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柔美,刚刚停了的雪,此刻又悄悄飘落下来。落到静静的河上,却又悄悄的消逝无踪影,只有日夜流逝的河水,依旧奔流不息。
一个美丽的犹太少女,坐在河畔的云杉树下的长椅上,轻轻的哼着,轻灵的歌声,穿过层层夜色,向着远方飞去。
朱丘来到近旁,远远的看着那个少女,几年不见,她的身量仿佛又高了一些。
朱丘静静的走过来,果然看见那一把吉他,靠在云杉树上。朱丘走过去,轻轻的拿起来,先拨动三两下,试了试弦,便弹了起来。
heyje,
don'tbeafraid
youereadetogooutandgether
theuteyouletherunderyoursk,
thenyoubegtoakeitbetter
andanytieyoufeelthepa,heyje,refra,
don'tcarrytheorlduponyourshoulders
forellyouknothatit'safoolhopysitol
byakghisorldalittlelder
犹太少女听到歌声,忽然转过头来,见是朱丘,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刹那间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忽然脸上红云片片,低下头,却轻轻的笑起来。
“美丽的欧菲利亚,可爱的小姐,在你的祈祷中可别忘了我的罪孽。”朱丘随手撩拨着吉他,口中说道。
少女眨了眨眼睛,却诵道
“这就是爱情的错误,我自己已经有太多的忧愁重压在我的心头,你对我表示的同情,徒然使我在太多的忧愁之上再加上一重忧愁。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的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恋人的眼泪是它激起的波涛。它又是最智慧的疯狂,哽喉的苦味,吃不到嘴的蜜糖。”
朱丘微微一笑,也跟着诵道
“既然真心的恋人们永远要受磨折似乎已是一条命运的定律,那么让我们练习着忍耐吧;因为这种磨折,正和忆念、幻梦、叹息、希望和哭泣一样,都是可怜的爱情缺不了的随从者。”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忽然,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唐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了纽约?”朱丘问道。
“我不知道你来纽约了啊。我只是每天都喜欢坐在这里,哼几句你为我唱过的那首歌。”唐娜斜靠在朱丘的肩上,轻轻的说道。
眼前的河水悄悄的流淌,那晶莹的雪花,轻轻的滑落,把这世界洒成一片纯洁,不再有其他的一切纷纷扰扰。
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又是多么的让人忧伤。
两个人未见面时,总是觉得,有着千言万语的诉说。在每日的生活中,总是想着,啊,这个是多么的好玩,那个是多么的美丽,等见到了他(她),我一定要告诉他(她)。每当看到朝阳初升或者夕阳西下,总是心里想着新的一天又要开始(结束)了呢,你还好吗?可真是见了面,四目相视,却又沉默了下来。
心里想着嗯,那些事情,他(她)是知道的啊。
执手相看,竟是默默无语,却又似千言万语。
唐娜靠着朱丘的肩上,伸出手去,接着那悄悄轻轻飘落的雪花,一颗、两颗、三颗……在手里躺上那么一会儿,就倏忽间化作剔透的泪珠,慢慢的,顺着掌纹,滑了出去。
看着看着,唐娜的眼泪,也忽然就溢满眼眶。
“阿丘,你在吗?”唐娜轻轻的问。
朱丘伸出手臂,紧紧的揽住唐娜,在她的耳边说道“嗯,我一直都在。”
“当这些雪花,变成流水的时候,你还会在吗?”唐娜的声音有些哽咽。
“当这一生的雪,都落尽的时候,我会在这里;当这一生落尽的雪,都化为流水的时候,我还会在这里,陪着你的。”朱丘在唐娜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夜色下的河流无声流淌,漫天的雪花,像是跳舞的天使,盘旋在这茫茫天地之中。
唐娜心里欢快无比,突然觉得朱丘的身子在颤抖,她转过头来,却正碰上朱丘的眼睛,一看到那双黑色的眼眸,唐娜的脸一红,低下头,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发抖?你是病了吗?”
听到唐娜关心的声音,朱丘却觉得老大没趣。只好说道“没有,只是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太冷了。”
唐娜听到朱丘的回答,却笑了起来,笑声像轻盈的黄莺,挥动着翅膀,和雪花一起飞舞。
“原来你也有受不了的东西呢!”唐娜笑着说道,“我以为你是个无所不能的使徒呢。”
朱丘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唐娜却又说道“这里已经暖和多了,你不知道,俄罗斯的天气,才真正叫做冷呢。”
朱丘看唐娜脸色忧伤,便知道她又想起了往事,有心岔开话题,便问道“拉比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见朱丘问起拉比,唐娜的脸上才又蒙上一层温暖的光芒。
“拉比他们都很好。你说的那个冷气机,就是现在叫空调的那个,现在也卖的很好。我们在纽约,也碰到了很多族人,借着k&b公司,族人们都能有个比较好的生活。大家都很快乐。”
唐娜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朱丘说道“对了,这几天,拉比说以后制造汽车或许会是一个辉煌的行业,正巧有家汽车公司来纽约寻找新的合伙人,拉比想入股那家公司。但是五年之期快到了,拉比想着你是不是需要资金了,所以入股的事情,一直想跟你谈一下。”
朱丘点点头,原来订立盟约的时候,的确说的是五年之后,他就要动用k&b公司的应得利润。送给拉比的那一箱黄金,早就被拉比投资到了空调的生产之中。如今雅各拉比想投资新的产业,的确需要跟自己商量一下。不过,这汽车,果真能造的出来吗?朱丘心里还是有些疑问。
眼见朱丘考虑起事情,唐娜有些不高兴了。她在朱丘耳边重重的喊了一声。看着朱丘无奈的表情,唐娜嘿嘿的笑起来。
这时的雪,忽然紧了起来,一层连着一层。
“我以为拉比会开一家银行,投资银行业呢?”朱丘站起身来,随手团了一个雪团,远远的抛进了河里。
唐娜也站起来,蹲下身子,团起雪团,却一把丢向朱丘,被朱丘哈哈笑着躲过。说道“拉比原来也想着开一家银行,可是开立银行需要的资本太多,拉比说还不是时机,就没有去做。”
“小波尔还好吗?”
“呵呵,他好的不得了,现在淘气的很。孝孺他们呢?怎么样,还有你的那两个日本徒弟?”
“读书练武,跟从前一样。”说着,朱丘又躲过一个雪团,顺手将团的雪团远远的抛开。
“对了,最近有一个叫艾尔?科恩的族人来找拉比,想建立一个和你们洪门一样的复国组织,名字都想好了,叫做摩萨德,用犹太起义最后沦陷的那座城堡的名字。”
朱丘身形一顿,这么快?可还未等他说话,远方的茫茫深处,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琵琶声,似是试弦,未成曲调。
朱丘闻声一惊,在这美利坚的腹心之地,如何会有琵琶之声?
琵琶声起,便是一流珠玉落盘之声,脆如急雨,一股杀伐之气,顺着弦声,侵将过来。
是十面埋伏之音。
朱丘一纵身,将唐娜护在身后,对着琵琶音声来处,朗声说道“是故国的哪位朋友来此?还请现身相见。”
声音传出,却是无人应答。忽然,茫茫碎玉琼华之中,传来嗖嗖的一片暗器声。
朱丘伸手揽住唐娜,一闪身,躲在云杉树后,只听砰砰几下暗器打入树干的声响。
朱丘探头一看,只见四五个汉子,手持各种兵器,纷纷向他这里逼来。远处依稀还可以看到几个手持弓箭的身影。
难道是清门?十年之期未到,就毁约动手吗?如果不是清门,美利坚又有谁,会用汉人的冷兵器?
可这时节容不得朱丘多想,那四五个汉子慢慢逼上前来,看其身形,个个都是好手,若是等他们排好阵势,围了上来,自己恐怕就护不住唐娜了。
朱丘急回头对唐娜说“待在这里,切勿乱动,我去去就来。”
说完,纵身而出,迎着那几个人冲去。
还未接敌,一支白羽大箭便直奔朱丘面门而来,朱丘挥出紫皇刃,将箭支磕开,手臂不禁一振——来人好大的力气!
朱丘脑中不由的想起明空和尚的话来这紫皇刃,固然是一件利器,可你现在身量未开,力气未成,倘若一味的借用兵器之力,遇上高手,仍是难敌,并且以后也难成大器。你须按部就班,勤练武艺,如此,等你身量长开之时,便是你能真正操控紫皇刃之时。那时,这天下还能挡得住你的,恐怕只有坚船利炮了。
可现在,自己仍须借紫皇刃之力。
便这一闪念间,朱丘闪过几支羽箭,右手刃光一涨,便与那几人交上了手。唐娜躲在树后,紧张的看着,只见漫天飞雪之中,几人身形缠在一处,分不清彼此,只有偶尔白光闪烁。远处那琵琶声,一声紧似一声的催,如铁骑狂飙,又如湍流飞奔,直让人的心里揪的紧紧的。
蓦地一声喊,朱丘与那几人齐齐纵身后跃。朱丘怒道“你们是洪门哪个堂口的,不知道我朱丘是什么人吗?!”
远处琵琶声骤然而停,一个声音从渺渺之处传来“我家的千里驹,终于长成了!”
“父亲!?”朱丘惊讶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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