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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我做过最无聊的事就是陪你打雪仗

余简 又夏浮生 4299 2021-04-06 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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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沉默的办公室里,红木办公桌上的白色卷面试卷被窗外的寒风吹起,卷起的一角能清楚的看到“余简”两个字。

  已经三十二岁的英语女老师,至今还未嫁出去。推了推鼻梁骨上的银色边框发眼镜,一拍桌子生气的开始指责我。“余简,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就算不会写,也不能一个字也不填,选择题你都不会吗!就写个名字直接交白卷。”

  我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然而思绪早已飞到窗外,根本没放在心上。

  只能怪我今天出门不顺,赶上她失恋,十足的**味围攻我,我彻底的成了炮灰。

  上课铃声适当的响起,终于,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不情愿的闭上,站起身款着腰身离开办公室。

  我逃了一节课,并没有翻墙出去去网吧打游戏,一个人跑到空旷无人的操场上,熟练的爬上早已只剩下光秃秃的榆树树枝上,选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伸出手掌遮挡微弱却又有些刺眼的阳光,目光有些眩晕。

  操场围墙后面,一个废弃的铁轨依旧留在那里,周围的树木早已掉光了叶子,没了绿叶的衬托,那条铁轨显得多么寂寥。

  我曾设想过,能看到长长的火车从这里经过,载着我一起,去遥远未知的城市。

  我对那条铁轨的道路尽头充满了好奇心,铁轨的尽头会是什么?总有一日,我会沿着那条铁轨走,去看看铁轨的尽头。

  我拿掉隐形眼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眼药水仰着头滴进去几滴,眨了眨眼,适应了周围不停变化的光线。

  微弱的阳光被乌云遮挡,天空渐渐变得阴沉,寒风刺骨的吹乱了我长期喝酒导致干枯毛躁的头发,凛冽的从我身上每一个毛孔吹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刮了五六分钟才停止的寒风,脸上一凉,开始无声的飘落雪花。

  这是我来北京迎来的第一场雪,虽然少,不美。

  我不是什么文艺女青年,更不是什么学霸,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感慨北京的雪怎样怎样,最后在诗兴大发,作首诗来结束我今天的逃课之旅。

  下课铃声响起,我也没有打算起身回教室。坐在树干上,晃动着两条小短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看着从阴沉的乌云中飘落下来的雪花,目光却与一人对上。

  顾言下了树,稳稳的落在地面上,拍了拍手心中灰土说:“你上节课干什么去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我在怎么想不开也不会学着无脑少女玩失踪,那不是我的风格。”我机械僵硬的转动着脖子,活动活动被冻僵的面部。

  “又被骂了?不然你也不会跑到这里。余简,这是你第几次教白卷了。”顾言背对着我靠在身后的榆树,将脸埋藏围巾中,同我一样看着飘落的雪花。

  寂静的能清晰的听到风声,操场上寥寥无几的学生奔跑着离开这里,留下雪地上一片片的鞋印。

  北京也只有安静下来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它很美,嘈杂拥挤的城市难得在这样的雪天变得安静,像是乖巧柔顺的猫咪。

  我吸了吸被冻的流出来的鼻涕,掏出纸巾擦了擦说:“只是今天不凑巧,赶上大龄剩女失恋,无辜的成了炮灰。”

  “唔,这倒像是你的做事风格。”

  我跺了跺脚边的树干,刚积了一点的雪全都被我踢下去。“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原本现在树下轻笑的顾言,脸色突变,衣服上被雪打湿一片。他仰着头,向我挑了挑眉。“你猜。”

  “嗯…………肯定是夸我的。”就在我弥留之际,顾言早已在手心中团好一个雪球,准确无误的砸到我的脸上。

  “顾言!”我沉着脸利落的下树,下一秒迅速团好一个雪球砸向顾言。

  我做过最无聊的事,就是陪顾言打雪仗。尽管雪很稀少,却被路过的同学当做傻子看待。

  北京一连几天都是雨雪天气,从未停止过。原本交通本就瘫痪,现在老是下雨下雪,路上更是堵成了一道风景线。

  最为让人痛心的是,雾霾天挥之不去,召之即来。

  我每天都是踩着上课铃声点进教室,还没来得及将睫毛上的霜去掉,老师拿着课本走进教室。因为这件事,还被顾言拿去笑了好久。

  顾言笑点低,却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值得他笑好久,唯一有趣的恐怕就是我“另类”的造型。

  好朋友之间,就是你出丑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站在一旁大笑。

  没心没肺并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况且事实就摆在眼前,在怎么虚伪的笑容,始终掩藏不住眼中出卖的自己。

  在顾言笑的眼泪流出来时,我将头发上的霜全部抹到顾言的衣服上,看他愣了的表情,我咧嘴大笑着。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用僵硬的手指将头发捋直,打着哈欠微眯着眼。

  “算你狠。”顾言温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揉了揉我刚捋顺的头发。“余简,马上就要上课了,别睡着了。”

  这一动作,引起不少女生的妒忌。我翻了翻白眼,打掉顾言放在我头上的手。“顾言,给你说了多少遍,我不是阿猫阿狗,不要老摸我的头。”

  摸头杀对女孩子而言最有杀伤力之一,但是同样还是看对方颜值的。像顾言这种男生,我想,一百个女生中有九十九个并且愿意还倒贴。那剩下的一个是我,我讨厌被男生摸头,总有一种摸阿猫阿狗的感觉。

  顾言收回手,漫不经心的说:“你怎么知道,我说怎么对你有种亲切感,原来你有点像我隔壁家喂养的波斯猫。”

  我趴在课桌上,困意来袭。也懒得和他讨论猫狗的事,随意摆了摆手说:“先让我补一觉,老师来了记得叫我。”

  下午两点,下课时间。班里的人大部分出去玩了,留在教室的不是懒得动就是外面太冷还不如留在教室舒适。

  窗户上起了一层白雾,手指划了一道,随手写下余简和顾言两个名字。

  北京的冬天漫长且又寒冷,我缩了缩被冷风灌进来的脖子,迅速关上窗户,口中呼出一阵白雾,消散空中。

  “余简,别坐着了,快点,我们也出去打雪仗。”韩珍熙手里捧着两个雪球,兴奋的跑到我课桌旁朝我展现她惊人的“创造力”。“怎么样,是不是很圆。”

  “嗯,和你的胸部一样。”

  “余简…………”她脸颊微红,腾出一只手拉我。“快点,很好玩的,别老是闷在教室里,空气都不流通。”

  走到教学楼外面,就听到有人叫顾言的名字。顾言刚好拿着作业本回教室,路上被人叫住,一个雪球以完美的抛物线弧度稳稳的砸到顾言的脸上。

  我听到身旁的韩珍熙幽幽的说:“不愧是男神,被雪球砸了还是那么的帅。”

  我满脸黑线,没想到韩家大小姐竟也喜欢顾言这种类型的男生。

  不过不得不说,顾言是挺配得上男神的称号。 余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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