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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几日,北承风公事儿忙完了就忙着回来支使苏挽月,一开始的时候,苏姑娘还抱怨了一下,但是渐渐的她就不抱怨了,甚至大有就这么过下去也无所谓的架势。
北承风知道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也不觉得怎么奇怪。他既然不觉得奇怪,自然也就没有发现。随着苏挽月的沉默,他最近的思维是越发的活跃了,尤其是在睡前的时候……
对于未来会怎么样,北承风自己也不知道,也不能确定自己的那些兄弟们是否真的知道,甚至他也不知道,老皇帝心里是否清楚。
对于太子这个位子,皇帝对北云河满意不满意,如果满意,这些参与夺嫡的儿子们将来他会怎样处理?如果对太子不满意,他会中意哪一个来当国家的储君?
不错,他信这世间是有能够掐指一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人,但俗话说了,事情的发展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偶然事件而改变事情的进程。
不一定算到的就一定会发生,纵使有的人是算学里的大宗师,相信他们也不敢笃定自己能够把任何事情都掌握在这手里。
想想万人之上的老皇帝吧,身为这么大的一个帝国的实际掌握者,他自己都不能从这里脱身,若是真的能够事事时时都算的准拿得住,他还用得着连自己的太子都防备的那么紧么。
北承风可以肯定,至少对帝国眼下的各派势力,老皇帝心里未必是真的有数的。
别的不说,随着诸王的并起,太子下一步会怎么做,老皇帝可未必就把握得准啊,况且这些暴露出来的诸王只不过是暴露出来的对北云河掌握太子府有不轨之心的一小部分人,那么还有一大部分呢?
那些还没有暴露出来的,或者是他还不知道已经暴露出来的以及尚未暴露出来的那些,必将是更危险的,实力也必会是更加凶残的,恐怕老皇帝吃不准的,也正在这些地方。
听着门外侍卫们来来去去巡逻的声音,北承风不禁摇头苦笑,“如果能像这些侍卫们一样,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时候,自会有人让他们去干什么,虽然拘束了些,却也自由。”
北承风不知道这是自己在羡慕在大多数人的没心没肺,还是在叹息自己想得太多,但北承风知道,或许是生活造就,也或许是先天就有这样的因子,普通人能做到的,他做不到。
从并不绵软的床上爬了起来,推开窗子,尚未被外界污染的夜空,月夜里宁静如沙海,山风吹过的时候,白玉一般被明月照耀的彷佛活了的舞蹈家一般的树叶百草一起飒飒地舞动,夜风里特有的香味,汇合着人间里那彷佛连空气都格外淳朴的味道,一起打进北承风的鼻子,扑进他的心里。
摇摇头,把这一切想法都抛在脑后,在这难得清明的月夜里,北承风想放空一下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或许是骤然发生的事情太多,许多都是原本超出他想象的原因,我总觉着自己的神经是一直在紧绷着的,不敢放松的,就算跟最熟悉的人在一起嬉笑怒骂的时候,他也总觉着浑身上下都有那么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或许,这是自己最近很暴躁的缘故?
将窗户彻底推开,吱呀呀的轻响,在王府的月夜里也传出了好远,好像打扰到了远远近近住着的谁,他听见有床铺响动的声音,有人辗转翻身的声音,也似乎有人在低声嘟囔,对他开窗户打扰他清梦的行为表示抗议。
那是自己的幻觉,北承风知道,在自己的王府里,没有人敢对偶尔响起的声音发表看法——王府之中,要么没人敢发出声音,敢发出声音的,只能是那么两三个人。
迎着和煦的夜风,向着清凉如水的月光,北承风长长喘出一口气,莫名心底轻松了许多,展眉露出了笑容。
犹豫了一下,北承风爬上窗台,小心翼翼找好能够平衡的位置坐了下去,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想,就这样静静靠着窗子,两只脚在吊脚楼般的窗户上晃悠着,呆呆地看着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他脑袋一歪,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然而,这一觉并不让他睡的舒坦,更没有入睡前那样悠闲宁静的心态——北承风做噩梦了。
朦朦胧胧中,好像北承风睁开眼睛,正看到从楼下的灌木丛中钻出一个黑影,一个巨大如山猿灰熊般的黑影,它张着血盆大口,圆溜溜的血红的眼睛里闪着凶狠残忍的光芒,陡然,它彷佛露出一丝得逞的诡笑,凌空就那么一扑,直挺挺的冲北承风扑了过来——
它的散发着腥臭的血盆大口,正照准他的脖颈,照准他最柔软的最致命的地方,一口咬了下来!
彷佛北承风脱口叫道,“来人,快来人,有刺客——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太子还是?”
北承风明知道自己在沉睡之中,是在无比宁静的安全的王府里,在清凉如水的月夜里,就在窗户上靠着睡着了。
也不对,他明明能感受得到的,那灰熊山猿般的凶物,它不是实体的,尽管它跟北承风见过的老虎狮子之类的凶兽几无差别,但这凶物,它定不是普通凶兽,因为自己没有见过这样的凶兽,这世界也不应该存在那样的凶兽!
那么,它一定也不是实体的!
可是,这凶物凶悍至极,如果自己平生没有见过,那么它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梦里——或者,干脆就出现在自己的现实中?
是谁要这么大动干戈的害自己?是谁?
就算北承风,如今也越发惊慌,越发害怕了。
明明那凶物的巨口正往他脖子上一口咬来,他也明明使出浑身的力气在挣扎着躲避,可让我惊骇欲死的是,他根本动弹不得!
被人控制住了!
这绝不是北承风被吓的脚软,别的不敢保证,但在胆量方面我绝对有那个把握,不要说威胁到他生命的是一只由人变身成的怪物,就算是在刀斧加身的威胁之下,他也绝不会闭目待死!
那么,北承风根本动弹不得,这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他被人暗算了!
彷佛他的灵魂和肉身已经分化脱离开来了,他的灵魂正在以一种极其清明的旁观者的角度,焦急万分的看着自己的丝毫不受自己控制的肉身在那怪物的血盆巨口面前眼见不保。
他是清醒的,还是在睡梦中?
一刹那间,这诡异而凶险的“梦境”,让他不知身在梦里,还是活在当下。
说时迟,北承风分明“看到”的是,那怪物一跃之下,竟然比任何射出去的利箭都要快,来不及眨眼,它就已经扑到“自己”身边,狰狞的怪脸,狞笑的眼睛,喷着热气的巨口,还有——它一定要一口吞下自己的无比坚决的决心!
猛然间,就在这一刻,北承风自己都已经放弃了任何活下去的理由的时候,一道水光一样的金光,突然自他的身体的不知什么地方发出,以比那怪物的速度更快千百倍的速度,倏地笼罩住了他的全身,一丝破绽也没有。
这是?
北承风又惊又喜,啊的一声大叫,似乎灵魂奋力一挣,终于挣脱了束缚着他灵魂的一只黑暗中伸出来的手,他的肉身和灵魂,终于牢牢地契合在了一起!
来不及分辨自己是醒来了还是依旧在“梦中”,北承风仍然牢牢记着自己是在窗台上——他怕疼——以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从前从来没有有过的灵敏,用力往后一翻,竟然一个筋斗轻巧地落在了屋子里面,毫发未损地站在了地上。
但北承风的眼前仍然金光闪闪,那金光——彷佛是自己头晕眼花所致?
那是“梦中”所见的金光吗?
若有所思之下,北承风彷佛明白了,那正是自己情急之下一跃而起从而引发的恶心想呕吐带来的眼前金光四射般的眩晕,没有什么金光,只有自己的反应。
这些都不重要,北承风也不想去可笑的追问那眩晕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眩晕,而且,他需要知道,刚才那一幕到底是在梦中,还是他亲身经历的事实。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世界好像已经颠覆了自己的认识,而能这样对付自己的人,自己却不能这样去对付他。如果是假的,那么,自己的心态,好像真的出了问题了。
试探着走到窗台下面,探头探脑往外面一看,明月依旧,山风微醺,而时辰已晚。
想必此刻已过子夜吧,万物皆睡,没有什么破坏了王府里的月夜。
楼外有明月映照,北承风可以看得清近处的任何事物——那灌木丛的确是在着的,但好像有什么从里面逃窜了,远远如一道水纹,从近处往远处飞快弥漫而去。
心里一沉,已经有点疑神疑鬼的北承风不敢肯定那是不是夜风造成的波动。
第一时间,北承风觉着自己应该找传说中的那些能够求仙问道的人去求的庇护,这里太危险了。 冒牌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