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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锁链究竟是什么做的?”孟孟似不经意地看向身后黑色华服的冥豆豆,笑意盈盈,“附着之上银光瞧着倒是不俗,可是什么符咒封印?”
“孟孟若是好奇,改日碎了轮回镜,本王必定宽宥你千年,让你在这儿好好研究研究~”冥豆豆那张娃娃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似乎颇为乐意见到这个结果一般。
孟孟勾唇,眼见着兆阳周身缠绕的锁链越来越快的消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那条黑线消磨殆尽。她笑意更深,“你就当真没有一点儿担心?就这么放他出来,你有把握应付得来么?”
“当真出来又如何?”他面上笑意不减,瞧着坐在那一圈黑气之中的人,眸光湛湛,“不论是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本王既能压得了他一次,再压一次又何妨呢?”
“哈哈哈哈哈…”两人正说话间,兆阳那边却是一阵疯狂的大笑,“我成功了!我成…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他笑着笑着蓦地顿住,瞧着手中原本即将消失的锁链又起了变化,断裂处霎时又缓缓生出了新的锁链。银白的光芒与那黑气交叠涌现,一时竟是看不到尽头。
“怎么会这样!”兆阳怒吼着向前扑了过来,却堪堪被锁链禁锢,不能再进半分,“是你!你究竟耍了什么手段!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冥豆豆仍旧在笑,似乎丝毫不打算理会他,他上前几步站定在文琪跟前,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之色,“此间事了,这九幽绝地你可是也不必再留了?”
“为何?”文琪冷笑,“为何此间事了我便要乖乖回去?你总是这般自以为是。即便当日之事你再无辜不过,可难道兆阳说得有什么不对吗?即便那一日他没有动那个心思,没有动那个手,难道你就会放过小係么?你为了你的王位将兆阳压在这里千年,又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文琪。”楚梦君见冥豆豆神色霎那不豫,娇笑着开口道,“这么些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们这个闷葫芦似的阎王么?平时里嘻嘻哈哈的,正经事从没个正形。你这样问他,他心里纵有千般委屈万般无奈,也说不出口了~”
“梦君。”冥豆豆抬手止住了她的话音,直直看着面前的银袍女子,喉间有些干涩,“文琪,这话我只问一遍。你当真觉得我千年之前将他幽禁于此不过是为了我的阎王之位?你当真觉得我会为了阎王之位对小係下手么!”
“……”文琪瞧着面前的人,喉间伤人的话一时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冷冷地对着他颇显焦躁的眸子,“总是你问我信不信你,为何你不能做些让我信得过的事呢?”
“呵呵…”冥豆豆低低笑了两声,转身看向尤自癫狂的兆阳,声音低沉,“兆阳,想必你万分不解,为何轮回之力加上我的命血竟是解不开九幽绝地的禁制。”
“这不可能!”兆阳颇有些自言自语状,“怎么可能解不开!除非你封印我的是假的命血,是假的!不,不会…若是假的又如何能压制我数千年!除非…”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那更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冥豆豆笑得透着几分狡黠,他偏头对着孟孟笑了笑,“孟婆方才只问了一个问题便被本王使唤着提了河水,这买卖确实被本王搅得有些不划算了。不如这样,剩下的两个问题,本王赔给你可好?”
“哦?”孟孟眨了眨眼睛,“既然阎王大人这般识趣,我自然却之不恭~我从你一出现就在好奇,那小东西或是兆阳分明都不是你的对手,怎么他跟文琪都那么坚定,他们能威胁到你的地位呢?”
“问的不错~”冥豆豆颇为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此事关乎地府秘辛…”
“所以该不会你也要告诉我,听完我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怎么会~”冥豆豆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在场的除了自己人就是我打不过的人,一起听听地府秘辛算什么~”
“哼。”身后的一声冷哼让孟孟瞬间明白这家伙态度为何转变得如此迅速,她好笑地拍了拍冥越,催促道,“既然如此,还请阎王大人务必为我们解惑才是~”
“天地万物,皆有其主,天地人三界也不例外。”冥豆豆负手而立,慢声道,“天界之主最为神秘,天界众多琐事被朱雀和耀光两人揽下,而传闻中的第三帝却从未在人前现过身。是以我猜测,天界之主,必定就是这隐在暗处的第三帝。主位不明,自然也没有人知道是如何更替的。
“人界没有真正统一的主人。人性复杂、多变、狡诈、贪婪,一整个人界空间被划分为无数的地界,各自为主。他们的主人,或许可以称得上是那些划地而居的君王。
“至于妖魔…妖族无界,混迹人界之中,匿于峻岭崇山之内。魔族至今还被压制在地下之境,永不得见天日。
“而地界,也就是地府,却是三界之中唯一把主位王者放在明面上的人。我说过,一旦做了阎王,这地府的一亩三分地就只有阎王一个人说了算。而往任阎王之所以那般忌讳后嗣的诞生,原因也非常的简单。成不成的了阎王,一要看你身体中黑暗血脉的纯净程度,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王者之心的长成。”
“王者之心?”孟孟挑眉,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王者之心。”冥豆豆点了点头,“王者之心会在每一人阎王身上生长,壮大,最后衰竭。而阎王一旦有了后嗣,那么,自己本身的王者之心就会逐渐衰竭,新的王者之心会在继嗣者中挑选一位,入主成为新的阎王。”
“哦~”孟孟恍然,“原来如此,难怪文琪当年会这般误会于你…那么他呢?”她看向那个周身环绕着阴暗气息的男子,又有些不解,“既然新的王者之心只会在后嗣中择主,他又为何那般心心算计,妄图登上阎王之位?”
“这个嘛…”冥豆豆笑得有些无奈,“他体内的黑暗之血会传承部分地府的秘辛,他只知道王者之心会在新出现的黑暗血脉中择主,却不知道这范围只被圈定在后嗣之中。”
“你撒谎!”兆阳喑哑的声音蓦地出现,他极力瞪大的眸角,泛着点点的血丝,“王者之心怎么可能只可以在后嗣之中诞生!这是父王亲自留在我体内的印记!是父王亲自告诉我,只要成为最强的黑暗血脉,就可以继承王者之心,成为新的地府之主!你说谎!你说谎!”
“父王啊…”冥豆豆面上的笑意又甜了几分,“我亲爱的弟弟,你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你就这般相信他说的话么?父王为何会给你留下这个念想,他自己又去了何处,为何你会是他与凡人生出的孽子,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过疑问么?”
“你…说什么…”他皱眉,蓦地又瞪目,“是你!是你丧心病狂的杀了他!都是因为你的野心!”
“简直不可救药…”冥豆豆摇了摇头,“父王才是你口中那个为了王位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当日母后发觉自己怀了我之后便借故去了人间游历,避开了父王的眼线,偷偷生下了我。父王发现之后已然来不及阻挡,他不甘心这般被母后算计了王位,癫狂之下竟是想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兆阳隐约已然有了些许眉目,可仍旧不愿相信,只下意识地跟着问了一句。
“就是你,你就是那个解决办法。”冥豆豆的眸中泛着点点同情,“父王在人间选了一位阴女,囚禁她,迫使她怀上你。他以为只要有两位继承之人,王者之心的抉择时间便会延长,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办法除掉我。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早在母后怀我的时候,新的王者之心便已经在我的体内长成。
“等到他发现自己对地府的掌控日渐衰弱之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番无用功。恼羞成怒的他竟想直接杀了我,母后为了阻止他,拉着他一起跌落了地下之境。万年的时光,大约已经化作尘土了。”
“父王…”兆阳怔怔地念了一声,一时竟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神情几番变化之后,凄怆一笑,“原来自始至终,我才是个真正的笑话…可笑我还妄想争什么阎王之位,原来就连我的存在,都不过是另一个人的踏脚石罢了…父王…父王!!”
他颇有些凄厉的叫喊让孟孟很不舒服,从脑中渐渐升起一阵寒意,她不自觉地向着冥越方向靠近了几分,有些瑟缩发抖的样子。
“怎么了?”冥越皱眉将她揽进怀中,一阵仙力输了过去。
谁知这仙力刚一触碰孟孟,她周身的寒意却是更甚了几分,她皱着眉想说什么,却霎时间失去意识软软倒在了冥越的怀中。
“孟孟!孟孟!”冥越大惊失色地抱住她,仙力一阵阵地输了过去。
“快带她出去。”冥豆豆皱眉打断了他,“只怕这些日子频繁灵体出窍,还是出问题了…” 一品孟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