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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心为之一颤,然后毅然绝然转身离去,迎着风站在船头,替寒风把守着江上护卫的职责。
鬼神在想:他是我的儿子吗?可一想时间对不上啊,我离开他们娘儿四人都二十年了,怎么可能会是十年呢?算啦,不要多想了,就算是,自己也要忍住不要承认,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会让家人更难过的,就让习惯成自然吧!
舟溶走了过来扶起华子:你还有个老爸啊?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华子觉得好气又好笑:我没有爸,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您说是吧~爸!
鬼神没有理会,依旧执著地望着远方,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乎又想忘记什么;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却又装着什么都没听见;他似乎已如鬼神走火入魔,他似乎已麻木……似乎、是乎?!
华子一步步逼近:您都离家二十年了,我都寻找了您十年,您为何总是不肯回?您知道吗?您走后我和妈妈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全村人的嘲笑,哥哥和妹妹都已经死了。
鬼神的心再为之一颤,假肢已折断,他吸纳了三分妖气方恢复元气,他转过身狠狠地、严肃地对华子道:我说过,你认错人了,请你赶快离开这儿,别打扰我的工作,否则,我会按扰乱江上秩序罪名处置你。
华子:我没有认错,我都看到您眼眶红润,说明您还是有感情的。
鬼神:孩子,我是听了你的故事感到可怜、同情,但我真不是你的父亲。
华子:我不需要可怜与同情,我只想找回我的父亲,我想告诉他,我们家人都原谅他了,为何他还不肯回来,叔叔他也知道错了,他已经离家出走,爷爷、奶奶的生命也危在旦夕,可能不久都将离于人世。
鬼神:你这个不孝的孩子,那你还呆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回去照顾爷爷、奶奶。
华子:妈妈在家照顾着呢,我要挣钱啊!看病需要很多钱的;华子突然带着哭腔跪下:爸,您就跟我回去看看他们吧!要不然,爷爷、奶奶会死不瞑目的。
鬼神:我说过,我不是你爸,从兜里掏出几百元钱扔在华子面前,离开。
舟溶再次扶起华子:咱们回屋吧!他不认你这个儿子是他的损失,你就当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鬼神与华子同时滴下两滴泪,打向了离子的正负极,闪出一道火光,擦出一道天然丝,穿越时空,飞向寒风的身旁。
寒风感觉到一丝清凉与忧伤,他借着悲伤穿越着向往,是谁又把记忆打翻,追逐在意念与道法中乘着音符在徜徉。
远方还是在远方,薄雾袭扰,模糊了视线与记忆,感觉自己已融入在了自然的韵律中,沉醉得不可自拔,鬼神挪动着步伐,却感觉沉重得难以移动。
华子带着舟溶一个斜拉腿地飘移跪在了鬼神面前:爸,您看,她就是您未来漂亮的儿媳妇。
舟溶一脸愕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是僵硬麻木得任凭脆弱摧残,不忍将这执著的感动破坏。
船如破冰而行,鸟若穿云拨雾,微风摇曳,春暖花开;浪花褪开了记忆的深埋,水滴翻开泥土的芬芳,许多年前遐想的画面,却在今日重现。
鬼神弯腰欲扶起华子和舟溶,却又不小心再次折断了自己的假肢,他索性也跟着跪在地上,三人拥抱哭成一团:孩子,你的执著,真是令人感动,堪称惊舟溶泣鬼神啊!
华子:爸,您还真幽默;您是愿意认我了?
鬼神欲哭无泪:我又何尝不想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可我真的对不起你们啊,当时负气离家,本想风光而还,没想却整得半身残废,我如何去面对自己的任性啊?
风花雪月乐队响起了欢乐颂,冰雪的舞步转动着离别与重聚的轨迹,让生命的来去更懂得了感恩与珍惜。
寒风追着丝在前行,眼看就要到达麦城,关将军正奔走求援;鬼神却用吸纳法把丝抽了回去,重组起假肢扶华子、舟溶站起,融入在这欢乐的气氛中,跟着韵律在舞动。 谢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