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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吧思维 欧阳乐 26495 2021-04-06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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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看房玄龄的陈情奏疏看得心烦意乱,放下手里的奏疏起身走到外间顺势就躺在躺椅上。

  李世民一抬头就看见李承乾给他写的那幅字,这幅字李世民十分喜欢,所以让人挂在他休息的时能看得见的地方。

  李世民看了一会字,就顺手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本书,这本书就是李承乾注的《四书集注》里的一本,这几天李世民一有闲暇就看这套书。

  “启奏陛下,岑中书求见!”一个内侍禀奏。

  “宣他进来吧。”李世民依然躺在躺椅上看书。

  岑文本从出仕以来就在李世民身边,从秘书郎、中书舍人到现在的中书侍郎、专知机务可以说是李世民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李世民在他面前一向比较随意。

  岑文本趋步进殿朝李世民大礼参拜。

  李世民呵呵笑道:“景仁不必多礼,快来看看太子给朕写的这幅字。”因为李世民殿里这些摆设,这几天他没有听见李承乾什么坏话,所以他现在很愿意向人提起李承乾。

  这首词岑文本早就听过了,只是太子殿下亲手书写的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一篇风姿绰约的瘦金体岑文本忍不住赞叹道:“太子殿下这真是词好字也好,这幅字也只配在陛下宫里,要是在别的地方只怕没有人能压得住如此气势磅礴的曲子词!”

  “哈哈,景仁赞的太过了。”李世民闻言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但还是谦虚一句,转而问道:“景仁此时求见,有何事要陈奏?”

  岑文本一听脸现悲戚之色,沉默一会儿双膝跪下,含泪道:“求陛下饶了刘洎吧!”

  “刘洎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李世民不解,朕能把死人怎么样?

  “今日一早太子殿下给刘府送一块墓碑,上面刻着太子殿亲手写的那首《官仓鼠》,下令刘家把那块碑埋在刘洎墓前。”岑文本说着流下了眼泪,这真心不忍。

  “胡闹!人都死了他想干什么?”李世民霍然起身,气的在地上来回走几圈,猛地立住道:“刘洎侍候朕多年,朕是了解他的,他性情最是坚贞。本来是想等到刑部把他儿子的案子判下来,再给他一个追封,也可一并减轻他儿子的刑罚。

  现在看来只能先行追封了,中书拟敕:追封刘洎为尚书右仆射,清苑县子。”

  岑文本慌忙跪下谢恩。

  待岑文本出去了,李世民回头对身边内侍道:“去东宫传旨,杜荷陷害太子须立即送往刑部议罪。”

  李承乾是在升道坊里听到这个消息的,这几天李承乾一面指挥长安城里的舆论工作,一面在升道和立政两个坊里安置灾民。

  大雪已经过六七天了,天气慢慢地转暖,李承乾看着无家可归的灾民,就把他们集中在一起,从灾民中挑些妇女负责做饭,抽出男劳力去伐树,其他老人妇女都在家里平地,准备在明年春耕之前建一批安置房。

  这几天李承乾每天都带着东宫的书吏和侍卫过来给灾民们规划地基,帮助他平整土地。

  李承乾要求东宫的侍卫除训练以外必须轮流出来和灾民一起干活,一起吃饭,到晚上停工才跟着李承乾回东宫。

  李承乾已经成了这里的常客,他在灾民面前没有太子的架子,还总想办法给他们解决问题,比如怎么分派房屋,如何分工合作等等。

  李承乾也借此了解到唐朝农民的生活,与《诗经.七月》上所描述的一样,一年到头辛苦干活,顺利的话一家人能混个温饱。

  要是不顺的话就像这些灾民没有李承乾能活下来三成就是遇上尧瞬之君。

  李承乾把这些问题都让书吏记录下来,准备给朝廷上本让朝廷提高粮价,以保证农民的收入。

  这些灾民天天见到李承乾,已经不怕他了,但是对他恩情那是印到骨子里了。

  李承乾也有意巩固这里的群众基础,前天还专门让戏班来这里唱一出《仁寿宫》。

  戏唱完后东养的一些娼优便站出来给灾民讲解,当他们听说有谋害李承乾时,有人当即就要拿斧头找人拼命。

  这幕看在一班东宫属员和东宫六率的侍卫眼里,让他们认定李承乾就是天降明君,一定要拼了性命保护他。

  这天李承乾正坐在躺椅上休息,逗弄旁边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听说李世民突然下旨追封刘洎,还把杜荷抓到刑部去了。

  李承乾脸色不变淡淡地对赵节道:“那就发动起来!”赵节应声自去安排。

  李承乾缓缓起身,眼里闪过一道自信的光芒,对一众侍卫道道:“走咱们去刑部。”薛仁贵带着众侍卫无声地跟着。

  李承乾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对那小孩道:“刘昭告诉你奶奶前天说的事情可以办了!”

  “尊令。”小刘昭像模像样的行礼,看得李承乾和跟他的侍卫都莞尔一笑。

  这个小刘昭就是当日李承乾抱回东宫的孩子,本来是交给太子妃的,只是太子妃也没有时间照顾他,交给宫女嬷嬷们照看,一连两天这孩子都没有说一句话。

  恰巧这时候曲池坊的刘氏来到灾民安置处求见李承乾,刘氏已经被李世民封做泾县君了,她虽然也受了灾但是万年县令却不敢以普通灾民对待,另外给她安排了食宿。

  但是当她听说李承乾在这里救灾,就直接找来了,这个刘氏有些见识且性格坚忍,李承乾就让她主管给灾民做饭,果然她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

  李承乾便把刘昭的情况跟她说了并问是否愿意收养,当然一应费用都由东宫出。

  刘氏现在没儿没女,以前是没有钱****,现在由东宫给钱她自是欢天喜地,要求把这个孩子过继在她儿子的名下,并请李承乾给孩子起名字。

  刘氏得了刘昭这个孙子如得活宝贝一样,刘昭也在她细心的照顾下,渐渐开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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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的马车来到刑部,刑部尚书刘德威和侍郎张成行急忙出来迎接。

  “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下了马车,柱着拐杖站住,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道:“刘尚书、张侍郎免礼。”

  刘德威心里打鼓,自从上次在东宫见识b 李承乾把一帮大臣和勋贵玩弄于股掌之上,然后又在太极殿见李承乾以命相拼,李世民也要退让三分,他就打定主意,绝不招惹这位太子爷。

  李承乾一边往前走一边娓娓道明来意:“父皇曾经降旨让孤王听讼,说是有各部判决不了的案件送到东宫由孤王裁决。

  孤王一直忙着读书,从来没有裁决过一个案件,今天从升道坊回宫顺路来刑部看看,省得你们背后说孤王荒废政事。”

  “臣等不敢!”刘德威心里断定李承乾今天是来找事的。

  “是不敢还是不想?”走在前面的李承乾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刘德威道。

  “是不想也不敢。”刘德威很机灵。

  “哦,原来你们压根就不想孤王过问刑部里的案件,看来父皇当年的那道旨意下有点多余啊!”李承乾得理不让人道。

  “臣等不敢。”刘德威可不敢承认他腹非过李世民的圣旨。

  “既然如此,刘尚书书就代表刑部写一份奏疏给孤王:请孤王来审案。”

  刘德威听见李承乾如此不要脸地要求,险些当场发怒。

  心里暗道:我写奏疏请你来审案,凡是涉案东莱郡王一党的人,岂不都要被你定为死罪?

  但是刘德威能拒绝吗?

  李世民下的旨意,各部案件判决不下的奏请李承乾裁决。

  现在李承乾来行使这一权力谁也不能说不行,刑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李承乾,刑部现在没有判决不下的案子。

  李承乾看刘德威的脸色阴晴不定,张成行在一旁也是默然不语,知道这二位都不愿意自己插手刑部的事情。

  也许他们和李世民一个想法,以为把李泰轰出长安城,李承乾就应该消停下来,朝廷还要在李世民的带领下团结一致断续向前。

  其实张成行是支持东宫的,但是他的支持更多在于李承乾是嫡长子,是出于对礼法的维护,李承乾现在插手朝政张成行也一样持反对意见。

  可是李承乾既然来了,自然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如果明日李世民知道李承乾企图直接裁判刑部的案件,一定会重新给他下个旨意,让他去干别的事情,再也甭想碰刑部的案件。

  李承乾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自然不会因为他们反对而停下,所以不再看他们脸色,直接转身继续往刑部大堂里走。

  李承乾走进刑部大堂,直接坐到主审的位置上,淡淡地对刘德威和张成行道:“刘尚书、张侍郎二位把刑部近来积压的案件拿来给孤王过过目,有什么能办的孤王现在就给你们办了,省得孤王走了,你们又说孤王来刑部只是走走形式。”李承乾把话说的理所当然。

  刘德威和张成行对看一眼,心里都是一阵无语。

  奉旨裁案的皇太子来刑部视察,要看你刑部的案卷你能不给看?

  张成行反应很快,眼珠一转,对李承乾行了一礼道:“臣这就去准备。”

  说着匆匆出了大堂,不一会儿,就见张成行带着两个衙役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进来。

  “启禀太子殿下,这些都是刑部历年来积压下来的难判案件,还请太子殿下裁决!”张成行指着尘封已久的木箱子道。

  李承乾看着衙役一打开木箱子就飞起一大片灰尘,张成行亲自从里面拿出来的一叠卷宗用手一拍也是灰尘乱飞,李承乾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看也不看张成行放在面前的卷宗,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的盯着张成行。

  张成行混迹官场多年脸皮自然够厚,在李承乾的目光下怡然自若的站在那里,好像在等着李承乾在他的卷宗上签字一样。

  “刘尚书,张侍郎,二位应该知道孤王今天的来意。”李承乾准备索性把话挑明了。

  “臣知道太子殿下的来意,但是在臣看来太子殿下今日不该来,太子殿下应该相信臣一定会秉公办理所有涉及东宫的案件。”张成行说的大义凛然。

  “孤王当然相信你们能秉公办理,只是这次涉及到东宫的案件判决权不在你们手上,就算你们判了,只要一送上去就会被改判,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吗?”李承乾淡淡的质问张成行。

  “若是上有乱命,臣自会以死争谏!”张成行说铿锵有力。

  李承乾知道张成行说的是真的,越是如此李承乾越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房玄龄一天上了三封请辞的奏折,陛下又下旨追封了刘洎,这些事情你们都知道吧?”李承乾好说好讲道。

  “房相公为国效力多年有大功于社稷,不该受此侮辱!”刘德威显然是知道李承乾对房玄龄做过什么,所以嗡声嗡气的替房玄龄打抱不平。

  “房相确实为国效力多年,所以孤王也希望他能有个好结果。你们也要知道越是这样的大臣对朝野影响越大,如果这样的大臣心思不纯对朝廷和百姓的祸害也大。”李承乾平静地道。

  刘德威和张成行二人闻言皆不说话,显然他们既知道房玄龄有私心,但是也不赞同李承乾的做法。

  李承乾也不纠结这个继续问道:“刘洎这样的人你们怎么看?”

  “确实是国之蠹虫,残民之贼!”张成行显然很看不上刘洎。

  “就是这么一个人已经被陛下追封为尚书右仆清苑县子。”二人闻言皆不言语,明显是对此事不满,但是不愿意背后非议李世民。

  李承乾看得出这两个人的意志已经被弱化了,直接许诺道:“孤王在刑部审案有您二位在旁边,难道孤王还能杀人不成?不过是今日先把案子判了,明日才好有一个讨价的余地。”

  刘德威和张成行听了对视一眼,依然没有接李承乾的话。

  “再者说陛下早就有旨意,孤王可以裁决案件,今日孤王亲自来刑部审案你们真以为自己能拦得住吗?”李承乾见两人有点油盐不进,准备用强的。

  “就依太子殿下!”刘德威朝李承乾行了一礼道。

  “那就好,还请二位快快提一干人犯上堂”李承乾迫不及待地道。

  “遵旨,臣等下去准备。”刘德威说着就对一旁不明所以的张成行使眼色一起下去。

  “刘尚书你怎么说变就变了?”一走出大堂,张成行就朝刘德威大声质问。

  谁知刘德威看着张成行嘿嘿一笑道:“不变还能怎么办?难道你我自己审理了把审判的结果送给陛下,再跟陛下和那些宰相们打擂台,还要被东宫记恨。”

  张成行默默一想,也确实是这样,虽然在李承乾面前说的义正词严,但这样的案子一个不好,确实能把整个朝廷都得罪了。

  又有些不安道:“那也不能把太子殿下牵连进来。”

  刘德威却不以为然道:“你我不牵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躲得开吗?再说了太子殿下今日来刑部又不是你我请来的?”

  “那你刚才还……”张成行说到一半儿也醒悟过来。指着刘德威笑道:“你可真是个老狐狸!”

  刘德威也不以为忤,反而嘿嘿笑道:“若不顶上几句,陛下还真以为是咱们请太子殿下来审案呢。”

  刘德威和张成行达成一致后,很快就把房遗爱和杜楚客提上堂来。

  李承乾看着房遗爱和杜楚客精神状态都良好,衣衫也十分整洁,觉得他们在刑部大牵里过的比自己在东宫过的还好。

  眼中寒芒一闪,指着房遗爱和杜楚客淡淡地吩咐道:“这刑部大堂太冷,在他们面烧些炭火。”

  刘德威和张成行心嘀咕,刚才那么着急,这会儿怎么又好心地给他们烧炭?

  待炭火烧起来,李承乾便道:“取两口大瓮架上。”

  大堂里众人听李承乾如此奇怪的安排都是不明所以,但是看李承乾始终面无表情,也无人敢问。

  待两口大瓮烧热,李承乾一句话就大堂里所有人都吓住了,更是把房遗爱和杜楚客吓的面如土色。

  只听李承乾淡淡地道:“大堂里始终有风,难以存得住热气,就请他们到瓮里暖和暖和!”

  这句话说得好不错不错。'何欢心里笑道。

  李承乾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不啻于晴空霹雳,大堂上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下来。

  唐朝的律法是偏向于儒家的,尤其是初唐时候刑法更轻,就是谋反也才夷三族。

  像房遗爱、杜楚客这样的人进了刑部也不可能对他们动刑,而且判决下来还要议亲议贵议功等等,也就是说除李世民下旨或者刑部有意重判,这俩货极可能不轻不重的判个外放做官,若是李承乾倒台他们过两年就又回到长安城了。

  像李承乾这样直接施以酷刑,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所以大堂的从都被他这一句话吓呆了。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成行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刑部大堂乃是审理案件的地方,太子殿下岂可不审不问直接用刑?还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先行审问他二人才是。”

  “既然是孤王审案你就不要多嘴!”李承乾毫不客气地道。

  “动手!”

  杜楚客看着东宫的侍卫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刚才恢复成古井无波的脸再次变色。

  “太子殿下你不能这样做,如果你这样做了,你的不仁之名将传遍天下,介时陛下就有充分的理由把你废掉了。”杜楚客狠狠地威胁道。

  李承乾不为所动,侍卫依然一步步往前走。

  杜楚客见说不动李承乾,便仰起头闭上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卫走到两人面前将两人拿住,突然大堂里响一声杀猪一般的嚎叫,两个侍卫抓住了房遗爱的胳膊。

  房遗爱一边拼命往后挣扎一边大声嚎叫,直到被侍卫拉到大瓮边还大声吼道:“李承乾你要是敢伤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你虽然是太子但是我爹对付你也是易如反掌的。”房遗爱已经口不择言了。

  大堂上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刘德威和张成行他们一直认为李承乾对房玄龄做的过份了,但是听了房遗爱的威胁,他们知道如果这次李承乾真的放过了他们,那后果还真是难以预料。

  李承乾看着被高高举起色厉内荏的房遗爱淡淡地道:“孤王今天就是杀了你也没有人会让孤王替你偿命,如果你今天死在这里,陛下为了保护孤王还要灭了你房家满门,告诉你们不管出多大的事陛下都经不起杀死嫡长子这样的罪名和打击。”李承乾说着顿了顿看一眼杜楚客又看看两边的刘德威和张成行,才接着道:“所今天无论孤王做下什么,只要你们没有本事把陛下也给除了就动不得孤王。”

  杜楚客瞬间明白了李承乾所言非虚,这几年随着李承乾屡次失德,李世民对他已经失望透顶甚至亲口告诉杜正伦有废立之意,但是到现在连男宠的事都揭出来了李承乾依然稳稳地坐在东宫。

  这一次李承乾设下陷井以死亡胁迫李世民,李世民不但没有动李承乾分毫,居然还把自己等人打入了刑部大牢里。

  杜楚客想明白这些立即变得面如土色,原来之前一切的想法都是空想。

  李世民拘于他之前做下的事,是绝对不可能杀死李承乾的,那自己这些人就算把李泰送上太子宝座,李世民就能容得下他们吗?

  一时杜楚客心里万念具灰。

  “把他们放进去!”李承乾面不改色道。

  “我爹还有陛下不会饶了你的……”房遗爱还没有看清形式。

  “太子殿下,臣愿意招供。”杜楚客一开口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李承乾也松了口气,轻松地道:“那就把房遗爱放进去。”

  房遗爱听了杜楚客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听见李承乾的话,抬着他的侍卫就把他的身子移到正对着瓮口的位置。

  房遗爱感觉热气已经穿透到了他的屁股,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啊!太子殿下饶命,臣也愿意招!”

  李承乾嫌弃地看一眼房遗爱,想起上次见到的高阳公主,真觉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就这么个东西居然一次两次的想当从龙功臣。

  “把房遗爱带到偏房,让他自己把他知道都写下来。”李承乾淡淡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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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拿着杜楚客和房遗爱的供状脸上已经阴出水了。

  “怎么就是这些小喽啰,那几个人就没有拿过李泰的金子吗?”李承乾声音里缊藏着无尽的怒火,折腾了半天找出来都是些五六品的小喽啰。

  “太子殿下说笑了,我等相助魏王岂是为了金银?”杜楚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那你们密谋设计孤王的事情总也应该有吧?”李承乾还是不死心道。

  “设计太子殿下的事都是臣一个人做的,他们不过是在陛下面前替魏王殿下美言几句罢了!”杜楚客想要一力承担下来,然后让那几个人再次替他美言几句。

  “是东莱郡王!”

  李承乾知道杜楚客不会再供出其他人了,直接宣判道:“杜楚客包藏祸心,挑唆藩王陷害东宫,属十恶不赦,判其腰斩,家人流放交州,所有家财一律抄没充公用于救济灾民。房遗爱为杜楚客从犯,也判其腰斩,但念其父有功,其本身也是驸马都尉,罪降一等判斩立决。

  大理寺少卿卢布参与陷害东宫罪大恶极判其腰斩,抄没家财充色用于救济灾民,家人一律发配交州。

  其他收受杜楚客金钱的从犯一律抄没家财流放交州。”

  李承乾这等判法已经算是重判,但是刘德威和张成行都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在李承乾判书上盖章。

  杜楚客听了这等判决也不为所动,显然他们都认为李世民不会同意李承乾的判法,这只是李承乾跟李世民打擂台的法码。

  李承乾看着他在他们判书签字盖章,不动声色地问道:“听说刘洎儿子刘沅贪污振灾粮案还没有判下来?”

  “是”这个倒不是难判,只是在等李世民对刘洎的态度,还有牵连的民部尚书唐俭也是李世民的宠臣,所以一直拖着。

  今天李世民下旨追封了刘洎,过几天就可以随便判一下算了。

  虽然张成行十分看不上刘洎,但他也要守官场的规矩,不然也当不刑部侍郎。

  “把卷宗拿来。”李承乾可不会跟他们客气。

  李承乾看了卷宗已经审理清楚明白,直接判道:“参知政事刘洎、都官郎中刘沅、民部仓部郎中萧珏贪污合谋贪污救灾粮物,致使灾民冻饿而死数千之巨人神共愤。

  刘洎已死判在棺木上加锁三道铁锁,棺木丘于长安城南门外三年内不得下葬。

  刘沅判本人腰斩、抄没家财充公救济灾民、妻子为奴,家人流放交州。

  萧珏判本人腰斩,抄没家财充公救济灾民、妻子为奴,家人流放交州

  张成行一边在判书上盖印一边心里暗道:太子殿下这是何必呢?判如此重罚又被陛下驳回来,自己除了落下一个不仁的名声,还能得到什么?

  不想李承乾拿着他们盖了章了判书,立即下令道:“丘神绩立即带着刑部的差役和东宫侍卫去各处抄家拿人。”

  “遵令!”东宫的侍卫轰然应诺。

  “太子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刘德威慌忙道。

  “为什么不可啊?”李承乾明知故问。

  “这些判书还没有上报陛下。”张成行连忙回道。

  “杀人需要陛下勾决,自然要等陛下勾决了才执行,但是抄家流放也都要上报陛下吗?”李承乾说着摆摆手让丘神绩带着人去。

  刘德威和张成行闻言都是吓的脸色惨白,理论上除了杀头其它判决不需李世民点头,刑部做为最高司法审判衙门有权做出裁决并执行。

  但是这些案件都是通了天的判决下来一定要提前上报李世民的,可是现在李承乾让人拿着他们盖了章判书去抄家抓人……

  管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杀杀杀!!!!!!!何欢冷冷的说道看着这些人真烦。

  “李承乾你不得好死!”杜楚客是又惊又怒,如果李承乾只是判决,判他什么罪都好说,但是现在是直接抄家,就算李世民赦免了他所有的罪行,家里还能剩下什么?钱财都没了还要这命做什么?

  李承乾听了只冷冷一笑道:“要是随了你们意天下大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被破家灭门呢?”

  李承乾现在就是一口咬定你们夺嫡就是乱臣贼子,我不但要排戏,我还要天天提日日说,要让天下人都认可这一条。

  “天下落到你这样残暴的人手里才会天下大乱。”杜楚客这会儿再也不顾别的了。

  “孤王自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一定杀尽天下的残民之贼,使兆亿百姓共享太平盛世。”李承乾提高声音说得掷地有声。

  他今天当着众人使出请君入瓮这样的酷刑,若不讲清楚怕身边的人寒心。

  果然众人听了这话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把他们押入大牢,把杜荷提出来。”李承乾看着衙役把房遗爱和杜楚客押下去,拿起判笔直接道:杜荷被杜楚客强逼参与谋害太子,念其主动坦白并揭发杜楚客的奸谋有功,且本身为城阳公主驸马,特开恩不予责罚当堂释放。

  李承乾等杜荷来到,就坐在大堂上与杜荷说话喝茶,其间还跟薛仁贵讲一些军队训练的事。

  自从李世民把东宫十率的实际掌控权交给李承乾后,李承乾直接把苏定方、王方翼调到东宫,苏定方现在仅是个正四品下的左卫中郎将李承乾一调就过来了。

  王方翼出身太原王氏是李渊亲妹妹同安公主的孙子,算起来还是李承乾的表弟今天才十八岁,射的一手好箭,李世民封他为千牛卫。

  东宫十率按照李承乾的计划和方法,由苏定方执行训练裴行俭和王方翼从旁协助。

  苏定方是军事大家,一眼就看出李承乾的队列操典的利弊,由他拾遗补缺李承乾也放心。

  只是李承乾的保镖只好由薛仁贵来做,李承乾觉得把薛仁贵这样的大将当保镖用,有些浪费人才,所以没事时总和他讲军队上的事情。

  对于古代打仗李承乾是一窍不通,只能听薛仁贵讲然后提一些后世的观点启发一下他。

  就这薛仁贵还觉得李承乾十分了得,认为他是将才天授。

  薛仁贵虽然还没有领过兵但是他的兵法韬略已经是一等一的了,尤其是他能将李承乾的观点举一反三,根据一些他看过的战例分析来讲。

  让李承乾都能获益良多,两人的讨论连旁边刘德威都给吸引进来加入到兵法讨论上来,后来就是薛仁贵和刘德威两人讨论李承乾和杜荷在一旁听。

  只有张成行一个人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承乾在刑部一直到丘神绩把抄家的人都带回来才起驾回东宫。

  看着李承乾的马车驶离刑部的大门,张成行欲哭无泪道:“这下子长安城肯乱套了,我们怎么跟陛下交待。”

  “啊,快备马进宫。”刘德威也反应过来了。

  刑部就是皇城里,从朱雀大街一刻钟就到了太极宫。

  两个人到了甘露殿外,就看见岑文本、崔仁师、韦挺、诸遂良、马周都已经在殿外侯着了。

  岑文本看见刘德威和张成行走来,冷哼一声把脸转向一边了,不再看他们。

  岑文本现在宰相级的高官,又得李世民宠爱,刘德威能文能武自然能屈能伸只是尴尬地笑笑。

  张成行却也一向是个一身正气的人,见岑文本无礼也冷哼一声把头掉往一边。

  一时李世民把众人传进去,问出了什么事?

  岑文本赌气道:“还是请刘尚书和张侍郎先说吧!”

  “刘卿家出什么事了?”李世民严肃地道。

  刘德威却不为所动,淡淡笑道:“启奏陛下臣与张侍郎来见是奏报关于杜楚客和房遗爱陷害太子案和前参知政事刘洎、都官郎中刘沅、民部仓部郎中萧珏合谋贪污救灾粮物案的审理和判决结果的。”

  说着拿出一叠卷宗,由内侍转交李世民,李世民接过卷宗还未看就道:“这些案子越早判越好,辛苦两位卿家了。”

  “不敢,此皆是太子殿下的功劳。”刘德威依然淡淡地道。

  “嗯”李世民低头看判决……

  “砰”李世民面前的小几被踢翻。

  “逆子!不慈不仁竟到了要惩死人罪白骨的地步了!”李世民骂到此,喘了一会气,抬头看着刘德威和张成行,怒吼道:“谁让这个逆子去审判的?”

  “太子殿下去刑部判案是依据陛下的诏令而行并未出格。”刘德威依然平静道。

  “这是矫诏,陛下的旨意我中书省都不知道,怎么到了东宫和刑部的?”岑文本大声道。

  殿里众人一听也都来了精神,尤其崔仁师、韦挺眼里更是隐隐透出兴奋,李承乾犯了矫诏的大罪了……

  “是陛下前年下的旨意‘○令皇太子承乾听讼诏:皇太子承乾,宜令听讼,在兹恤隐。……’此诏在尚书省和刑部都有留存,不知岑中书现在可还认为此诏是假的?”刘德威平静地道。

  刘德威说罢大殿里众人的表情都僵在脸上了,谁也没想到李承乾利用几年前的一封诏书直接去刑部把所案件给判决了。

  过了半天,李世民愤怒地大吼道:“混帐,混帐……”

  “陛下息怒!”众臣慌忙跪下祈请。

  “这个逆子判出这样的案子让朕如何不怒?”整个大殿里都回荡着李世民的咆哮声。

  “刘卿家这些判决作废,刑部重新拟定判决交给朕看,刘卿家你现在就拟,朕现在就批!”李世民似是怕夜长梦多。

  “臣遵旨!”刘德威早就知道李世民肯定要改李承乾的判决,来的时候就和张成行商量过了。

  刘德威和张成行去重新拟定判词,岑文本却又奏道:“启奏陛下,刘仆射已经停灵七日,是否传旨礼部明日安葬把刘仆射安葬了?”

  李世民叹口气道:“早日入土为安吧!”

  “遵旨,只是刘仆射在长安城只有一个儿子,刘沅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葬礼没有个孝子也不像样,是否可以开恩让他回家葬父?”

  “准了!”

  “启奏陛下,刘沅贪污救灾粮物,致使两日间数千灾民冻饿而死,罪大恶极啊!”马周忍不住提醒道。

  “刘洎已经死了,仔细想来此事还不都是太子逼的。”李世民伤感道。

  “陛下刘洎自己辜恩负义,害死数千灾民跟太子有什么关系。”诸遂良正色道。

  “刘洎虽然有错可是他已经死了,朕念他多年来苦劳稍有抚恤都不行吗?”李世民质问道,诸遂良不敢再辩。

  “启奏陛下,今日下午刑部和东宫的侍卫已经把判了抄家都去抄过家了,这重新拟判?”岑文本再次抓住机会奏道,他是看透了李世民一心要这个仁义之名,一定会改判的。

  果然,李世民听了大怒道:“去把那个逆子找来!”

  穿越以来第一次被李世民招见李承乾选择了避而不见。

  这会儿去见李世民肯要挨打的,至于刑部的事明天是初五太极殿有中朝,到时候本太子上朝与你们论理。

  第二天,太极殿早朝,这一次不像初一、十五那样的大朝,这次只五品以上的官员来上朝,所以人员少很多礼仪也相对简单的多。

  李承乾这是第二次上朝,相比第一次上朝时从容多了,怡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只等着李世民说话。

  但是渐渐的李承乾发现太极殿里气氛不对,行礼都半天了怎么还没有人说上朝开始。

  抬头一看,李世民正脸色阴沉地盯着他看,李承乾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就抬头对视过去。

  两人对看了半天,见李承乾始终目光平静,李世民才沉声道:“太子昨天的病好了吗?”

  昨天李承乾回复来传旨的太监的说自己病了不能见驾,这会儿李世民挑理了。

  “回父皇也不是什么大病,主要是那天去灾民安置点看见那么多被无辜冻死的百姓心里不舒服,自此每次见到那些灾民生活困苦就心里难受。

  儿臣昨日从灾民安置点回来又去刑部判案,见那么多官员为了私利而触犯律法儿臣只能忍痛严惩他们,想到这些官员都是因为儿臣平日对他们疏于教导才犯下了重罪,儿臣就心痛不已啊……”李承乾说着不住地捶打胸口显然是痛断肝肠了。

  李承乾的说法朝堂上当然没有几个人相信,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质疑的话来?

  李世民脸色稍霁,缓声道:“太子既然痛心为何还要施那么重的刑罚?”

  李世民问到了重点满朝文武都等着李承乾的回答,百官都想知道他后续对那些曾经的魏王一党怎么看,因为在大多数人看来李泰已经被贬,那些所谓的魏王一党也应该得到宽恕,就像李建成死后李世民一样重用李建成一党一样。

  “非是儿臣要重判他们,而是他们自已犯了这样罪儿臣不得不如此判决。”李承乾说的义正辞严。

  “太子殿下为君当怀仁德之心啊!”岑文本忍不住道。

  “孤王对百姓从来都怀有仁德之心,满长安的百姓谁不称道不孤王仁德?”李承乾直接反驳道。

  “太子——”李世民正要说话,看见一个内侍匆匆进来便问道:“何事?”

  “启奏陛下房仆射求见。”

  “宣他上殿。”

  房玄龄上殿向李世民行礼毕,走到李承乾面前也向他行了一礼道:“多谢太子殿下赠诗,让臣知道了要多多孝敬老母,所以臣今天特地来向陛下请辞。”

  原本以房玄龄的身份不应该与李承乾计较的,但是李承乾先是在门前倒大粪,让整个长安城都在传他是奸相。

  接着给房遗爱判了个斩立决房玄龄实在忍不了,今天上殿就要给李承乾一个教训的。

  “什么太子劝房卿辞相,为什么?”李世民果然如同被点燃的**桶一样一下子就爆炸了。

  “看来太子殿下是不打算不放过东莱郡王一党啊!”

  ……

  下面有些不知就里的大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陛下息怒!”房玄龄说着连忙跪接着道:“太子殿下劝的对,老臣的老母亲已经八十多没几年好活了臣再不回家好好侍奉她老人家几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再者老臣蒙陛下不弃已经做了十六年的宰相了,但才力有限勉强支应,如年老气衰疏忽之处日见增多长此以往必误国事,确实不能再为陛下效力。这几日长安城都说老臣是奸相国妖啊还请陛下放了老臣吧!”房玄龄说着竟伏在地上痛哭起来,房玄龄这一哭满殿的大臣也都心有戚戚焉,看李承乾的眼神都些冷淡了。

  李世民慌忙走下宝座,双手把房玄龄扶起来道:“玄龄不要悲伤,都是朕教子不严之过啊!”

  李世民说着转过头横眉立眼地对着李承乾道:“逆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李承乾面色平静地道:“回父皇,儿臣确实给房相写诗让他请辞。”

  “逆子!”李世民听见李承乾承认就要上前动手,李世民是这回儿是动真怒了,他跟房玄龄共事二十年多了,见他被自己的儿子逼的哀哀痛哭心里是又愧又痛啊。

  “父皇听儿臣把话说完。”李承乾往后退一步接着道:“孤王知道这会儿肯定有很多人认为孤王这么做都是因为房遗爱陷害过孤王,那你们就想错了。

  孤王之所以劝房相辞去相位就是因为他当宰相的时间太长了,这在当朝当然不算不什么因为父皇能镇得住他,其实也快镇不住了比如房遗爱做的事情父皇就未必认可。

  但是请父皇和诸位想上一想,若是后世子孙遇上一个连续做十六年宰相的人会出什么事?

  要么这个宰相是皇帝的宠臣,要么这个宰相是个权臣,这种时候会不会出现党争?

  无论哪一种情况恐怕都不利于我大唐的千秋万代吧?”李承乾一连几个问题把整个大殿里君臣都问得哑口无言。

  李承乾的目光扫过一众大臣,最后转身面对着李世民道:“父皇,高祖皇在位九年一直战乱不断,所以没有给我大唐订下可行万世的祖训让后世子孤遵循,所以这个重担就落在父皇您的肩头了。”李承乾说罢对着目瞪口呆的李世民跪下道:“请父皇准了房相的请辞,并订下规矩以后凡我大唐宰相一任不得超过五年,凡宰相任满五年必须由全大唐五品以上的官员写奏疏评价其五年间的为相得失,如若做的好可继续再做五年,如若做的不好则直接罢去。

  但是不管宰相做得好与不好,一律不得超过两任也是就十年,十年以后不得再在中枢任职或去洛阳或去九成宫养老。

  请父皇为了我大唐的千秋万代,下诏并立碑以纪此事,后世帝王若违此训死后不得入太庙,当任宰相若是企图任期超过十年者人人得而诛之。”

  太极殿里非常安静,所有大臣都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会说出这么一段话,因为这涉及到大唐的千秋万代,一时间竟没有人敢说太子说的这条祖训是好是坏了。

  李世民心里也激起了惊涛骇浪,这些年他为了附庸风雅也读了些史书,自然知道皇朝末世往往出权臣。

  以他的自大程度当然不会认为后世子孙可能比他强,这一条他不知道也就算了,他既然知道了,那是一定要给后世子孙立这一条规矩的。

  但是让他现在舍弃房玄龄他又不舍得,他现在多么想李承乾没有在太极殿上当着众大臣说出来,那样他就可以等到他死的时候再立这条规矩了。

  想了半天,李世民也拿不一主意。

  最后李世民只得咬咬牙大声斥责李承乾道:“一派胡言,你不过是想把玄龄挤走罢了。”虽然是斥责但谁都听得出来李世民的底气不足。

  垃圾的皇帝。'何欢真是很生气。'

  李承乾缓缓站起来,看着李世民淡淡地道:“大唐的千秋万代可不是父皇一个人的事,不说满朝文武就是房相也会谏阻父皇的,而且他也可以挂冠而去或者为了大唐的千秋万代一死了之。”

  “逆子!”李世民感觉自己被李承乾羞辱了,无边的愤怒让他恨不得立即掐死李承乾。

  “陛下!”房玄龄忙拦住李世民带着哭腔道:“太子殿下说得对老臣是该退了,为了大唐的千秋万代老臣这就回家侍奉老娘。”房玄龄说着再次朝李世民跪下,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房玄龄刚才哭还有演戏的成份,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想了,李承乾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要是再希图李世民留下他,其他大臣和后世史书上都不会替他说一句好话,甚至过些时候李世民都要怀疑他。

  房玄龄朝李世民拜了三拜一起身就转身朝外走去,李世民被震惊的一句话都说出来。

  房玄龄走李承乾身边时,李承乾忙郑重地朝他作揖道:“梁国公叱咤朝堂十数年,今日全身而退可喜可贺!”

  房玄龄听了李承乾的话露出一丝释然,认真地对李承乾回礼道:“太子殿下聪明睿智大唐盛世可期,老臣甚是欣慰。”说着就继续往前走。

  韦挺见房玄龄真得要离开朝堂,慌忙上前想要劝他留下,却见站在前面的长孙无忌已先他一步走出来,也朝着房玄龄深揖一礼道:“房兄可以回家侍奉老母真是可喜可贺!”

  太极殿上很多大臣见此都是一愣,长孙大人这是啥意思?

  “送房相!”

  “房相一路走好!”

  ……

  紧接着侯君集、马周、李世绩、诸遂良等等都一一走出来与房玄龄作别。

  房玄龄也一一与他们还礼作别,李世民看着这一切泪水滚滚而下,一个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人,一个他十几年一直被他视为左膀右臂的人,从此就要远离朝堂了……

  房玄龄走出大殿很长时间人们才从伤感的气氛中恢复过来,而李世民则是双目通红地盯着李承乾看,仿佛随时准备把李承乾吃了。

  一个当了十几年宰相的人被李承乾三言两语给打发,满殿大臣要说不怕那是假。

  所以此时在太极殿上的大臣大部分都不敢看李承乾,少数几个虽然心里怨恨不已,但也是惧大于怒的。

  只有极少数人对李承乾持欣赏的态度。

  李承乾对此则不为所动,微微一笑道:“启奏父皇前参知政事刘洎借雪灾机大肆贪污振灾粮物致使两天之内冻死数千灾民,当日儿臣曾下令长安城学子写诗作文以批评此事,数日之间已收到近千篇文章诗赋,经东宫筛选出一百二十篇佳作准备结集刻印分赐给满朝文武,儿臣想请父皇亲自作序教导百官洁身自爱,克勤克俭上下一心,共创我大唐盛世。”

  说着李承乾拿出一册装订好的诗集双手递上去,内侍不敢待慢慌接了放在李世民桌案上。

  李世民脸色铁青看也不看桌上的诗集,过了半晌才冷哼一声道:“刘洎有错但已经死了,太子当以宽厚为怀这诗集还是算了。”

  本来很多大臣听说出诗集都很高兴,但看到李世民这样都不由愕然。

  “陛下此言差矣,刘洎虽然死了但是他的罪过却大,若是人死了罪过就算了,这大殿上又何必左史记言右史记行,人死了还要上谥作传,不都是为了对人的一生进行评价让后人引以为戒吗?

  刘洎此人贪得无厌乃是残民之贼正该以之教育百官。”此时大殿上说话却是李承乾刚招的东宫左谕德颜师古。

  原本颜师古已经多年不上朝了,年初的时候李泰上他组织编写的《括地志》李世民大喜,原本的李承乾就请颜师古出面注《汉书》。

  没想到对朝廷失望的颜师古竟然答应了,只是原本的李承乾一心玩乐,只是让颜师古一个人注自己没有插手共同注解。

  前几天颜师古把注好的《汉书》送到东宫,李承乾立即引着颜师古观看东宫刻印的地方并承诺给他印书,颜师古立即答应愿在东宫出仕。

  李世民对颜师古的学问也十分推崇,所以李承乾上书封颜师古为东宫左谕德李世立即就答应了。

  此时看见颜师古跳出来李世民有骂娘冲动,但是颜师古也是名满天下的史学大家,李世民只是气的冷哼一声把脸转过一边,等人出来对付颜师古的。

  “颜大人此言差矣,刘参政在朝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虽然犯下大错但也以死谢罪,此时再拿他做文章于理于法都讲不通。”崔仁师很及时的站出来,崔仁师在唐朝是以治狱宽松出名的,所以他此时乃是以权威专家的口气跟比他大十几岁的颜师古说话。

  颜师古却不吃他这一套,直接道:“崔大人精通治狱但却不通教化,今日太子殿下已经说过对于犯罪的被惩的官员十分痛惜,但要想让官员不犯罪就必须得以史为鉴地教育他们,集结批判刘洎的诗集正为此意,是为了大唐的官员不再犯罪太子殿下真乃一片仁心仁德啊!”

  谁也没有想颜师古六十多岁的人了竟然在大殿上替李承乾歌功颂德起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知该如何应对。

  “哼,颜卿家多年不在朝堂了,今日再见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竟然逢迎起太子来了!”李世民出声讽刺道。

  颜师古面不改色地答道:“陛下若是去灾民安置点看过,就会明白臣为何逢迎太子殿下了。”

  “哼!”李世民不吭声了。

  “太子殿下、颜大人今日是刘参政安葬的日子,刻印诗集的事可否缓些时候再说?”岑文本出来打圆场,他看出来了有颜师古这个经史大家在,他们几个辩到天明也辩不过。

  “安葬?谁许他安葬的?”李承乾突然大声质问道,他昨天还以为就算刑部和李世民要改判,也不至于这么快不打他的脸,要不是早有准备今天肯定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你那些不仁不慈的判决,朕自然不会准许。”李世民直接回答。

  “是父皇下旨儿臣可以听讼判案的,如今儿臣判的案子父皇又不许执行,这是何意?”李承乾直接质问道。

  “朕可以下旨令听讼判案,就可以改你的判决你能怎么样?”李世民毫不讲道理。

  “父皇就是改了儿臣的判决刘洎也葬不下去,要是不想被人鞭尸最好按孤王判的做。”李承乾霸气地大声宣布。

  “砰”

  “逆子尔敢!”李世民气得直拍桌子。

  “太子怎可如此顶撞陛下?”长孙无忌本来不想跟李承乾说话,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不出来劝一下良心上又过不去。

  “是呀,太子殿下不该啊……”

  ……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劝架时,一个内侍进殿启奏道:“启奏陛下,灾民拦住了刘参政的丧仪,强行把刘参政的棺木抬到了南城外锁上三道铁锁就地丘在那里了!”

  “好大胆的乱民!”

  整个太极殿上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又惊又怒七嘴八舌地要求严惩乱民,太极瞬间乱轰轰一片,就在此时众人李世民锉着牙花子,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李承乾——” 爆炸吧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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