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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张纪年下班之前就去买了到杭州的火车票,一下班,回去稍微打点了些轻便的东西就出发了,反正男人也没太多的东西可带,当然,除了钱包。
一进车厢找位置,却见到上次骗他钱的那个女人,只见那女人又对着一个男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大哥,你要吃核桃吗?这可是我们家乡土生土长的纸皮核桃,你看,皮可薄了,一捏就碎了,你看这个肉,多嫩,你尝尝看,可鲜美了。”
好呀,骗子,钱包被偷了后,光补各种卡与证件,都把张纪年烦死了,折腾了一个多月,这次真饶不了你。
张纪年一把走过去,把那个女人从位置上提了出来:“你这个女骗子又出来行骗了!”
那女人好像还有点认得他,或者就算不认得了,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是被她骗过的人,却还闹了起来:“你干吗你,我又不认识你,我在跟我哥讲话,关你什么事啊?”
那男的很英雄救美地站了起来:“是啊,你是不是找抽啊?”
旁边一些不明真相的乘客也围了过来,张纪年说:“你傻啊,这女人是骗子,我被她骗过一次,她给你吃的东西里有**。”
女人大叫:“**?你有什么证据啊,核桃里还能放**啊,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张纪年不慌不忙地说:“核桃里没有,但是,你递给他的这瓶饮料里有!要不,你当场把这瓶饮料给喝掉,如果你喝掉没事的话,哥就服了你!”
这时,人群又偏向了张纪年,纷纷都看着那女人,那男人也看着那女人,周围有人起哄:“喝,喝,喝掉它!”
“我,我——”女人正涨红了脸。这时,从后边挤过来的一个乘客突然大叫:“你这女人,扒过我钱包,这回可找着你了——你还我钱包来——”
说着,就抓住了那个女人,车厢里一阵骚动,张纪年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毕竟,对方也是个女的。
“警察,警察来了——”
乘警过来了:“出了什么事?”
于是后来出来的那个被偷过的男人与张纪年便向乘警解释情况,女人低下了头,没有再反驳了,然后乘警便把她与那瓶饮料带走了,走的时候,女人很幽怨地看了张纪年一眼,看得张纪年浑身不舒服。
其实,凭这女子的姿色,完全可以当二奶或小姐赚取大笔的钱,而她却走上行骗小偷这一行,这说明,她在人格上也并非完全堕落。唉,只是可惜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可能也是万不得已,是啊,谁不想投胎进豪门,谁愿意当小偷呢,倘若家庭条件好的话?
这时,那个差点被骗又差点把张纪年打了的男人忙向张纪年道歉:“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张纪年笑着说:“谁没有糊涂的时候呢,多留一个心眼就是。”
这个小插曲令张纪年的心情很不错,但是,他还是希望那女孩能走上正途,毕竟,这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遇到凶狠的人,抓着你个小偷,还会往死里揍。
下了火车,王琴琴已经在火车站接他,一看到张纪年,便扑了过来,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下:“你终于来了,想死我啦。”
“我也想你,所以来看你喽。”
两人相依着进了出租车,张纪年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呀,完全用不着来接我的,我自个儿去就行了,都这么晚了,火车站又有点乱,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
“我想早点看到你嘛,去我家吧,就是在你老板那里买的那套房子,我已经正式搬进去了,还有些家具没完善好,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家具吧。”
“好,只要你愿意,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一到王琴琴的家,张纪年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看着那曾是自己跟设计师亲手弄的房子,而现在王琴琴挂上了绿底蓝花的窗帘,里面摆上了几盆常青植物,墙壁上还悬着她在各地所拍的照片,包括她自己与美景。桌子、茶几也摆好了,砖红的落地书架,除了书外,摆了些东巴的吞口木人与彩陶面具,印度的牛骨香盒,还有西藏的唐卡与好些粗犷中透着异域风情的首饰,粗看上去简约文艺又不失情调与温馨,真是一个色彩纷呈的家了。
“怎么样,布置得?”
“很有艺术气息,很漂亮,但客厅好像还缺个沙发。”
“嗯,沙发还没选,都还没看到自己满意的。”
“不会床都没选下吧。”张纪年搂住了王琴琴。
“哪会呢,否则晚上我们可要睡地板了,进来看吧,这可是两米的大床耶,够我们折腾了。”
张纪年一把抱起了王琴琴,把她放在了床上:“那我们现在就先折腾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王琴琴咯咯地笑:“讨厌。”
但身子还是紧紧地黏了过来——
这是一个无比美好的早上,张纪年似乎很久没感觉到生活会这么美好。
他在沉醉的睡眠中被王琴琴给叫醒,王琴琴揪着他的鼻子:“大懒虫,快起床啦,都中午了,今天还有任务的。”
张纪年睁开了眼睛,看着穿着睡衣的王琴琴,脑子是深层睡眠过后的清醒与满足:“都中午了,这么快啊。”
“嗯,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早餐,油条、烧饼、牛奶、煎蛋,还有馒头,赶紧起来洗漱一下吧。”
张纪年伸了个懒腰,又顺势把王琴琴搂在了怀里:“我还想吃你。”
两个人嬉闹了一阵,然后他们便开始吃早点。说实在的,张纪年感觉自己快要爱上这里了,可是,自己真的属于这里么?或者,仅仅是个过客罢了?
“赶紧吃吧,两餐就挨在一起解决了。吃完我们去家具城看看,我要看看沙发,还想买张摇椅或秋千架什么的放在阳台上,可以晒晒太阳看看书,以后啊,等咱退休了,就过着安逸的生活。不管尘世纷扰,不管人家八卦,所以,现在一定要先赚够钱,这才是前提条件,否则哪有资本安享晚年呢,你说是吧?”
“你说什么都有理,我的太后。”
“哈哈,我换件衣服,一起出门。”
而王琴琴的手机几番响起,她都直接按掉了没有接,张纪年有点疑惑地看着她,她笑笑,没什么,这种骚扰电话懒得接。
于是两个人便像对小夫妻似的出门了,但是,一进了电梯,里面还有些人,是这里的住户也算是王琴琴的邻居了。王琴琴站在里面,却不跟张纪年说话,并跟他保持了一定距离,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不大相识的人,而张纪年也意识到这一点,或许,是人言可畏吧。倘若,自己以后不能跟王琴琴结婚,倒也免了闲言碎语,毕竟,这是王琴琴以后长期住的家,她是一个思想成熟的人,张纪年也没觉得伤自尊,或者,他也不是她的唯一人选。
出了小区后,人都分散开来,王琴琴便挽住了张纪年的胳膊:“对不起。”
他自然知道王琴琴说这句话的思想,张纪年倒有点不自然却又很理解地笑笑:“没什么。”
于是他们便在几家比较有名的家具店里逛着,逛了整个下午,王琴琴对这些东西的要求很挑剔,很要求完美,真皮的虽贵气,但容易看腻而且价位居高,布艺的好看是好看,但又觉得不大实用,特别是不容易清洗,颜色太黑显得很深沉死板老气,颜色太鲜亮又觉得很浮夸显得躁气,又跟房子的主色调不大合。
所以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家具城,最终还是选了一款半真皮半布艺款的沙发,垫子是浅灰,其他是淡蓝色的,配套抱枕是白底蓝色,倒也是清新淡雅。
王琴琴付了订金,又在别处买了架竹艺躺椅。因为此时师傅已经下班回家,他们只好自己叫了辆车子扛着回去,这一路,把张纪年给累的。
“我爸说,等我结婚了,送辆车子给我。”
“你爸真有钱。”
“还好吧,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比疼我弟还疼我。”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把我累得腰酸背疼腿抽筋,我还真没这么逛过呢,晚上你得给我按摩。”
“不就按摩嘛,小事一桩。”
正说着,王琴琴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避开张纪年接了起来,但是,张纪年还是能听到她的声音。
“妈,我不想去,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心里有人了,但他不是杭州人,平时也不待在杭州。”
“……”
“人还好吧,离过婚,家里——也一般——在朋友的公司里上班。”
“……”
“为什么不行,我可以说服他来杭州发展啊。”
“……”
“妈——算了,我不会去的,要去你去,要求婚,让他向你求婚好了。”
说完,王琴琴把手机气呼呼地挂掉了,虽然对方说些什么张纪年没听到,但是,他已经猜到个大概,应该是她父母给她安排了婚事,但是,她死活不同意,而她的父母又是那么坚决地不同意她跟自己在一起。原来,并不仅仅是自己的问题,事情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是的,他怎么能忽略了王琴琴的家境她的父母,怎么能忽略自己除了是个离过婚的男人外,还是个没钱又没啥出息的男人?
回到房子里,张纪年把椅子放阳台上摆好,然后对王琴琴说:“琴琴,你晚上好像有事?”
“你,听到了?”
“有事你就过去吧,我现在也得赶回去,明早还得上班。”
“你就不能再陪我一晚么?”
张纪年叹了口气:“琴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而且,我们两个——确实在某些方面差异很大,或许,有人更适合你,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让你不幸福。”
王琴琴呆呆地看着张纪年,仿佛不相信这话是出自他之口,难道这就是拒绝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只有这句话才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半晌,王琴琴才说:“那男人,确实条件不错,我也不讨厌他,事业单位工作,也有房子,我爸要我跟他结婚,但是,我喜欢你啊!”
张纪年也沉默了,是的,他无法跟那个男人比,连对比的资格都没有,此时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然后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我得走了,赶车子,琴琴,你保重,好好相处了,可能你会更喜欢他,而不是我。”
王琴琴突然拉住了他:“你迟一点再回去,去见一下我的父母吧,就算是我求求你了,说不定他们会喜欢你的,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可是,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其实上,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真的很短,特别是在一起的时间。让张纪年去见王琴琴的父母,是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况且,从刚才电话里得知,他还是那么地不受欢迎,并被她的父母所排斥,这让他更加觉得气短,是的,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
但是王琴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算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好不好?你难道真的忍心拒绝么?”
说实在的,看着王琴琴的样子,张纪年真的没办法拒绝,在旁人眼里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现在是如此可怜地乞求他,况且,她还是他喜欢的女子,他又怎么忍心拒绝?反正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人认识自己,就算走霉运,在这里被人看不起,只要自己不说,别人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奚落过。
豁出去了。
“好吧。”
王琴琴破涕为笑,然后给家里打电话:“妈,你们都在家吧?嗯,我回去一趟,有话要跟你们讲,还有,我带了我朋友过来。”
说完她就按掉了电话:“行了,走吧。”
“我,就这么穿着,行么?”张纪年看着自己就穿着灰白条的非名牌T恤与蓝色牛仔裤,觉得会不会太随便了?
“要不,我先陪你去买套衣服,把你打扮一下先?”
张纪年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还真逛怕了,那我们走吧。”
在路上,张纪年不禁问起王琴琴父母的情况,他总要有个大概的了解吧:“你爸妈是干什么的?你好像还有个弟弟吧,又在干啥?”
“我爸开超市,这里好几个大型超市都是他搞的,算是企业家吧,我妈是退休教师。我那个弟弟,最让人操心了,我爸找了很多关系,就算做不了公务员,至少也能进事业单位,但是他就是不喜欢去那种单位上班。让他帮爸爸打理超市吧,他又不喜欢干,非要搞什么音乐,现在在一个酒吧里搞了一个乐队,把我爸给气死了,不知道他几时才会懂事。”
“这叫人各有志吧,谁叫他喜欢音乐?”
看来王琴琴还真是富二代,否则张纪年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买得起杭州的房子,价格也挺高,而且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咖啡馆,原来背后有个有钱的爹撑着。
张纪年跟随着王琴琴进入了别墅群,越是靠近这些地方,张纪年越是感觉心里很不踏实:“我家的别墅买得算是比较早,所以也不算很贵,这里的房子都涨到几千万了,真可怕。”
这时,王琴琴在一幢暗红色的小洋楼前停了下来。别墅房顶与阳台,还有围墙上都爬满了漂亮的蔷薇与叶子花。她掏出钥匙把围墙的门打开,里面的庭园郁郁葱葱,还有着亭台与小楼阁,非常江南味,然后王琴琴打开了大厅的门,大叫道:“爸,妈,我回来了。”
边说着,她边把身上的包扔在沙发上,拧开了电视,里面的装修是非常奢华的欧美派:“你想喝点什么?”
其实,张纪年从一进入这个别墅区,再到现在进入了王琴琴的家,心跳都没有恢复正常:“随,随便吧,给我倒杯茶就行。”
“要碧螺春还是铁观音?”
“铁观音好了。”
“嗯,好咧。”然后王琴琴靠近张纪年轻轻地说,“亲爱的,别紧张,看你那样子,你就当是见远房亲戚好了。”
张纪年想,我就算隔了几个代的远房亲戚也没这么富过,我怎么不紧张,而且,这是很考验的时刻啊。
正想着,张纪年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响起来,然后一对六十来岁的中年男女从上面下来,男的瘦高个儿,目光敏锐。女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皮肤白皙光亮,那种光亮一看就知道是美容院的常客,头发盘在脑后,穿着一件米色的镂空短袖针织衫与一款黑色的及膝蕾边裙子,看上去高贵而端庄,有点难以接近,跟王琴琴长得有几分神似,但是,看上去年轻时候应该比王琴琴要漂亮。
这应该就是王琴琴的父母了,不过王琴琴比他们看上去有亲和感多了。
王琴琴便给他们介绍:“他叫张纪年,这是我父母。”
张纪年站起了身:“您好,伯父伯母。”
张纪年这时才想起,第一次来见家长,就算是美事不成,总得带点见面礼吧,空着手,怎么都显得小气。一想起这个,他有点懊恼,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这个粗枝大叶的王琴琴也不提醒下。
王父点了点头:“坐吧。”
几个人在沙发上都坐了下来,一时间,张纪年真不知道讲什么:“真不好意思,来得有点急,也没带点见面礼过来。”
“不必客气。”王父不冷不热地说,看样子,王父在这个家庭里有着绝对权威的地位,而王母一直用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着张纪年,令张纪年浑身都感觉不自在。
王琴琴看气氛不对,赶紧说:“爸,我给你削个苹果吧。妈,你要苹果还是橙子?”
“我刚吃完饭,现在还不想吃。”
王伯说:“对了,你跟我女儿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我们——有好几个月了吧,是这样的,我在我朋友的公司里打工,他经常炒房的,让我帮他处理下他在杭州的房子,所以,我跟王琴琴就这么认识了。”
“琴琴买下的那房子就是你们的?也没几个月吧?”
“是的。”像是被王父揭穿了什么似的,这话问得张纪年脸有点发烫了。“琴琴啊,你去楼上玩下先,把你自己的房间好好整理下,那么乱,我们跟张先生谈一下。”
“爸,有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你可不要吓着人家。”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王琴琴对着张纪年说:“那我先上楼了,你们慢慢谈。”然后她偷偷地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张纪年点了点头。
看着女儿的背影,王父叹了口气:“我这女儿就是太任性了,从小被我惯坏了,其他的我们都可以由着她,反正从小到大,除了她在念书外,我们都尊重她的选择。但是,这毕竟是大事,关乎她一辈子的事,所以,这个必须慎重选择,这个也由不得她,而且,现在的社会,动不动就闹离婚,我跟她妈妈结婚都三十年了,还不是照样过着,对了,你好像离过婚?”
张纪年点了点头,他感到头皮发涨。
“噢,为什么会离婚呢?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是想探你的隐私,但是,有些事必须要知道一点,这样,对你们、对我们都有好处。”
说实在的,张纪年还真不想说原因,哪个男人喜欢说自己被戴绿帽:“我前妻,她有了外遇,她,改嫁了。”
他们两个人互望了一下,好像对张纪年有了一点好感,看起来至少戒心没原来那么重了:“不好意思,对了,你说你是在朋友的公司里上班的?”
“是的,打工而已。”
“收入怎么样?”
“糊口而已吧,工薪阶级。”
“如果你们以后在一起了,你能养得起王琴琴么?还有,如果你们以后有子女了——”
“我不会让她受苦的。”
“你父母是干什么的?”这时一直只看不说的王母发话了。
“他们……在乡下干些农活……我现在没能力买大点的房子,以后等有钱了,有能力了,我想把他们接过来住。”
王父继续说:“好吧,我们就坦诚点说吧,王琴琴这孩子,跟社会的人接触不多,心性单纯,有些事情她现在是不会明白的,或许,以后才会有机会明白。其实,我们也不特别要求她要嫁给什么样的人,也不指望着对方会有太多的钱,但是,总得像个样子,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追求,当然,对她也要一心一意。”
这段话王父说得非常隐晦,不愧是商场上打滚的人。事实上,他们很不信任他,怕王琴琴被欺骗,还嫌他没事业没有追求,家庭条件也不怎么样,反正是一无是处。
“其实,我们已经为王琴琴找好了对象,很门当户对,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家长都很满意。她也见过两次,那男孩也挺喜欢她的,可能是,她认识你在先吧,就是不同意婚事。现在,我们跟你单独谈——”
这时王父突然压低了声音:“希望你能成全我们,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
都说到这份儿上,张纪年还有什么话可说的,他站了起来:“我要走了,我得赶车,谢谢你们的招待,你们的话我都明白,不劳你们费心。”
张纪年说这话已带点嘲讽的意思,这时,一直在楼上偷听的王琴琴跑了下来:“爸,你们说什么呢?”
“琴琴,我要走了,你不必送我。”
说完,张纪年毫不客气地走掉了,什么狗屁玩意儿,就冲着你们有几个臭钱。
王琴琴在后面追着,那句关键的话她没听见:“怎么了嘛你。”
“琴琴,你回去吧,我配不上你,祝你幸福。”
“你——”
张纪年离开这里的时候,全身无力,感觉自己像空气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掉,所有他能想象的美好,所有的那些甜蜜与幸福,原来都是那么短暂,可以在瞬间分崩离析。
走出别墅的时候,他带上了墙门,把王琴琴给隔开了,而王琴琴又追了出来,在后面哭骂着:“张纪年,你就这么逃掉了,你这个懦夫!你这个逃避现实的缩头乌龟!你这个王八蛋!”
倘若王琴琴的哭骂最后能让她醒悟,最后能让她得到她应该拥有的幸福,又何妨呢?他恍然想起今天他们就像一对幸福的情侣,瞬间就这么别离,跟做梦一样,难道我们就这么分别了么?
离开杭州的时候,他想,或许,他再也不会来这座城市了。 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