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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沫。”
蓝沫正趴在书桌上做功课,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很清晰。
蓝沫回过头,惊讶地看到小鱼站在她的身后,披散着头发,定定地看着她,脸色惨白,身形孱弱,似乎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小鱼,你怎么来了?”蓝沫站起身来,小鱼从来没有来过蓝沫的家。小鱼整个人看上去轻飘飘的的,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遥远。蓝沫以为是自己题目做多了,眼睛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
“我来看看你……”她说。
“哦……那你坐一会儿吧。站着怪累的。” “不了,不坐了,来不及了。”
蓝沫总觉得小鱼今天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来不及?你要去哪里?”蓝沫不禁问。
“小沫,我走了……”
“走?小鱼,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这时候,窗外吹进了一阵风,把窗帘吹的都飘了起来,蓝沫走过去关窗,等蓝沫关完窗回头一看,小鱼不见了!蓝沫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小鱼真的不见了,就好像根本没有来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蓝沫一边喊着小鱼的名字,一边顺着楼梯往下走,一直走出院子,也没看到小鱼的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蓝沫说着,睁开眼睛,支起身子,环顾四周,蓝沫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蓝沫又看看桌子,桌子上的作业本大大的摊开着,蓝沫的手里还攥着一支圆珠笔。啊,蓝沫想起来了,原先自己正在做作业,然后睡着了,这真是个奇怪的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梦啊。
“砰!”一边放在书架上的木梳毫无征兆地掉了下了,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蓝沫不禁惊了一惊。
木梳上的梳齿齐刷刷地断了6根。
“啊!”蓝沫心疼地惊叹了一声。这把梳子是小鱼送给她的,蓝沫很喜欢,每天早上都是拿这把木梳梳头,蓝沫查看着木梳的断面,断面很粗糙,看样子是没法再粘合了,蓝沫只能把木梳扔进了废纸篓里。
“姐姐……”蓝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蓝沫身后,看上去很局促的样子,
“嗯。”
蓝雨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走过来,在蓝沫身边坐下,握着蓝沫的手,“姐姐,我们和好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该拿你的钱,是我错了,原谅我吧。”
蓝沫也不好意思起来,“小雨,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
“不,是我错了。”
“我也错了。”
姐妹俩认认真真地互相道了歉,
“那么,我们之间,没事了?”蓝雨看着蓝沫的眼睛问道。
“当然了。”
“啊,太好了,终于又可以跟你说说话了。我们下次别吵架了好不好?”
“嗯。”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呵!姐姐!”蓝雨把身子斜过来,把头靠在蓝沫肩膀上。
“啊,太好了,今天终于是最后一天来上数学辅导班了,”蓝沫坐在座位上自言自语,眼睛看着窗外,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在想什么呢!”林华对着蓝沫晃晃手,“很高兴嘛。”
“那是。”
“看着你得意的小贱样,我真想对着你的脸来一拳,看你是不是还笑得出来。”
“干嘛?我不笑,难道我还哭啊?”
“你难道没有感到一丝丝的忧伤吗?” “没有啊?”
“啊!你真是个冷酷的人。辅导班结束后,我就不能每天都见到你了。”
蓝沫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林华狠狠地在蓝沫的脑瓜子上弹了一指头,
“哇!干嘛!”
“谁让你笑的这么欢!不过我倒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虽然这几天我不能再见到你了,但是8月31号那天我们就又可以想见了,包括未来的一年,我们都可以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回家,啊,多好啊。”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将要转学到你的学校,我妈已经帮我办好转学手续了。”
“啊?”蓝沫正在喘气,结果林华的一句话吓得蓝沫气喘了一半噎住了。眼珠子也再一次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你说好不好?”
“好,好……真好啊,真是太好了。”蓝沫都快咬字不清了。
林华又哧哧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看你吓成什么样了?伦家是骗你的啦!我倒是想转学到你的学校,可是我妈不同意。”
蓝沫刚刚吓得没喘完的半口气现在终于喘了出来。“啊,你的妈妈真是英明。”
“喂!我们就要分别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好好保重?”
“没了?”
“没了啊。”
“啊。看来我真是爱错了人。” “噗!”蓝沫嘴里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林华翻了翻白眼,从口袋里掏出上回的那根缀着只招财猫的红绳,重新在蓝沫手腕上系好。“我希望你能带着它,就好像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一样,它能帮你驱邪保你平安的。”林华又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蓝沫,拍了拍蓝沫的肩膀,“好好照顾自己,有空给我打电话。”
“嗯。你也是。我可以走了吗?”
林华忽然伸手在蓝沫头上拔了一根头发下来。
“啊,痛!”蓝沫捂着头,“这又是干嘛!”
林华把蓝沫的头发小心地包进一块手帕里,“作为一种思念的方式吧。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那我走了?”蓝沫忽然也感到有点怅然若失。走出好远了,好看见林华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蓝雨在校门口等蓝沫,当然,不是一个人。李行紧紧地挨在蓝雨身边,一只手搂着蓝雨的腰,把嘴附在蓝雨的耳边讲着悄悄话。
蓝沫迟疑了一会儿,走过去,尴尬地干咳了几声。
李行抬头看见了蓝沫,松开了蓝雨。没话找话道,“啊,你来了,你的头发倒是比我上次见你时长了点。”
“这还用说吗?”
“小雨,我送你回家吧?”李行对着蓝雨说。
“不。我妈会看见的。”
“啊。我真不想你走。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蓝沫又干咳了几声,“小雨,要不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吧。”
“不,我和你一起走。”
李行拉住了蓝雨的胳膊,“再陪我一会儿吧,我爱你。”
蓝雨脸上甜蜜的笑开了花。“我也爱你。”然后转头对蓝沫说,“姐,你先走吧,我等会儿会赶上来的。”
蓝沫和蓝雨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已经在家了,茶几上凌乱地堆满了彩线,针线盒,一摞摞的花布,闪闪发亮的小亮片,七彩缤纷的小珠子。装备可真够齐全的。妈妈坐在茶几旁的一把小凳子上,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聚精会神地往一块布上绣着漂亮的花样,捏着针的手灵巧的上下翻飞,就像一只蝴蝶游戏在花丛间。
“妈?” 妈妈绣的那样入神,连蓝沫叫她都没发觉。
“妈!” “啊?小沫,小雨,你们回来了?”妈妈放下手里的手绷,放在桌上,摘下老花镜,站起身来。
“妈,你这是……”蓝沫指了指茶几上琳琅满目的绣花工具。
“哦,这是妈找到的工作。”
“绣花?”
“是啊,按件算钱。我能在家工作,还能照顾你们姐妹俩,多好啊。啊,你们去洗洗手吧,饭我已经做好了。”
“啊,好耶,今天什么菜呀?”蓝雨蹦蹦跳跳地奔进厨房,不一会儿就一脸失望地走出来:“不会吧?番茄炒蛋,糖醋蚕豆,麻辣豆腐羹,冬瓜虾皮汤?又是清一色的素菜?连和尚都没有我们吃的这么素净吧。”
“啊,妈今天交完定金身上就没什么钱了,今天就将就着吃点吧,妈明天给你们买点好菜。”妈妈脸上略带歉疚。
“吃素菜好啊,吃素菜健康,吃素菜不用担心会生高血压高血脂,吃素菜还能减肥美容,小雨,这不是一举两得嘛。我就爱吃素菜。”蓝沫安慰蓝雨。 一颗悲伤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