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强这回彻底晕菜了,他不太明白那些词语,什么暴恐,枪,英雄,他只知道,那个男人抢走了他的小敏。自己叫人来打他,没想到招来了警察,把他给带走了。
“英雄贵姓啊。”警察随和地问,上下打量着朱小强。
朱小强不自觉地向后退一步,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朱小强茫然无知的眼神,警察四下看了看,问道:“谁认识他?”
混混们都精的很,见了警察远远的躲开,再说又是涉枪涉恐的,谁都不敢往跟前凑。
张宽咽了口唾沫,心说只能自己出场了,看朱小强现在的表情,分明是被那小子打懵了,再加上感情遭遇背叛,大脑受到刺激,明显思维都不正常了,现在这情况警察把他当成英雄,还算好事。万一这货脑子发癔症,自己说些不该说的话,可能要遭。
于是上前,对警察点头,“我是他朋友。”
警察看了一眼张宽,对他道:“先带你朋友去医院做个脑部扫描,看样子他被打的不轻,意识都不清晰了。完了再来趟城关分局,做个笔录。”
张宽依言点头,多问一句,“还要去做笔录啊?”
警察答:“当然了,见义勇为的英雄嘛,当然要记录一下。”
张宽又问,“那他不做英雄行不行?”
警察道:“那也得做笔录,总得有人证明他是暴恐份子吧。”
这回张宽还没说话,旁边一个青年就主动上前,热心地道:“我愿意去分局做笔录,证明他是暴恐份子。”
警察看了他一眼,还是问朱小强,“你身份证呢?”
这句话小强倒是明白,赶紧在裤兜里摸出钱包,把身份证给递了过去。警察看了身份证一眼,道:“医院回来就来分局。”说完就带着那位热心群众走了。
警察离去之后,朱小强还没缓过劲,倒是一旁站着的小敏,哇的一声哭了,过来扑打着朱小强,“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朱小强这才清醒,用手扶住小敏的肩膀拼命摇晃,“你看清楚,我才是爱你的。”
“可我爱的是他。”
张宽看不下去这戏码,对小强道:“先去医院,看看你的脸,都成猪头了。”
小敏还在那边啼哭不止,朱小强要去抱她,被她一爪子挠在脸上,还呵斥一声,“滚!给老娘滚,看见你就恶心。”
朱小强纵是个木头,也被小敏给逗出火来,摸着火辣辣的脸,忽然大吼一声,“滚就滚,那你花老子的钱还来,不然就是追到天涯海角,老子也不放过你。”
小敏闻言雌威大发,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小强脸上,“还就还,当老娘还不起啊。”
银行卡摔在小强脸上,又往下掉,小强想用手接住,毕竟手脚笨拙,还是跌到了地上,弯腰去捡。
小敏貌似想起了什么,又扑过来,从小强手里把银行卡给夺了回去,没好气的说道:“卡里几十万呢,那能全部给你。我算过了,老娘顶多花你两万,有本事随老娘走,立马取给你。”
张宽这边已经上了捷达,告诉朗朗,“让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围观的。”
若若此时也上了副驾驶,面上表情复杂,闷闷不乐地摆弄手机。
朗朗想了想道,“老大,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和大家聚聚吧,大伙儿目前挺想和你热闹的。”
张宽闻言看了车外一眼,几个青皮脑袋都是一脸的期待憧憬,张宽又回头看了看副驾驶上的若若,依然兴致不高的样子,于是有点为难。
朗朗见状瞬间明白,站直身子,“那你和嫂子先玩,我们弟兄有空再聚。”一说这话,身后七八个青皮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中均是那种你懂的的神色。
朱小强此时已经完全明白,小敏把自己当成棒槌,一直在玩弄自己的感情,突然的背叛使他愤怒,也使他失去理智,怒火发泄以后,他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摸着火辣辣的脸,酸痛的身躯,他才明白,自己做的事是多么的二。
失去的感情弥补不了,万幸,花掉的钱能拿回来。
小强跟着小敏去了建设银行,小敏气势昂扬,如在争夺配偶中战胜的公鸡,脑袋高高扬起,胸部拼命前倾,高跟鞋踩的嘎嘎响,目不斜视,大踏步直奔前方。
朱小强则糟糕多了,头发凌乱,还沾着菜皮草根,脸上一片子乌黑红肿,还带着手挠印子,身上到处都是脚印,目光呆滞,如同从朝鲜那边逃过来的难民。
二人到了ATM机,小敏插了卡,输入密码,经过短暂的延迟,卡里的信息出来了,尊敬的张先生,你的账户余额为0.00元。
看到这个信息,小敏脑袋瞬间就蒙了,反复把画面看了几遍,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数字。
朱小强在后面等着,有点好奇,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顿时一脸的嗤笑,“哈,钱真多啊。”
听了这话,小敏瞬间就哭了,嘤嘤地转过身来,扑到小强身上,“呜呜,强子,他也是被骗了啊。”
张宽载着若若回去渭桥中学家属院,一路无话,就是快下车时,若若说了句:“你认识的那朋友可真够二的,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找个小姐做女友?还为了个小姐跟人大打出手?花点钱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么?”
张宽道:“你不懂,人家要的是真爱,知道什么是真爱吗?”说着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要走心,不是看脸,走心的才是真爱,。”
若若一偏头,看着张宽的侧脸,笑了两声,“那你是走心的还是看脸的?”
张宽脖子一挺,“哥那必须是走心看脸兼顾啊,再说了,如果脸不好,也走不到心里去。”
若若就说了句:“德行!”开门下车。
就在若若快进家属楼时,张宽忽然伸出脑袋喊道:“明天你去西京,我就不送了啊。”
若若一回头,青着脸问,“为啥?”
张宽答:“我不忍心看你离开。”这厮其实撒谎了,马上就开学,校服的事还搞不定,那有时间送若若,不过是口头客气一句罢了。
若若却当了真,青着脸道:“不行,你必须来送别。”说完少女又觉得尬尴,隐隐不安,自己是不是有些激动直白了?又补充一句,“我给你做过那么多事,没点礼物怎么行。”
张宽一想也对哦,校服的事还没谢过若若呢,当即嘴巴一咧,伸出一个剪刀手,“的啦。”
从渭桥家属楼出来,张宽把车停在路边,斟酌着措辞,该怎么样才能让三家服装加工商送货呢?正愁眉苦脸时,于孔泽忽然来了电话,一开口就热情洋溢地问,“宽哥,在哪潇洒,有没有空一起坐坐?”
一听这话张宽的心就提了起来,昨天那田丰收也是如此,骗自己去坐坐,结果差点没把命丢了,眼下这于孔泽又打的什么主意?
当下就问,“你有事?”
于孔泽就不好意思了,打着哈哈道:“那什么,还不是那档子事么,我们韩总考虑过了,钱嘛,赚嘛,有钱应该一起赚嘛,对不对,这不今天想通了,我们应该合作,对了,你说的一万套给市一中,五千套给师范附中,我们明天交货行吗?”
交货?张宽脑子又不够用了,凤仙不是说不跟自己合作么?怎么忽然说起交货了?
虽然怀疑,但肯交货毕竟是好事,还有个重要的事,张宽问道:“交货没问题,你们打算多少钱交呢?”
于孔泽就道:“价格那还能是多少,不是说好了么,四十块一套,每月清一次帐。”
一听这个,张宽就愣了,合着他们是答应和自己合作,还同意自己说的那个价格,照这样算,一件衣服自己就赚十块,除去给各大校长的三块,纯利润七块,一下子就发了啊。可是,他们之前不是一直抗拒和自己合作吗?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
于是问道,“不是说价格不合理,怎么突然同意合作了呢?”
于孔泽解释道:“不是说了嘛,有钱一起赚,我们韩总也不是个小气人,蚊子再小也是肉,如果这单生意不做,亏的还是我们。”
虽然想不通,张宽还是勉强接受这个解释,毕竟,交货就意味着赚钱了。
于孔泽又道:“怎么样,宽哥,一起坐坐,顺便把合同签了。”
张宽道:“不必了,你们按时交货就行,另外赶紧生产,后续我会把其他学校的订单发给你。”
于孔泽就道:“好的宽哥,我就等你好消息了,有多少订单只管发,你发多少我给你做多少,就是把全市的订单都发了我也供的上,哈哈哈。”
挂了电话,张宽喜上眉梢,这是个好消息,赶紧找人分享一下,第一个就想到徐娇娇,电话拨过去,张宽兴奋地说:“娇娇,事情解决了,凤仙已经答应供货,我们就要发财了。”
电话里,徐娇娇的兴致并不高,闻言只是哦了一声,淡淡地说,“挺好的。”
这个回答让张宽很不理解,弱弱地问,“娇娇,你是病了么?”
那边沉吟少许,忽而说道:“要不,你来我家吧,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