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晕迷三天,女人们早就乱了分寸,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方才主治医生出去,也说不出个名堂,只是安慰她们说已经从美国约了个专家组,确保张宽性命无忧。(好看的)
本来三人已经把心放松,眼下张宽突然来这一出,瞬间方寸大乱,各自上前,急切询问,“说什么话呢?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什么老天爷收不收的,不要乱说。”
张宽耷拉着眼皮,似乎浑身无力,看着三个女人勉强扯动嘴皮子做笑容,道“医生说从美国请人来治疗,我心里清楚,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病美国人能治,中国人治不好?只是个说辞罢了,我浑身上下全都没了知觉,也就脑袋有点反应,却不能动,身子好像跟脑袋脱离一样,这种症状以前我遇到过,菜市口孔二狗就是得的这病,脑出血压住大脑中枢神经,所以身体才没了知觉,随着出血量增加,一旦把脑干压实,心脏就停止跳动。”
这番话说的极为认真,加上张宽训练多年的演技,把三个女人唬住,大气不出,手脚无措,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恩怨情仇,各自凄然泪下,无声哭泣,三个并作一排趴在床边,遽是心疼。
张宽又道“趁我还清醒,我想把后事交代清。这世界上,我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们,或许对你们来说,这不公平,我知道,所以我先给你们道歉。你们都是世间最好的女人,不分高低,各有千秋,我就是太贪心,我喜欢这个,又喜欢那个,任何一个女人我都舍不得她伤心,想左右逢源,享齐人之福,想学韦小宝,呵~,看,老天爷看不过眼,这就要惩罚我。”
三个女人同时摇头,心里纵是百般责怪张宽,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
张宽道“我这些年赚了些钱,我死后,家产一分为三,服装产业这块,全都留给娇娇,做服装,你是专家,人又聪明,有文龙和朗朗的帮衬,会有一番发展。食品加工业这块,留给凤歌,你年龄最小,也最懂得体贴人,秦风集团已经被我挤压的快要不行,你去求求老爷子,把秦风集团收购了,让付长青帮你做食品,也会做大做强。”说到这里,张宽连续咳嗽,满面通红。
三个女人都慌了,赶紧上前,抚胸的抚额的喊医生的,乱作一团。
张宽忙道“不要紧,还没到时候,最后交代一下,建筑行业和养殖业这块,留给艳玲,艳玲胆大心细,胸怀宽广,养殖场和建筑业基本都是南张村人在掌控,艳玲管起来最为稳妥。”
古凤歌此时已经哭成泪人,呜呜咽咽地说道“别说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如果你没了,我也不活了。”
余下张艳玲徐娇娇二人都傻了眼,各自看了古凤歌一眼,心道难怪张宽说这女人最体贴,瞅瞅这妖精,多会说话。
徐,张二人自然舍不得张宽,但当着外人面,那好意思说出口,不像古凤歌,胆大脸皮厚,多么难为情的话都能往外说。
徐娇娇懒得计较,转身出去,要去问医生张宽的真实情况。
张艳玲则将古凤歌拨拉到一边,很不屑地说,“就你能,有本事真拿刀片在自己胳膊上划一刀试试。”
古凤歌记得张艳玲,两人本来是旗鼓相当的,不过张艳玲在西京大城市陶冶了四年,气质胆量都发生变化,古凤歌毕竟还是村姑,不能比,明面上不斗,却把袖子一捋,手腕上真的有一道疤痕。
这时,悟正和尚也来到医院,是长贵命人接来的,进来先宣佛号,又过来探视,微笑道“师兄不用紧张,吉人自有天相,一切危难都能化解。”
张宽一声苦笑,“大和尚不用安慰我,我这人一向对佛不敬,多有口业,如今遭此横祸,也是正常,怨不得任何人,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悟正再次合十,“善哉善哉,师兄有如此感悟,境界自当又上一层,顿悟之日看来不晚,师兄为人虽多有不妥,但所作所为毕竟利大于弊,尤其对这温泉百姓而言,师兄一己之力,造福一方百姓,当有福报,师兄不必担忧,一切都会好的。”
张宽笑笑,对两个女人道“你们先去外面,我有几句话想跟悟正大师单独说。”
两女不明所以,有些不舍,最终还是出去。
到了外面,张艳玲懒得看古凤歌,自己寻着主治大夫办公室去了,古凤歌见状,赶紧跟上。
徐娇娇已经在里面问了,大夫说的跟张宽略有出入,那些脑出血什么的都没提,不过身体失去知觉倒是真的,大夫说,他用电击和银针都刺激过,病人没有感觉到疼痛。
并且再三表示,美国最著名的几个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明天上午到西京机场,等他们来了,大家再一起好好研究,寻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三个女人听完心里各自所想不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张宽的病很麻烦,全身不遂是真的,国内医生治不好,得请美国医生。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三人各自眼神不对,徐娇娇和张艳玲两人眼里都露出母狼一样的凶光,古凤歌则如绵羊一样,赶紧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如果不是你们闹这一场,张宽那会变成现在这样?”
两人同时暴怒,一左一右把古凤歌卡住,目露凶光,似乎要把这贼女子吃了一般。
良久,徐娇娇才黑着脸问,你跟张宽什么时候认识的?
古凤歌如实回答,“四年前,那时我还小,就被他骗了身子,在玉米地里”古凤歌说着,把头低下,无辜极了。
徐,张二人听了,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看来这女子也不是无缘无故出来的,都是苦命人啊。
看看古凤歌的肚子,两人各自苦笑一声,摇摇头前去。
徐娇娇问艳玲,“你什么打算?”
艳玲哼一声,“能怎么样,人家肚里都有娃了,我还能生生拆散他们一家人?”
徐娇娇闻言也把头低下,苦笑道“说到底,我们两个都是失败者。”
艳玲也跟着笑,目中泪花汹涌而出。
“来吧,跟他告个别。”
徐娇娇,张艳玲先后进入病房,简单跟张宽说两句,然后奉上祝福,希望张宽日后好好待古凤歌,千万莫辜负了她。一个女人,青春短暂,最美好的时光也就这几年,全都扑在了张宽身上,无论当初是多么幸福,都抵不过一个悲催结局。
张宽表情诧异极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解决的如此顺利,徐娇娇,张艳玲分别提出分手,以后再无瓜葛。
对于这个消息,张宽又惊又喜,惊的是徐,张二人怎么会变的如此通情达理?喜的是此后可以不用再为感情事烦恼。眼看着二人转身离去,第三种情绪忽然冒出,心如刀割般难受。
情急之下,奋力大喊,“别走,别走。”
徐,张二人已到门口,听到喊声,缓慢停下,慢慢转身。
张宽奋力仰着脖子,满面泪痕,嘴巴一张一合,哽咽半晌,思绪转变千万,末了挤出一句“以后要幸福哈。”
徐,张二人见状,情不自禁地摇头,却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很明白,以后的世界,若没了你,何来幸福?
两女离去之后,古凤歌欢天喜地的进来,咯咯笑着,“演技不错哦,她们走了,你该起来了吧。”
张宽闻言一脸诧异,像是不认识古凤歌一般,末了说道“你说什么啊,我是真的要死了。”
古凤歌切了一声,上前要拉张宽,“别装了,快起来吧。”拉了两把,张宽纹丝不动,古凤歌就拿眼剜他,“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掐人了。”说着,就伸出两根手指去掐张宽腰上软肉。
张宽又好气又好笑,“说过了,我身体没知觉。”
话音刚落,就听古凤歌一声惊叫,整个人都跳起来,脸色吓的煞白,身子哆哆嗦嗦,活见鬼一般,她的手指间,捏着的竟然是张宽身上的一块肉。原来,古凤歌不信张宽身体无知觉,就捏着他的肉转一圈,这样会更疼,岂料,稍一用力,竟然把他身上的一块肉给拧下来。
这个变故把古凤歌吓惨,赶紧去找医生,让医生来看。
张宽也发觉不对,拼命抬头看,身体上竟然出现一条条的裂痕,如同龟板,身体也渐渐有了感觉,似乎有千万条虫子在啮咬,又疼又痒,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感觉越发强烈,终于坚持不住,大声呼叫起来道观。
主治大夫闻讯赶来,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病人身上的皮肉竟然裂开,似乎要脱落一般,医学史上可从未见过如此奇闻,正不知所措间,那悟正和尚忽然说道“不好,赶紧把师兄包裹好,送去青龙寺,让方丈诊治。”
主治大夫看了悟正一眼,摇头道“包扎起来是对的,可送去青龙寺就不必了,还是等着明天美国专家来了再说。”
悟正不理医生,而是寻来长贵,对他道“师兄这病,只能去青龙寺才有救,时间耽搁晚了,怕是不妙。”
长贵知道张宽身上的皮肉是赑屃血肉混合而成,医学根本解释不了,听悟正说的如此有把握,无条件信任,只是时间紧迫,必须安排个快车,眼下距离自己最近的车,就是徐娇娇那辆凯迪拉克,赶紧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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