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九重歌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夜色里天高星远,胡同口子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犬吠声,此时已是下半夜,凝月的光芒渐渐淡稀下来,偶有几朵黑云飘过,便遮住了这仅有的一点光芒。
云歌收紧在乌引腰上的那只手,她看着逍遥子那张在夜色里不太明朗的面容,但却能很清晰的感觉到逍遥子那双清冽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同乌引。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云歌沉吟一句,话中有些妥协的成分在里头。
“当真?”逍遥子问。
“自然!”
逍遥子眉头一挑,左手摸上自己的下巴,他微微眯上了眼睛,那双眼里的神色就如同在打量着两件上好宝物一般。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就似富商家坏老爷看见了门口卖身葬父的小寡妇似的,眸光一闪,抬手一指。
“我要她。”逍遥子直直的指着乌引,嘴角的笑意丝毫不减。
乌引神色一变,下意识在云歌怀中挣脱了一下。
“那可真不巧。”云歌一张口,语气里带着丝丝遗憾,却分明是佯装出来的,“恰巧我要的也是她呢。”她眉眼一弯,也冲着逍遥子笑了起来。
逍遥子往年是暗河的人,后来不知因为什么,最后却逃离暗河,但被暗河人反杀烧死在一家客栈里。后来暗河消失了,逍遥子也消失了。
要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是逍遥子忽然出现,屡屡杀死官员,后是暗河问世,竟想一统江湖,总之这两者之间的野心,可见一斑。
而眼下如果乌引落入逍遥子手中,云歌不用想也能猜到乌引的下场,第一,要么被逍遥子问出实情后杀掉,第二,要么没有被逍遥子问出实情,依旧杀掉。
虽然这家伙总说自己不杀女人。
“你放心好了,我又不会拿她怎么样,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岂料逍遥子却是懒洋洋的道了一声,似是看穿了云歌的心思一般,目光狡黠。
“既然不会做什么,那我们便先走一步了。”云歌虚笑一声,身子有些僵硬的拦着乌引,转身就走。
逍遥子岂是这么好糊弄的人,云歌堪堪踏出一步,第二步还未落下,逍遥子已如鬼魅一般,瞬间又拦在了她的前头。
“可真是不识好歹。”逍遥子轻叹一声,忽然面色一变,迅速朝着云歌出手过去。
云歌早先便已知道逍遥子这人情绪多变,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不要惹他,眼下逍遥子却是自己纠缠了上来。云歌心知自己不是逍遥子的对手,面上露出大骇的神色来,急急喊道。
“等下,等下!”
逍遥子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狡猾的笑来,掌风一偏,便已迅速收手。他将手拢进了袖中,负手而立,佯装不耐烦的哼了哼,眼风斜睨着二人。
“既然你说不会拿她怎么样,那你不如随我们一同走一遭”云歌盯着逍遥子那张脸,心中却在惦记着,能否将自己那块镔铁武令牌弄回来,弄回来之后,往后便跟这逍遥子撇的一清二楚,绝不有任何瓜葛。
毕竟跟个喜怒无常的人相处真的是件很劳神的事。
“喂喂。”逍遥子斜睨了云歌一眼,口气有些懒散,他踱步绕到云歌的身后,目光落在乌引身上。
“依我看,你俩现在应该无处可逃了吧,所以这是打算拉上我做垫背?”
逍遥子不傻,且很聪明,他总能想到许多云歌都未曾想过的,说好听些是谨慎,实际上却是神经过敏了些。
云歌听他这么说反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起目光带着些好笑的意味打量起逍遥子,见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挂着一丝略带纨绔的笑容,实际上还真是心如针细呢。
云歌拉着乌引,没有半分犹豫的转身从逍遥子身侧错过,隐忍笑意的话从前头传来。
“你也算是恶贯满盈了,还怕这黑锅?”
逍遥子哈哈一笑,竟真从后头跟了上来。
云歌撩眼一看,嘴角扬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而乌引一直面无表情的被她扶着,此间从未正眼瞧过逍遥子一次。
但这并不代表逍遥子也同她一样,爱理不理。
“小丫头,你多大了。”逍遥子扭头朝着乌引问过去,脸上的笑容分明是哄骗小孩子的表情。
然而乌引并未理他,只是兀自看着前头。
“你的那只狗呢?”逍遥子又问了句,不依不饶。
乌引手中拿着那把伞,不动神色的抬了起来,在这晚间“彭”的一声盛开如同一朵庞大的莲花。而逍遥子则是被这动静弄的一惊,立刻往旁边挪了点儿,这才没有被乌引那伞周的利器所伤到。
云歌朝旁边瞥了眼,脚下加快了步伐,三人匆匆的脚步声在这晚间留下的一串串细碎的声响。直到出了这个小巷子,云歌才看到从远处驾着马车而来的萧月。
马车跑的飞快,但是按照这个速度,并不该现在才到,云歌带着狐疑的心思,看到那马车在自己跟前停了下来。
“公子,属下来晚了。”来的人并不是萧月,而是萧阳,他一个纵身跳了下来。
云歌看了他一眼,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她扶着乌引率先进了车内,而逍遥子则是随着萧阳的坐在了外头。
进来坐下之后云歌才觉得舒坦了些,乌引也轻轻吐了一口气,那张精致的脸在油灯的照映下,越发肌肤如雪,显然因为左腿的原因也不太好受。
此时她那受伤的地方血流淌的并没有那么急了,那只赤着的脚背上是干涸的血迹,但旁边依旧时不时滴下几滴血,落下去的时候缓慢而又鲜红。
“疼么?”云歌开口问道。
“不疼。”乌引摇了摇头,殷红的小嘴有些干巴巴的,她认真的看着云歌,眼里的瞳眸漆黑的没有一丝杂质。
云歌看她一眼,低叹了口气随后蹲下了身子,马车内并没有金创药一类的东西,只能暂时用东西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勉强止一下血。
却在这时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逍遥子半个身子探了进来,清冽的目光流连在二人脸上,随后落在乌引的脚上。他嘴角向上扬了扬,从怀里掏出了个白瓷细颈药瓶往乌引怀中一丢,抬手朝她一指,语气玩味。
“记好了,这是人情债!” 九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