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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黄泉界,广袤的黑色土地,道道手臂粗细的赤红闪电如暴雨般轰击大地,天空呈现黑紫色,不知是何原因造成的,一位少年脸如黑炭,身形虚晃透明,“大爷的!我这是被绑到哪里来了?”
轰隆,紫云挤压着苍穹,赤红色的闪电如游龙在云雾中翻滚,“咔嚓...”横飞的赤红色游龙龙在夜空里穿梭,把紫云撞得七零八落,残缺不齐。待看清楚后,苍呆立不知所谓,呈现黑紫色的天空竟是因为厚重的紫云聚集。一道丈许粗的闪电劈下,苍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被撕裂的天空,“好美....”
似慢镜头,缓缓落下,在前方百丈处悄无声息的爆裂,烟花般的绽放,曼妙地展开一张张浅黄、银白、洗绿、淡紫、清蓝、粉红的笑脸,美不胜收。有苍些看呆了,不由己向前迈出几步,想看的再清楚一下,仅第一道声浪波及,便将他击飞百丈之外,本应该没有实体的他,却在地面划出一道浅浅沟壑,翻滚几十圈,摔得七荤八素才堪堪停下。
“我擦,这哪是闪电啊!简直要人命啊!”摸着焦黑的土地,似乎还有些温热,他终于知道这里为何一副地狱般景象了。“咔嚓...”又是道赤红色闪电劈下,苍抱头鼠窜,他发现闪电距离他更近了,由不得再心生感慨。
焦黑的土地上竟游走着大批类似苍一般,但是比他还要透明的人影,有的在盘膝打坐,有的似乎在交谈,有的则在手舞足蹈。苍看着这些怪异的魂魄,不由得走的近了些,发现他们目光呆滞,行为古怪。面对闪电的轰击不躲不闪,任凭自己寂灭在闪电之中,只是不久之后,会重新凝聚,依旧在重复之前的动作。
“救我...救救我....”凄惨的哀嚎,在轰鸣声中是如此无力。
苍左右环视,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消失!”哀嚎时断时续,每一次轰鸣后,声音便又降低几分。
终于,在几道闪电肆虐之后,苍发现一个呈跪天祈求状的透明人影在低声惊呼。仅仅十几丈的距离,便有几十道闪电轰击在周围,苍艰难躲避,可还是被击中,“呸…呸”吐出迸溅进嘴里的沙土,苍稳住了被轰的天旋地转的身影,看准空隙冲到那人面前。
“怎么样?如何救你?”苍焦急的询问。
那人抬起头茫然无措看着他,眼神焕然,呆滞,愣了片刻,才渐渐恢复神采,“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消失!”
“你个憨种!你就会说这几句吗?”苍气急败坏的吼叫。
眼看几道闪电追相互逐着劈了下来,苍一把揽起那人,飞也似的退后几十丈,“救我…跑不掉的!迟早会被消减掉…救我”。
苍为之一阵气结,“你个憨种!到底要不要我救你?”
似乎受到挑衅,头顶的紫云一阵翻滚,苍分明听到紫云中传出低沉的嘲笑“你谁也救不了!自己都自身难保!”
赤红色闪电化作一柄利剑,剑身刚刚穿透云层,所有灵魂跪倒在地,发出恐惧的呻0吟,静静等待头上的利剑劈下。
“大爷的,你就这么爱我?非要跟我过不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闪电?”苍大声嚎叫,用较之闪电都不慢分毫的速度退开。
怀中的人眼一翻,浑身松软,昏了过去,好在没有肉身拖累,灵魂轻如纸张,但是在苍心里,却越发沉重。在苍全力狂奔下,百丈距离一闪即逝,抬头望去,刚刚露出半截剑身的巨剑仍高悬在头顶。
“咦...怎么有些眼熟?”苍瞥了一眼巨剑,惊疑道。
于是仰头狂奔,反正茫茫大地没有任何障碍。剑身赤红,光华耀眼,那紫云便如剑鞘,宝剑出鞘作雷鸣嘶吼。两道黑色锯齿状纹路贯穿整个剑身,“似乎....文琪的那柄剑身没有那两道纹路!不过其他地方几乎一模一样!”苍自言自语。
“恩人!大恩不言谢!他日定当回报!”怀里的人转而舒心,看着抱着自己狂奔的苍,连声道谢。
“不用你谢!你先告诉我天上的那柄剑怎么回事?好生生的闪电为何突然发威?“苍手臂剧烈摇摆,将那人摇的晕头转向。
”剑?什么剑?我天!什么时候出现的?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人一脸惊恐状,两眼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我擦,这人也憨种了把?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几番耽误,剑柄也已经露出了大半,至此苍才确定,这与文琪那柄剑应该渊源颇深。
”老哥!大姐!前辈!我认识你如今的主人!是我的生死之交!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苍扯开嗓子喊道。
再看足以横斩大地的那柄剑,丝毫没有停顿,以万钧之势劈砍下来。
”吾当手持三尺青剑,斩断世间快意恩仇!
剑锋划过大地,悄无声息莫入地面,与刚刚震天的轰鸣恰好形成两个极端。百丈剑芒,只为苍一个渺小虚弱的灵魂。片刻后,大地被整齐的切割成两块,剑芒化作无数细小电弧散于虚空。裂缝深处,苍近乎透明的灵魂缠绕着如赤蛇般的细小电弧,噼啪炸想。紧闭的双眼和几乎消失的呼吸,前路更加未可知。
咸池真界恢宏的界门前,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警惕看着四周,足有一刻钟,老者发现并看到想象中那种惊天大战,也没有道草木皆兵的程度,刚要起身离去,一排气势恢宏的披甲兵士立于面前,老者不由大惊,抬手几道金色剑芒劈出,全身气质暴涨,周身传来噼里啪啦的空气炸裂声。
透着几分疲惫和无奈的婉转女声响起,“预真,是我!”
待老者看清来人,脸色微红,尴尬不已,赶忙落下屈身拱手。
盛莲帝君依旧一袭素白色拖地纱裙,丰腴的身形被衬托的凹凸有致,点点妩媚却不失端庄,虽然今日略显疲惫,却难得眼神中漾起得意神色。
老者明了,拱手道:“帝君,如此说来,咸池真界可以改名盛莲真界了?”。
“呵呵...还留有些余孽,不日便可恢复太平!”帝君微微点头,笑如春风。
“那...老夫先恭祝帝君容得一界!”老者笑的皱纹都挤在一起。
盛莲帝君卷起老者闪烁间便来到一座小岛上,略带责备,“如今真界动乱异常,虽然只余一些漏网之鱼,也是危机重重。知道你牵挂两位爱徒,可一个是我女儿,一个也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怎会让她们受伤害”。
老者心中颇有些不悦,表面只能苦笑连连,盛莲帝君也不再多说,两人相识也有近百年了,各自脾气是心照不宣。
一间朴素的草屋内,花菲絮正斜靠在床上,婳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褐色黏糊糊液体在灌她,苦的花菲絮连连求饶,含糊道:“我...我...都喝了一个多月这东西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需修养几日便可领兵作战了!好妹妹!好婳儿!饶了我好吗?以后...以后我可以喊你姐姐!别再让我喝了!”。
“这可是用咸池界特有千年庄羽果酿成的,对修养伤势有大利!”婳儿轻声狡黠笑道。
“胡说,那千年庄羽果我吃过,甘甜可口,这碗黑乎乎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花菲絮激动无比,指着一碗黑浆尖叫。
“只不过加了些龙蛇涎液和斑唇耳茸罢了!”婳儿挖出一勺子塞进她嘴里,装作无所谓的说道。
“你....你....你?那斑唇耳茸也就罢了!龙蛇涎液?就是那笨蛇的口水啊!好恶心啊!”花菲絮咆哮着,欲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的婳儿不回应,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依旧一勺一勺的喂她。
老者缓步走到两人面前,眼圈通红,婳儿抬头看到老者,淡淡道:“老头子来了!”。紧接着突然蹦了起来,嚎叫起来,“老头子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不要来吗?”。
花菲絮也是连声嗔怪道:“是啊!老师!不是说好了真界安稳了自然去接你吗?”
老者仔细观察了两人好一会,拧在一起的眉头才缓缓舒展缓,“还是不放心,来看看你们,再说老夫百年间什么大风浪没见过?自保还是足够了!呵呵...”。
“这次大战准备了也有近百年了,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发生,紧紧几个月时间中元帝君就身死道消了,剩下的只是中坚力量的对抗了!”老者捋着白花花的胡子,细细分析。
“哼...老家伙真逞强!”
“就是!就是!您都这个年纪了,好生修养就好啦!”两人一唱一和,将老者唬的一愣一愣。
老者呵呵笑着以掩盖尴尬,上前轻嗅那碗草药,略微思索一番,又细细探查了花菲絮的状况,才真正露出和煦的微笑,“不错,身体恢复的很好,不用再喝了,下床轻微活动吧”。
花菲絮兴奋的惊呼一声,一把抢过婳儿手中的碗放在一旁,合衣拉着婳儿便惊呼的跑出去。婳儿被吓得尖叫一声,大吼道:“死丫头!披件衣服!”。
拔地而起的秀美石峰,似玉笋瑶簪,耸立无际,连绵青山皆深碧一色,山涧云雾缭绕,鸟兽啼鸣。一片翠竹正随风摆动于山脚下。花菲絮一眼正看到此景,不禁沉醉低吟,道:“如此熟悉的景色,从没感觉如今天这般迷人”。
婳儿从身后为她轻掩一件外衣。也不禁有些陶醉。
老者负手站在不远处,轻叹道:“世人独好权色美,叹贪!莫要空欢喜!可悲!可哀!”
竹林旁,盛莲帝君盘膝漂浮虚空,一道道缥缈真气缠绕周身,一呼一吸间与天地相容,仿佛此景为她而生,她伴此景而存。婳儿远远的看了一眼,便轻拍花菲絮,转身离开。花菲絮欲言又止,静静看着婳儿远去的背景,听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六角铃声。
来到盛莲帝君面前,帝君缓缓睁眼,周身蔼蔼雾气消散于天地。她始终关注着婳儿方向,看到婳儿离去也是轻叹一声。暗道一声“罢了!”。
花菲絮轻施一礼,刚想说话,帝君摆手制止,苦笑道:“你也是我一手带大的,而且看如今我和婳儿的关系,其实还不如咱们母女亲近。此次也是苦了你了。”
花菲絮刚想说些什么,帝君继续道:“参战之事就休要提了,不仅我不会答应,先生更不会。好生休息,只消几年时间,便可完全掌控咸池真界。”
花菲絮只得再施一礼,“帝君筹划近百年,岂有不胜之理!”
帝君笑笑没有做声,走近轻柔花菲絮的头,心疼不已,“这次真的苦了你!孩子!”随即化作一缕青烟离去。花菲絮揉揉脑袋,望着摇曳的竹林,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第二日,花菲絮脱下了一成不变的铠甲,换上了一身浅蓝长纱裙,长及曳地,腰系一深蓝色窄腰带,玉手戴着一玛瑙蓝色镯子,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芙蓉髻,发丝间隙间插入一宝蓝玉簪,浓妆淡抹,几缕发丝绕颈,少了英气煞爽,多了一份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不多时,婳儿也款动玉足,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脱下了那抹嫣红纱裙,换上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腰身紧收,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袖子做的宽大些,迎风飒飒,一张绝美的心形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地弯眉,薄薄的嘴唇,那浓密的青丝柔顺的放下来披于双肩。依旧走一步一声铃铛的脆响,灵动,秀丽。老者坐在不远处河边垂钓,脚边摆着那颗硕大的酒葫芦,却每次只轻抿一小口。看着两只小精灵般的爱徒嬉笑的远去,老者眺望虚空,一双明亮的双眼闪烁复杂的神色,试图看透虚空之后的景象。
再说两只蹦跳的花蝴蝶,虽然都是绝世强者,也有着一颗少女心,加之修炼辛苦枯燥,好久没能如今天这般轻松愉悦。两人也不飞腾,嬉闹于山涧湖泊。脚尖轻点,树枝微微晃动,两一跃百丈,立于山谷上方看云雾滚动,如龙虎相斗,龙蛇滕绕。花菲絮单手环绕婳儿玉颈,突兀的吧嗒亲了婳儿一口,脱手忙闪烁百丈之外,婳儿佯怒道:“死丫头!”嬉笑间追逐而去。两只彩色精灵翩翩起舞,仿佛整座山,整片湖都活了一样,灵动十足。
一座雄伟壮阔的古城出现平原尽头,这是两人小时候最常游玩的古城,不过眼前景象,多年没来貌似又扩大了一些。周遭多了几座建站山腰上的城镇,离千丈开外便能看到人影错错,好生热闹。两人喜笑颜开,一个闪烁便来到城门之外。果真如此,珍罗城,几个古朴苍劲的大字自建城起就没有变过,龟裂的纹路爬满整座城门,看似碰一下便会倒塌一般,可熟悉的人都知道,千余年了,也一直没有掉下一块砖,没有多开裂一条缝。两人可不顾这些,今天来是为了游玩的,哪有心思管那些,急火火的随着人流挤入了车水马龙中。城门站岗的几名卫士只觉眼前两道彩色荧光闪过,不过即使看到也不会认出一人是盛莲军统领,一人是帝君女儿,必经装束都变了,他们又哪有机会见识如此上层人物。
如果苍等人在此,定会呆若木鸡,此地之人,不论是衣着华贵之人,走街窜巷的小贩,巡街保卫的卫兵,大多气质不输下界的强者,一呼一吸间隐隐有沟通天地之能,这是能动用真气的表现,如果放在小世界,这种人被恭称为神使、神将。婳儿两人早已习以为常,这也是婳儿为何游历小世界如此随意的原因。两人刚一出现大街之上,就发现四周目光突兀的汇聚,所有人齐刷刷的盯着两人看,甚至很多容貌毫不逊色的女人也略带嫉妒的看向两人。两人暗道一声糟糕,只顾玩闹了,忘记隐去修为了。两人早已今非昔比,小时候到处玩耍也只会被旁人赞叹可爱圣洁。如今修为改变了一切,在旁人看来,只有一句:此女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机会闻可以形容。且呼吸间隐约有借天地之势来衬托自己,可不就如夜空中两颗耀眼的明珠般吗?
两人惊呼一声,挥手隐去身形,闪烁间便来到另一条街,略微改变下容貌,隐去修为,才从一处胡同中走出,相视一眼,花菲絮故意嘲讽道:“说好改变容貌,你倒越改越漂亮了!”。婳儿冷哼一声:“彼此彼此!”。两人互相拆台,嬉笑间融入人群,此时旁人也只是惊艳一番,没有了刚才那隆重的注目礼。
在一角落,一道黑影鬼头鬼脑探出半个身子,一双凹陷眼睛精光连连,看向婳儿两人离去的方向。随后隐去了身形。 殇情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