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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发小

听听风雨 烟叶神 1955 2021-04-06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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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至今还记得,每当放学之后,他都会来到我的家里,玩着我们玩了几千遍的游戏,不厌其烦。

  自然还记得,每当需要打架的帮手之时,他都会挺身而出,跟在我的身后,充当一个无畏的战士。

  或许还记得,每当大雨倾盆,我们便会相聚在水坑边,尽管如今想来是如此危险,若时光倒流,这危险还是会抛之脑后。

  也许不记得了,这么多年以后,我们竟然都长大了。

  五岁那年,我没有记忆,只有爸妈口中的言传,那时候,我和他是每天纠缠在一起,做着所有幼稚的事情。

  十岁那年,记忆很是模糊。我带着他,蹲在水槽边,等着妈妈洗完衣服,将水槽的塞子拔掉,我们便赶紧捧来一把泥土,将水流隔离,接着在泥土“大坝”中间插上一根吸管,任由水流从吸管中吐出,煞是好玩。

  十五岁那年,记忆不算模糊。春节正在过,手里的压岁钱越来越多,尽管爸妈会收去一些,但总会给留下一些,我和他便会去买玩具枪,开始一场接着一场的丛林枪战,房屋枪战,街道枪战。

  十八岁那年,记忆还算清晰。他早早的辍了学,有时闲置在家,有时外出游荡,也出了远门,学着别人赚些小钱。但当我学校放假了,他恰巧又在家里,偶然相遇了,便会相约一起晚饭,他出钱,我出人,顺便喝点小酒。

  二十岁那年,记忆依旧清晰。我也辍了学,开始跟着我爸做生意,常年奔波在外地,也只有逢年过年方可回家,想来也大概只有在春节期间了罢。拨通了他的电话,继续约着一起晚饭,我出钱,他出人,顺便喝点小酒,抽点小烟。

  二十三岁那年,记忆很是清晰。他的生意很有起色,我却失败了两次,聚少离多的日子总算是如同家常便饭,偶尔还会视频通话聊天,顺道喝点小酒,说些无关紧要的酒话,只不过大家都长大了,隐隐约约之间,总找不到儿时的模样。

  二十五岁那年,记忆特别清晰。他的人生经历了一些变故,同我一样,多多少少都有些变故,只不过那是长大成人的必经之路,无可选择,只能接受。又是春节期间的约定,一起打牌,一起喝酒,一起唱K,一起睡觉,顺便会在KTV里叫上几个女人做陪唱,陶冶情操,恩,应该是。

  二十七岁这年,记忆十分清晰,便是今年,便是当下,我回想起去年春节时候的相聚,多多少少有些感慨,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容易多愁善感,或是感性过于频繁,我已经不太喜欢做找女人陪唱这种陶冶情操的事情了,也不太喜欢待在各大饭店里酒店里彻夜嗨皮了,反而喜欢简简单单,只需几个小菜,一张木桌,几张板凳,更只需他,然后待在家中的院子里,伴着星空,单纯的喝酒,聊天。

  这一年,他没有去所谓的嗨皮,只在我家的院子里,陪着我喝酒聊天。冬夜里的风略显寒冷,我和他搬出来了事先准备的火炉,填满了木炭,架上了铁网,烤着肉串的同时,还能借以取暖。

  三巡酒后,无话不谈,说起儿时,说起长大,说起岁月,说起后来。

  说到开怀大笑,说到心酸落泪,说到缄默无言。

  直至夜越来越深,直至我和他眼眶都有些湿润,这才散去。

  那一晚,我觉得我很幸福,更是满足,于是,我睡的很香。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难得岁月同情,我们还有一些时间,用来弥补过去,用来完成将来。 听听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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