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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周通更是喜事之人,众人本就有西夏之行,闻听此事后,首先举手赞同,对杨一说道:“老大,我们反倒也要有西夏一行,不如就顺手之劳,帮他一下呗?”
阿浩思绮阿氏三兄弟也都举手赞同,纷纷说道:“我们都是好朋友,朋友有难,我们岂能不帮。”
杨一早就有心要帮李谅祚,只是不知其他人的心意,此时见状,心里也吃下了一颗定心丸,遂对李谅祚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当然也不反对。只是我们就这几个人,不知该如何帮你才好?”
李谅祚听到几人都肯帮自己,心花怒放,又向众人连连致谢,然后笑道:“那没藏谔庞虽然夺去了我的皇位,却是个有勇无谋,酒囊饭袋一个,有你们几人相助,却抵得上千军万马,必能马到功成,那逆贼也必能手到擒来。”顿了一顿,又道:“因为还不知现下西夏国内的情况如何,我心里也没有计划,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杨一说道:“此次我们面对的敌人就是西夏现在的伪皇帝,位高权重,势力极大。我们也只能智取,而不可力敌。但就凭我们这几个人,毕竟人少力微,恐怕力有不逮。”沉呤了一会我,忽地眼前一亮,说道:“我怎竟把他们都给忘了呢?”
众人不明所以,都不解地问道:“你说得是谁呀?”
杨一对着阿浩思绮周通阿氏三兄弟笑道:“我们‘兄弟会’可不止我们这几人吧,还有其他的兄弟呢!现在东山鬼村分舵有我们上百个弟兄,青海分舵还有我上百个弟兄,加起来少说也有二百多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现在该是用着他们的时候了。”
阿浩思绮阿氏兄弟都觉得杨一此次为了帮李谅祚将“兄弟会”所有的弟兄都动员起来,甚觉意外,但又想这些兄弟终于可以在一起轰轰烈烈地做一件事,又觉得很是高兴。
杨一随即又对阿大说道:“后天我们辞行之后,你便回转东山鬼村,将那里的弟兄都带过来。”转脸又对阿二道:“青海分舵便得有劳你去了。由于离那里较远,你明天一早便出发。”
阿大阿二齐问道:“我们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集合呢?”杨一皱着眉头看着李谅祚,说道:“我对你西夏的地理域名都是一窍不通,你说我们该在那里集合才好?”
李谅祚沉思一下,说道:“你们此去搬兵用时也怕短不了,不如我们就在一个月后的五月初一,在我西夏国都兴庆府(今宁夏银川)集合好了。”
阿浩不无顾虑地道:“兴庆府那是你西夏的京都,一定是戒备禁严,我们数百人在那集合,不会打草惊蛇,反而势得其反吧?”
思绮道:“阿浩所虑极是,我们此去只能当作一支奇兵,以寡敌众,不得不格外小心谨慎。”
杨一转脸对李谅祚说道:“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李谅祚道:“这个好办!离兴庆府东南十多里,有一个叫永宁的小镇,我们便换在那里集合好了。”
杨一见众人再无异议,便这么定下来。随后,李谅祚即向耶律宗真去辞,并把原因都一五一十向他讲了。耶律宗真虽觉意外,却也没再挽留。
当晚,大殿里又继续摆上了庆功筵,全军上下,继续狂欢。
杨一阿浩等人由于有了昨晚的醉酒的经验,所以在酒桌上便一边喝酒,一边暗里运气将酒水都偷偷排出了体外,整个筵席上众人也不知喝了多少碗酒,只觉得微微有些头昏,却没有醉。其他的人如耶律宗真,韩绍勋和辽军众将领都醉了,横七竖八地又倒了一地。
第二天一早,阿二便悄悄先走了,直奔青海而去。
晚上,耶律宗真又在大殿里摆下筵席,为杨一等人饯行。席上的气氛不再似前两晚那般喜庆热闹,而是充满了离别的忧伤。酒虽然喝得不多,但大家都醉了。
翌日,当杨一阿浩等人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略略吃过早饭,杨一李谅祚几人便向耶律宗真辞行,耶律宗真率众直将众人送出二十多里,仍是恋恋不舍。
杨一等人一再请其留步,耶律宗真握着杨一的手,眼泪盈眶地道:“不知我们此别,是否还能相见?”杨一心里也酸酸得,说道:“我们还会相见的,只要我想你了,就会来见你的。”
耶律宗真一招手,身后两个随从抬过一只红木箱子,放在杨一跟前。耶律宗真谓几人道:“你们为我大辽平定叛乱立下汗马功劳,本应封官赏爵,你们却坚辞不受,我心里甚过意不去。这箱子里只是一些金银珠宝,权当我们朋友一场,我送你们的盘缠路费,你们可勿再推辞,定要收下。”
杨一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装着满满的金银珠宝,黄的,白的,红的,绿的,耀眼生辉。最上面还放着几张银票。杨一坚辞不过,只得每人各取了一件宝物,还有一张银票,那是一张最小面额的银票,竟也是五千两。
杨一虽然也给李谅祚选了件宝物,但他却没有接受。杨一对着耶律宗真等人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留步吧。”韩绍勋上前与杨一阿浩等人逐一拥抱,口里说道:“好兄弟,好朋友,我们后会有期!”
耶律琳琳虽然也在送行队伍之中,但一直都没开口说话,双眸始终都凝注在阿浩的身上,没离开过一下。阿浩一直都没敢向她看去,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流泪。但在分别的那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地回头看了耶律琳琳一眼,见她已然是泪流满面了。阿浩急忙回过头,一阵疾走,迎着风,硬生生地将眼眶里的泪水忍住没有流下来。
阿浩自顾自地一阵疾走,竟将杨一等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转过一道山弯,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直到杨一一行人都消失在视线里,不见了踪影,耶律宗真一行人才回转东京城。
杨一思绮几人追出了三四里,才见阿浩站在路旁静静地等候众人。几人都明显地看到他双眼微红,脸上尤有泪迹,心知肚明,却谁也没说一句话。
阿大当下也向众人辞行,转身南下,往东山鬼村去了。
一行人此时只剩下杨一阿浩思绮周通阿三和李谅祚六人,还有神兽“闪闪”。因“闪闪”不喜与人合群,故一直都远远地跟随着,时而天上飞,时而地上跑,只有杨一招呼它时,它才会过来。
一行人此去西夏一算日期,距与阿大阿二所定相会时日还长,便没急于赶路。大家都是徒步而行,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赶路,一天也不过走上百十余里。
一路上,阿浩始终都是高兴不起来,闷闷不乐。杨一思绮等人看在眼里,想尽法子逗他开心,却都成了无用功。
有时私下里杨一悄悄对思绮愁苦地道:“阿浩若老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思绮道:“阿浩对琳琳对情太深,两人不能在一起,我也甚替他们伤感。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或许时间久了,他会慢慢好的。”大家再也无法可施,也只能对阿浩听之任之了。
这一日,一行人边走边玩,正走到一处叫“黑风口”的所在。此地两边都是陡峭的崖壁,中间一条狭道,长达数里,千回百转,形势险峻。风从此峡谷穿过,风借地势,变得更加猛恶,人和牲畜入了此谷,若遇上恶风,轻易便被刮走,万难幸免。
众人临近谷口,正遇一股恶风吹过,其余威亦是骇人,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众人无不色变,驻足原地没敢再迈前一步。
众人在过此地时就曾听当地人说过,此处之所以叫“黑风口”,就是因这的风猛恶异常,从此处过可谓九死一生。众人都是艺高胆大,听后也不以为意,当亲眼看到从黑风口里刮出的恶风后,都惊骇不已。但若返身绕走,却要多走上数百里,众人又太嫌费事,只能硬着头皮从此处过了。
待风息沙止,众人快步走进峡谷。因不知恶风会何时刮来,众人一入峡谷,便不敢怠慢,相互招呼着了加快脚步。进入峡谷,只见路面宽只丈余,遍地乱石,寸草不生。两边崖壁经年恶风侵蚀,显得斑斑剥剥。
谷底距崖顶甚高,抬头望去,只见一线天,悠悠白云,从崖顶一瞬而过。
杨一经过战场的真正实验后,见此处形势如此险峻,不由得倒了一口冷气,口里对众人说道:“这‘黑风口’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有恶风当道,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在此外用兵,只需在两边崖顶,守株待兔,以较小的兵力,便能聚歼对方全部的力量。”
思绮闻言笑道:“你现在张口闭口都是用兵呀,打仗呀!难道还真想去当将军不成吗?”杨一只是笑了一笑。
李谅祚乘机对杨一说道:“你在军事方面也颇有天赋,不做将军真得可惜了。若我此次回国能夺回皇位,你就做我西夏国的兵军大元帅可好?”杨一笑道:“我们助你夺回皇位,只是尽朋友之义,并不贪图什么荣华富贵,那什么兵马大元帅我是绝对不做的。”李谅祚兀自不死心地道:“你在军事上既有这等才能,没有用武之地,岂不可惜了?”杨一道:“我们武林人浪荡不羁惯了,受不了那般约束的。”
李谅祚还要再说什么,就听阿浩抢道:“那兵马大元帅杨一绝不会做的,他是我们‘兄弟会’的老大,若要当那兵马大元帅,我们整个‘兄弟会’都不会同意的。”杨一听阿浩替自己说话,冲着他会心地一笑。李谅祚一怔,便将下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众人边说边行,脚下却丝毫没有怠慢。越往前走,路面曲曲折折,时宽时窄,形势越发险峻。
杨一招呼众人道:“我们一定要在下阵恶风刮来时走出这‘黑风口’。”众人堪堪走到峡谷中间时,忽听崖顶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哨,哨声在峡谷里激荡回响,久久不绝。 新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