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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颖身受重伤,不宜随意移动,于是云歌同青尘徐邑二人商量,最后一致决定先将他暂时安置在徐家。
前脚徐邑将医师刚送走,后脚青尘便开始坐了下来数落云歌。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太冲动了。”他手拿玉扇,指向云歌,又有些气急败坏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这个时候云歌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有些虚弱的往椅子上一坐,她的视线落在关上的房门上。那个里头躺着的是生死未卜的烈颖,而眼下自己,更有种岌岌可危的错觉。
“这件事情是有预谋在先的。”云歌捏了捏眉心,眼神中露出疲惫的神色,再不似方才的嚣张迫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是她被盯上了,还是斐庄被盯上了,云歌一直没有想出来。年牧这个人云歌从不认识,连萧月也称斐家并未同南水十三坞有过任何来往。可今天这件事,南水十三坞分明是针对斐家,但他又声称自己是看到云歌留下的印记一路追踪的。
如果他没有说谎,这后面另有其人。如果他说谎了,那便真相大白,这一切不过是年牧的一手策划而已。
可当时云歌同烈颖几乎是消失在毫无可见度的浓烟里,年牧离的老远,不可能有那么神,更加不可能有本事迅速跟踪在云歌身后而没有一点声响。
如果不是她有先见之明,暗自吩咐萧月将青尘带来,此刻烈颖只怕已经魂丧于此了。“公子,兄长的确在密林深处发现了你衣服上的一些碎布。”这边此时已经没什么人了,萧月才敢开口,同云歌说道。
青尘敲着扇子的手愣住,云歌看着他,面色沉重。果然如她所料,此事另有其人,她低头看了看零碎的衣角,竟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被人近身的。
“看来有人不希望斐家插手逍遥子这件事。”青尘道,他盯着云歌,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知道逍遥子为何灭门王府么?”
云歌摇头,心中约莫能知道青尘想说什么了,但依旧不动声色,面带疑惑。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知道同逍遥子一起的那个女子是五年前夏家的人?”
云歌怔住,回想起最开始代替斐云歌进入斐家的时候,想起她还是原来的身份时,又是怎样在江湖的底层摸滚打爬,终日不能以真面目面对世人的那段日子。
看向青尘深邃的眸子,她的心中动了动,却还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来。
“三个月前的一个雨夜,我本是因为庄上的事情在密林中同手下会合,却看到一名女子被人追杀。后来那名女子被两个男子救下,报出自家姓名。事后我一揣测,又多多少少听人说过夏家的事,联合逍遥子灭门王府,我便猜测那个女子定是夏家的人。”云歌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她低叹一声,微微低头,却是撩眼一看,眸底全无疲惫。而青尘听闻云歌说过之后,却陷入了沉思,他的视线还是落在云歌身上,手上的玉扇有节奏的敲打着掌心。
“逍遥子灭门王府,只是私人恩怨,此事未必于夏家有关。”青尘忽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云歌依旧微微低着头,似乎并未听进这句话,唯有青尘略有些深意的盯着她看。良久,青尘才轻叹一口气,微微倾过身子,手掌覆上云歌的肩膀。
“你受伤了。”青尘拿开手掌,掌心一滩血迹。
云歌看向肩膀。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却因为方才那么一闹,许是里面裂开,鲜血便渗了出来。是以青尘才覆上手掌,验证一下。
“已经包扎了。”云歌道。
“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会派人看着的,何况在徐家,晾那些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的。”青尘看向云歌。
由于今天的事是有些多,加上云歌肩上有伤,衣摆又损了一块,这么看来确实挺狼狈的。云歌便也不推辞,微微点了下头,带着萧月离开了徐家。
谁知刚出了徐家大门,走了也不过五百步,便被一个男子拦住。萧月极其警惕,拔剑就要护在云歌前头,但却被云歌挥挥手拦住了。
“姑娘,我家主子有请。”那人身着一件朴素的衣裳,身形修长,长相平淡无奇,说话时也是微微低着头,毕恭毕敬。
看这人如此有礼貌,一时倒没有让人觉察出危险的感觉来,云歌便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我家主子说去了你就知道了。”那人依旧微微低着头,恭敬的同时又不卑不亢。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街道上的人依旧有不少,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天气没有灼热的骄阳,也没有乌黑的乌云,恰恰算得上清爽。
“好,那你带我见你家主子吧。”云歌点头。
“请,姑娘。”那人手一伸,便带头领路。
云歌跟着那人走了一截路,见这人虽是一般的仆人模样,但却又不似仆人的唯唯诺诺。现在走在前头时,更是步履轻盈,反倒有些气宇轩昂的滋味。
这人不简单,云歌不仅好奇起来,是什么人手底下有这样一个手下为其效劳。她忽然对这人口中所称的主人有些感兴趣了。
思索间那人便领着云歌来到了护城河旁,此时护城河中心有三三两两的船坊随风飘荡着。云歌一眼便看到了停在不远处,虽不豪华,但外观却精致大气的船坊。
“请。”那人向那艘船示意道。
云歌看他一眼,留下萧月守在岸边,便朝着船坊走去。所有的船都在轻轻随波逐流着,唯有这艘船却是安安静静的停在岸边,云歌一脚踏了上去,船身便轻轻摇晃着,带动了一水的涟漪。
这上面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一般,云歌三两步便过了甲板,抬手掀开船帘。质感厚重不失丝滑的帘子顺着云歌的拨动,滑过她的手臂,掀开帘子的动作也停在半空。
船内灯火通明,有些暗香浮动,空间宽敞应有尽有,此时一个身穿紫色衣袍的男子正跪坐在船内。
云歌愣住,这个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不认识啊。虽然现在她看到的是这个男子的侧面。
“请进。”许是听到动静,男子侧首,看向云歌,脸上带着从容的笑。很浅的笑,几乎难以察觉,但云歌却是肯定,他一定在笑。 九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