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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百零一个未接电话

夏日里的秘密春天 星柒 12778 2021-04-06 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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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思考,我的思考一直从半夜两点持续到谭昊八点钟离开公寓才结束,然而最终结论就是半夜的那场桃花劫成为了压垮我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我简单地收拾了下自个的行李便搬出了谭昊的公寓。

  搬出公寓之后的具体走向我都大概想好了,首先便是找个便宜的旅馆住下,而后便是直接奔赴人才市场,但凡是工薪高的工作都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出了公寓我便搭到了计程车,计程车师傅见我拎着箱子问清楚了我的去向之后便径直把我拉到了一个相对狭小的旅馆前方,对于计程车师傅的热心我自然是极为感恩,就连找零的两块钱都没要。

  这世上到底还是好人多啊,当我在旅馆里开了房,挺着疲倦的身躯打量着这个逼仄的房间内在阳光的透射里翻飞的浮尘,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什么,但与此同时也好像失去了什么。但是我只能前行,我想,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是我不能够回头的路。

  其实我是个贼淡定的人,我并不觉得在大白天里睡觉是个奢侈的事情,尤其是我目前脸上还挂着跟熊猫似的眼袋,所以我在欣赏完阳光里的浮尘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觉。当然,我是直接把手机关机才睡觉的。

  我不知道在这个拥有六十亿庞大人口的地球之上喜欢一个人的概率有多大,所以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我。

  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早了,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如此嗜睡,不过睡觉也好,还能省饭钱,这样安慰自己之后我便收拾得清清爽爽出了门。

  人才市场很好找,坐上出租车便直接到达,我跑去人才市场旁边的打印店给自个搞了特厚一沓的革命武器,这革命武器自然就是个人简历,嘿嘿。

  跟上次找工作一样,我瞅着顺眼的就一路递过去。

  这样的工作自然是极为费时的,当我一路投完之后便到了正午时刻,自然我在投递的途中也面试了好些个自个中意的岗位,可我却怎么觉得这上海人招聘都像是老丈人挑女婿似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我垂头丧气地拎着为数不多的个人简历慢吞吞地离开了这个二度令我伤心的人才市场,虽然这地方不同,可是这上海比起我老家那块地来讲,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是一贼淡定的人,我坚定地相信祸福相依这个成语,毕竟老祖宗创造出这个成语便有它的深意存在。我下意识捏了捏口袋里为数不多的票子,心里那是一个忐忑。

  事实证明,每当上帝在你面前关上门的时候便会向你开上一扇窗。因为,就在我的右脚差0.5毫米就要迈出人才市场大门的时候,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硬是将我的身体朝着她的方向扳了过去。

  “姑娘,有个活你做不?”

  中年妇女的眼底里闪烁着焦急的神情,然而我偏偏是个外表强大内心软弱的女子,所以我拧着眉头低声询问:“啥活啊?”

  中年妇女热情地拉着我的手便开始哭诉:“姑娘啊,我是从外地来给闺女看病的,想挂人民医院任大夫的门诊,可是谁知道那排队的人多得跟赶集似的,可就是偏偏这个时候我家里头打来了电话说我妈又病倒了,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中年妇女说到这里便已经泣不成声,我这人最怕眼泪,手忙脚乱地一边帮她擦着泪一边应承:“大姐,没问题,没问题,你放心,交给我,我知道了,我一定帮你排队。”

  中年妇女抽泣着抓紧我的胳膊哽咽地说:“姑娘你可真是好人,可是,可是,我这一天只能给你出五十,你做不?”

  五十?我还没犹豫中年妇女就一脸感激地望着我,向我投来一束信任的目光。你说咱能怎么办呢,咱好歹头顶上还戴着21世纪新青年的高帽子,咱好歹也是自小熏陶在热爱毛主席的教导之中,咱好歹也是成长于红旗飘飘的骄阳之下,咱能做那种自己美的不道德事吗,不,咱不能!于是,我异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打消中年妇女的疑虑:“没问题,这活我接了。”

  中年妇女激动得嘴角都开始抽搐了起来,我不知道她此时是不是过于激动,不过我估计是兴奋的成分比较多。中年妇女拉着我的手就开始喋喋不休地介绍她介绍她家闺女,当然也少不了她家掌柜的。我对中年妇女的喋喋不休完全处于欲拒还迎的状态,咱虽然不是那种遇事特好奇的那种性子,可是当个忠实的听众是我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

  当我们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我知道了中年妇女姓魏,她的女儿叫莎莎,而她家掌柜的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听到具体的名字,魏姐一直以我们家那口子自称。当我们到达我日后工作地点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都已经能把魏姐家的那些事倒背如流了。

  紧接着,我尾随于魏姐身后来到一条无尽的长龙跟前,而我的责任就是和那长龙尾部倒数第三位中年男子交接,关于这位中年男子的身份,就我根据他和魏姐肢体接触的情况看来,他的身份有九成九就是魏姐他们家那口子。该男子给我留了个电话号码之后再三叮嘱我快排到队了一定要给他打电话,然后就和魏姐急匆匆地走了。

  于是,我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便咬着牙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脑勺,当然我时不时也会观望下人群的进度。

  然而由于我的过分刻意,等待的时间便显得尤为漫长,尤其是在四小时过去之后,我饥饿的肚子已经失去了抗议的动力,而且体内的某个部位也在不间断地抗议中……我扭头看了看身后越来越长的尾巴一种绝望的心情油然而生,扔下挑子不管的念头也在脑海中不断地飘来飘去,可是当我一想到魏姐说莎莎现在还在某个小诊所里头打点滴的时候我就毅然地将此念头彻底摒弃,你说咱没啥别的特长,难道连这点困难也坚持不下来?话说毛主席还曾经率领红军二万五千里来着……

  坚持坚持再坚持!

  无尽的等待中,我一直用这几个字来安慰自己。当眼皮沉重到不行的时候,当瞌睡到站不稳的时候,那张从未见过的幼小脸庞就成了我坚持下去的不懈动力。

  终于,终于,次日清早,我离挂号窗口只剩下一百米不到,激动的我颤抖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魏姐家掌柜留下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口干舌燥地描述了当前的状况之后,魏姐家掌柜的表示会很快到达。我发誓这是我从未干过的活计,这次的事已经消磨掉了我的全部耐性和精力,我发誓这种事情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做第二次,绝对绝对!

  魏姐家掌柜的很快就来了,老远地我就瞧见了这个我日盼夜盼的身影,他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当他蹒跚地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前头已经只剩下两个人而已,男子搂了搂怀里的小女孩,缓缓从兜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钱递过来给我。

  看着那叠皱巴巴的钱,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正当我准备开口拒绝那叠票子的时候男子竟然抱着怀里的小女孩高声惊呼了起来:“莎莎,你醒醒,莎莎,你怎么又流鼻血了,莎莎……”

  啊?什么状况?我焦急地探过去——

  男子怀里头的小女孩已经清醒,她响亮的哭声伴随着鼻孔里止不住往外淌的鼻血毫无预兆就径直渗入我的内心深处,怎么办?怎么办?慌乱中,我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试图堵住小女孩的鼻孔,可是我无论怎么擦拭怎么堵都堵不住狂流不止的鼻血,我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焦急万分地就只剩下哭泣的力气。

  “夏天?”忽然,我身后传来了一声恍若天籁的声音,我无意识地扭过头。之后,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在这个状况,让什么廉耻统统见鬼去吧!我扑过去紧紧抓住谭昊的胳膊哽咽着哀求道:“谭昊,我求求你,帮帮莎莎,你帮帮她……”

  谭昊紧紧地捏着我的胳膊而后便扯着嗓子在人群里高声喊道:“谁有现在的挂号单,我出五千现金换!”

  不知是大家被当前的状况感动还是折服于谭昊所提到的金钱,很快就有人和谭昊一手交票一手交钱。谭昊拿到票之后瞄了一眼就从男子怀里接过小女孩直接往科室奔去。

  小女孩的鼻血仍然在奔流着,我抽泣地跟着谭昊身后不断奔跑着,当我的目光触及到那些止不住滴落的鼻血的时候,那些暗红的血珠将我的大脑清洗得一片空白。

  很快,我们就见到了任医生,任医生只消看了一眼就直接安排护士带着小女孩奔进了急救室。

  我的视线范围一直是围绕着小女孩左右,当小女孩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我的视线范围便一直围绕着急救室的大门和红灯旋转。

  中年男子蹲在急救室门口呜咽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嘴里头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莎莎莎莎……

  正当我脑子里头思索着该怎么劝慰这个伤心到极致的父亲的时候,一瓶饮料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范围。

  我顺着拿着那瓶饮料的手往后望去,谁知就当我看到谭昊脸庞的那一刻起,竟然不由自主地扑到谭昊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看到他,我的心中充满了安全感,一种一直想依赖下去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谭昊在,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畏惧,仿佛只要有谭昊在,我就可以面对任何的意外状况。我,夏天,从未觉得有如此需要过一个人。

  我想,我爱上谭昊了,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从何时开始,但是如今我已经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

  谭昊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低声在我耳边劝慰不要怕,不要怕,没事了。可是我听到这几个简单的字之后却忍不住哭得更厉害。

  “哎呀,你怎么又闯祸了?”

  当我还在呜咽着恢复情绪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句似曾相识的嘲讽,我扭过头抬着红肿的眼睛朝声音发源地望去。

  是她,是她,是那个前些日子跟我有冲突的那位护士,我擦了擦眼泪仰起头。

  “你说你一天除了闯祸还能干吗,你说你对得起谁,你对得起站在你身旁的人吗?”这位护士的牙尖嘴利彻底惹毛了我,我抡起胳膊照着她那貌似涂了N层粉饼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位护士不敢置信地捂着被我侵犯之后的半边脸扯着嗓子惊叫:“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她话说到一半便张牙舞爪地预备对我发威,我倒无所谓,反正积压了一肚子的委屈正没处发泄,打架就打架,来吧,老娘我什么都不怕!

  正当那护士的爪子快要和我的脸亲密接触的时候,谭昊一把扼住了那护士的胳膊,简明扼要地表明了他的立场:“滚!”

  由于我背对着谭昊,所以并没有看到谭昊精彩的表情,可光从这气场来看,我估计这护士八成也没有了底气吧。

  果真,这护士撅着嘴愤愤地从谭昊手里抽出胳膊,捂着半张脸娇里娇气地逃离了现场。

  嗯,真的,我还没有看到谭昊发过这么大的火,心里顿时跟一百个小鹿在同时蹦跳似的一刻也不能安宁。

  谭昊顿了一会转过身望着急救室的红灯说道:“她是比我低一届的学妹,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尴尬,我干咳了两声:“师哥你不用解释,我了解,我都了解……”其实我什么都不了解,只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因为我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谭昊的往事。

  当我把视线转移到急救室大门的时候,我的下意识告诉我正有一道目光在我的脸上肆意燃烧。

  烧吧,烧吧,统统烧掉,我什么也不想要,我真的什么也不想要,不是还有那个让谭昊刻骨铭心的心上人吗?我的爱,我的爱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不是有句名言说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幸福吗?虽然我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但是我觉得我是新一代的80后,我的爱情必须与众不同,或者还有那么另外一句名言,这是我的爱情与你无关。

  是啊,谭昊,这是我的爱情,我的爱情与你无关!

  急救室的灯适时地灭了,我们都焦急地围了上去,医生的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令我们的心都卡到了嗓子眼,幸好医生面带笑容地打消了我们的疑虑:“幸亏你么送得及时,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等下做下血常规就能知道病因了。”

  听到小女孩脱离危险,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心情顷刻间便轻松不少。

  小女孩很快就被推了出来,她那苍白的小脸看得人心疼不已。

  我和谭昊一直陪着小女孩做完血常规才静悄悄地离开,当然我们的离开完全没有惊动魏姐家的掌柜,自然我的辛苦钱我也一毛都不会要,你说咱能要吗?咱是那种人吗?毛主席都说了,要向雷锋同志学习,我这才只是朝着雷锋同志的方向看齐而已。

  咳咳,说实话,待到我跟在谭昊身后离开病房一百米之后,我才意识到解决生理问题的必要性,可是谭昊这厮却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夏天,你是吃水晶蒸饺红烧肉还是喝永和豆浆?是吃鱼香肉丝还是喝小米粥?”

  我表情扭曲地拽了拽谭昊的胳膊:“等等等等,我憋不住了!”

  话刚落音我就以异常难看的姿势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奔去。咳咳,这次我有看标志,确认没有走错才进去的。

  解决完自身问题之后,我慢悠悠地在镜子前头整理自个颓废的容颜,一边察看刚冒出来的痘痘一边思考等下该怎么摆脱谭昊,咳咳,这个问题是必要的。

  思考了N久之后,我垂头丧气地洗了把手这才恋恋不舍地出了洗手间。

  谁知,我才刚出洗手间就被在一旁守株待兔的谭昊逮了个正着,紧接着我就被强制性地脱离了医院这个再度令我难过异常的倒霉地方。

  有一点我必须要郑重声明,我是被谭昊以强硬的手段塞进他的那辆BMW的,虽然这途中我有那么一丁点一丁点的欲拒还迎,可是大体上我是抱着绝不顺从的意愿来反抗的,可是谭昊一个略带杀气的眼神瞟过来,我瞬间就没了底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谭昊这厮已经完全掌握了我的弱点,果真这两人不能在一块待得久了,这一待得久了除了我垮还是我垮。

  谭昊这次没有询问我的意见,直接就拖着我到了永和豆浆,并且用极为凶神恶煞的眼神逼迫我自行落座。

  我晕,这谭昊咋变成了这样?我昏,我欲哭无泪。

  趁着谭昊去买饭的空当,我叹着气打开了手机,这不开不要紧,这一开倒差点震得我把手机从本来就不太灵便的手里给摔下去……

  整整,整整一百零一条未接来电提示?而且号码还都是同一个人?望着小小屏幕中的那一百零一条短信提示,我的眼眶又不争气地红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那个电话打不通还一直不放弃的疯子。

  是的,谭昊一定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谭昊买饭的速度很快,快到我直觉认为他一定是给那个点餐的小妹放了电。另外,我望着谭昊放置于桌上琳琅满目的各式美食忍不住爆发了压抑在我内心深处的疑虑:“我是猪吗?”

  谭昊听到我这么称呼自个,很明显眼睛一亮,而后赞同地点了点头:“嗯,这个称呼不错,你可以往这个特点发展,不过我估计也离之不远矣。”

  我抽出筷子就在谭昊面前装模作样地挥舞:“师哥,你想挨揍?想尝尝我的一阳指?”

  显然,谭昊并不欣赏我的幽默,他把餐盘往我跟前推了推,眨了眨清亮的眼睛说道:“现在是早上七点五十分,你最好把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统统忘记,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天,隔天去公司报到。”

  我一手捏起一个水晶蒸饺一手高高举起抗议:“师哥,我个人认为我是个比较超脱的80后,请您允许我做超脱点的工作,我虽然并不排斥别的岗位,可是……”

  我话刚说到…半谭昊就打断了我:“放心,不会让你再做那类工作,你明天直接去设计部报到……”

  “我不做设计总监助理……”

  这次换我打断谭昊,谭昊这厮果真够狠,直接用实际行动惩罚了我的不礼貌行为。咳咳,大家不要想歪,这厮只是把一个蒸饺塞到了我喋喋不休的嘴里头,并没有任何粗暴的行为,要知道老总体罚员工可是要被罚款的——

  “放心,是普通员工,不会和设计部有什么特别的往来。”

  艰难的咀嚼中,谭昊幽幽地道出了令我安心的定心丸,可是他后面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却犹如一盆冷水一样朝着我迎头而下。

  谭昊说:“我答应了老师和师母要好好照顾你,你可千万不要乱跑,你在这里非亲非故的,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怎么跟老师和师母交代。”

  我狠狠地咽下顶在喉咙口的水晶蒸饺,仰着头用筷子不停地敲击着桌面,扬起无比灿烂的笑脸说道:“我要喝两杯豆浆,我要喝两杯豆浆。”

  谭昊叹了口气就跑去点餐了,我抓着蒸饺慢慢地撕咬着,眼泪却像是断了线似的止不住往下掉。

  就在谭昊点完餐转身之际,我飞快地抹了抹眼泪低着头就开始猛吃。

  早餐吃了很久才结束,结束之后在谭昊的威逼之下,我唯唯诺诺地吐露了仅仅栖身了一晚的旅馆。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谭昊拎着我的箱子离开了我恋恋不舍的小旅馆。说真的,我真的舍不得离开,我想念我那个逼仄的房间,想念那个逼仄房间里从玻璃窗里透过来的那几缕阳光,想念那几缕阳光里翻飞的浮尘。那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标明着属于我的寂寞,我想我会一直记得,记得这个曾经带给我安静的小房间。

  很快,我又回到了谭昊那个充斥着白色的公寓,谭昊放下我的箱子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谭昊离开没多久苏玉就打了电话过来,电话的另一端,她向我传递了一个令我心慌意乱的信息,那就是谭昊已经两天没上班了,我挂了电话之后就狠狠地把自个扔到了床上,不停地捶打着毫无反应的枕头。

  谭昊,你这又算什么,师妹,只当我是师妹吗?我真的只是师妹而已?

  反反复复不断地询问和哭泣中,我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我想我一定只是太累了而已,一定只是这样而已。

  再次醒来是在一阵香味里,我睁开迷蒙的双眼就看到了摆在床边的冒着热气的饭菜,咽了咽口水我趿着鞋子就往房门外冲去。

  客厅,客厅,谭昊不在客厅,我气冲冲地跑到谭昊房门口直接推开了房门就开始嚷嚷:“师哥,你真把我当猪养?”

  我的话刚落音眼睛也同时脱了窗,然而脱窗的同时我也条件反射地在第一时间关上了房门。

  镇静,镇静,我捂着惊魂未定的心脏隔着门板怒吼:“师哥,拜托你下次脱衣服的时候能不能锁上房门?”

  谭昊似乎不满意我的指责,飞快地打开房门反驳:“拜托,我哪知道你喜欢搞突然袭击!”

  昏!我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垂头丧气地低着头含泪奔走,我昏,为嘛,为嘛我总是遭遇尴尬?我的人生就不能正常点吗?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我,我如果有先见之明我绝对绝对不会破门而入。

  我躲进自个房里悲痛地填饱了肚皮之后又趴进被窝里准备睡个回笼觉,可是方才和之前谭昊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实在是太太太太太难缠了!

  无奈,翻来覆去两百多次之后,我无比郁闷地打开了许久未曾打开过的笔记本,这仿佛就是一个坏习惯似的,我一打开笔记本就下意识地点开了QQ,谁知道一打开就看到了痴心依旧弹来的消息。

  痴心依旧:在做什么?

  暖暖:郁闷中……

  痴心依旧:如果信任我的话,能不能说说看你在郁闷什么?

  思考了三十秒之后,我对痴心依旧敞开了心扉,怕啥,人家可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唯一对我伸出援手的好人一号,我有啥不能说的。

  暖暖: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而已,你可千万要替我保密啊。

  痴心依旧:放心,我不会说的。

  暖暖:那啥,我无意中看到了同一个人裸体两次,咳咳,不要乱想,不是**!

  痴心依旧:呵呵,是不是喜欢那个男的了?

  痴心依旧的聪明令我大吃一惊,于是我惊愕万分地回了个问号过去。

  痴心依旧:我猜的,如果是女的你会郁闷吗?女的看女的不是很正常?还是我猜错了?你有特殊癖好?

  痴心依旧的回答令我松了口气,好家伙!害我差点以为自个是个透明人来着。

  暖暖:我自然是没有特殊癖好。

  暖暖:我承认,我喜欢那个男的,可是……

  痴心依旧:可是什么?喜欢就去表白啊,犹豫什么?

  暖暖:人家貌似有个刻骨铭心死心塌地的心上人。

  痴心依旧:你怎么知道?

  暖暖:听说的,而且貌似是无误的事实。

  痴心依旧: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暖暖:这个我倒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就他的条件来说不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就是个温婉如玉的小家碧玉。

  痴心依旧:你不要这么妄自菲薄嘛,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优点?

  暖暖:唉,这个说来话长,我估计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一行为十分超脱、言语十分过度的八零后女青年,对了,他还管我叫猪来着。

  痴心依旧:唉,这个有什么,如果你不表白的话你不觉得后悔吗?万一他跟别人结婚了呢?

  暖暖: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觉得我表白就是在自寻死路。

  痴心依旧:那你打算怎么办?

  暖暖:怎么办,凉拌!

  痴心依旧:……

  暖暖:得,不跟你聊了,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好了,我去看李准基去了,88!

  回复完这句之后我就直接关掉了QQ,晕死,真是要疯了,葱白葱白!我就不能安生会吗?

  点开李准基的《自言自语》MV,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李准基那绝美的丹凤眼,忽然觉得他绝美的眼睛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忧伤,尤其是他在原野奔跑的时候,尤其是他在海边徘徊的时候,尤其是画面最后定格在他回眸的那一瞬间,我忽然真的很想用刻刀把这个眼神刻进脑海里。因为,这双眼睛和谭昊的眼睛实在是太像了,像到我一看到李准基的脸就觉得恍惚,像到我一看到李准基难过的样子就觉得心痛。

  我这是怎么了?

  我想,我是疯了吧。 夏日里的秘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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