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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怜南在心里有些纳闷儿,祝怨所穿所用全是自己亲自买回来的,拖鞋特意买的防滑鞋,怎么还会摔倒?
这些东西到底好用不好用?
等祝怨没事了,她必须要去找店家好好问问!
连平日里最稳重的轻奴此刻都没了主意,在走廊一圈圈的走,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
走廊的尽头,一个男人穿着休闲装飞奔而来,等离近了才看出是冗魇。
他神色焦急气喘吁吁的问了句“祝怨怎么样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在大半夜得知祝怨出事的消息,但是大家此刻脑子里已经乱成了团,哪里还会来不及去想那些细节。
祝怜南摇头回道“还没出来。”
粟冗魇看着轻奴,蹙眉问道“意外?”
轻奴眼神躲闪,脸色有些难看,用喉咙嗯了声。
祝九京阴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看出了一丝别样的意思。
她撒谎了。
祝怨这次摔倒可能…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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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小时,诊疗室的门才重新打开。
大夫摘掉口罩说道“祝先生,孩子目前来看没事。”
祝九京闭上眼睛松了口气,再次睁开后依旧有些紧张,“我太太呢?还有,什么叫目前来看孩子没事?”
“祝太腰部受到了撞击,韧带扭伤,怕是要养一阵,而且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可能在怀孕的期间会十分的辛苦,腰部会比较疼。
目前来看,宝宝没有因为这次摔跤而受到任何波动,还要观察两天在做些检查才能消除顾虑,所以需要办住院在医院观察。”
祝九京侧过头吩咐道“芝麻,去办住院。”
轻奴主动上前道“我去吧!”
祝九京没时间管他们到底谁去,继续与大夫确认道“我太太刚才那么痛,你确定她没事?”
“全面的检查我们已经做了,她痛是因为腰部,加上被吓了一下,心里多少有些敏感和焦虑。”
祝九京点了点头,脸色好看了几分,礼貌的说了句“辛苦了。”
祝怨被转到了高级病房时已经睡了过去,在诊疗室里她便得知自己的宝宝没事,高兴的哭哭笑笑,心里这才安了下来,心一安疲惫感涌上心头,倦倦的睡了过去。
祝九京将病房的门关好,在外面会客厅说道“你们回去休息吧!
芝麻你帮我取些衣物用品过来,其余的人也别留在这了。”
轻奴面色固执的说道“我要在这守着我阿姐,还是你们回去吧!”
祝九京心知祝怨就是轻奴的命,她此时的担心不比自己少一分。
他难得有耐心的劝道“我们两个都在这也没用,你回去休息一会。
白天过来时给她带些营养的食物,还有她平时要用的东西也拿过来。
我在这守着,你大可放心。”
粟冗魇见他们俩僵持不下也跟着劝,“九京说的没错,大家都守在这儿她更是休息不好,都先回吧!
白天休息好了再过来,好在她们母子平安,大家也能先放心些。”
所有人都能暂时放心,唯独轻奴不能。
他们觉得祝怨没事了,可她还是担心的要死,因为只有她知道祝怨早已经在海下受了伤,她的这种情况医生也救不了她。
这次的事件,无疑是对她的身体雪上加霜。
糜媚的声音从窗台处飘来,她虽然说得缓慢,却不难听出她的咬牙切齿,“奴,你回去,我在这守着阿姐!
回去把那个小鬼给我抓到,我要带他下去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轻奴震惊的向后退两步,在发现祝怨摔倒的时候,她确实看出了一丝不太正常的线索,但糜媚这两晚一直守着祝怨,她尽量的往意外的方面去想。
现在糜媚让她回去抓小鬼,还能抓哪个小鬼?
蓠寥!
阿姐那么疼他,难道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轻奴立刻点了点头,改变主意的对大伙说道“也对,我回去给阿姐做些吃的,那今晚就先麻烦九爷了。”
她神色匆匆的离开病房,背影看着异常坚决,突然这样把大家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祝怜南和胥尽意带着毒白去追轻奴,粟冗魇拍了拍祝九京的臂膀,“照顾好她,我明天在过来。”
祝九京点了下头,看着他们离开,屋内一下子空了起来。
他回到内间的病房,祝怨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被子,看起来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祝九京伸出手指抚平她的眉间,苦笑着摇头,心里想着她一定是吓坏了,连睡觉都是皱着眉头。
他心疼她此刻怀孕辛苦,但是祝怨啊!
他不能允许你做出任何伤害孩子的举动,连有这种想法都不行。
这个孩子必须安安稳稳的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是你们的孩子啊!
你说出不要他那种话,你是怎么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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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京在病房坐了一夜,糜媚在窗台上守了一夜。
她亲眼目睹了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所有的表情,有怜爱有心疼有纠结有气愤最后都化成了浓浓的温柔。
她想也许她们平日里看到的他,都不是真的他吧?
他好像,也挺爱阿姐的吧?
事发之前,糜媚当晚守在祝怨的房间,突然听到后院的墙外有些异声,便想着出去看看,等在回来的时候,看到蓠寥呈现一股黑风的形态从怨相生跑了出去,而那时候祝怨已经跌倒了。
她盯着这小鬼有好几日了,从得知祝怨怀孕她便觉得蓠寥的反应有些奇怪。
他总是悄悄的躲在门后看祝怨,每天要挂在她身上一样,要抱要亲要一起睡。
有时候趁着祝怨不注意时,他的眼睛总是阴狠狠的看着祝怨的肚子,这些都被糜媚收入了眼中。
她每晚紧紧的提防着,一刻不敢放松,没想到还是让他钻了空子!
早就劝过祝怨不要留这么邪的孩子,她就是不听,这回出了事她总不能不信了吧?
祝怨清晨的时候苏醒,看着祝九京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的睡颜,发自心内的升起了嘴角。
即便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可还是觉得他在身边的时候,自己最安心。
“阿姐!”糜媚在窗边唤道。
祝怨缓慢的转过头,脸色难看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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