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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不是幽冥阁的人?”冷若下意识脱口而出。
宫无悦指尖轻点着冷若光洁饱满的额头:“难道小猫儿不知这世间上有一种身份叫做——细作?”
“幽冥阁不过是一个杀手组织,你派个细作去作何?”
“是不是杀手组织只有小猫儿心中最是明白。”
冷若不由的深深的打量了面前的人,远山眉微蹙.
明明是同一张面容,为何前后的变化会这么大……
宫无悦轻抚着她的青丝,目光看着格斗场上的幽,冷声道:“规矩还是老规矩,相互残杀,最后活下来的人,我就放了他!还送他如花的女人和大笔的钱财,让他安全离开!”
冷若身子一颤,突然坐直了身子,一双凤眸怔怔的盯向格斗场上的幽,眸中布满了担忧。
“你很担心?”宫无悦凑到她的耳边冷声道,抚摸着青丝的手,也不知不自觉中加了几分力道。
冷若紧抿住苍白的双唇,不让自己口中发出一丝声音。
敛尽面上的表情,回眸冲着宫无悦淡淡一笑。
缕缕清风吹拂而来,她的黑发随风飞扬,衣袖翩跹,仿若误入凡尘的仙!
发间的彼岸花随风飘摇,冷若伸出手,接住了那朵妖花。
定睛一看,原来方才还开得妖治绚丽的红色花朵竟然已经一片干枯。
冷若怔怔的看着掌心枯萎的花朵,长睫微敛,喃喃自语道:“果然……恶魔的温柔,来得快,去得也快。”
身后人这才发现自己扯着她青丝的手,眸中满是惶恐,手不由的轻颤着,小心翼翼道:“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故意的……
冷若轻吹了口气,将手心中的花朵吹起,看着空中随风飘扬的已然干枯的彼岸花,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那笑容,仿若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又似春天里的一缕暖风,说不出的纯净美好,直叫人移不开目。
“没关系……”毫无关系的人,带给自己的些许疼痛,又有什么关系呢。
宫无悦怔怔的看着她,眸中布满痴迷,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冷若眼底闪过浓浓的恨意,抿了抿唇,唇齿之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却是不知不觉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任由得夏日的暖风吹过脸颊,心底却是说不出的沁凉!
宫无悦微微一抬袖,朝旁边的冥岚挥了挥手!
冥岚点头,走到兽场的高台,命人将兵器架子抬到格斗场上。又命人将幽和那群俘虏的手铐脚镣取下。
那些武器各式各样,有斧子,有弯刀,残剑,锤子……
武器只有十来件,底下却有三十多个人,根本是不够分的,此时只有动作快的才可以抢到武器,占领先机!很显然,宫无悦玩这个俘虏嘶杀的游戏不是一两次。
那些俘虏见到武器扔下来,便急匆匆的冲上前去抢,然后开始嘶杀!
激烈的嘶杀声响起,冷若看到漫天飞舞的鲜血,心底泛着浓浓的寒意。
目光紧张的看着幽,晚风将那些血腥之气层层吹来,冷若手捂着胸口,凤眸冷冷的盯着格斗场上那些俘虏嘶杀的场面。
血肉横飞,身首异处。很快格斗场的地上,泥土已经变鲜血浸染,原本开得妖艳的彼岸花也被踩踏的一片狼藉。
那些疯狂的俘虏踩着血痕吼叫着,手中的武器乱挥乱砍,场面一片混乱,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宫无悦感觉到了冷若冰冷的双手,在她的侧脸上轻轻一吻,缓缓而道:“小猫儿,你冷?”
冷若摇头。
现在是夏天,怎么会冷?
就算是冷,也是心冷……
她咬牙,远山眉紧紧的蹙成一团。
半个时辰的工夫,格斗场上的俘虏只剩下了两三个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之中,看到那双饱含着笑意幽深眸子,冷若的揪着的心,缓缓放了下去。
宫无悦见此眉宇间布满了阴戾,缓缓抬手,围在四周身穿铁甲的弓箭手搭弓射箭,箭入场内。
倒在地上的幽缓缓的站了起来,捡起血泥里的一把残刀,然后慢慢的朝躺在地上的一个俘虏头上砍去。
那个躺在地上的俘虏瞠着一双绝望和惊惶的眼睛看着他,然后手起刀落,“噗”的一声,鲜血的红液,白色的**飞溅而起,喷满他全身。
另一边,宫无悦之前所指的那个三号俘虏,一身血迹,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趁着那鲜血**喷洒在幽脸上的工夫,作势便要向他的胸口刺去,幽猛的瞪大了双眼,周身渐渐被死亡的气息笼罩。
冷若一急,小腹下涌起一阵疼痛,单手扶着小腹,一把抽出冥岚腰间的剑,往前一扔,剑如梭子一般,直直的向那个俘虏刺去。
直到他的身子倒下,冷若才送了口气,目光看向宫无悦:“放人!”
“靠着自己本事出去,我不仅会按照规矩放人,赏金钱与美人,还会保证他的安全离去……”
说道此处,宫无悦停顿了下,眸中一闪而过的流光,让人不敢直视:“我可没说过犯规也能平安的出去。”
月白如暖玉的手缓缓抬起:“杀……”
格斗场一圈的身穿铁甲的弓箭手,拉起弓箭对着场中央的幽。
同一时刻,冷若猛的起身,转身看向他,冷声道:“别让我恨你,宫无悦!”
空气里弥漫着鲜血和**的气息!那些腥臊之气随着夏日灼热温度,显得更加的浓郁。
冷若的面色变了变,胃内翻滚,恶心的感觉充斥着身体每一个细胞。
“停下,”宫无悦一把将冷若拉进自己的怀中:“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没事……”冷若恨恨的一拂衣袖,将他推开。
冰冷的看着此时面色一脸担忧望着自己的宫无悦:“无论是容清还是幽,他们若是受到了丝毫伤害,我会杀了你。”
宫无悦脸色微微一怔,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受伤,冷笑道:“呵,杀了我,你想怎么杀了我?”
“别逼我!”冷若一甩衣袖,走出了斗兽场。
身后那股腥臊之气随风飘散过来,冷若抚着墙壁,一股郁积之气压抑在胸口,然后呕心感冲脑,之前吃下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抬袖擦了擦嘴,冷若一脸苍白的坐在草地上,抚着小腹,喃喃的道:“娘亲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的……”
他可以允许她逃离斗兽场,但绝不并不会允许她逃离他的视线。
“真的没事?”属于宫无悦身上才有的冷香充斥在鼻息,慵懒的声音柔若清风,不难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丝丝担忧。
冷若身子一颤,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宫无悦,擦了擦她额前的汗水:“你今日的面色怎么这么难看?”
冷若动了动苍白的唇角,有气无力的看了宫无悦一眼,终是未说一句话。
宫无悦忽的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朝马车上走去,声音温柔却带着几分戏谑:“好不容易才吃饱,你吐你自己那份就好了,干嘛把我的那份也吐了!”
冷若不语,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意,缓缓闭着眼睛,任着晚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颊。
宫无悦:“这次见你,你的性子倒是变了许多……”
晚风透过窗户,徐徐而入,轻纱飘摇,烛火摇曳。
身穿一袭雪衣的男子趴在窗边的书案上。
双眸微合,眉头紧蹙,额头上渗着丝丝汗水,被雪染白的银丝,静静流淌在肩边两侧,苍白的就像是他现在的面色,黑凤翎似的睫羽,在眼下细腻的肌肤上投下青灰色的阴影,却遮掩不住眼他眼底重重的乌青,眸中布满了血丝,似是好久都未好好睡过一般。
一声柔润低语,拂入心湖,“郇玉!”
他猛然惊醒,呼吸紊乱,一双墨玉眸子毫无焦距的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着什么,空荡荡的房间中除了他自己,终是什么也没有。
他轻抚着疼痛难忍溢满慌乱担忧的胸口,深呼吸几次,试图间心底深处的异样压下。
可是那股疼痛的快要窒息的感觉却越发的重了,心中涨的发痛,只觉一股难掩之意在胸中翻腾激荡如浪潮奔涌,让人几乎控制不住要痛叫出声。
眼睛酸胀的难受,丝丝泪水涌出。
“主上。”
一道声音插入,郇玉有些慌乱的擦去眼眶中溢出来的泪水。
“何事?”声音平静的渗人,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黑影飞身而入,行礼后,走至郇玉的身边,恭敬的将手中的丝帕递了过去。
郇玉淡淡的扫了一眼如柳手中的东西,微微蹙眉:“女子向倾慕的男子表白才会送丝帕、簪子之类的贴身之物定情……主子虽欢喜你这个呆木头终于动了凡心,但主子可不是女子……”
如柳闻言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着。
将手中丝帕放在郇玉身前的书案上,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细长、泛着银光的银针。
只一眼郇玉便乱了心。
郇玉急道:“若儿在何处?”
如柳垂眸道:“属下无能,并未找到夫人的下落。”
“这根银针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中……” 腹黑夫君太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