去后,打量了一下房子:“这是你自己的房子?还不错嘛,还想买?炒房?”
“不,这是租的,这房子如果是我的,我才不会再去买了,况且,现在的房价,非一般人可及。”
“你长得花容玉貌的,还怕男人不给你买房子?”
“得,现在的男人啊,没一点靠谱的,勾你上床的时候百求百应,一下床就犯选择性失忆了。”
这话听得张纪年有点口干舌燥,这女人精似乎看透了他一样,不过态度是不冷不热,毕竟,他是个替补的:“请坐,我去给你倒杯茶吧,你喝什么呢?咖啡、茶都有。”
“茶就可以了,谢谢。”
赵玉容倒茶的时候,弯下了腰,整个胸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个爆啊,后面还露着大半个雪白的背,后颈部有着一朵玫瑰刺青,从她的整个衣着与神情分析来看,这女人应该不是良家女子。
很可能就是小姐或二奶,但是,如果是二奶的话,买房子不至于让她自己来操心啊,自会有想包养她的男人来给她买好,如果是没人包的小姐的话,她还想在这里生根落户了?乐不思蜀了?这似乎也有点费解。
还有一个可能性是,此女是一待嫁女,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男人来结婚,想房子又想疯了,所以才会用这招,以色相来诱之欲求降房价,看来缪青铜这事业也真是个好职业啊,不但能发横财,而且还能有艳遇,怪不得缪青铜身边的女人会这么多,难道吴艳利也是这样被勾搭上的?
张纪年还真有点摸不准了,眼前这个性感尤物是属于哪种性质的。
赵玉容斜睨着张纪年:“咱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缪青铜是故意跟我玩迷藏是吧?我找的是他,他把你给塞了过来,来敷衍我,我虽然笨是笨了点,但并不傻,缪青铜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想卖就算了,我讨厌这种敷衍了事缩头缩尾的行事风格,哼。”
张纪年干笑道:“他今天——今天是他女朋友的生日,真出不来,所以,特地让我过来道歉,而且你有什么事同我商量也是一样的,我能转达的。”
“哟,原来是女朋友生日呀,真的还是假的呀?”
“当然是真的喽,你看我,像个会撒谎的人吗?”
赵玉容的语气里明显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听得张纪年越来越怀疑她跟缪青铜是不是有那么一段见不得人的孽缘来。
“关于房子,赵小姐,因为这套房子我们买过来就很高了,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房产业一直居高不下,这个价格已是最低了,所以不能再低了,而且赵小姐,最近这里的房价仍在涨,但是,我们给你的报价还是一样的,缪青铜已经对你很照顾了呀。”
“去,我看到有一套跟这个差不多的,比这个要便宜十几万,只不过我看中的是这套房子的阳台,你就帮我给缪青铜说一下嘛。你知道,我真的没那么多的钱,买这幢房子我还得贷款呢,唉,我不想背负太多的债务,会把我给压垮的。你知道,这年头,啥都涨,就薪水不涨,弄个房子多不易啊,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但又不可能因此过着老搬来搬去的生活,那日子真是受够了,我也知道这年头房奴并不好当,但也是现实所迫啊。”
最后那几句话,说得那么情真意切,其实张纪年真的是感同身受,但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你一个女孩子家,花这么大笔钱买房子干吗?迟早会嫁人的,找个有房的男人,或者倘若没房的,可以跟你家男人一起买嘛。”
赵玉容一阵沉默,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唉,不瞒你说,我是有男人的,但是,他没钱,唉,谁叫我爱上一个没钱的男人?我们的故事在常人的眼里是很浪漫,你想不想听?”
张纪年点了点头:“你愿意说,我还有不乐意听的?”
“他是一个流浪歌手,我们是在上海的地铁口认识的,跟他在一起,我很快乐,但是,他只是一个穷歌手,喜欢过着那种到处流离的生活,事实上,那是小于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爱干的事,我知道,他也累了,我也累了,我想要给他一个安稳的家,我家里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特别反对我嫁给非本地人,但是,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在我们的努力与坚持之下,当然,也玩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你看我的手。”只见她雪白的手腕上有着一条灰色的割痕,“我妈心疼我,终于答应给我一百万当嫁妆,我家里还算是有点资产的,但我自己与我的男朋友并没有积蓄,你们的房子是135万,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范围,所以,我现在这么处心积虑地要求降房价,实在是迫不得已啊,以后我们会好好赚钱,他也不用到处跑了,我找个酒吧让他唱歌,或当DJ。”
张纪年被这个故事感动了,多浪漫又文艺的爱情故事啊,比他们这些俗人整天油米茶盐、工作积蓄条件相当、门当户对等等不知要高尚多少倍,不过,这样的爱情太美好了太童话了,张纪年犯了怀疑病。
赵玉容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摸出了她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你看,这是我跟我男友的合照。”
张纪年接了过来,照片里的赵玉容扎着两条辫子,笑容清纯,男人很年轻,戴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小图的帽,头发齐耳,好一对金童玉女。
“现在像这种执著并超脱于世俗之外的爱情实在是太少了,连我都感动了,这样吧,我跟缪青铜说说去,能少多少就少多少,我只能尽力而为。”
“那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能少点下来,我跟小六都会很感谢你。”
“不用客气,我也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少不下来也没办法,对了,我有个哥们儿就是开酒吧的,是乡村音乐酒吧,里面比较纯净,不像别的地方闹哄哄的,我们经常会去喝几杯,要不,我帮你的小六问下,看缺不缺人,缺的话让他去面试下?”
“这,太好了,谢谢这位哥哥——不好意思,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叫我张纪年就行了,年纪的纪,年纪的年,是缪青铜手下的,缪青铜是我的老板,那我先走了。”
“那您走好了,一定要帮我讲一声啊。”
“嗯嗯。”
赵玉容送张纪年到门口才转身,目光里带着期盼。
张纪年边回家边想,我怎么就没碰到这么一个为我死心塌地的女人?唉,看来是我的人格魅力远远不如那位幸运的男歌手啊。
唉,累死了,先回家吧,明天再向缪青铜求下情,他反正钱多,少点就少点,死不了,人家可不一样了,35万的贷,对于一对收入不稳的青年男女来说,那是多大的一笔债啊,但是,她咋就看中了缪青铜的房子呢,低于一百万的二手房也有啊,虽然可能比不上缪青铜手上的那套。
看来也是一个追求完美的女人啊。
张纪年回到家,打电话问了下小叶的情况如何,叶落落说还好。他又想了下今天这个赵玉容的爱情故事,感觉真是两码人。
但是真不知道,这两个追求完美爱情的人,住在一起过着油米盐醋的世俗生活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啥?我让你坚持原则,在价格上一个子儿也不能少了,你居然还为对方求起情了?张纪年啊张纪年,你不会被人**了吧?”
缪青铜在办公室里对张纪年大发雷霆,张纪年有点急了:“没有啊,我们清白得很,你看我像那号人么?”
“那是怎么了?难道你是一看到女人就心软了?恨不得挨个儿慈善?”
“你别急,那个赵玉容的情况有点特殊,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张纪年把赵玉容跟她男朋友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缪青铜,缪青铜低声嘀咕着:“酒吧里的驻唱歌手比你的薪水都高多了,你瞎操心。”
然后他又想了想:“这样吧,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也不容易,那就把5万的零头少掉,不能再少了,她如果再跟我还价的话,你让她找别家去,那里的装修都花了我十几万,这套房就算这个价卖出去,也不过是十几万的利润,行的话让她带钱办手续,不行拉倒,给别人看去,有好几个客人也对我那套房子感兴趣,又不是卖不出去。”
“好的,我打电话问下她。”
张纪年心想,一转手就十几万的利润,这我得干好几年啊,还得不吃不喝的,人跟人,真没法比,一比就会气噎着。
于是他便给赵玉容打电话,而赵玉容虽然觉得这个价格还是高了点,但毕竟也有五万少了下来:“谢谢张大哥,我跟小六再商量下,如果谈妥了,我就跟你们签合同,还有小六工作的事,谢谢你的极力推荐,改天向你登门道谢。”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那酒吧刚有个歌手辞职了,正缺人,只能说小六运气好才刚好顶上,不跟你聊下去了,我下午还得出差,你自己看,房子如果你觉得各方面还行的话你直接找缪青铜办手续,这事是他自己负责的,我这几天估计也没时间。”
“好的,谢谢张大哥。”
挂掉电话张纪年的心里也挺舒畅的,做好事的感觉真好,仿佛自己就突然高尚了起来,变圣人了不是凡人似的。
唉,还差点以为赵玉容是自己的艳遇呢,那丫头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穿得那么暴露,万一自己真是色狼怎么办,万一自己意志不够坚定,把持不住了怎么办,毕竟自己也是个男人啊。想想真后怕。
自己这脑子唉,真是想女人想疯了,咋又想到这上了呢,真是男人一旦身边缺了女人,每个女人都成了他假想中的恋人,他张纪年也一点不例外,但是,谁才是自己再婚的对象呢?
这回,一定要找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辈子跟自己不离不弃的女人,来陪自己共度余生,这回不能再马虎不能再随便了,他可不想还有三婚四婚五婚。说实在的,还真办不起昂贵的酒宴,这年头,一办酒宴收了那点人情还得倒贴,以前收了人情还有点赚,但是现在完全相反了。
而且自己不过是普通的人,不是好莱坞的星儿,一不是太英俊二不是太有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嗯,跟自己二婚的女人一定要经得起物质的、精神的、各种各样的诱惑,才能够坚固不移地护卫着自己的婚姻。
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叶落落吗?
但是,为人母的叶落落,他总觉得少了那么一点浪漫感,而且,他真没有做后爸的思想准备,而且,那个叫赵玉容与小六的爱情故事突然激起了他在心里埋藏已久的对风花雪月的向往,让他的内心突然有了一种少年般的蠢蠢欲动。
一方面,想要那种执手到老的婚姻,一方面,又想得到童话般的爱情,哪怕只是短短的那么几天也好。原来,一旦恢复到单身的男人,心里也有着女人般的对未知爱情的纠结。
张纪年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便快速收拾东西,准备去杭州。还是工作重要,像缪青铜说的,男人的世界里,少了个女人依旧会转动,但少了钱就会面对生存危机,这是男人的基本准则,每个男人都要理智地去尊重这个准则。
这回他坐的是动车。
有时候,真的是桃花来了,挡都挡不住。
当张纪年发现,那个坐在对面的美女频频地朝他放电的时候,他真是感觉自己的桃花开得正盛,难道真的是时来运转,他张纪年也能走这运了?
如果赵玉容的那朵纯属巧合,而叶落落那朵,也是处于待放状态,但是眼前这个红色短发的美女,会不会就是盛开的花呢?
虽然美女旁边还坐着个男人,而且自己旁边也坐着一个男人,但她似乎对他们并不感兴趣,就对张纪年情有独钟:“先生,你看起来文里文气的,你一定是教书的吧?”
啥?原来自己还挺知识分子的,张纪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一打工的而已。”
想了想,便从衬兜里摸出一张名片给美女,是啊,既然美女都这么主动,我总不能太没绅士风度了吧。“哇,原来是房产装修公司的,还是经理。”
这声“哇”,叫得张纪年很有面子,不过,他还是很谦虚地说:“不过是打工的而已。”
是的,在美女面前,一定要保持风度与谦逊,这是缪青铜教导他的,他以前总是找不到机会来表现他的风度,这次,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美女又递来她手头在吃的奶油长寿果:“这是我家乡的特产,可好吃了,而且这东西又健身又健脑,营养价值高,你也尝几个试试吧,没事的啦,能坐同一趟都是缘分,这是几世修来的呀。”
张纪年真有点受宠若惊,不好意思拒绝,便接了过来,吃得口渴又喝了几口水,看看旁边的几个男人,一脸的醋意,心里那个得意劲啊,看来我张纪年越活越有魅力了,不是你们这些个小毛头能比的。
没过一会儿,他就感觉昏昏欲睡,醒来的时候,身边换了一拨人,那美女也不见了,地上还有一张纸,那分明是他的名片。
这时,张纪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摸了摸公文包,包还在身边,再摸了摸皮夹,没了。
他歇斯底里地叫道:“乘警,呼叫乘警,我的钱包被偷了。” 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