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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醒来的时候,她在一个极其陌生的环境,宕冥发现她有异动,推着轮椅凑近,关心的问道“醒了?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阿川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五官皱起一团,“还好。”
她环视了一圈四周,继续问道“这是哪啊?”
宕冥淡淡的开口道“地宫。”
阿川蹙眉,不解的反问“地宫?哪里的地宫。”
“我的地宫。”
阿川在心里骂道和他妈没说一样。
“哥,我睡多久了?”
“没多久,十多天。”
阿川瞪圆眼睛惊呼,“什么?十多天了?这个蝰蛇简直是王八蛋!欺负弱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宕冥淡淡的笑了笑,“你扛过他的一击还能活下来,命已经很大了。”
阿川试探的问“他和余修不是兄弟吗?为什么要那么对余修?”
宕冥摊了摊手,满脸的嘲讽,“还能因为什么?情债呗!”
阿川呵呵笑了声,满脸的不信,“阿怨?不会吧?他不是不喜欢阿怨?”
宕冥轻笑,“谁告诉你的?”
阿川装傻道“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还出去三心二意?他的孩子可没少生哦,我都见到过。”
“他以为那女人死了,而纳迦需要强大的后裔,余修性子终究少了些果敢,并不是最好的领导者,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蝰蛇当年退位不是因为他决策失误,只是不想斗了,斗赢了又怎么样,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死了。”
阿川为这个答案发自内心的鼓了鼓掌,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不过她快速的分辨出,蝰蛇和余修之间兄弟关系并不好。
可以说,余修和宕冥合作是为了保住现在的位置,而蝰蛇在想尽办法拿掉他的位置。
宕冥又说“蝰蛇有个儿子很不错,小东西邪的很,脾气性格像极了蝰蛇。”
阿川猜测那个邪童应该就是蓠廖,她曾经见过鸢尾的儿子,傀心,看外表好像很老实的样子。
“那鸢尾怎么办?你把她放在蝰蛇身边,不就是希望傀心可以上位吗?”
宕冥摇了摇头,自信满满的回道“谁都无所谓,只要我们能进展顺利,让火族丧生的灵复活,纳迦还能搅起风浪吗?”
阿川挑了下眉,满眼期待的问,“那我原本的魂,也能回来?”
“只要有魂珠就可以,所以我一直在找它。”
阿川假笑着说了句“辛苦了,哥。”
火女对于魂族来说,挺重要的吧?不然宕冥不可能过了这么久依旧不放弃。
阿川发现这次醒来,宕冥对她的怀疑度降低了不少,透露出来的讯息,明显比以前要有用。
她紧接着问“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她屏气凝神的观察着宕冥的反应,如果她有任何的不悦,自己在将话题转回来。
谁知,他的目光与她对视着,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知道傅礼初吗?”
阿川失笑,尴尬的回“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了?”
宕冥略带疼惜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道“他是我的搭档。”
阿川当场石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宕冥略带肆虐的嘴角。
她刚刚没听错吧?
谁?傅礼初?
他搭档……
厌血血
她忍不住觉得心里发寒,试图攥紧手才能止住抖。
阿川磕磕巴巴的回道“真的吗?我、我怎么没发现?哦!对了,唐斯年…死了吧?”
宕冥遗憾的摇了摇头,“没死,不过还没醒过来,已经找人去做了。
放心,他伤害过你,我不会再给他机会醒来了。”
阿川脸上的笑容很甜美,极力的掩饰着眼底的担心。
怎么还没有醒来?
他当时根本就没受到重伤,宕冥是在骗他的吧?
但是,二哥……
怎么办!
她躺在床上,笑着说“我还是有点累,哥,我在睡会。”
宕冥点了点头,冰凉的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墨发,满脸慈爱道“睡吧!我也出去了。”
宕冥推着轮椅到门口,石门自动开启,在他出去后又自动合上。
阿川躺在玉石制成枕头上,这种凉硬的感觉非常不舒服,她索性将它移到一旁,身体卷缩着眼角的泪珠无声的滴落。
她用力的咬着嘴唇,怕自己哭出声音被宕冥发现。
她在想,结果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呢?
她仔细回忆认识他们的这几年,唐斯年对于傅礼初来说有多重要,她心里有数的很。
可现在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唐斯年那厮得多伤心啊?
最主要的是,他这个位置在唐斯年身边,他会非常的危险!
唐斯年就算是防她,也绝对不会防傅礼初。
她躺在台子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个消息震慑的她终于体会到了冗魇曾经说的那句话。
真正的高手,都在后面下棋。
她一天毛毛躁躁风里来雨里去,今天想当卧底就当,明天不想当了就去摊牌,几乎零忍耐力。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好像……
她都帮不上大家什么忙。
她小声啜泣道“你们一定要平安啊,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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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京刚收拾了些行李,路过祝怨曾经的衣帽间时,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祝怨走了以后,他再也没有敢进来过这个房间,仿佛一进来还能看到她坐在梳妆台前描眉,仿佛她还会举着两款看起来差不多的旗袍,刁难的问他哪一款更好看。
她走了多久?
快两年了吧。
家里已经两年没有那种悦耳的欢笑声,还有她拖长尾音的抱怨。
更没有她顶着一头微乱的头发,嘟着嘴对着他念叨“九爷,我饿了。”
“祝九京,你听到我说话了没?”
“我说,我饿了。”
祝九京即使在忙,也会放下手里的事情,回句“等着。”
他娶回来的,他得受着。
这个屋子里依旧残存着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檀香,从她假死,到今朝回来,再到她彻底失踪。
他仿佛感受到自己的心,死了,活了,如今半死不活。
他想到这里,无奈的苦笑着摇摇头,“真他妈是欠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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