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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香四溢,对于饿了好些天的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冷若看着锅里的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容清盛粥的手一顿,回头看着坐在床边,盯着自己手中的红枣粥咽口水的女子,琉璃眸中说不出的复杂。
真的变了好多……
十日的时间内,足以让天祁城皇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官瑾天突然病危,禅位于四王爷上官钰,改年号顺和。
三皇子轩王觉得这道突如其来的旨意有假,当夜带兵进宫夺位,兵败。
本是死罪,其母莲妃为就其子一尺白绫送了性命,死前留血书一封,字字恳切,牵人肺腑,太后不忍,饶其性命,被削去王位,终身与皇陵为伴。
最欢喜的莫过于定远侯夫妇。
金銮宝殿,已是天子的上官钰,九龙盘绕的龙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文武百官,身边左侧坐着原本是太后,如今已是太皇太后,天祁最为尊贵女人。
身穿一袭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红袍上绣着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头戴凤冠,更显雍荣华贵。年轻时乌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保养极好的肌肤,虽然白~皙,却也在岁月中渐渐消逝,已无往日的细腻,吹~弹可破之感,脸上条条细皱,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眼角是可见的鱼尾纹。
淡淡的远山眉不似冷若与长公主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反而随着岁月沉沦的更具风韵,一双狭长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面容貌美,只需一眼,便能知晓,年轻时候的太皇太后,定是个倾城倾国的绝色美人。
那双与冷若有着七八分相思的凤眸,饱含~着太后情绪,泪意朦胧的看着正殿中间站着的二人。
一袭淡白色宫装,衣襟处绣着朵朵绽放的红梅,堪称点睛之笔,淡雅处多了几分出尘气质。
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一支金簪璎珞随意点缀在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肤若凝脂,面上略施薄粉,淡淡的远山眉宛如水墨画一般,颇带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细长的丹凤眼,眼尾上挑,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看了一眼,身边身姿欣长的男人,樱~唇~间漾着幸福的笑。
抬眸,对上太皇太后微微泛红了眼,长公主双眸也不由的有些酸涩。
身边的男子伸出习武之人粗糙带有老茧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女子眼角的泪水,一张清俊的面容上带着丝丝心疼:
“怎么又哭了?梨花带雨的可难看了……”
不温柔的情话,却让长公主瞬间展露笑颜,娇嗔的瞪了男人一眼。
眼前的男人,约莫四十七八的年纪,身穿一袭藏青色衣袍,更显身姿欣长,面容清俊。
双眸深邃,透着睿智的光泽。眼角可见老态的皱纹,双鬓有些许斑白,不似一般武将那样虎背熊腰,气质粗~鲁,周身散发着一股着儒雅之气,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此人便是定远侯——冷萧何。
上官钰:“众爱卿可还有何异议?”
一众文武百官行礼:“回皇上,臣等没有异议。”
上官钰缓缓笑道:“既然,大理寺少卿已然将定远侯冲撞太皇太后,导致太皇太后昏迷一案查清,既然是冤判……那便消除所有卷宗,即日起定远侯官复原职,为补过失,朕有意封定远侯为定远王,不知定远王意下如何?”
冷萧何闻言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喜悦,随即道:“谢皇上美意,只是……草民的二子在外,已数年,草民想乘着此次去寻寻我那孩儿,还请皇上成……”
话未说完,上官钰抬手适时的打断了冷萧何,侧眸看向身边的太监。
属于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在金銮殿内回荡:“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冷萧何面上不解。
殿内,右相花峻山面色变了变。
皇上从登基大典,到现在已然有了七日,该赏的赏了,该罚的也罚了,后宫妃嫔一律晋升,为何一直未有月儿册封的旨意……
侧眸,冲身后使了个眼色,大臣手持簪笏上前道:“臣有本启奏!”
簪笏又称笏板,大臣上朝拿着手中的器具。
“臣也有本启奏!”
“臣也有本启奏……”
“臣……”
花峻山身后接连走出好几名大臣,有文官也有武将。
龙椅上的上官钰一双温润的眉眼,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好脾气一笑:“众爱卿所奏之事,皆为何事?”
看似鼓励的一笑,让底下的大臣更是打了鸡血似得。
“臣所奏之事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亦是如此也不能一日无后,不然后宫一日不稳,定然影响朝堂……”
上官钰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看向其他几位大臣,淡笑道:“江爱卿、董爱卿、高爱卿,你们所奏之事是何事,说来听听?”
被称作江爱卿江大人上前几步,毕恭毕敬道:“臣所奏之事与潘大人所奏之事一般,皆是为陛下立后一事!”
上官钰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花峻山与四位大臣见此以为上官钰听了进去,觉得此事可行……
便见董大人、高大人相识了一眼,同时道:“臣等所奏之事与二位大人一般,皆是为陛下立后一事!”
上官钰:“看几位爱卿倒是挺关系朕的家务事的……”
四位大臣被他这模棱两可的话说得一愣,只觉得后脊一凉。
便听上官钰道:“几位爱卿心中可有什么合适之人,觉得可有为后?”
四人相视了一眼道:“臣等觉得还未册封的钰王妃最为合适。”
“哦?”上官钰一双温润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四位大臣,随即看向右相花峻山,笑道:“右相是否也是这么认为的?”
花峻山被问的一愣,敛了敛面上的表情道:“老臣不敢妄自言说……不过历朝历代都是正妃袭位,鲜少有另外册封之事,除非犯了大罪……”
话未说完,上官钰及时的打断了他。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等的就是你这就话。
上官钰看着花峻山问道:“不知右相若是后妃犯了七处,淫意该如何处置?”
有后妃淫意!
话落殿下一变哗然,随之是死一般的沉默,似是连针落地的细微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
“碰~”
上官钰一掌直拍而下,杀意十足!
木屑纷飞,竟然将龙案生生拍碎。
一众文武百官心头一颤,有些胆小的当场腿一软重重的跪倒在地,全身不住的打着冷颤。
谁也不猜不透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心皇帝,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更为令人震惊的事。
坐在上官钰身边的太皇太后,和已被太监领到殿内一侧站着的定远侯夫妇,也不由的被这样的气场震慑。
抬眸,长公主上官锦绣一双美~目看着冷萧何眸中充满了担忧。
冷萧何将她的身躯抱紧,冲着她宽慰一笑,在她耳边无声轻声道:“万事有我,莫要忧心!”
上官锦绣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了冷萧何宽厚的怀中。
太皇太后见此,无奈的笑了笑。
虽说世风日下,见不得这种亲密的场面……
但见夫妇二人久别重逢,心中也不由的宽慰自己:久别重逢,干柴烈火,难免的难免的……
“啪~”一本厚厚的小册子丢到了花峻山的脚边,他不由的一愣,却是不知道上官钰的寓意,若是五日前,他定会被上官钰温润的眉眼,和善的外表所迷惑,觉得这是一个软硬皆可拿捏的帝王,那么……
眼睛不自觉的看向那张被一掌击碎的龙案……
心不由的颤了颤。
那可是龙案啊,龙案啊!!!自己的这一把老骨头都不一定有那个材质硬!!!
“右相将你脚下的那个册子捡起来仔细看看……”上官钰声音平淡到让人心颤的地步。
无形的气场不仅让花峻山喘不过来气,就连文武百官也亦是如此……
花峻山手不手控制的哆嗦着,缓缓捡起地上厚厚一本的册子,只淡淡扫了一眼,花峻山的脸瞬间惨白到了极致,隐隐透着青色。
那上面,事无巨细,将右相一党,自为相以来的背地里的所有动作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受贿,买卖官职,结党营私……私下的集会,说了什么,而那些集会的人,个个都是花尽了心血,经过层层考验才能参加的心腹,而这上面的记载分明就是有心之人所为。
可怕的却是,他看完一章章,一页页,回忆起聚会的人,依旧不能知晓,泄密的是到底是谁。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说不出的头皮发麻,血液倒流。
后背不断冒着冷汗,他真想就这么双~腿一蹬,就晕过去,可现实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上官钰轻拍了下手,屋内出现了近十名身穿黑衣蒙面的暗卫,伴随着上官钰的动作,他们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文武百官中间。 腹黑夫君太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