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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些兵士逼近只有十余丈远时,却忽见神兽“闪闪”腾空而起,越过众人的头顶,又落在不远处的另一座山丘上。
没藏谔庞大山丘下看得真切,见要到手的神兽被它跑了,顿时气得哇哇大叫,更加坚定了要擒住神兽“闪闪”的决心。他在山丘下大声叫道:“继续围捕,一定要抓住朕的神兽。”
那些兵士不敢延迟,齐都向另一处山丘围拢过去。那神兽“闪闪”好像有意逗他们玩似的,每当那些兵士快围到近前时,它便从这座山丘飞跃到另座山丘,却也不飞远也不飞走。
越是要到手的东西却抓不住,没藏谔庞反而越要得到它。他将所有可调动的人手全都派上去了,上万士兵围捕神兽“闪闪”,却还是屡屡捕空,气得没藏谔庞嘴里“笨蛋”,“该死”,“蠢物”地叫个不止。
如此这般地折腾了大半夜,时辰都到了丑时,仍没能抓到神兽“闪闪”,反将众士兵累得人困马乏,疲惫不堪。
神兽“闪闪”睥睨着众兵士,似嘲弄似讥笑地低吼着。
没藏谔庞也无可奈何,想放弃,却又不甘心,遂问身后的嵬名山道:“你可有甚法子能擒住神兽吗?”
嵬名山心里暗道:“此神兽也是有德者才能得之,你的德望不够,当然得不到它了。”虽是这般想,嘴上却不敢这般说,改口道:“这神兽要想飞走极是容易的,但它却没有,足见这神兽是为陛下而来的。它是世间罕有的神兽,要抓住它当然得费一番力气了。臣虽然从古书里知道一些对这神兽的记载,但却不知如何降服住它。”
没藏谔庞气得一瞪眼,说道:“说了这么一大通,还不是等于没说吗?”
嵬名山很清楚没藏谔庞的禀性,喜怒无常,翻脸无情,杀人不眨眼,当时吓得一缩脖,不敢出声了。
没藏谔庞骑在马背上,气鼓鼓地思量了一会儿,便高声叫道:“谁能想出法子擒到了这神兽,朕给他加官一级,赏金万两!”可是众文武大臣都是皱眉攒眼,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出好法子来。
没藏谔庞见状气得更是火冒三丈,心里直想杀人,可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当下眼光冷冷地扫了众文武大臣一眼,阴森森地道:“若是抓不到这神兽,被它跑了,你们谁也别想活命。”
众文武大臣个个吓得面色如土,忙不迭地纷纷加入了围捕神兽“闪闪”的行动中去了。
此时没藏谔庞身边只剩下没藏皇后和数十名贴身侍卫了。没藏皇后就紧身贴在父亲的旁边,因为心里想着心事,显得心神不宁,踌蹰不定。
正在这时,忽有个侍卫叫道:“陛下,您快看!”
没藏谔庞一怔,循着那侍卫手指的方向回头看去,却见南面京城的方向火光冲天,将半边天都照得通红。
没藏谔庞顿时有种不详预感,吩咐道:“派一人去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话音方落,便有一侍卫纵马疾驰而去。此时没藏谔庞已然再无心思围捕那神兽“闪闪”了,遂吩咐道:“呜金收兵!神兽就由它去吧,不抓了。”队伍听到命令后,便舍了神兽“闪闪”,向没藏谔庞收拢过去。
过有一盏茶的工夫儿,那打探消息的侍卫回来了,向没藏谔庞回禀道:“皇上,有一股来历不明的敌军正在攻打京城,攻得甚急,已是岌岌可危了。黑夜里也看不清楚,也不知敌人倒底有多少。”
众文武大臣闻听有敌军攻打京城,顿时吓得面色如土,乱作一团。
没藏谔庞闻言也是陡然变色,厉声道:“究竟是什么敌人?”心里忽地一动,暗道:“莫不是李谅祚率兵打回来了?”随即下令道:“即刻回军援驰京城。”他此次出来狩猎,为了自己的安全,将京城里的禁卫军和周边的驻军都调了出来,京城里此刻只剩下四千守备,满以为自己只在外面住一夜,不会有事的,万不料恰是在这一夜里出事了。
京城可是没藏谔庞的大本营,若丢了他可就成无根之萍了,如何能不着急。没藏谔庞忽高声叫道:“诺移赏都将军何在?”
一个体形威猛高大,身着戎装,紫铜脸庞的将军回道:“末将在!”声音宏量高亢,震耳欲聋。
没藏谔庞目光凛凛地盯着他道:“你速带着军队回援京城,不得有误!”诺移赏都道:“末将尊命!”随即又犹豫地道:“末将去了,那陛下的安危由谁保护?”这诺移赏都可是没藏谔庞的左膀右臂,还掌握着西夏的军权。他对没藏谔庞极为忠心,怕自己驰援京城,那没藏谔庞身边没了自己的护卫,会有甚意外。
没藏谔庞双如何不晓得这些,但现在京城危在旦夕,他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遂说道:“你只管带军速速回援京城,朕与众文武大臣随后就来,这里还有五百名侍卫,足可保护朕等的安全了。”
诺移赏都再无顾忌,辞了没藏谔庞,带着大队人马星疾火燎地往京城赶去了。
看着诺移赏都带着大军渐渐远去,没藏谔庞才稍稍放心了些。忽然一阵凉风吹过,他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暗道:“不妙!莫不会中了敌人的离虎离山之计?”没藏谔庞虽然有勇无谋,但毕竟也是身经百战,作战经验极其丰富,此时冷静下来,便觉到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心里一阵慌乱,脸上却镇定如常,看着身旁的这些文武大臣和那五百侍卫,暗道:“若敌人此时攻来,凭这些人又如何是其对手?”越想越是心凉。
这时忽听有人一声大喝道:“兄弟们还不动手!”话音未落,“哗”地一阵乱响,那五百侍卫中顿如炸开了锅一般,忽见一部分侍卫抽刀反手将自己身边的侍卫纷纷砍倒,还一部分侍卫反应机警,忙不迭地抽身急退,才免作了对方的刀下之鬼,地上却留下了数上百具尸体。
如此一来,那些侍卫顿时分成两队,泾渭分明。没藏谔庞与众文武大臣在马上看得真切,哗变突起,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没藏谔庞很快便镇定下来,看着那些倒戈的侍卫虽然穿着也是侍卫服,但仔细一看,与真正的侍卫还是不同的,他们每人的左臂都只是半截袖子。对方足有一百多人,何时混进侍卫队里自己竟然丝毫没觉察出来,没藏谔庞心里既震惊又气恼。
“你们倒底是些什么人?”他骑在马上色厉内茬地叫道。
从对面的队伍里走出一人,对着马上的没藏谔庞直地道:“没藏谔庞,你可还识得我吗?”
没藏谔庞听那人直呼自己的名字,便是一怔,待定睛看去,火光下看得分明,正是被自己篡了位的李谅祚,虽然之前心里已有了准备,但乍见之下还是吓得浑身一震,颤声道:“果然是你!”
李谅祚用手里的长刀指着马上的没藏谔庞冷冷地道:“你这犯上作乱的逆臣贼子,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吧?”
那些文武大臣见李谅祚突然出现在这里,顿时乱作一团。
没藏谔庞目光森森地看着身旁的那些文武大臣,喝道:“你们慌什么慌?他手里只有百十号人,又何足惧矣?”
那些文武大臣当中还有一部分恋着前主李谅祚的,见李谅祚此时此地突然出现,都是暗自欣喜,但久在没藏谔庞的淫威之下,也不敢表露出来。再见李谅祚身边只有百十多人,又不禁都暗暗替他担心。
有一部对没藏谔庞极其忠心的,纷纷咐喝着没藏谔庞,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更有一部分是墙头草,见风使舵的家伙,正闷不出声地暗自算盘着主意。
没藏谔庞在马上分析双方的形势,暗道:“对方虽然突然出手伤了我一百余侍卫,但我方现在能战的侍卫还有三百多人,而对方却只有一百多人,我方三倍于对方,当是稳操胜算的。”念及至此,心里大定,对着李谅祚哈哈笑道:“你不是去辽国搬兵去了吗?难道就搬来这点人吗?这一百余人又如何够用呢?”既讽且嘲。
没藏谔庞自李谅祚逃到辽国后,一直如芒在背,始终密切关注着辽国的动静。他早就探听到辽国新近刚刚平定了东京叛乱,自身也是元气大伤,根本无力出兵帮那李谅祚。既然辽国帮不了李谅祚,那么他对自己已然构不成威胁了,没藏谔庞这才彻底安心了,所以他这次才敢堂而皇之地出城狩猎。
没藏谔庞没料李谅祚竟还敢回来,而且还突然出现在这里,故一开始还有些心慌意乱,但镇定下来后,略一思索,便将其中的关节都想通了,越发显得安之若素。 新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