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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周艰苦卓绝的赶路,这日清晨,几人终于看到一座隐匿在云雾中时隐时现的古堡,似一头庞大的远古凶兽静静伏卧在此。只远远望去,便已觉得心惊胆寒。
苍瞪着两颗滚圆的眼珠,盯着堡垒看了好久,直待眼睛刺痛的吧嗒吧嗒流泪才作罢,自语道:“那是一座军事堡垒,而且兼顾防御功能!此地处应该属于山河盟腹地了,为何建这么一座雄伟的堡垒?”
诗茹俯身抓起黑漆的泥土,呈颗粒状的泥土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扑簌落下。诗茹非常自然拉过还处在疑惑中的苍,将泥土放在他宽厚的手掌上。
“仔细感受,你能看到什么?”诗茹看着苍深邃的眼眸,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文琪几人也学着诗茹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感受。
凯普斯率先瓮声道:“黏糊糊的!”抬头却看到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自觉不好意思,便又蹲下想抓一些更深处的土壤,或许会有一些不同。
却指着被他大手抓出的暗红色的泥土惊叫道:“血,好浓重的血腥味!”
冰川同时喃喃低语:“我感受到无比磅礴的煞气与愤怒!”
苍猛然跪倒在地,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遍布如白纸般的脸庞,
“这...这..里...这里是远古战场!”
诗茹赶忙跑去举起衣袖为苍擦拭淋漓大汗。
“小苍...小苍..快醒醒,你没事吧?”
苍微微摇头,在诗茹的搀扶下摇晃着站起来,看着周围几人满是关心和疑惑的神色。微微喘息道:“你们...没有感觉到吗?”
文琪:“有些腥臭味!”
冰川:“这里聚集了庞大的怨念和愤怒!的确是古战场无异!”
凯普斯和冰河顺从的点点头。一副你们都说的很对的表情。
诗茹感觉苍已经舒缓过来,便轻巧的放开了他。感受到怀中娇人离去,稍稍放松之余,不由的又有些依恋和不舍。
诗茹指着这片辽阔的土地说道:“五百年来,山河盟的数次决定生死存亡的大战都发生在此地。亡灵何止百万啊!”
苍终于知道为何在那座可以遥望整座平原的山顶为何有座古堡了,看来那里便是此地兴衰存亡的最直接见证者。
一路上,几人嘀嘀咕咕讨论不停。众人皆没有忘记苍还该欠云家一个承诺,一个可能付出性命的承诺,虽然真正知道些情况的只有诗茹一人,但她同样有些忐忑,来自和云家齐名的四大家族的颜家,她比谁都清楚像他们这种家族对于声誉和颜面的看中,没有对苍过分追究只是因为云家的权利内斗,现在苍马上便要进入云家宗族所在的云城,还能有如此好运吗?实在值得众人提早提防。
又是不间断的两天赶路,几人终于踏上了通衢大道,不由得欣喜连连。随着远方阵阵轰鸣,细听之下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周围皆是经验丰富之辈,这种声音出现在大路上,明显是有大部队在行军。所有人皆退到两旁,有的驻足等待,有的则继续前行。
军队是一支精锐之师,听及轰鸣声不多久,便看到先锋军已经奔驰而来。苍眺目远望,发现,从战马到制式铠甲都无比熟悉,正是云家的精锐军队。只是当初云尺率领的只有几个百人队,还难以形成今日的肃杀雄壮之式。果然,待烟尘散去,先锋军中露出一杆黑底银丝纹绣的“云”字大旗,正猎猎作响。几人面色难看,拳头捏的咯嘣作响,诗茹看向苍,却见他正探头探脑的向后寻去,轻声嘀咕道:“是不是云尺那个软蛋被接回来了?嘻嘻...”声音不大,却恰恰因为魂力凝声的原因,被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他们都看不上云尺这种富家子弟,但明目张胆说云尺是软蛋可绝无仅有,不由皆惊讶的想看看这个胆大的少年是何人。
“额...误会!误会!我跟云尺我俩可是交情不浅!开玩笑惯了!”苍轻笑摆手,一脸坏笑,的确像是朋友之间互开玩笑的样子,让人不自觉的相信他的确是和云尺有些交情。
诗茹也是十分配合的娇滴滴揽着苍的胳膊,一脸桃花状笑道:“小哥哥,既然你和云三少主这么熟悉,那能不能给人家介绍介绍啊?”
“额...呵呵...哈哈...好呀!没问题!不过云尺那家伙虽然笨了点,但也不是一般女子便可接近的呦!”
“那...小哥哥是说我不好看吗?”
“啊...怎么会?你肯定没有问题!”
两人一唱一和,把周围的少年唬的一愣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诗茹和苍,有几个稍有姿色的少女甚至还跃跃欲试的想过来凑凑热闹。
凯普斯挠着脑袋指着相伴离去的两人,头顶上冒出几个大大问号。
“额...他俩....”
话还没说完,便被文琪一脚揣在屁股上。愤愤然吼着:“就你话多!”
“我...你...我关心关心小姐咋了?”凯普斯郁闷的揉着屁股嘀咕。
冰川冰河两人同样一脸疑问,但平时话本就不多的二人更愿意把疑问藏在心里,装作酷酷的一人一边拍着凯普斯的肩膀。
“人艰不拆!人心叵测啊!”
随着文琪也是紧跟几步走远了。
冰河悄悄问冰川:“大哥,你说的什么意思?”
冰川尴尬的笑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冰河“......”
待几人走远了,身后便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对苍等人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此一番似玩笑的嬉闹,却也让几人小小出了一些名。
先锋军离开不久,一众鲜衣怒马的轻骑兵呈护卫队型奔驰而来,为首的一员虎将丹凤眼,眉峰挺拔俊秀,面如重枣,身长八尺有余,坐下一匹赤血神驹,粗壮有力的四蹄轻易便将路上散落的石块踏成粉末,低声嘶吼竟然隐约带有阵阵雷鸣声。男子顾盼左右,却带给人睿智随和的感觉,反而本应出现在此等虎将身上的霸道狠厉被隐藏的很好。
苍轻声赞叹:“好马!比之蛮王的那匹望云骓也不曾多让!”
“茹姐,那也属于龙马吗?”他指着那员虎将坐下的神驹询问道。
诗茹看向苍指的方向,略微思索,说道:“额...是龙马的一个变异品种,严格来说应该算是妖兽!”
苍猛然停下,指着跟在虎将身后疾驰而过的巨型马车。
“那两只也是妖兽!”魂力凝成的声音在周身几丈盘旋,清脆灵动。说罢,苍低头闪进人群中。
众人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两只火云兽正萎靡的趴在牢笼中,身上还有多处伤痕,明显经历了不小的搏斗。众人一片哗然。
“妖兽?”
“两只一级妖兽?”
四周众人立刻目光灼灼的看向那两只火云兽,甚至到几十股冰冷的杀意冲着均在在蔓延。
惊呼,尖叫声此起伏彼,如果不是云家那杆大旗以及旗下那些虎视眈眈的将士,恐怕已经有人上去抢夺了。
苍双手抱胸,站在人群最后静静看着这一切,一脸坏笑的脸上眉头竟拧成一个川字,搭配一起,说不出的怪异。
诗茹轻身来到他身边,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肯定这两只是妖兽呢?”
苍微转过头,看了同样皱着眉的诗茹,戏谑道:“我与云尺就是因为这两头畜生有的交集!”
诗茹沉吟片刻,许多想问的话道了嘴边也只留下一声叹息。
“妖兽是可以成长,可以觉醒技能的。甚至有些低级妖兽修炼大成化成人形学习功法等,世间唯有两种魔兽最为可怕。一种是上古神兽,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魔兽具有灭世之能。还有一种便是妖兽。很多人类在偶然下得到低等妖兽的认可,伴随人类一起成长,最终成长为不逊于十级魔兽的强者!”。
凯普斯单手抽出背后的巨盾嘭~一声,砸在地上。顿时一股狂暴气息震烁四周。
大吼道:“抢过来,给小苍当坐骑玩玩!哈哈....”
诗茹微微发寒,面色不善看着凯普斯,咬牙切齿挤出几句话,“领队的那员虎将就是云家家主的第一子,云海,也是山河盟在北部驻军的总帅。把我们几个绑在一起,也不会是一合之将!”
凯普斯羞红了脸,悻悻然把巨盾重新背起来,躲在一旁不吱声。
他这一番怒吼,倒是吓退不少想趁火打劫的好战分子。
苍有些疑惑问道:“这两只妖兽还不至于让一军之帅亲自押运把?”统领过全军的他懂得,除非有要紧事务,否则军事统帅一般不会亲自去执行什么任务的,更不要说无足轻重的押运两只火云兽的任务。
诗茹摇头表示不知,担忧神色直接挂在脸上,一时间其余几人也是愁云惨淡,士气极度下滑。看军队行进的方向,定是云城无误,如此一员虎将驻扎云城,苍的前途更加迷茫。
苍感觉到几人对自己担忧,心头不由暖气十足,回过神后赶忙偷偷拍了下诗茹一下,示意他顾及下自己的身份。随即哈哈笑道:“走了!走了!两只妖兽就把你们馋成这样,等哥几个抓两只上古神兽来当坐骑!”招呼着几人朝云城走去。
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一众还在惆怅的伙伴嘀咕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自从咱们出了兰城,没有监视我们的,也没有派兵来押送我,按照茹姐所说,即使我对于他们无足轻重,但关乎颜面的事也至少做做样子吧?”
一众人似乎也发现了问题,埋头沉思。似乎一个小小的云朗,致使几人陷入了巨大的漩涡中。
夜空朦胧,灼灼篝火映照大片营地。其余几人看似随意休息,武器却从不离身。苍踱步绕过营地来到一角,见诗茹正蜷缩在凯普斯的巨盾里。高挑的她蜷缩在里面仿佛一只懒洋洋的小猫。苍初次细致的观察整面盾牌,巨盾呈现石质的灰色,轻敲几下却发现似石非石,似铁非铁。
“老凯,你这盾牌是用什么材质做的?结实的很啊!就是不怎么好看!”
凯普斯有些不高兴,瓮声道:“小苍,真怀疑你的审美!这可是我们族人三大圣物之一!巨灵石盾!”
“哦...石盾?什么石头的?看着不像啊!”苍的关注点明显跟凯普斯不在同一层次,伸出手指“哒哒”的又敲了几下。
正待苍再想细细研究一下,诗茹不耐烦的探出脑袋,斜楞瞥了苍一眼,一脸不耐烦。
“咳咳...嘿嘿...没看到茹姐还在里面!身材太苗条了,躲在盾牌里根本看不见!”苍尴尬的退后一步,半蹲下嘿嘿笑道。
诗茹借着飘散过的火光扫了眼苍。甚至懒得正眼看他。
怒气冲冲叫到:“什么事?如果你不找一个好的理由,今晚我把你扣在盾牌下睡!”
“额...我想问一下关于山河盟的情况!”苍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诗茹起床气还没有消退,直接无视苍的解释,翻身又蜷进盾牌里,紧了紧毛绒的铺垫,把小脑袋也盖的严严实实.。
碰了一鼻子的苍,不自觉的紧了紧衣领的,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倦意也慢慢袭来,随即拍了拍手站起来准备离去。
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或许因为厚实的铺垫变得模糊不清。苍只听见几句话:“大地无垠,山河耀世”,随着身形远去,声音模糊不清,待他再想仔细听时,诗茹已经起了轻微的鼻鼾。
经过第二日的匆忙赶路,终于在一片日落金光中看到了云城庞大身影,横亘绵延数十里,连接两座耸立云端的主峰,距离还很远,便有阵阵肃杀之气迎面袭来,仿佛置身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战场。虽然几人强压下翻涌的气血,但也被如此气势惊了神。
苍点头称赞:“前几日还在为兰城附近驻扎了二十万军队所震惊,今日见到此城,才觉得那不过是一支后备力量!”。
诗茹也是缓了好大一会,才心有余悸的说道:“云城作为山河盟本部大军驻扎之地,也是每次大战的主战场,山河盟历经的几次生死大战都在这一带。阵亡将士何止百万。如此还需每年进行超度。不然此地必然寸草不生,人鬼莫入。”
几人定神歇息片刻,把兵器等收拾妥当后,才一路小心翼翼向云城进发,俗话望山跑死马,直到皎月高升,才来到城门前。不由得几人大失所望,幻想的雕梁画栋,青砖绿瓦,人声鼎沸统统变成一面黝黑泛着诡异暗红的城墙,加上一道同样黝黑看样有几十万斤重的巨大城门。
诗茹看着突然无精打采的几人,失笑道:“我早就说了,这是一座军事要塞,等有机会去其他几座城池就能满足你们所有的幻想了!”。
不过虽然是军事要塞,城门却只在战时关闭,夜间都可以随意进出。这或许便是山河盟自身强大的一种表现吧。
且不管其他,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未知的结果,以及惨烈的大赛。
文琪看着城门口矗立的两尊石像,失声道:“真实栩栩如生,我甚至能感到有丝毫生机在跳动。”
苍也抬头望着两尊比凯普斯还高出一大截的石像,不知是何材质所铸,颜色城墙一样黝黑中透着诡异的暗红,两尊石像各手扶一柄足有成人身长的巨刀,还有三分之一插在地下。真不知如全部抽出挥动起来是否能一刀劈开这坚固的城墙。
文琪惊讶道:“为何在这城门口没有站岗执勤的哨兵,倒是摆了两尊石像?且还如此诡异。”
苍盯着有半盏茶功夫,拉起想上前细探究竟的文琪快步走进城门。
俯身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是活的!”
文琪疑惑的看着他,“活,,,,活的?什么事活的?啊...你说那两尊石像?”。
苍郑重的点头默默称是,“问问茹姐把,她或许知道缘由!”
文琪跑到诗茹耳边轻语几句,就见诗茹轻笑道:“你不会跑去亲**了摸把?”
“真的?真的是活的?”文琪的声音有些颤抖。
“传说云城共有十八尊城门外这种石像,其实是一种肉身不化的
上古巨人,需挑选最坚毅,勇猛,忠诚的战士,自愿献身,抽离灵魂并在九幽黄泉界捶打百年封入这几尊巨人体内。据说生可震慑万灵,死可威吓厉鬼。目前我们看到的应该就是他们死的状态。”
乌云渐渐遮掩了刚还洁白如雪的皎月,阵阵阴风穿过城门如厉鬼的哀嚎,再看门外两尊石像,似崇敬,是恐惧,总之几人自觉噤若寒蝉,赶忙加紧脚步,只想快些找个旅店好好休息一下。苍再次望了眼两尊石像,心中思索,“九幽黄泉界吗?似乎有些耳熟!”。
虽本质是座军事要塞,但经过百年发展,各类功能设施也是一应俱全,一些长久驻扎的将士拖家带口落地生根。几人进入城门后不长时间,顺着一条宽阔笔直的青砖道来到一座相对低矮却繁华不少的红漆城门前。几人楞神许久,不可思议在望着这前后两个世界。
文琪颤抖的指着前方万家灯火:“我....我....我们不会撞鬼了吧?可哪边才是真实的?”
的确,城内热闹非凡,虽然还是不抵幻想中那种车水马龙的景象,但比起刚才死气沉沉的外城可谓是极***了。
诗茹笑道:“那种生死大战百年间也就两三次,大部分还是较为和平的,总不可能每天都处在战备状态吧!走吧,你们不累了吗?”。
几人听到“累”字,便如魔咒般消磨了最后一丝意志,文琪急火火的吼道:“我....我改注意了,我要找一个能泡澡,有大床,有大餐的旅店!”
诗茹戏谑道:“你不怕撞鬼了?”
文琪匆匆拉起诗茹一头扎进灯火明亮的街道。很不地道的喊道:“你们自己找地方吧!我和茹姐去逛逛!”。
凯普斯道:“走吧,兄弟们,我带你们去颜家在云城的一处联络点!”。
几人不疑有他,似乎地理位置如此重要的云城没有颜家的产业才真的不正常了。一路跟着穿小巷,走大道,来回折腾了有近半个时辰,就在几人怀疑凯普斯要把他们卖去做苦力时。
他轻舒一口,指着一处别院道:“终于找到了,就这里了”。
“你...你刚才是迷路了吧?”冰河很不地道嬉笑着揭露了凯普斯的糗样。
“额...谁..谁说的?我只是...只是好久没有来了,绕了几圈罢了!”凯普斯慌不择路推门进去,以避免被几人再嘲笑。
苍抬头望去,远离了繁华的闹市区,一处幽僻小院,斑驳的朱漆大门诉说着古老的历史,院墙不高,像凯普斯这样的个头,垫脚就能看到里面。
苍十分怀疑颜家的目的不纯,否则同为四大家族,修筑一座如此僻静的别院在别人的地盘。“啧啧....啧啧....有鬼啊!有鬼!”
冰川上前和苍对视一眼,似乎两人皆在对方眼中读到了丰富的内容,相视苦笑。
推开斑驳的院门,一位老叟挑灯迎了出来,满头银丝被利落的绾在头上,一身粗麻布衣袍整洁干净,缓步走来,不急不慢,颇有一番大家风范。如果不是脸上爬满皱纹,倒真如一个少年老成的武者。苍注意到,老叟看似慈眉善目,眼神中却饱含些不知名的情愫。因为初次见面,苍也有些疲惫,便没有细细探究。老叟只做了请的手势,没有多余话和动作,领着几人向后院行去。
几人收拾妥当,便各自找房间睡下。苍走进去后发现,房间倒是简洁干净,还有淡淡清香。初次看到软塌的兴奋,伴随着浓浓倦意,不久便呼声震天。 殇情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