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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在外婆家

听听风雨 烟叶神 3111 2021-04-06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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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说起悠闲自在的时光,我想,应该就是儿时在外婆家的那段时光。

  因为妈妈在外婆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也就是我的两个舅舅和一个小姨,所以在孩子辈那里,我是老大,当时,也就我一个孩子,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决定去外婆家常住一段时间的时候,我内心就早已经充满了期待。

  跟着妈妈刚到了外婆家,我的身边顿时就围了一群人,看我就像是在看待一只珍稀动物一样,百般疼爱有加,呵护之至。

  在这呵护的人中,有我的外婆外公,我的舅舅,我的小姨,我的多个堂姨,特别是我的小姨和我多个堂姨,她们的年龄并不大,十多岁将近二十岁的样子,个个年轻貌美,都还未成婚,但对我却是喜爱有加。

  每一顿的早饭、中饭、晚饭,外婆总是耐心的问我想要吃什么,等做出来了,还要慈爱的哄我吃,抱着我,每时每刻的陪着我。

  等临睡觉之前,外婆还会像是变戏法的一样,给我变出来一个好吃的零食,比如饼干,苹果,糖果之类的,那时候,我总觉得我的外婆会魔法,她真的可以变出来好多好多好吃的。

  后来长大了,我自然知道,那是外婆偷偷买给我的零食,还有别人相送的食物,外婆从来不舍得吃,全都留给我,哪怕留到过了保质期。

  晚上睡觉,外婆会搂着我,虽然有时候会感觉到有些拥挤,但大多时候还是倍感温暖。

  外公是村里的书记,平时的工作挺忙,但只要外公闲下来,就会带我去河里抓小鱼,虽然外公不让我进水,只能在岸边等着,我依然还是觉得很兴奋,每一次都很兴奋。

  外公什么都会,会下田干活,会操劳家务,会做饭。外公的力气很大,可以扛得起整个家。

  我那时候不懂,只是觉得外公的背影很高大,后来长大了,也才晓得,那是外公的责任和担当。

  纵有千千万的苦难,也从未压垮外公的肩膀。

  而我的两个舅舅,他们平时很少在家,多数时间都在外打工,但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我记得有会一蹦一跳的铁蛤蟆,还有和小姑娘一起玩的皮筋,等等等等,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记不太清楚了。

  还有就是我儿时的很多衣服和鞋子,基本上都是两个舅舅给买的。

  再说起我的小姨和多个堂姨,我是印象特别的深刻,其实深刻的印象在于我头上的虱子,和身上的痱子。

  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农村里不太讲究卫生,我头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了很多小虱子,痒起来真的很难受,特别想把头皮都给抓破。

  至于身上的痱子,则是因为每当夏季来临,我的皮肤基本上都会长满痱子,痒起来也是难受,需得用两个手指甲挤在一块,将痱子给挤破,流出来一点点水,方可治愈。

  于是借助虱子和痱子,我便经常纠缠我的小姨和多个堂姨。

  不管在哪个路口碰见,不管对方是小姨还是哪个堂姨,也不管对方在做什么,我都会直接贴上去,然后撒娇的出声道:“姨姨,快,快,我头上痒痒,身上也痒痒,你给我抓抓虱子,挤挤痱子!”

  在我的撒泼耍滑之下,每个姨姨都会认输,继而搬来一张板凳坐下,我则是趴在她们的腿上,享受着她们的手在我的头发间和后背上游走。

  那股手劲很柔和,温度很适中,我总是会闭上双眼,静静的趴在她们的腿上,仿佛自己沉睡在糖果屋中,耳边传来的是动听的歌曲,那是姨姨在哼唱歌曲,鼻息间传来的是清香的味道,那是姨姨身上的香味,总使我流连忘返,以至于就在她们的腿上睡着了。

  后来,她们似乎也都学会了接受,只要再碰见我,都不用我说话,便搬来一张板凳,让我趴在她们的腿上,开始给我抓虱子,挤痱子。

  直至我离开外婆家,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我头发上的虱子还在,身上的痱子也还在,像是永远都抓不完,挤不完,可我却迷恋小姨和堂姨她们那柔软的双手。

  每当夜幕降临,外婆家的门口总能汇聚很多村里的人,他们有的早已吃过晚饭,只是聚到一块乘凉,顺便闲聊,有的则是捧着饭碗出来,吃着聊着,说着笑着,然而他们总有一个说不腻的话题,便是讨论我,问我。

  “嘿,晓晓,你爸妈咋不来接你走?是不是不要你了?”

  “哈哈,晓晓,你知道该喊我什么吗?”

  “按辈分,你可得喊我一声舅舅……”

  “那你得喊我一声外爷!”

  “哈哈哈哈……”

  笑声总不断,就在外婆家的门口,就在每一个夜晚,就在每一个瞬间。

  时光总是那样的无情,当我还沉浸在外婆家门口之时,那一千又一万个夜晚,却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而那每一个欢笑的瞬间,却格格不入的卡在了时空的尽头,永远无法到达。

  我想念,想念外婆外公,想念舅舅,想念小姨和堂姨们,想念聚在外婆家门口的那些人,想念那些所有。

  只是感慨,内心早已无处安放。 听听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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