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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假难辨

一颗悲伤的泡沫 疏云 6881 2021-04-06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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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蓝沫被一阵的哭喊声给惊醒了,接着有人拉亮了走廊里的灯,原先昏暗的走廊一下子亮堂起来。蓝沫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蓝沫回头看了看,老爷爷老奶都睡得正香, 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均匀的呼吸声。蓝沫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了窗前,往外张望。

  斜对面的其中一个ICU病房里挤满了人,有护士,有值班医生,也有悲痛欲绝的家人。

  “妈妈,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妈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尖利的绝望地哭声穿出病房,在整个走廊里久久回荡着。

  一个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蓝沫深切地知道失去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的痛楚,这种痛楚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真正明白。当她停尸房里看到蓝凌最后一面的时候,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剜走了一样。现在的蓝沫,正慢慢地从失去蓝凌的悲痛中走出来,可是现在,在那个ICU病房里,刚刚失去自己亲人的家人,又该用多长时间来治疗心里的累累伤痕。

  蓝沫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

  这是一个寂静的午夜,很闷很热,蓝沫时睡时醒,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使她透不过气来。蓝沫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里。蓝沫起身,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走廊很长,很黑,很暗,很安静。蓝沫回头张望,也没有看见任何值班的护士。蓝沫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病房,里面都是一片漆黑,蓝沫感到有些害怕。蓝沫沿着楼梯往下走,楼梯里也是一片黑暗,没有一点亮光。

  蓝沫也不知道自己在几楼,只是茫然地慌乱地不停往下走,蓝沫走出了一身冷汗。

  走着走着,蓝沫看到其中一层楼微微的透着点亮光。

  蓝沫心里一阵惊喜。

  蓝沫放轻脚步,循着灯光一路走去。很奇怪,这层楼只有一个病房。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蓝沫终于找到了一间有灯光的病房了。

  蓝沫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身上盖着蓝色的横条纹床单,面颊消瘦,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嘴巴张开,插着呼吸机。她就这样软绵绵的躺在床上,床上墙壁上10个电源插座孔,都**满了,分别连接着呼吸机,监护仪,呼叫器等。

  一直紧闭着眼睛的女孩忽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拔掉了嘴里的管子,眼睛直瞪瞪地看着蓝沫,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蓝沫感到毛骨悚然。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女孩的话说得很轻,很慢,但是蓝沫还是听得很清楚。

  “你是谁?你等我干什么?”

  “我就是你啊。”

  蓝沫心里猛地一惊,背脊一阵阵地发亮。

  女孩长长的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好像把一直牵挂于心的最后一件事也做完了,重新闭上了眼睛。女孩身上连着的的心电监护仪忽然响了起来,声音刺耳尖利,蓝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转身跑出了病房。

  原来空无一人的走廊突然间热闹起来,挤满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医生,不好了,你快去看看,那间病房里的女孩快不行了,”蓝沫一路喊一路跑,可是并没有理睬蓝沫。

  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

  “医生,那间病房里的一个女孩快不行了,拜托你快去看看好不好。”蓝沫拉住一个走过自己身边的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医生,医生漠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蓝沫的手松开了,女医生就像一阵风,脚步这么快,等蓝沫反应过来,一路跑着,却再也跟不上她。转眼间,女医生就混入了人群。

  蓝沫绝望地往病房里走。病房里,女孩静静地躺着。

  蓝沫哭着摸了摸她的手,手已经冰凉冰凉。女孩早就已经没了气息。

  “小沫,醒醒,小沫,醒醒!”

  “啊!”蓝沫一下子从梦里醒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满头大汗的。”妈妈拿起手帕擦了擦蓝沫的脸,刚刚看你手舞足蹈地,也没管你,一会儿就大声呼喊起来,把我吓坏了。你做了什么梦啊?

  “还好是在做梦。”蓝沫捂着胸口安慰自己。

  “清晨做的梦最真了。”蓝沫突然想起了外婆以前说过的话。窗外,天已经微微地亮了。

  “没事吧。来喝口水。看把你吓的。” 蓝沫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不管怎么说,今天就出院了。没事的,没事的。”蓝沫喃喃自语,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我的发夹呢?” 蓝沫又摸了摸,昨天晚上睡觉前还在的,蓝沫很喜欢这个发夹,就是晚上睡觉都不舍得把它摘下来。

  “怎么不见了。”蓝沫连忙起床,在床上手忙脚乱地翻着,床单上没有,被子里也没有,枕头上也没有,地上,地上也没有,蓝沫摸了摸衣服,衣服里也没有。

  “奇怪,会到哪里去呢。昨天晚上睡觉前,蓝沫确定发夹还在。蓝沫还照过镜子呢。昨天晚上,蓝沫也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蓝沫又找了一遍,这回连阳台,卫生间都翻了个底朝天,可是那只发夹就像长了翅膀,竟然不翼而飞了。

  “找什么呢。快吃早饭了,早饭要凉了。”

  蓝沫沮丧的回到病床边,“我的发夹找不到了。” “嗨,我还以为你在找什么呢,原来只是一个发夹啊。不过我昨天晚上还见你戴着呢。” “是啊,我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我最喜欢这个发夹了。” “找不到就别找了,妈妈再给你买个更好看的。” “可是我只喜欢这个。”

  “那妈妈今天晚上再去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 “怎么可能呢,昨天买的时候,那个小贩说,这个发夹是最后一个了。没有了。”

  “唉,算了算了。忘了吧。”

  早上吃过早饭,妈妈去办出院手续了。病房里又只剩下了蓝沫一个人。蓝沫想起昨天晚上的梦,觉得心慌慌的。

  蓝沫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梦里的那层楼看一看。

  蓝沫记得很清楚,那是九楼。

  蓝以前从来都不相信梦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蓝沫也变得迷信了。

  思前想后,蓝沫一溜烟出了病房,顺着楼梯一级级往下走。蓝沫并不打算乘电梯。蓝沫的病房在12楼,只要在往下走3楼,就是9楼了。

  蓝沫总感觉那个梦好像要告诉自己什么。

  楼梯口没有窗户,只能依靠壁灯来发光。所以楼梯间有点暗,蓝沫小心的看着脚下的路。

  “砰!”蓝沫听到清脆的一声响。蓝沫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一个金属质感的小物件,被蓝沫不小心踢到下面去了。蓝沫连忙趴在楼梯扶手上,往下看。它就在躺在下一层楼梯中央,暗暗地闪着光。

  - 蓝沫走下去,捡起来一看,却是一个发夹,和自己丢的那个一模一样,亮黄色,豹纹边,真的一模一样。蓝沫把发夹翻过来,心里一惊,这个发夹的背面也有一道凹痕,蓝沫又一次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所以发夹的背面就有了一道淡淡的凹痕。

  蓝沫开始确信这就是蓝沫丢的那个发卡。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可是,这个发夹怎么会在这里。

  蓝沫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但现在躺在蓝沫手心里的,的确是蓝沫的发夹。如果这是蓝沫的发夹,那蓝沫昨天晚上真的来过这里?

  那么,那个梦,不是梦,而是真的?

  蓝沫感到很冷,从骨头渗出来的冷。

  蓝沫到底还要不要往下走?

  蓝沫想要回头,可是脚却不听使唤得仍旧一级级地沿着楼梯往下走。

  到9楼了。蓝沫手里紧紧攥着发夹,就好像它会再次不翼而飞。

  九楼,灯光很明亮,也有很多医生和护士。

  蓝沫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医生,长得和蓝沫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她正步履匆匆地要从自己身边走过。

  蓝沫下意识的拉住了女医生的衣服。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医生诧异地看着一脸茫然地蓝沫。

  蓝沫不说话,又拉了拉她的衣服。

  过了半响,才慢慢反应过来。

  “没事,不好意思。”蓝沫慌忙松开了女医生的衣服。

  蓝沫凭着记忆往前走,拐弯处那里的确有个病房。蓝沫站在门口张望,病房里空无一人,连病人都没有。但是里面很乱,散乱的被子,肮脏的床单,撞翻的椅子,还有满满当当的各种医学设备,架子上未输完的输液袋。

  “你是病人家属吗?”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啊?”蓝沫正在发愣,忽然惊了一跳。

  “你是病人家属吗?”护士又稍稍提高音量问了一遍。

  “嗯?嗯~”蓝沫含糊地答应着,“病人怎么了。”

  “凌晨死了,”

  “什么,死了?”蓝沫惊叫起来。

  “是的,一直没联系上家属。这个病人自从入院后,我们就没见过她的家人。她生了这么重的病,最后孤零零地死了,真可怜。”护士还在自顾自说着。蓝沫转身跑开了。太可怕了。她不想相信,梦里的好多事,竟都被印证了。-

  “哎!哎?”护士在身后叫喊着蓝沫,“你是病人家属吗?”

  回到病房里,蓝沫还是没有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坐在床边上,微微发抖。

  “一大早你到哪里去了?”妈妈一进门就大嚷,“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呢。”

  “哎,发夹找到了?”妈妈整理床铺的时候看到了蓝沫放在柜子上的发夹。

  “嗯。” “嗨,我就说嘛,就是一个发夹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不,一会儿的功夫,不就找到了吗。别呆了,把这身病服换了,看着也心情舒爽一点。换的衣服我给你放在床上了。我已经给你爸爸打去电话了,他说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一会儿就到。

  “哦。”蓝沫有些恍恍惚惚。蓝沫有些害怕。蓝沫想,也许她还没做好准备,去一个新的家庭。蓝沫原来的家,虽然破败,里面的每一样家具流露着岁月流淌的痕迹,但是蓝沫却觉得很亲切,蓝沫在这个家里,很自由,可以躺在床上吃饭,也可以一个人大声的唱歌,或者在沙发上跳上跳下,或者在地上打滚,只要蓝沫愿意,没有人会说,但是新家,这么新,装修的这么美,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收拾得一尘不染,让蓝沫感到生疏和距离感。

  “小姑娘,恭喜你啊,今天出院了,在医院里呆了这么几天一定闷死了吧。”老奶奶笑着看着蓝沫。

  “谢谢,奶奶,也祝你身体早日康复,早日出院。”蓝沫真诚地说。

  “哎,回去好好读书,以后好好工作,好好孝敬你的妈妈。”

  “我会的。”

  “小沫,收拾好了吗,好了我们就走了?”爸爸气喘吁吁地走进来。

  “好了。”蓝沫迟疑着走出病房门,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心里默念着,“林木,再见了。” 一颗悲伤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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