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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王母给新人们选的吉日还有四天的时候,红儿等人纷纷下凡,聚集到了董家村,董永家又开始热闹起来。那间充满大家不好回忆的房间,在鱼日的建议下,被改成了杂物间,拾掇拾掇,倒是能收纳挺多东西的。
原先在天庭的八人已经回到了董永家,可是橙儿六人却迟迟没有从天山动身。黄儿和金吒倒是无妨,只是可怜了青儿和紫儿,一个想念着自己的天龙,一个念叨着自己的董郎。倒不是他们四个不想走,只是每次一提回董家村和其他人汇合,橙儿就会找出各种理由,今天是为了青儿和紫儿的身体,明天是自己这里那里不舒服。包括黑鹰在内的五人,都知道橙儿这是因为什么,毕竟那个地方发生过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所以青儿和紫儿也不便催得太急,只能是数着日子想情郎。
“橙儿,我们该回去了,再过两天就是娘娘定下的良辰吉日了……”眼见着又过去了两天,看着青儿和紫儿心急的模样,黑鹰终于决定要和橙儿说说这个问题了。
“我……我头晕,黑鹰,我们先不说这个事好吗?”橙儿原本在房里喝茶看书,听黑鹰说起回董家的事,放下了书,抚了抚额头,目光躲闪。
“橙儿,你不会说谎,这几天你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我们都看得出来不是真的!”黑鹰无奈,她最不会的就是撒谎,大家不说,只是希望再给她考虑的时间,“五公主和七公主因为你,现在只能数着日子过,我想马天龙跟董永这段日子也应该相思得苦吧!”
“我……”橙儿尴尬地红了脸,两个妹妹的情况她不是不知道,只是……“那要不你跟黄儿他们先回去,我还是……”
“橙儿,你逃不了的,不管怎么说,那也算是七公主的家啊!你难道以后都不去了?”黑鹰坐在橙儿对面,逼着她看自己的眼睛,“再说了,大公主他们成亲,你这做姐妹的,真的不去了吗?”
“那……”
“跟我们回去,没事的,那件事早就过去了!”黑鹰握着橙儿的手,她眼里的犹豫不决,他尽收眼底,“我在,跟我一起面对!”
“嗯。”感受到手里传来黑鹰的温暖,橙儿终是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有些事,该面对总还是要面对,好在他没事……
“天龙,我回来了!”
“董郎!”
黄儿原本邀请清竹一同前往董家村,无奈天山事务繁多,天山圣女脱不开身,清竹只能谢绝了黄儿等人的好意,并提前送上了祝福。
辞别清竹,黄儿六人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董永家,这不,还没到门口,青儿和紫儿就耐不住了。
“青儿!”
“娘子!”
只见两道身影答应着,从屋里掠了出来,分别抱住了青儿和紫儿。
“天龙,你想不想我?我是不是又变漂亮了?”
“在我眼里,青儿永远是最美的!”
“董郎,我好想你!”
“我也是,娘子!”
“行了行了,你们四个别肉麻了,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红儿等人听见动静,也都纷纷迎了出来,这种破坏气氛的话,自然是出自阿绿的嘴里。
“诶,四妹,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黄儿从青儿身后走上前来,调侃地看着腻歪的四人,“鸡皮疙瘩哪是只掉一地啊?我们这么多人,怕是要填满整间屋子了!”
“三姐!四姐!”被阿绿和黄儿一调侃,青儿跟紫儿都羞红了脸,把头埋在了各自心上人的怀里。
“五姐和七妹不好意思了!”一旁的蓝儿看着二人羞赧的模样,挽着宜宣的臂弯,忍不住也笑了。
“六妹/六姐!你再说!”青儿和紫儿被蓝儿一说,更是羞涩,纷纷跑向蓝儿,想要挠她痒痒。
“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蓝儿眼见情况不对,边跑边笑边认错,却一不小心撞在了眼里含笑看着她们打闹的橙儿身上,“二姐……”
“你们小心点。”橙儿扶住了蓝儿,看她气色不错,她也就放心多了。
当初王母说蓝儿和柳宜宣不会再有孩子的时候,橙儿更多的是担心蓝儿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现在看到蓝儿还能和以前一样与姐妹们打闹,橙儿自然是放心了许多。
“好了好了,别在外面站着了,大家都快进去吧!”红儿见妹妹们玩得差不多了,连忙招呼着大家进屋。
又回来了……
大家都向里屋走去,橙儿却站在门口,望着董家小院,迟迟没有迈开脚步。
“橙儿……”黑鹰发现橙儿没有跟着进屋,看了一眼聊得正高兴的红儿等人,默默折了回去,却看到橙儿出神地望着小院。
“黑鹰。”橙儿回过神来,发现黑鹰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前。
“跟着我。”黑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把牵过橙儿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带她走进了大门。
“我……”
“橙儿,这是董永家,是七公主的家,是你第一次向我表明心迹的地方!”黑鹰不给橙儿说话的机会,只是一边说着,一边牵着橙儿往里走,“我那时候就想啊,我黑鹰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天庭二公主的青睐,莫非是我上辈子做了太多善事,这辈子老天给我的回报?”
“你想得美,天庭才不会用仙女做回报呢!”听到黑鹰的话,橙儿忍不住笑了,一开始的抗拒渐渐放下了……
“那你说,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认识你?”黑鹰微微一笑,亲昵地捏了捏橙儿的脸,“走吧,二公主,我们进屋了~”
橙儿这才反应过来,说话间,自己和黑鹰已经走到了大堂门口,门是开着的,姐妹们正看着自己……
黑鹰,谢谢……
“母后!”
橙儿和黑鹰才进屋,身后就闪过道道金光,王母带着几位天庭重臣到了。
“女儿们!”看着眼前即将出嫁的七个女儿,王母心中总归有些不舍,只是好在她们都有了好归宿,让她也欣慰许多。
“织女拜见七位公主!”待红儿等人和王母打过招呼,一位美丽动人的仙女带着七位侍女,从王母身后走出,每一位侍女手中各捧了一件衣服,按七位公主的本命色一字排开。
“织女姐姐,这是……”青儿是个爱美的天仙,对于好看的衣服,自是喜欢得不行,顿时已是两眼放光。
“五公主,这是娘娘命我为七位公主做的结婚喜服,皆是用天庭上好的天蚕丝织成,对应了七位公主的本命颜色。”织女微笑着介绍侍女手中的衣服,“这件青色的衣服就是五公主您的,虽然颜色并非为大红,但样子款式是按照人间喜服织成的,也算是入乡随俗。”
“没事没事,我还不想要大红色呢,只有大姐才喜欢那么艳丽的颜色!”青儿抚摸着自己的喜服,喜不胜收,也是,毕竟是出自织女之手,天上人间,哪还有织品比得上织女织的东西呢?
“所以这件绿色的就是我的了?”阿绿高兴地跑上前,端详着那件淡绿色的衣服,“谢谢母后!谢谢织女姐姐!”
“织女姐姐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宜宣,你快来看,我喜服上的这对小鸳鸯多逼真啊……”
……
红儿等人对自己的衣服是啧啧称赞,唯有橙儿,抚摸着自己的喜服,红了眼眶……
“橙儿,你对这喜服可有不满?”王母看到其他女儿都是高高兴兴的,唯有这橙儿像是有些郁郁寡欢,倒有些不解了。
“母后,橙儿很喜欢,只是……”橙儿看了看侍女手中的衣服,又看了一眼黑鹰,最终还是退开了几步,向王母福了福身,“女儿不想与黑鹰结婚。”
橙儿的话虽然轻,却掷地有声,使得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惊讶地看着橙儿,以及站在一旁表情平静的黑鹰。
“难道你不爱黑鹰吗?”王母也有些惊讶于橙儿的话,缓缓开口询问。
“不,女儿爱他!”橙儿不自觉地看向黑鹰,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是他对你不好?”王母用手指了指黑鹰,若是橙儿点头,想来她甚至有可能会令人拿下黑鹰。
“黑鹰对女儿很好!”橙儿连连摇头否认,“这是女儿的决定,还请母后允许!”
“可这是为何?”王母不解地看向黑鹰,“黑鹰,你也同意吗?”
“回娘娘,黑鹰尊重橙儿的决定。”黑鹰走上前,拉过橙儿的手,点了点头,“不过黑鹰向娘娘承诺,会一直保护橙儿,护她周全!”
“黑鹰……”橙儿望向二人紧握的手,心里涌起一阵阵暖意,目光里更多了点点柔情。
“也罢也罢,既然你们俩不愿成亲,我也不会逼你们,”王母没有追问橙儿原因,他们有他们自己的选择,她没必要过多干预,“只是这礼服已经做了,你就收着吧,等哪天你愿意嫁人了,也省得再麻烦织女!”
“女儿遵命。”橙儿点点头,接过了属于自己的礼服。
“好了,大家都坐吧!”王母招呼着所有人落座,准备策划婚礼当天事宜,“过两天就是六位公主大婚之日了,众位爱卿有何建议,不妨提出来,让我们为六对新人举办一个难忘的仪式!”
黑鹰,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王母和众仙家说了些什么,橙儿并没有太在意,她一手抱着自己的礼服,目光却顺着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向上瞄去,黑鹰俊俏的侧脸,让她的脸莫名有些发烫……
成亲前一晚,按人间的规矩,新郎官和新娘子是不能见面的,这倒是给了七姐妹很好的相聚时间。这不,这都夜深人静的时刻了,姐妹七个还待在橙儿屋里热火地聊天呢。
“好紧张啊,明天就要拜堂了啊……”青儿揪着衣角坐在桌边,烛光照在她的脸上,更觉添了一分羞赧。
“五妹,你有啥好紧张的,马公子说他不会嫌弃你变成黄脸婆的!”阿绿调侃地看着青儿,满脸坏笑,“不过啊,说归说,他心里是不是真这样想,我们可就不知道了,五妹你可要小心咯!”
“不会的!我相信天龙!”青儿瞪了一眼阿绿,突然灵光一闪,狡黠地一笑,“诶,四姐,我记得有人说过,除非鱼日表哥能证明他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你才会嫁给他,怎么,等不及了?”
“四妹早就等不及了!”黄儿满眼笑意地看着阿绿,“你们说这鱼日也真是的,这么久了还不能证明,我们的四公主啊,嘴上不说,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了!”
“三姐,你可别只顾着说四姐,”紫儿拿起黄儿的红盖头,趁其不备,盖在了她的头上,“当初可是你最迫不及待地要嫁给金吒太子!”
“七妹!”黄儿一把扯下红盖头,又羞又恼,一双杏目瞪着紫儿,“我可比不上你,你是我们姐妹几个最早成亲的,每天‘董郎’、‘董郎’的,真是腻歪!”
“这我赞成!”蓝儿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而且七妹一到董永面前,真是要多小女人就有多小女人!”
“哈哈哈哈哈……”
……
“你怎么想的?”红儿和橙儿没有加入“唇枪舌战”,而是坐在一旁,满眼笑意地看着打闹嬉戏的妹妹们。
“什么?”橙儿对红儿突然问自己的问题有些不解,“大姐你指哪方面?”
“我是说黑鹰。”红儿意味深长地看着橙儿,“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你又何必那么在意?”
“大姐,很多事,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橙儿闻言,转头看向红儿,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像现在这样,他在我身边,我能陪着他,不也挺好的吗?”
“你为什么就那么倔呢?”红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就好在黑鹰能理解你……”
“其实每次只要看到他,我就会想起那天的事情,我有想过离开的啊,却又舍不得……”橙儿身上摸着腰间的玉佩,那道裂痕格外刺手,“大姐,你说,这玉佩上出现的裂痕,还有消失的可能吗?”
“二妹,不放下你会很累的。”红儿不回答,只是轻握住了橙儿的手,“从小你就这样,一件事记住了就放不下,不管好的坏的,统统都放在心里,大姐就怕有一天你会承受不住啊!”
“大姐,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橙儿感受着红儿的关怀,心里涌起阵阵暖流,可看着红儿的侧颜,橙儿却有些失神……
大姐从小就关心每个妹妹,比较起来,我真的欠缺太多,也难怪三妹她们不愿跟我亲近……
“想什么呢?”红儿发现橙儿看着自己在想着些什么,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大姐可漂亮了!”橙儿反应过来,淡淡一笑,“要是明天再打扮一番,穿上嫁衣,一定会让食神惊讶万分的!”
“好啊,你现在也学会取笑大姐了!”红儿脸一红,娇嗔着去挠橙儿痒痒,“我看你还说……”
“大姐!大姐!我错了……”橙儿边躲边求饶,“好痒……哈哈……我错了……”
“二姐她……变了好多!”蓝儿等人被红儿和橙儿的嬉闹声吸引,纷纷看了过来。
“六妹说的是。”青儿看着橙儿展露的笑颜,忍不住点头认同蓝儿的话,“姐妹千百年,何时见二姐笑得如此开心过……”
“谁说不是!”阿绿欣慰地点着头,“二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只认冷酷天规的天庭二公主了!”
“黑鹰大哥改变了二姐好多啊!”紫儿看着自己的大姐和二姐,由衷地为橙儿的改变感到高兴,“黑鹰大哥和二姐老是打打闹闹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他们还是照样打不离、吵不散,虽然二姐现在还想不通,但以后他们一定会幸福的,我相信!”
二姐,真希望你永远像今晚一样……与其他姐妹不同,黄儿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默默在心里祈祷,眼里闪过丝丝忧虑——她没有忘,清竹为橙儿争取的六个月!
第二天一大早,董永家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到处充斥着人声。
“高点!高点!红绸还要往上!”
“扫把星,院子打扫干净了吗?一会宾客就要来了!”
“老君老君,大公主的吉祥如意锁不见了!”
“李天王,别傻呵呵笑了,娘娘找你呢!”
“顺风耳!那个‘囍’字再往左一点!左左左!你左右不分呐?!”
“土地,快把女儿红准备好!”
……
今天是天庭六位公主大婚之日,虽然没有在天庭举行婚礼,王母还是带了一群仙人下凡,看那准备的架势,是要弄一个空前绝后的盛大婚礼。
“这家里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董永看着来来往往忙活着的神仙、下人,不由地感慨。
“诶,董永,你不紧张吗?”马天龙看着董永淡定的神情,有些疑惑,他可是紧张得要死啊!
“马兄此言差矣!”鱼日一把搭在马天龙的肩膀上,“我表弟和弟妹早就成亲了,这次只是补上仪式,有什么好紧张的!”
“非也,拜堂乃是人生大事,紧张是正常的。”柳宜宣看着鱼日,一本正经,只是想着今日就要和蓝儿拜堂,心里却紧张得很。
“你们呐,看看人家金吒,多淡定!”食神看了一眼背靠着门,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金吒,努努嘴。
“啊?食神你说什么?”金吒一脸的心不在焉,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食神。
“哈哈哈哈哈,他这还叫淡定?”鱼日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看他啊,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我们是抱得美人归了,只是可惜黑鹰和二姐……”马天龙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的黑鹰,忍不住摇头叹息,弄得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我说黑老兄啊,你也别担心,二姐总会想通的!”鱼日见大家都沉默不语,上前坐在了黑鹰身旁,想要安慰几句,“你呢,也别多想,二姐爱还是爱你的……”
“黑鹰明白。”黑鹰看了一眼六人,站起身来,“你们也该去准备了,我出去看看。”
“诶诶,黑鹰我还没说完呢,你要相信二姐……”
“好了表哥,你就别再说了!”眼见着黑鹰都走出去了,鱼日还在大呼小叫,董永连忙拉着他往他的房间走,“你该去准备了!要是哪里出了差错,四姐一定会生气的!”
黑鹰,你和二公主到底还要经历多少啊!金吒是几人之间唯一知道橙儿事情的人,看着黑鹰的背影,他不由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橙儿……”黑鹰走出房间,没走多远,就看到橙儿迎面走了过来。
“黑鹰?”姐妹们都在做拜堂前的准备,橙儿一个人闲得无聊,想着出来走走,没想到正好遇到了黑鹰。
“他们……他们都在准备,我没什么事,出来看看。”黑鹰走上前,看着橙儿,无奈地笑了笑,“你呢?怎么不陪着大公主她们?”
“大姐她们哪里有时间理我。”橙儿同样也笑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都在忙活,“看来,我和你是这个小院里最没事干的人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走走吧!”黑鹰牵过橙儿的手,微笑,“不知二公主可否赏光?”
“你何时也学得这般油腔滑调了?”橙儿倒没有松开黑鹰的手,只是淡笑着看着黑鹰,脸上微微有些泛红。
“跟鱼日待久了,怕是被传染了吧!”黑鹰像是心情不错,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拉着橙儿往外走,“离吉时还有段时间,陪我出去走走。”
“看来要叫四妹好好管管鱼日了,你现在哪里还有第一名捕的冷酷!”橙儿也不拒绝,任凭黑鹰拉着自己,嘴角的笑容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天下第一名捕黑鹰早在追捕逃犯封一绝的时候就殉职了,”黑鹰侧过头看着橙儿,眼里满是柔情,“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只想守着天庭二公主的黑木头!”
“你现在可不木头……”橙儿听着黑鹰的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低喃,“若是当时我没有忘记你,没有刺出那一剑,该有多好……”
“你说什么?”黑鹰并没有听到橙儿的低喃,只是感觉她像是说了什么。
“没什么。”橙儿摇了摇头,“我们去哪?”
“嗯……不知道,只是想跟你一起走走!”
其实去哪又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过是想跟你待一会啊!陪着你,去哪都好……橙儿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再看着眼前的人,终是叹了口气,那道裂痕总归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如今还能给她机会,像现在这样陪在他身边,对她而言,也就满足了……
黑鹰和橙儿回到董家的时候,董家小院已经挤满了到访的宾客。王母大张旗鼓,红儿他们的婚事被弄得全村人尽皆知,加上董家村的人都知道董永娘子的姐姐们也是人间少有的美人,如今六位佳人一同出嫁,抱着看美人的心态,自然也是得来不少人。
“二姐、黑鹰,你们总算回来了!”鱼日看了一眼匆匆赶回的二人,眼里有些八卦,“你们倒是谈情说爱去了,我们可差点误了吉时!”
“胡说什么!”橙儿瞪了一眼鱼日,随即向坐在主位上的王母福了福身,“女儿回来晚了,母亲恕罪。”
“不晚,没误吉时,没误吉时!”王母笑盈盈的,今天六个女儿一起出嫁,她自然也是高兴,“咦?李靖,你怎么还站着?快过来坐!”
“小……在下不敢!”李天王原本一脸笑意地看着几对新人,突然听到王母让自己坐到与她平起平坐的位置上,也有些慌了神。
“这有什么不敢的!”王母示意太白金星拉着李天王坐下,“你是金吒的父亲,自然应该坐在这里接受黄儿他们的叩拜!”
“那……恭敬不如从命!”李天王心里那个激动啊,天庭三公主是他儿媳,这可是他李家莫大荣幸!
“吉时已到,新人就位!”月老见时辰差不多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一拜天地!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二拜高堂!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夫妻对拜!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礼成!”
……
这一天,董永家张灯结彩,从早上闹到半夜,前来祝贺的宾客来了一拨又一拨,直到后半夜,宾客们散去,王母带着众仙家回天,喧闹的小院才渐渐安静下来……
夜深人静,董家也渐渐没了喧哗,春丨宵一刻值千金,只是新婚之夜,红烛不灭。屋外四下无声,偶尔有几声蛙鸣,在清冷的月光下倒更衬托出了夜的宁静。六间透着烛光的房间,摇曳的烛火影子,暖黄色的光,透着无尽的温暖。
“吱——”一间没有亮光的房间,门突然开了,月光下的阴影里,只见一个身影从房里出来,小心地关上门,缓步走向小院。
你们都会很幸福的……一步一步走到月光下,那道橙色的身影就那样在院子里站定,看着六间烛影跳动房间,眼里是羡慕、祝福、向往……还有一丝,落寞。
“橙儿,这么晚还不睡?今天闹得不累吗?”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橙儿只觉肩头多了一丝重量和温暖,“夜晚寒气重,出来也不知道多添一件衣服,受寒了可没人照顾你……”
“我可没这么弱!”不用回头,橙儿也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是谁,他的气息、他的感觉,无人能替,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了些许,“黑木头,你不也没睡吗?还说我……”
“我只是睡眠浅。”黑鹰才不会告诉橙儿,他一直关注着她房里的动静,听到有声响,才从床上起来的。
“黑鹰。”橙儿倒也没计较于黑鹰的理由,只是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黑鹰一直站在橙儿的身后,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月光下的她,显得是那么孤寂,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我们走吧,就我们两个人。”橙儿看着六间房间,也不回头,只是说着,她知道黑鹰会听着的,“如今大姐他们已经成亲了,我最担心的六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幸福,我也就放心了,不如接下来你陪我去看看这人间不同的景致吧!早就说跟着你走江湖,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到了现在也没去过几个地方……”
“嗯,好。”黑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下来,她想做的事,他自然陪着。
“不过我想先去王村看看,”橙儿终是转过了身,月光下他的眸子,还是依旧清亮,“也去那个山谷走走。”
“好。”黑鹰笑着搂过橙儿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
“嗯。”听着黑鹰有力的心跳声,橙儿莫名感到心安,只要有他在,就好。
月光下,一对璧人相依相偎,这夜晚,只要心是暖的,即使夜风微凉,倒也不觉得冷……
“二妹,你们真的想好了吗?”许是前夜闹得太厉害,六对新人不约而同地睡到了临近中午时分,橙儿和黑鹰早已经收拾好包袱,在正堂边聊天边等着十二人起床。
“嗯,早就听闻人间有天庭看不到的景致,我想和黑鹰去走走看看。”黑鹰含笑看着橙儿,她轻柔的声音叩击着他的心,如泉水般扫除他心上一切顾虑。
“大姐,二姐想和黑鹰双宿双飞,我们就不要阻拦了!”鱼日一脸调侃,看着橙儿和黑鹰不怀好意地笑着,“阿绿,我看二姐啊,是被黑鹰吃得死死的了!”
“想不到你这臭鱼,也有一次能把话说到我心坎里啊!”阿绿也是调侃地看着橙儿,她真的变了。
“二姐,你们要离开,我们自然不会阻拦,只是把药带上。”与阿绿和鱼日的轻松不同,青儿心头还是隐隐有一丝担忧,“你的心疼病可能不时会犯,记得吃药!”
“五妹说的没错。”黄儿皱了皱眉,走上前挽住橙儿的臂弯,“二姐,我和金吒可以不跟你们一起去,但是你答应我,四个月以后,一定要和黑鹰一起平平安安地回来!”
清竹说六个月以后,橙儿再犯病必定会生不如死,黄儿不敢赌,四个月以后,她会在董永家,告诉所有人橙儿的事情,黑鹰和橙儿的决定她无法左右,但是她无法想象,自己要如何看着橙儿痛不欲生的模样。
“四个月?却又是为何?”橙儿诧异地看着黄儿,四月为期,意欲何为?
“二姐,你就不要多问了,三姐既然说四个月,那她现在肯定不会告诉你的!”紫儿隐隐猜到了什么,出声替黄儿解围,“这四个月,你就和黑鹰大哥玩玩看看,好好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七妹你现在竟然也敢取笑二姐了?”橙儿脸颊一红,瞄了一眼身旁面不改色的黑鹰,二人世界,什么嘛!
“好了好了,这都要中午了,我去做饭,二公主和黑鹰吃了也好早点上路,天黑前还能赶到下一个村镇。”食神眼见要到饭点了,想着得给大家伙做午饭了。
“姐夫,你刚刚叫我什么呢?”橙儿一脸好笑地看着红儿,“大姐,食神这觉悟,可没有鱼日他们高啊!”
“这……”红儿看着几个妹妹、妹夫都调侃地看着自己和食神,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拉了拉食神的衣袖,轻声提醒,“叫二妹……二妹啦!”
“呵呵……呵呵……”看着众人戏谑的目光,食神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改,下次我改……”
“哈哈哈,看来啊,木头的除了黑鹰和金吒,现在还要加一个食神了!”鱼日忍不住大笑起来。
木头……吗?橙儿又偷偷瞄了黑鹰一眼,脸色莫名有些红晕,他才不是木头,只是以前都不表达而已!
吃过午饭,橙儿和黑鹰就辞别了众人,一人一骑,开始他们的旅程。马儿缓缓地走着,他们不着急,能赶在天黑前到下一个镇子投宿就是了。
两马并行,橙儿又忍不住偷看黑鹰,他的侧颜真的很好看!
“橙儿,你今天老看我是为何?”黑鹰突然转过头,戏谑地看着橙儿,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我哪有!”橙儿像是做错事被抓到的孩子,脸“噌”地一下红了,忙避开了黑鹰的目光。
“还说没有?”黑鹰看着橙儿,脸上的笑意更浓,“二公主,你的脸很红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很吵诶!”橙儿越发不好意思,双腿一夹马肚子,大喊了一声“驾”,那马儿就撒开蹄子往前跑去了。
哈啊,她这么可爱的一面,可真是少有见到……黑鹰笑着摇摇头,扬鞭追了上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打打闹闹,黑鹰和橙儿在夜幕降临时分来到了离董家村最近的欢喜镇,只是二人脸色看起来都不是甚好……
“都怪你,动作那么慢!”在第四次从客栈里走出来,橙儿的脸色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她累得不行,偏偏进的客栈都客满了,“你说你一大男人的,骑马还没我快!”
“哟哟,二公主这是怪我了?”黑鹰看了一眼橙儿,一脸的无奈,“不知道是谁对路边花田里的花那么感兴趣,待了半个时辰才舍得走!”
“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牡丹!”橙儿倔强地回顶黑鹰,“再说了,你不也在瓜田里跟瓜农说了老半天嘛!”
“喂喂,天地良心!”黑鹰愈加无奈,“那是你要吃瓜,我才去和那个老瓜农买瓜的!”
“我不管,反正你要找到住的地方!”橙儿故作生气地偏过头,可最后还是没忍住,又偷瞄了一眼黑鹰,他无奈的时候也很帅气啊!
橙儿的小动作黑鹰不是没有发现,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拆穿,跟她吵吵闹闹的,也挺有乐趣。
“行了行了,我们要是再站在这里吵下去,真就要睡在大街上了!”黑鹰叹了口气,拉过橙儿的手,往下一家客栈走去。
“二位客官,真是不巧,小店只剩下一间客房了,你们看……”第五家客栈倒是没满客,却也只有一间房了,掌柜正一脸抱歉地看着橙儿和黑鹰。
“哼!”橙儿一听,哼了一声,甩开黑鹰的手,在一旁坐了下来,她是真的累了,不想再走了!
“这……”掌柜尴尬地看着黑鹰,不知道自己是说话好,还是不说话好。
黑鹰看着橙儿耍性子,有些好笑,她这算是跟自己撒娇吗?
“二位客官,小的斗胆说句话,”掌柜看着两人,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这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俩过日子啊,总会有些争吵,没什么的,您二位不至于分房睡,不至于啊!”
“哈哈,掌柜的说得好!”黑鹰坏笑着看向橙儿,“最后那间房,我要了!”
“你……你开什么玩笑!”橙儿一听,坐不住了,什么意思,是要跟他住一间房间?!
“夫人,听小的一句劝,我一看您相公就是位好人,您就别再跟他置气了!”掌柜许是怕生意黄了,连忙开口劝慰橙儿。
“我……他不……”橙儿一脸尴尬地想要解释。
“掌柜说的在理,我们一路奔波,有些累了,就先上去了,还请掌柜的给我们的马喂些草料!”黑鹰不给橙儿解释的机会,拿过房门钥匙,也不看橙儿的脸色,就拉着她上楼了。
“你你你,你刚才胡说些什么呢!”一到房间,橙儿就又羞又恼地向黑鹰“问罪”了,“什么就‘掌柜说的在理’了?!”
“我这可是为你好!你不是累了嘛!”黑鹰倒是把责任推得干净,“要是再去找客栈,还是满员怎么办?”
“可……可这只有一间房啊!”橙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难道他们真要住在一起不成?!
“所以呢?”黑鹰怎么会不懂橙儿的意思,只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二公主担心什么?”
“你……”橙儿气结,转过身在床边坐下,不理黑鹰。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黑鹰计谋得逞,不管她的哪一面,总是那么吸引他,“你尽管安心睡在床上就是了!”
“那……你呢?”橙儿闻言,微微抬头,早前尴尬的神色已经恢复了许多。
“不用担心我。”黑鹰只是笑笑,转移了话题,“饿了吧?我去让掌柜弄点吃的,你先休息一会。”
“谁担心你了……”橙儿轻喃,一把把黑鹰推出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快去,本公主饿了!”
“嘿,你……”黑鹰无奈,只得笑着摇了摇头,走下楼去。
房内的人感觉到外面没了动静,靠在门后,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你怎么不吃了?”黑鹰吃着饭,却见橙儿只是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不是说饿了吗?”
“没有食神做的好吃。”橙儿看了一眼眼前的饭菜,清清淡淡,没有多少油水,哪里还有胃口吃嘛,“主要是太没味道了!厨师是不是没放盐啊!”
“你……真觉得不好吃?”黑鹰犹疑地问了一句,也放下了碗筷。
“食之无味。”橙儿看了一眼黑鹰,对饭菜做出了四个字的评价。
“这些菜是……”
“叩叩叩。”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黑鹰的话,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客官,您委托我们看着的小米粥熬好了,掌柜让我给您送来,至于厨师下班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向您道歉!”
黑鹰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橙儿,起身前去开门,接过小二手中的托盘后,给了他一些赏钱,就打发他离开了。
“大公主说你喜欢小米粥,喝喝看。”黑鹰盛了一小碗放在橙儿面前,“加了点牡丹花丨蜜,不过应该不会太甜。”
“这些菜是你……”小二的话、眼前的菜、牡丹小米粥……综合一切,橙儿明白了什么。
“凡间说盐吃多了对心脏不好……”黑鹰悠悠开口,目光却微微移开了,“不好吃就别吃了,喝粥吧,这粥熬了一个时辰,火候应该够了。”
“你……”橙儿看了看黑鹰,虽是感动,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拿着勺子吃了一小口粥,“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黑鹰不再说什么,端起自己的碗继续吃饭,菜真的淡而无味,可是为了她的身体,就是一辈子不吃盐,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傻黑鹰……
这天晚上,橙儿睡得很香,只是她的作息一向规律,第二天一大早,也就自然而然地醒了。
坐起身,橙儿伸了伸懒腰,一回头,却看见黑鹰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握着腰间的佩剑,伏在桌上睡得正香。
橙儿不禁哑然失笑,昨晚吃过饭,黑鹰说要出去走走,自己有些累,就躺床上休息,没想到就睡着了,连黑鹰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
蹑手蹑脚地下床,橙儿取了一件衣服,轻轻盖在黑鹰身上,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没想到他的睡脸是那么安详……橙儿仔细端详着黑鹰,嘴边不禁有了一丝浅笑,不知怎么的,看着他,她就觉得安心。
“木头,别再离开我了……”橙儿轻声低喃,手忍不住轻轻抚上黑鹰的脸,抚过他的眼睛、鼻子、嘴唇……那温暖的触感,让她微微有些恍神。
橙儿记得清楚,那时天规未改,七妹身在天牢,面临着剔去仙骨的危险,她为了救妹妹,去天牢好言相劝,甚至拿剑逼董永写下了休书,却只换来了紫儿一句“二姐,你不懂,我现在心里只有董郎”。没错,那时她真的不懂,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让她的七妹甘愿沦为凡人,也不向天规屈服。直到为救青儿下凡,在王府遇到了他,橙儿才一点点明白了紫儿说的那种情感,明白了其他姐妹为何愿意放弃天庭优越的生活,留在凡间与心爱之人相守。
他沉默寡言,她也不习惯说太多话,所以一开始,他们总是刀剑相向。橙儿后来经常会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黑鹰的,想来是在你来我往的一招一式中芳心暗许吧!他不像食神,会给她做她爱吃的菜;也不像金吒,大方承认自己的喜欢;不像鱼日、马天龙那般会说话;不像柳宜宣那样能借诗传情;更不像董永会成天待在她的身边。橙儿也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能吸引自己,只是感情这种事,遇到了,又何需理由?
她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他,当初没多问他的意见就带他上天,后来又害得他离开他的养父母,害他做不了他想做的事。而她最不能忘怀的,是她刺向他的那一剑!黑鹰从来没有怪过她,还是跟以前一样陪着她、守着她,只是这反而让她心里更不好受了……
为什么你不怪我呢……橙儿抚摸着黑鹰的脸,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一声,如果他把她大骂一通,也许她内心还会舒服一些吧!
“嗯……”也许是感觉到脸上痒痒的,黑鹰轻轻哼了一声,在自己手臂上蹭了蹭,却没睁眼。
“原来没醒……”橙儿以为自己吵到了黑鹰,没想到他却依然没睁开眼睛,好像还睡得很香,“也罢,今天还得赶一天的路,让你多睡会……”
橙儿收回手,看着黑鹰的睡脸,犹豫片刻,终是靠近了他,如蜻蜓点水般,红着脸,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轻轻一吻。
“好好睡吧……”橙儿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该死,我竟然没忍住……橙儿起身离开房间,心跳得厉害……
“咔嗒。”
橙儿走出房间后,又回身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黑鹰,像是小孩偷吃到了糖果一样,轻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关上房门去了厨房。
橙儿不知道的是,屋内趴着的那人,虽然看起来没有多大动静,但在她起身离开那刻,却默默上扬了嘴角……
一大早,房间里就连空气,都带着丝丝甜味……
“睡醒了?”等橙儿端着早餐再回到房里的时候,黑鹰已经坐起了身,皱眉甩手,“胳膊是不是麻了?”
“有点。”黑鹰又甩了甩胳膊,别说,这样睡一晚上,还真有点受不住。
“谁让你趴在桌上睡的……”橙儿走过去,放下早餐托盘,尽管语气里带着调侃,还是忍不住拉过黑鹰的胳膊,帮他 揉捏 着,“都是你自己要找罪受,怪得了谁?”
“那你这意思是,我该睡在你身边咯?”黑鹰诧异地看着替自己按摩的橙儿,但还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我……你可以睡地上!”橙儿的脸猛然间红了起来,一把甩开了黑鹰的手,“差不多了吧,快吃饭,吃完还要赶路!”
对于橙儿的反应,黑鹰只是默默偷笑,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容易被自己弄得不好意思了!
黑鹰看了一眼面前的早餐,不禁有些惊讶——只是一碗蛋花粥,却看起来色泽金黄,米粒并没有颗颗分离,而是饱满地紧靠着,一点点葱花撒在粥上,又增添了一抹亮色,最主要的,是那腾腾热气,带着阵阵香味,直往黑鹰鼻子里钻,倒真有点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发什么呆啊,尝尝!”橙儿见黑鹰盯着蛋花粥失神,用勺子轻敲了一下碗沿,“一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黑鹰回过神来,从橙儿手里接过勺子,舀了一勺粥吃下,一时间,米香、蛋香、油香、葱香……各种鲜香留在了黑鹰唇齿之间,回味无穷。
“这粥……哪买的?”橙儿说要给黑鹰做早饭,那句话其实黑鹰听到了,只是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碗粥,会是橙儿做的——实在太好吃了!他敢保证,长这么大,他从没吃到过这般令人回味的蛋花粥!
“才不是买的!”橙儿对黑鹰的反应很满意,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本公主亲自下厨做的!”
“真的是你做的?”黑鹰像是不相信一般,又确认了一次,“我还以为二公主只知道练功,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橙儿自豪地向黑鹰扬了扬眉,“虽然比不上食神的厨艺,但我好歹也跟着天庭总厨学习过一段时间!”
“你?学厨艺?”黑鹰又吃了一勺粥,却突然对橙儿说的话很感兴趣,“你不是二公主吗,怎么要学这些东西?”
“我……”提到这个话题,橙儿脸色微变,却没说什么,“没什么,想学而已。”
“哦……”黑鹰看得出来橙儿说的不是真话,只是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追问,默默低头喝粥。
“黑鹰,很多事,我以后再告诉你,好吗?”看到黑鹰突然沉默,橙儿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握住了黑鹰的一只手,有些犹豫地征求他的意见。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不会逼你的。”黑鹰岂会不明白橙儿的心思,轻笑着回握住了橙儿的说,“不过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以前的事,我也会很乐意地听!”
“谢谢……”橙儿感激地看着黑鹰,有些事,她不是很想告诉别人,也不想去回忆。
橙儿眼里闪过的落寞,黑鹰不是没有看见,只是他也清楚,他不能去逼问她,更不愿触碰她心里回避的事。
看着橙儿,黑鹰只是默然一笑,低头把碗里的粥吃完,他相信有一天,橙儿会愿意告诉他一切…… 欢喜七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