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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苍...”
“苍哥哥....”
听到潆绕在耳边的呼唤,苍艰难睁开眼,却感觉身体似被生生扯断一般,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头部一下,皆无法活动。丹田中空空如也,气旋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师父....徒儿是不是又被打落成废物了?”
苍苦笑着,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疲倦。
“不会的!有为师在,怎么可能!师父定会把你救回来!为师还要看着你手刃那鸢圣老狗呢!”
慈钰坐在床边,紧紧攥着苍的手,泪如雨下。
“是师父大意了,竟没有发现他在《静安凝心咒》中埋下了如此狠毒的阴谋!”
“《药王杂记》!”虚缈的声音入耳,苍还未听清来自何处,声音便消匿。
“呵呵...是噬魔!”
苍终于想起声音的主人了,不由心中大定。
歇了两日后,苍已经可以下地走动,撕裂的疼懂也减轻许多。唯独丹田中死气沉沉,毫无动静。
茗灯也是一脸阴沉,说:“丹田被那突然的一掌击伤,必须寻可以修复丹田的药物。可普通的丹药只能修复丹田,无法回归巅峰啊!”
“哼...那鸢圣老狗是不是就等着今日呢?”苍愤然怒吼。
“那鸢圣或许并未料到你能如此之快晋升中期,从你踏入修者到今日,不过半年时间,对于一般人来说,半年时间连稳固都不够!”茗灯皱着眉说。
“苍哥哥...苍哥哥...你快...快来!师父去找鸢圣了!!”
智萌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绊倒在门口又骨碌碌滚了进来。抱着苍刚刚站起的身子嚎啕大哭。
苍的脑子嗡一下,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一口浊气扼在喉咙。
“走...快走!”苍一把提起智萌,疯一般冲出洞府。没有了真气支撑,仅凭肉身力量,苍的速度依旧迅速。
“慢着!你不能这么出去!”茗灯闪身拦在他身前。
“让开!”
苍如一头暴怒的野兽,浑身散发着蒸腾的黑焰。苍猛地抬头,却见双眸漆黑如墨,冷若冰霜。
“我没有失去理智,我只是去看看....”
茗灯不留痕迹的退后两步,避开了苍的视线。
“我们不知道鸢圣到底有何目的!现在你出去,太危险了!”
茗灯匆忙抱起还挂在苍身上苦哭哭啼啼的智萌,吼道:“智萌,你确定看到慈钰菩萨去鸢圣的大殿了?”
智萌扬起笑脸,楞了许久,哭肿的眼睛才眨巴几下,磕磕巴巴的说:“我看到师父匆匆出去了,那...那肯定是去找鸢圣为苍哥哥报仇去了啊!”
听罢,苍浑身松懈,瘫坐在地上,流着泪却咧开嘴笑了。
“茗灯,如此下去那鸢圣和清礼定会起疑心,你幻化作我,去顶替两天吧?”
苍有气无力的说。
待茗灯走后,苍独自关在了洞府中,任智萌如何叫嚷,都无用。一本让他既爱又恨的《药王杂记》再一次摆在面前,不止一人警告他,此书定不能显于人前,当他还是武者时,他仗着周围的人见识短浅,并未太过在意。但当那清礼贪婪的望着芥子袋时,苍心中便有了分寸,轻易不肯显露人前。
再次翻开《药王杂记》厚重的书皮,不由感慨万千,那一味味谨记于心的药材与药方,曾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
“但愿这一次前辈您留下的古书也能救小子一命把!”苍感慨万千。
“那是自然!吾乃炎帝神农氏!起死回生都不在话下!呵呵....”
一道颇为爽朗雄浑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苍猛然惊醒,惊恐的看着周围,欲要将《药王杂记》收起来。他一位是茗灯的恶作剧。
“呵呵...小娃娃莫怕!老夫仅是一道残魂而已!”
苍难以置信望着古书,书页上站着一名青袍老者,慈眉善目,正缕着胡子笑眯眯望着他。
“前辈便是药王吗?小子失礼了!前辈莫怪!”
苍也顾不得惊讶,忙起身行礼。只是看着还没有古书高的虚影,有些怪异。
“小娃娃很懂礼节啊!老夫喜欢你!呵呵....”
药王闪烁间身形涨大,除了虚幻的身影,便与常人无异。
“啧啧啧...小娃娃刚刚踏入修者期,便丹田受损啊?”老者绕着苍转了两圈,惋惜道。
“哎...自视甚高,大意了!”苍苦笑连连,捧起《药王杂记》坐在床上。
“前辈为何此时现身?以前小子并未见过您啊?”
“我随着你吸收了天地元气,才真正现身的,哦...说来老夫还要对你说声抱歉,那狂涌而下的天地元气实则大半是受老夫牵引的,只是奈何这聚灵阵对你来说可能还是强大了些,致使你差些爆体而亡!”
药王坐在苍身边,伸出依旧丰韵的大手搭在苍手腕处。只觉一股暖流由手腕缓慢荡漾,身上仅留的一下疼痛也随之消失。
“多谢前辈!”
“呵呵...不得不说福祸相依啊!老夫看了下,你这丹田看似受损严重,真气全无。却只是表面现象,真气被震散罢了,如今丹田陷入沉睡,只要稍加安抚,唤醒便是了!”
药王拿过《药王杂记》,熟练的翻至中段,指着其中一页说道。
“你看,这便是修养丹田,助你成功踏入中期的药方!你寻来这几味药材,老夫教你炼制!”
蕴灵丹,可修补温养受损经脉,丹田。需要药材:
甲子青草,青木神藤、万年暖冰、复生草。
苍看过后,荡漾激动的心神渐渐恢复了冷静。他仔仔细细的回想这几味药材,除了复生草他曾见过外,其余几种甚至没有听到过。
“前辈,小子愚钝,这除了复生草,其余几种药材小子闻所未闻!只看这万年暖冰,便知不是凡物!哎....”
刚听到药王亲口对自己说受的伤并不严重,有药方可以医治,如今又被一盆冷水浇了透心凉。不由的失望。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告诉你除了这些药材,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助你恢复啊?”
老者颇为神秘的笑了,眼中闪过狡黠。
苍再次燃起希望的火焰,目光炯炯望着老者。
“很可惜,世间并没有那么多的奇迹。”
老者顿了顿又说:“我对你倒是很中意,魂力强劲,还有本命神火!是个做药师的好料子!这本《药王杂记》我故意留在世间,已经几万年了,找到一个符合要求老夫要求的人不易啊!”
老者嘀嘀咕咕自语了好久,一会哀声叹气,一会喜笑开颜。苍也从开始的忐忑不安,逐渐安下心来。长久以来的坎坷造就了他坚韧如草木的性格,只要还有一滴水,一寸土,便定要再次绽放。
第三层,天王殿,雷雨泽别院中,两男一女,为首的是一名光头青年,身形修长,但从紧绷的土黄色战袍上可看出,定也是爆发力惊人。只是此人眉眼凸出,双眸中若有若无流过的邪意和狡诈,令人十分不舒服。
光头青年身后的男女正是那是被苍一拳击败的牧尚和仙侣石燕。此时牧尚虽已能下床活动,但苍当初为了快速解决战斗,又不知牧尚的真实实力,一拳之下过于沉重,致使牧尚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周,此时也只比苍好一些,虽然真气还在,但丹田受损,一动便浑身疼痛难忍。
“雷雨泽,老子再问你一遍,那混蛋在何处?怎么能找到他?”
此时光头青年暴怒的嘶吼着,光头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战袍几乎要被撑裂。
“牧星,没有能保护好你弟弟,我十分抱歉,但大家都是明白人,擂台上手脚无眼,难免受伤,再者是你弟弟拿渺晴来压我,逼迫我上去的!”
雷雨泽一脸无辜,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望着牧星如发情的公牛一般杀气腾腾。
“胡说!雷雨泽你莫要颠倒黑白!分明是你拉着我和牧尚一起上去的!还说我们只要在一旁掠阵即可!现在输了,你倒把责任都推给我们!好不要脸!”
石燕撅起小嘴,尖酸刻薄的叫嚷,口水漫天飞舞。雷雨泽适时向后挪了挪。躲开了口水喷溅的范围。
“雷雨泽,我也不难为你,你能一路升到第十名不容易。我听说你和他十分熟络,只要你告诉我那混蛋所在,或者你将他约出来,我定不会牵扯到你,否则只要我牧星海留在三层一天,你便休想百胜!”
牧尚和石燕皆楞住了,有些难以置信望着牧星,不由悄悄捏一把汗。众人皆知道,百胜棒除了前三名,其余人的实力实则相差无几,雷雨泽之所以一直排在第十位,是因为不知何原因得罪了第三位的渺晴,一位绝色火辣辣的女子。一旦雷雨泽接近了八十胜,便被她直接打落凡间,来来往往雷雨泽已经在百胜榜上上下下十几次了。
果真,雷雨泽听罢,苦笑的脸上顿作冷凝,阴沉如黑云压城。
“牧星,说话要当心,祸从口出!莫要以为拍在第四位便猖狂!”
牧星也知言语有些过分,但身后便是自己的弟弟和石燕,而且经过几人叫嚷,院外已经聚集了大批准备看热闹的弟子。第三层中流传着这么一件事,如若不是渺晴有意折腾雷雨泽,排行榜第四名应该是雷雨泽的。
综合所有,牧星突然血气上涌,顿时失去了理智,指着雷雨泽厉声呵斥。
“你算什么东西,第三层除了第一二名曹荷和瑾瑜,老子还真没怕过谁!更别提一个无名小辈!你去约他来一战!我就斩杀了他给你看看第四名和第十名的差距!哈哈....”
雷雨泽突然想笑,并且已经笑出了声,随着阴沉的脸色,一边笑一边冷冷的看着牧星,表情诡异可怖。
“好你个苍!打败了我不说,将这烂摊子都扔给我!害的我在此受辱!既然你不仁,莫怪我不义咯!嘿嘿....”
雷雨泽一边腹议,一边咬牙切齿的想着苍那日如何搞怪于他。
想着,抬头看向依旧暴怒的牧星,淡淡的说:“你去藏经阁周围找他把?他只告诉我了一个大概的地址,说附近有个水潭!或许你可以找到他!”
说罢,起身向外走去,欲要开门出去时,他似想到了什么,头也不回的说:“牧星,奉劝你一句,你去问问齐天宇他的感受,他与苍直面对抗了一下!”说完,闪身消失在人群中。
院外围观的人群已经炸了锅。幸灾乐祸的纷乱。
“看来又有好戏看了!那个新来的要倒霉了!惹到了牧星,可没好果子吃。”
“牧星对弟弟牧尚疼的很,将牧尚打的这么狠,不杀了他便是好的了!”
“那青年的实力也不弱,能独占三人而不落败,恐怕牧星有些棘手!必经雷雨泽也不属于他啊!”
听着众所纷纭的情报,牧星深吸一口气,对身后两人说:“走,去找他!我倒要看看,哪里来的野孩子!跑这里来撒野!”
牧尚和石燕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却还是被牧星拉着去寻苍。两人本来只是气不过,加之牧星对弟弟过于宠爱,所以牧星直接便来找雷雨泽的麻烦。欲要问出苍的所在。
此时,茗灯正盘膝有模有样的坐在一块巨石上,其实他的手并未闲着,一手烤兽腿,一手鲜美多汁的桃子,吃的是不亦乐乎。只是一旁监视的弟子修为浅薄,根本发现不了。
“苍!苍!你个浑蛋!给老子滚出来!”牧星站在藏经阁不远处叫嚷。惊的原本安逸的飞鸟纷纷振翅逃离。
“呸...这谁起的名字,真难叫!他只有一个字吗?姓什么?”
牧星转头询问石燕两人。石燕浑身一个激灵,悄悄后退几步,说:“他说单名一个“苍”字!”
“浑蛋苍!滚出来,有本事欺负我弟弟,却不敢与我打一场吗?”
茗灯一口将桃子仍进嘴里,嘀咕道:“小苍,你的的仇家找上门咯!嘿嘿....”
片刻后,羊肠小道尽头出现一名大摇大摆的青年,俊秀的脸庞挂着坏笑。嘴角上扬,眉角高挑,视线始终保持斜上。
“呦....败军之将来了?是谁啊?是你吗?还是你?”
茗灯挨个指着几人,实乃他不知几人到底谁跟他打过,却不知放在牧星几人眼里简直是赤0裸裸的挑衅。
牧尚咬牙切齿的低吼:“浑蛋苍,今日定要你碎尸万段!”,他望着苍似要生吞活剥一般,那次打擂,令他颜面扫地,背后有人喊他“一拳郎”。
茗灯默默心想:“好了,这个便是始作俑者了!”
随后傲气的指着牧尚和牧星道: “既然如此,七天的时间,我想你应该恢复了吧?你们二人与我再一同战一次吧?可敢应战?”
三人瞠目结舌,似完全没有听懂茗灯的意思。牧尚指着自己惊讶道:“你...你是想跟我俩打擂?一对二?”
茗灯随意点点头,转身欲要离去。牧星终于见到,还有比自己更加狂傲的人,不知时说他的无知还是勇武。
“哈哈....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用我弟弟,我一人便可让你一月下不了床!”牧星气冲冲叫嚷。
“你俩听明白,我的意思是说,一对二!否则我拒绝打擂!”
“好!七天后!罗汉堂!我等你!”说罢,牧星气鼓鼓的离去。
随着茗灯的一番闹腾,一场影响整个佛宗第三层的战斗进入了倒计时。
慈钰菩萨的洞府,智萌叫嚷累了,蹲在石门前沉沉睡去,小嘴流着口水,一边梦呓着,“苍哥哥...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智萌会保护你的!”
苍缓缓推开石门,一连两天的低谷和沉闷,让他仿佛与世隔绝了十几年之久,当迎接曜日的一刻,随着心脏愈加沉稳有力的跳动,他竟感觉丹田处微微震动一番,当他再想捕捉时,丹田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药王告诉他,除了药材温养外,只有靠外界强烈刺激才能激发丹田的活性,只是风险巨大,极有可能致使丹田彻底受损,修为被打落。
俯身轻轻抱起智萌,将他安抚在床榻上休息,便转身出了洞府,却迎头撞见潇洒归来的茗灯。
“嗨...小苍,怎么样了?有办法了吗?”
苍轻轻摇头,只是一味的仰头望着天空。
“我帮你约了七天后的战斗!一对二!”茗灯随意坐在一旁,笑嘻嘻的说。
苍并未有何反应,轻描淡写道:“谁啊?”
“恩...不知道,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好像被你一拳干昏的家伙!”茗灯托着脑袋思索后说。
“哦...可以!”
“你不关系一下能否战胜?”茗灯拍了拍苍,好奇道。
“全力以赴下,还有谁是不可战胜的?”
茗灯还想问什么,似有所感,突然化作云雾消失。几个呼吸间,慈钰便风尘仆仆的从空中落了下来,望着坐在青石台上仰望天空的苍,一时间心疼不已。
拿出一个碧玉晶透的玉瓶,缓缓来到苍身边,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而表现在脸上的笑意。
“小苍,看看师父给你带来了什么?”
苍回身看到慈钰,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玉瓶,当他的视线再向下移时,一切所谓傲骨,所谓平淡,所谓的无所畏惧都如风中沙尘,飘散四溢。只觉一股比丹田受损更甚的剧痛席卷全身,身体突然蜷缩在一起,双眸再也不肯清明,流下两行深情的热泪。 殇情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