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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们逃课吧?”
莫小言是不赞成逃课的,但却同意骗假逃学。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逃课,莫小言逃学了,还是打着中暑的名号,厚着脸皮去跟老师请假。而沈辰却坚信,莫小言的确是中暑了。所以,两个人就在学校的小超市,买个两个冰淇淋,一边往学校外边晃悠,一边啃冰淇凌,还一边想着怎么打发剩下的时间。
天气太热,冰淇凌很快就融化了,两个人又走在太阳底下,只能大口大口的吞,讲话的时候,嘴打着哆嗦,话还说不利索。最后,两人就在公交站台搭车去了广场,跑到地下商业街的购物休闲区里吹中央空调,顺便买了两大杯果汁,一大包板栗,一边嗑板栗,一边聊天。
“莫小言,你明年想要去哪个学校读书,又想去学什么专业?”沈辰剥板栗剥的很顺溜,一个接一个,自己却不吃,反而是放在一边。
“还不知道啊,”毕竟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个不稳定的数据呢。
“仔细想想看,依你现在的成绩,你想去哪里?是在本省,还是去外省?”沈辰瞥了一眼还在跟板栗较劲的莫小言问道。
“这个就等到填志愿的时候,哪个看着顺眼,我就填哪个,”莫小言一脸郁闷的看着,又被自己掰坏的板栗,“你现在问我,我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我也没什么依据,也没什么想法,这一切就随缘呗!”
“你呢?你想好了吗?”莫小言看着面前已经有一堆剥好了的板栗的沈辰,只咽口水。
“你都没想好,我怎么可能想得好呢?”沈辰故意把手中的板栗丢到地上,弯下腰去捡。
“掉了,就不要了,我们还有很多好的呢,”莫小言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魔抓,伸向沈辰剥好的板栗,心想着,反正你都剥了这么多了,我就帮你吃两个,这样你就有位置放再剥好的板栗了。
“不要浪费,”沈辰故意慢半拍的坐正,却还是在看到莫小言鼓鼓的腮帮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因为嘴巴里边太多的板栗肉,莫小言的话讲的很含糊,不认真听,是听不明白的。
“没笑什么,”沈辰憋住笑,正了正色,“你不懂的,我自然也不懂,你想得到的,我自然比你想的,更多。毕竟,我比你聪明,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草率呢?”
莫小言一边喝果汁,一边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说他比她聪明?这一点嘛,莫小言在心底打了个叉。
“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在一个大学,如果可以的话,”沈辰终于停下剥栗子壳的重复动作,很是认真的看着莫小言,“我是说真的,这是我的梦想!”
“那你只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问你这个问题?”沈辰侧过头,去看还穿着绿色雨衣的莫小言,幽幽的问道。
沈辰的话让莫小言愣愣了,突然就记起来,那天逃课后,沈辰好像在地下商城,很认真的说了那么一句话——这是我的梦想。
“因为你当时的梦想是跟我上同一所大学?”莫小言脱口而出,“就算不是一个大学,也要在一个地方,不能相隔太远?”
后边那句话是沈辰在莫小言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时候补充的。
“你觉得这是玩笑话吗?”沈辰现在的表情,一如当年那般严肃。
“不是吗?”莫小言反问,当年的他们,是以怎样的一种身份相处的呢?在那种情况下,莫小言怎么能不觉得这是个玩笑?
虽然,那句话和讲那句话的主人,让自己有一霎那的失神,还差一点就满心欢喜,以为这是一种暗示的表白。可是,莫小言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是朋友,是很要好的普通男女朋友关系,却不失那种亲密的恋人关系。
有些失落,所以那个时候,莫小言坚持沈辰的话是在开玩笑,也是在那时候,有了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的念头。她跟沈辰,大学是必须分开的,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继续深陷其中,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屏蔽所有与他有关的消息,才不会在知道他会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却不是自己的时候让自己受伤,让自己难过。那一刻,莫小言突然意识到,沈辰已经成了让自己上瘾的毒药,而自己必须要狠下心来做出决定,斩断自己对他的依赖,否则,自己的一生都会活在折磨里。
“不是的,”沈辰叹了口气,也许莫小言从来都只是把自己当成朋友吧,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为什么,她昨晚的讲的话却又不是这样子的?
“你——”莫小言记起来了,那次谈话后,自己失眠了好几晚,为着他这句话,又是欢喜,又是忧愁,欢喜的是又能跟他在一起了,忧愁的确是怕他在大学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然后把她带到自己面前,告诉自己,这是他的女朋友。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莫小言宁愿大学后,大家就各奔东西,断了联系,从此以后就活在彼此的记忆里好了,免得伤人。
如今,自己确实与他断过联系,还断了三年,可是为什么,依旧是那么的痛苦,那么的心疼呢?
难不成他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劫数,逃不掉,也躲不掉吗?
“难道就一定要霸占在我的心里吗?”这句话,莫小言讲的很轻,沈辰却听得真切。
“你说什么?”沈辰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没什么,”莫小言忙岔开话题,“其实后来,我也赞同你的想法,在后边的很多次讨论里,我也明确的表过态,想跟你读同一所大学的,就算不是同一所,也不要离太远,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的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并没有赞同我!”
“我怎么没有——”仔细一想,还真你没有,莫小言轻咳了两声,“总之我是认同你的观点的,只是后来——”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突然,我们都没来得及告别,就冰火两冲天,各自散开了。
“不管后来怎么样,现在的我们不就在一个学校吗?”沈辰撇开后边让人不愿提及的话题,“现在的我们,不就站在一起吗?”
“对啊,”莫小言点点头,他们的确是一个学校的,现在,此时此刻,也的确一起站在护栏里边,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难不成这其中发生的事,就此烟消云散,从记忆里删除了?
“我曾经的梦想,就是跟你读同一所大学,”然后在一起一辈子,下一句,沈辰是在心底说的,“:所以你对现实跟梦想的解释是个缪论!”
“啊?”这怎么又撤回到第一句话?莫小言想不通,这有什么关系吗?
“梦境是实现不了的,现实是客观存在的,”沈辰笑了,“可是我的梦想却变成了客观存在的事实,也就是说,梦还是有机会实现的。”
“不是——”莫小言有些无语,沈辰的梦想,也太那什么了吧,竟然是要跟自己在一起?只是比较亲密的普通朋友关系,至于这么重视吗?“你这梦想也假了吧?”
别人的梦想都是做名人、伟人,再不就是光荣的劳动者跟社会贡献者,自己也一直以为沈辰会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怎么?到了最后,他的梦想就是跟自己上同一所大学?太假了,莫小言才不相信,沈辰的梦想会这么简单?
“梦想是不会立马就成真的,所以我把它分成段,决心一段一段去完成,”沈辰的梦想自然不会就这么简单,也不会就这么一个。原本,沈辰觉得,感情这件事是不值得自己去梦想的,但是遇到莫小言后,一切都变了,自己竟然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会把跟她在一起这件事当成一个梦想,这是让沈辰也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哦——”莫小言撇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大话呢,“照你这么说,你梦想跟我上同一所大学只是你大梦想的一小部分?那你说,你的大梦想是什么?该不会是把我当成猪养,然后终极目标就是杀猪吃肉吧?”
“可以这么说,”吃是有吃的想法,但是杀嘛,就算了,自己可舍不得她受伤。
“还可以这么——”莫小言的脑回路终于连接上了,等等,要是自己跟他读一所大学,只是一件事情的前半部分,那后半部分,不会真的跟倪薇薇讲的一样,他喜欢自己,想跟自己在一起?
想到这里,莫小言立马闭了嘴,有些心虚的看向沈辰,却发现他正意味深长的冲自己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完了完了,听沈辰刚才的话,明明就是变相表白,自己快要囧死了,怎么脑袋这么笨,这么明显的暗示都没有读出来?
正窘迫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时候,救兵就来了。
是吴林,正从对面山腰的台阶上往他们走来,一边走一边喊,“莫小言,沈辰,你们在干嘛呢?我们都在后门等你们半天了,你们还在那里唠嗑,赶紧的,上边三位大小姐等的都要炸毛了!”
“马上!”莫小言急忙捂住自己的脸,撇开沈辰就往吴林身边跑,也不管沈辰是什么反应。
吴林见莫小言往自己这边跑,就停了下来,离老远就跟莫小言抱怨孙静静凶巴巴的,像个母夜叉,在后门那里对着他吼,自己是受不了了,才折回来喊他们的。
“言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到了跟前,吴林才发现,被莫小言捂着的脸格外的红,而跟她一起的沈辰,现在才动身,慢悠悠的往这边走。 遗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