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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握着温软的玉牌,一段文字飘入脑海:七彩生死门,一门主生,六门主死,生门亦可主死,死门亦可重生。
还未等仔细品味这一段文字,心神便强行与七彩生死门相连,苍的脑海中惊现另一番天地。七彩霞光映射在眼瞳中,神采奕奕。一阵眩晕后,忙席地而坐,左手中的玉牌挣脱手掌,徐徐升至眉心处轻巧转动。玉牌上“生死门”三个字曜其光华。七座苍古石门静静围成两个圆,三门组成内圈,四门排成外圈。石门上有的悬挂一颗凶猛的兽头,有的雕刻一朵摇曳的未名花朵。有的甚至只有简洁的图纹。
狂风卷积着碎石和泥沙,由于阵法的效果,形成了一个风旋。阵内飞沙走石,尺寸之内辨不清方向。莽极沙蝎虽然习惯了荒漠胳膊的环境,但对于人为控制的大阵却毫无办法,托着白衣土匪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一门生!其余六门掩护分割!”庞天翔挥手向一扇门中射入一缕真气后,冲着苍传音道。
苍手指轻点,内圈的三座石门停止了转动,其中一座石门亮起,一个缩小版的“生”字刻在中央光幕上。接着,外圈四座石门加快了旋转速度,光芒却更加暗淡。片刻后,阵内的狂风小了许多,隐隐约约,几名白衣人似乎看到了沙暴之外的光亮,一颗耀眼的太阳还悬挂在半空。
一人指着那处似逃生方向的地方惊叫道:“快看!那里有光亮!可以出去!”
说罢,也不等统领的命令,率先招呼沙蝎跑了出去,其他几人看到,也呼喝一声,跟着冲了出去,统领却焦急挥手大喊大叫:“快回来!那里是陷阱!”
如此耽搁了一会,内三圈的三座石门在慢下来后又开始了反向旋转,还未落地的沙石瞬息间被一反一正的力量疯狂搅动,在大阵内激荡纷飞,打在白衣人身上,将原本整洁的白袍割裂。
跑出去的近十人却发现,刚刚看到的似乎是出口的地方却扬起更加狂暴的沙尘,混乱的风流将人刮得东倒西歪。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风怒吼,满天黄沙狂舞,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天和地,沙蝎必须将爪子狠狠插入沙地里,才不至于被刮跑。,
白衣众人试了许多,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精纯的天地元气,狂风将这片天地的彻底打乱封锁。一人实在忍受不了,似陷入癫狂,抽出战刀冲着周围劈砍,却无奈刚刚凝聚的真气便被冲散,消弭在狂风中。最后只能无用的用一柄破铜烂铁对抗这大阵。
“差不多了!剿灭!”庞天翔停止了游走,最后探入几缕真气,引得周围的天地元气疯狂涌入大阵。
苍两颊豆大的汗珠屁啦啪嗒落下,奈何苍茫戈壁根本看不上这丁点水珠,还未落到地上,便被蒸发的干净。
在心神的调度下,外四门顿时光芒大盛,一个幽深的“死”字显现与石门中央光幕上。
“唰唰唰....”
就像一柄宝剑在耳边上下快速挥动,身临其境的感觉。外四门中射出几十并短刃,竟与那黄沙颜色无异,只看到疾驰而过的寒光,便再也寻不到踪迹。那几名白衣土匪还在挥舞着战刀胡乱劈砍,殊不知几十柄寒刃已经悄然带走了身边人的生命。几个时辰前还互相打科插诨的朋友不知不觉中便阴阳两隔。不过也紧紧呼吸间,外四门的土匪便相继毙命。
“缩小大阵,外四门穿插!逐个灭杀!”
庞天翔忍不住点头赞叹,最后下达了一个命令,便悠闲的坐在一旁欣赏起这片戈壁大漠。
苍闻言,手指轻点,外四门当即分出一扇石门,渐渐融进了内圈三座飞速旋转的石门中,大阵内的狂风几乎变成了飞舞的利刃,稍稍不注意,便会在身上留下千百道刀口。石门却还在变化,两座石门也逐渐脱离了内四门,缩成更小的一个圈,形成两座旋转的石门。
寒光由石门中射出,白衣人来不及反应,便在狂风吹过后倒地,胸口处一个拳头大的穿透伤正哗哗流着血。片刻后,唯独上下那个临时升任的统领还苟延残喘,举着战刀战战兢兢半跪在地上。
“好了!收了吧!留个活口!”庞天翔举起水壶喝了一口水,整理了一下衣袍,一跃而起,朝着远处走去。
苍忍不住呼出一口浊气,身子顿时软了,忍着眼前短暂的黑暗,沉神喝道:“七彩生死门!收!”
七座石门应声停止,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玉牌中。场中只剩下扬起的漫天黄沙,和已经昏迷的土匪统领。
从那统领怀中摸出了两张羊皮卷,一张便是苍瞥见的庞天翔的通缉令,另一张上只有几个字,却没有画像。
寻,一黑衣青年,高约八尺,身材消瘦,实力在修者中期。洛家。
苍高举两幅羊皮卷,咋舌道:“这洛家也是一方霸主啊!这小小的土匪都能接到通缉令!不过...这几行字描写的是我嘛?按照这个程度寻找,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了吧?”
茗灯仰面躺在戈壁上,看着满天冲天眨眼的星辰,无比陶醉。知道智萌挪动小屁股,挤在了两人中间,眨巴这比星辰更明亮的大眼,撇嘴说:“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师父啊?我想她了!”
单臂揽过智萌,摸着光秃秃的小脑袋,苍强打精神,微笑道:“以我们这个速度,没几个月便能回到佛宗,我现在实力太差,要不断增强实力,这样才不会连累了师父!知道了吗?”
茗灯听到苍的话,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着眉说:“那庞天翔到底在干什么?今天好像有意在教你阵法!虽然他失忆了,但凭借这一手登峰造极的阵法,收拾这些小毛贼何必如此麻烦!但他却故意让你操纵.....”
“那岂不更好,我不正要跟他学阵法呢嘛!”苍笑着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总不会相信他会这么好心把?”茗灯嗤笑道。
“呵呵...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便是学习阵法!只要达成了我的目的,他或是利用我,或是真心帮助我又有什么关系?”苍冷笑着说。
“哼...哼...你总是有理!自己小心把!”茗灯也懒得再说些什么,一把抢过智萌,冲着昏昏欲睡的智萌柔声说:“跟哥哥去睡觉啦!嘿嘿....”
智萌哼唧了几声,钻进茗灯怀里呼呼睡去。苍撇了撇嘴,嘀咕道:“怎么听起来这话这么暧昧龌蹉呢?”
摸了摸怀中的温润的玉牌,苍想起傍晚时候与庞天翔的对话。
苍似有些不舍的递过玉牌,笑道:“前辈,这七彩生死门还于您!”
“既然你学会了,便留着吧!这座大阵是我一手创建的,变幻无穷,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做更进一步改进!”
苍绕了一圈,坐在庞天翔身前,盯着他看了许久,说:“前辈,您到底记起了什么?为何这些阵法用起来丝毫不像失忆呢?”
庞天翔苦笑一番,说:“呵呵...看家本领,无论如何也不会忘,忘记的只是一些人和事!”
接着顿了顿又说:“不过,我却感觉从未有过的舒心与轻松!想来忘记的是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如果上天眷顾我,我倒希望永远不要让我再想起来,就这样尽情的流浪,度过余生!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
苍听得云山雾绕,却仿佛深有同感一般,沉思道:“如果连自己所爱的人也一同忘记了呢?”
庞天翔听罢却是一愣,嘴角轻轻抽了抽,嘀嘀咕咕说了一句:“破坏氛围!哼...”
接着便快步离去,苍满头黑线,尴尬的摸着鼻尖说:“我就问一问!都这么大了,谈到爱情还害羞!切....”
第二日清晨,庞天翔又陷入了呆愣迷茫状态,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跟在后面,视线从未离开过地面。唯有智萌去递送食物和瓜果时,才勉强露出笑意。
“喂喂...我怀疑他是不是间歇性失忆啊?不然怎么时好时坏的?”茗灯摸着下巴,思索道。
苍指着地平线上突兀的冒出一栋栋低矮的圆顶建筑,问:“你看看,那个是真是假?不会又是虚幻把?”
茗灯扫了一眼,刚想开口,却似乎不确定,又扫过一眼,直到苍等的不耐烦了,智萌突然跑过来叫嚷着:“哦...哦...我们到城镇了!有好东西吃了!”
斜撇了茗灯一眼,嗤笑着说:“你还没有智萌的的感知力更准确呢!”
茗灯颇为不服气,嘀咕道:“他可是神兽白.....”
最后一个字未出口,便戛然而止,神情紧张的扫过周围。接着转移话题,说道:“走吧,我们加快速度,去城镇歇歇!”
一行人全力奔袭下,不出一刻钟,城镇密密麻麻的建筑群已经清晰可见。充满了戈壁大漠的味道。圆顶,尖顶棱角是建筑的主要结构,黄沙混杂石块,所有的建筑便可以地取材。既兼顾了简洁,又适应当地的环境。从远处看起来低矮的房屋,当几人真正靠近后才发现,这些建筑有一半被埋入了地下,不过即使露出地面的部分也有十丈高,整座城镇相较苍以往见过的城市要大上许多,或许是因为此地地广人稀,大范围内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唯一一座城镇。所以经过不断扩建,才会格外的广阔。
戈壁的晌午的日头格外灼热,苍几人还未有感觉,修者对于外界天地已经有了很大的适应能力,唯有智萌浑身湿漉漉的,眼神涣散,张着小嘴喘着粗气,趴在茗灯肩头一动不动。
“快走把!智萌都受不了了!”
说罢,茗灯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城门口。只见城门旁一座高耸的青石柱上立着五丈大的巨石,刻着几个依稀辨认的字“洛边城”。
在洛边城一侧几里地方,还有一处仅露出一些残败的屋顶的建筑,与眼前这繁荣苍古的城镇相比,倒像一片坟墓。庞天翔站在苍身侧,同样遥望着那一片残败,唏嘘不已,说:“曾经那里是一座古皇城,现在你目力所及之处,皆是古皇城的外城,现在....哎...世事无常啊!一旦没用了,无论是人还是物品,皆会被无情的抛弃!”
随着哀叹,庞天翔低着头走进了城镇,这几句似有所指的话令苍陷入沉思。
刚走进城门,却见庞天翔和茗灯围在一伙人之后盯着墙上的告示评头论足。待走进后才听到这番对话。
“哎呀,你看看将你画的!这么胖,一点都不像嘛!不过看起来,还是现在留起胡子更迷人!”茗灯摇头晃脑看着庞天翔嘀嘀咕咕。
智萌则晃着脑袋在告示与庞天翔身上左右顾盼,小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似乎非常赞同茗灯的话。
苍走进后看到,告示与那日见到的羊皮卷上内容无二,只是当他拉着茗灯几人要离开时,余光扫过,突然如突入寒冬腊月,陷入了不能自己的颤抖。茗灯发现了不正常,忙侧身揽住苍,低声询问:“如何?怎么回事?”
随着苍愤怒欲要喷火的视线看去,在告示栏一角,贴着一张有些发黄褶皱的告示,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佛宗”二字。
佛宗通告天下,本宗建立三千两百一十年,以传承佛法,修习佛心,广播佛祖祖训为职责。力图营造天下佛门的一片乐土。而如今佛宗却出现一名严重违反佛祖祖训,修炼歪门邪道之人,不仅私自篡改佛法,收受弟子,更是将佛宗镇宗功法外传。此人便是我佛宗慈钰菩萨,现已将其镇压,一年后交由护宗法门正式审讯。望有私自修炼我佛宗功法的世俗之人尽早来我佛宗交还。同样,我佛宗也会以同样等级的功法交换。以弥补各位损失。
“我靠,这鸢圣太不要脸了!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甚至不惜影响佛宗名誉啊!”茗灯愤愤然的嘀咕道。
“师父...师父...怎么了?”
智萌虽然还认不全字,但听到苍口中不停念叨着“师父”,加上字里行间看懂了一些意思,心中不由焦急万分,在茗灯怀里扭动着身子,急的小脸涨红。
“鸢圣老狗,真的不杀你难以平复心中之恨!”
苍转身离去,临走前吐出一句话,却令周围十丈方圆的人心神为之震慑,被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吓的不敢再停留。
茗灯追上他,说:“你先不要着急,你看那鸢圣老狗定的日期,一年以后,如果真是要杀慈钰,何必等这么久呢?为的不就是逼迫你回去吗?我算了算,距离他定的日期还有九个月,我想这期间慈钰肯定不会有事的!”
扭头看了看他,赤红色的眼瞳已经开始消退,所有的冰冷与杀意全部化作一丝苦笑,说:“我何尝不知呢?他与师父无冤无仇,离开之前他又进驻大雄宝殿,能让鸢圣老狗紧张的也只有我了!如果我不回去,师父或许真的会成为他泄愤的对象!”
庞天翔却出奇的走上来拍了拍苍的肩膀,说:“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却不知如果连仇都报不了,那与苟活世间之人有何两样?”
苍楞住了,苦笑的模样僵直的脸上,呆呆望着庞天翔嘴角挑起的那抹残忍的苦笑,随即仰天狂笑,震彻天际。上前揽着庞天翔的肩膀,说:“前辈,没想到你看破红尘后还能说出这番话!晚辈实在欢喜的很!我喜欢!非常喜欢!”
两人对视一眼,皆露出会心的笑意,路人纷纷侧目,却有人认出了庞天翔,抬起手惊恐的指着他,奈何被庞天翔怒瞪了一眼,立刻眼前乌黑,倒地不起。
茗灯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阵法大师,这种魂力压迫,足以傲视神位以下所有修者!当然,不包括苍这种变态。如果再服用了须龙果,那魂力的强大即便是普通神位恐怕都难忘其项背!”
几人疯疯癫癫,各怀心事的来到一座人声鼎沸的酒家前,三座圆顶大殿围在一起,一高两矮,只看外部,便觉得雄伟壮丽。唯一让人疑惑的便是屋顶上挂着千奇百怪,五颜六色的旗帜,倒是在这广阔的城镇中显得颇为显眼。
推开象征性的两块木板,足以通过一辆大型马车的店门,嘈杂的音浪差些将苍几人震昏。望着足有一座校场大的酒家,却横七竖八摆着几百张桌子,各类彪形大汉,龙蛇混杂。叫喊,打骂,斗殴,各种声音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这...这...什么地方?我们来到集市了吗?”苍捂着被噪音闹得眩晕的脑袋叫道。
“这是一座佣兵集会地!这座城镇也是连通拉坦戈壁和天白山脉的交通要塞!”
娇柔却不失坚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听声音便知是一名俊俏女子。果然,几人齐齐转头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挺拔傲人的双胸,一身紧身半皮甲穿在身上,只看绝对黄金比例的身材,便已令绝大部分男人不能自拔了。
“你好!我叫佳琪!想要点什么?啤酒还是肉食?或者是面包?”
女子露出饱满清纯的笑容,两个酒窝几乎能融化世间所有生灵。未施粉黛的自然美艳,若隐若现还透露着一丝女子特有的豪气。
智萌却首先开口道:“姐姐...好吃的!好吃的通通都要!”
佳琪看到从茗灯怀中探出头的智萌,俯下身亲昵的贴了上去。苍却闻到在淡淡清香之中,还夹杂着丝丝淡淡的血腥气。不由皱着眉头望向茗灯。
“没关系,能生活在这种环境中,尤其还是女子,手刃的人不一定比你我少!呵呵....”茗灯安慰笑道。
佳琪再次报之以微笑,转身离去准备食物去了,苍发现,所有的大汉面对她最多不过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绝没有一人敢做出格的事。 殇情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