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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蓝沫隔壁的病床搬来了新病人

一颗悲伤的泡沫 疏云 7066 2021-04-06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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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雨和妈妈离开不久,蓝沫的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接着,病房门被推开。

  蓝沫直起身子一看,是隔壁床的新病人搬进来了。

  一个老爷爷小心地扶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太太,慢慢走了进来。

  两个老人都约莫80岁左右,老爷爷个子不高,很瘦,虽然已是满头银发,但是精神矍铄,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却也还是掩不住,那温和慈祥的微笑。老太太体态臃肿,身体有些微微的佝偻,一头白发,剪的齐耳短,梳的服服帖帖,没有一丝乱发。 “慢点,慢点,”老爷爷嘴里轻柔地说着,搀着老太太在床上坐好,又帮老太太拍松了枕头,垫在她身后,帮她盖好被子,仔细地塞好,好像怕老太太会冻着。

  “啊呀,你想把我热死啊,现在是夏天,又不是冬天,被子盖这么牢干嘛。”老太太不满地嘟囔着。

  老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替她掀掉了被子的一角。

  “那好,有什么事情叫我好了。” “医生,今天还要打点滴吗?”

  “不用,早上两瓶已经打好了,明天也只要打一瓶就够了。”

  陪同的医护人员陆陆续续的去了。病房里重新陷入了先前的安静。老爷爷回头看了看蓝沫,慈祥地笑了笑,“我们是从隔壁病房搬过来的,隔壁太吵了,老太婆每天中午晚上都睡不好,还是这里安静。”

  蓝沫也笑了笑。

  “我饿了,我要吃肉包子。”老太太坐了一会儿,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病房,发话道。

  “不行。医生特别嘱咐过,你有糖尿病,不能让你吃肉。”

  “哎呀,没关系的,我今天早上医生血糖给我量过了,才10.9,还可以吃两个肉包子。你去给我买来。”

  “都已经10.9了你还要吃?不行,我不给你买。”

  “你这个死老头子,以前你追我的时候,我说一你不敢说二,现在我老了,难看了,你嫌弃我了,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是不是想我气死,气死了你好娶个漂亮的老寡妇?”老太太边说边开始抹眼泪。

  “啊呀,真受不了你。我去给你买,我去给你买还不行嘛。”老爷爷一脸无奈。

  老太太狡黠地对蓝沫一笑,“如果我要吃肉,他不答应,我只要装哭,他立马就答应了,百试不爽。”老太太得意地和蓝沫分享着经验。

  一个小时之后,老爷爷才喘着粗气走进来,满头大汗的,汗水把他的白衬衫都给湿透了。

  “死老头子,让你买个包子,你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你是成心想把我饿死啊。包子快给我拿来。” 老爷爷也不敢说什么,解开塑料袋,把包子递给了老太太。

  “楼下不是有包子店吗,你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气喘吁吁地累成这样,”蓝沫有些好奇。

  “哎,楼下的包子店卫生太差,我不放心,老太婆喜欢吃巴比馒头里卖的包子,我跑了好几个街道,才找到。”

  “哎,我怎么吃着像菜包,吃了半天都没吃到肉啊?”老太太疑惑地看着包子馅。

  “不可能,我买的是肉包。”

  “那怎么没肉啊?”

  “有肉。只是你没尝出来,你不知道,现在的包子店啊,为了省成本,卖的肉包,里面的肉都是肉末,都跟菜裹在一起了。”

  老太太将信将疑地看了老爷爷一眼,“现在的包子店真是太坑人啊,下次我不要吃肉包了。”

  “其实我买的真的是菜包。”老爷爷偷偷的跟蓝沫坦白了一句。蓝沫会心一笑。

  “打饭了,打饭了。”走廊里,打饭的阿姨一边用勺子敲着汤锅,一边扯着嗓子大喊着。

  蓝沫拿起准备好的饭票,急急忙忙赶出去,但还是慢了一拍,打饭的人早已排成了长长一列,长的蓝沫都看不清楚打饭阿姨的脸。

  “哎!”蓝沫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林木。

  “我就觉得这个背影特别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啊。你打饭啊。”

  “是啊,我妈妈回家去了。只能我亲自上阵了。”

  “呵呵,我来帮你排队,你去坐着吧。”

  “哎呀,我哪有那么虚弱啊。”

  “还是我来吧。”林木抢过了蓝沫手里的碗,蓝沫拗不过他,就只好由着他了。

  “你外婆怎么样了,身体好点了吗?”

  “昨天刚动了手术,腰椎间盘突出,现在还睡着呢。”

  林木说着凑近了蓝沫的脸,蓝沫紧张起来,看着林木越来越近的脸,脸开始微微地发烫,心狂跳不止,手心都渗出了汗水,“林木不会要强吻我吧,那我应该拒绝,然后给他一巴掌,愤怒地离去吗?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蓝沫胡思乱想着,

  “你的发夹很好看,很配你的肤色。”

  “啊?哦!蓝沫反应过来,有些局促不安。

  林木好像看出了蓝沫的心思,解释道,“我近视,今天隐形眼镜没带。”

  “哦,”蓝沫摸着头上的发夹,“那是,谁让我眼光这么好呢。”

  打好饭后,林木把饭盒菜盒递到蓝沫手里,微笑地看着蓝沫。

  蓝沫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了。”

  “嗯。”

  蓝沫逃似的步子迈得飞快,快走到病房门口时,蓝沫顿住脚步,回头,想看看林木走了没有,林木却仍然站在原地,看见蓝沫回头,像蓝沫挥了挥手,蓝沫心里后悔地要死,早知道就不回头了。

  第二天早上,蓝沫感觉身体好多了,有力气了,精神也好了,胃口也好了,把妈妈早上买来的4个甜甜圈和一盒核桃味的早餐奶喝的精光,还吃掉了一根双汇的玉米香肠。

  妈妈戴着一副老花镜,坐着蓝沫身边的凳子上,打着毛衣。

  “妈妈,现在是夏天了,还织毛衣啊。”

  “就是因为夏天到了,所以才织毛衣,这样到了冬天,北风吹的时候,你就可以穿上妈妈织的暖和的毛衣啦。” “这是给我织的?”蓝沫很意外也很惊喜。

  “别高兴太早啦,前两天才刚织的,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工。” “妈妈,你也要注意身体,每天都要照顾我,还要照顾蓝雨,还要料理家务。”蓝沫心里有些不安。

  “你啊,给我好好的养病,早点出院,就是对妈妈最大的帮忙了。哦,对了,说到出院,我今天早上找过你的医生了,他说你这几天恢复的不错,再观察两天,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蓝沫并没有感到多少喜悦。那个家,对于蓝沫来说,很陌生,很遥远。蓝雨也很抵触自己,爸爸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爸爸。蓝沫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但是如果不能适应,她又能去哪儿呢?

  “对啊,后天早上,我让爸爸来接你,然后中午我们出去吃饭,好好庆祝一下。我也给你的班主任打过电话了,她说现在反正也已经是5月底了,学校已经在准备期末考试了,你也不用来了,等过完暑假,再去报道。暑假里,你就在家里,和蓝雨好好相处相处,妈妈再给你请个家教,给你辅导辅导落下的功课,等到了八月份,你爸爸工作就不那么忙了,我们一家人就去海边旅游,晒晒太阳,打打沙滩排球,”妈妈絮絮叨叨地高兴地说着,帮蓝沫描绘着出院后的美好生活。

  蓝沫为了不让妈妈看出自己的心思,也为了不让妈妈再担心,勉强地笑了笑,“啊,真好,马上就出院了,这个暑假一定很让人期待。”

  “是啊,所以这两天,你要当心身体,我们就可以准时出院了。”

  蓝沫和妈妈正说着话,“妈!”一个中年女子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中年女子大概40多岁,个子不高,很胖,圆脸,像绿豆一样小小的眼睛,但是很明亮,鼻梁塌塌的,大大的嘴巴,烫着艳俗的金灿灿的鸡窝头,身穿一件缀满了亮片,闪闪发光,让人眼花缭乱的紧身连衣裙,手里拎着一个大红色的小挎包。后面站着一个也是40多岁的中年男子,很瘦,浓眉大眼,两只手放在衣袋里,往蓝沫床上张望了一眼,跟着走了进来。

  “哎,阿珍,你们来了,来来来,阿珍,坐到我身边来,大老远赶过来,累坏了吧?”蓝沫隔壁床的老太太坐起了身子,用眼神示意,让老头子搬好椅子。

  “嗯。妈,你身体怎么样?”叫阿珍的中年妇女嘴里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我今天身体好多了,来来来,坐坐,站着多累了。”

  阿珍走了过来,在老太太身旁坐了下来,屁股还没碰到凳子,就站起来,转过头对跟着来的中年男子说,“建国,还是你坐吧。”

  “你坐,你坐,”叫建国的男子摆着手推让着。

  “让你坐你就坐,废什么话。”

  阿珍在病房里四处瞅了瞅,看见了蓝沫病床边上的凳子。”小姑娘,你的凳子坐不坐啊,不坐我坐了啊。”

  “嗯,你坐吧。”

  阿珍把凳子搬过去,放在了老太太的床尾,坐了下来。

  “哎呀,阿珍,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啊。”

  “不用了,不用了。”

  阿珍好像有点坐立不安。没坐下1分钟,又站起来,把阳台上的窗户全部开开。

  “阿珍,窗户开一扇好了,屋里开着空调呢。”

  “哎呀,生病的人要多通通气,多通点新鲜空气,把病毒都通出去。”

  “嗯。那妈,我们走了?”阿珍凳子还没捂热,就准备告辞了,仔细地拍着裙子,好像怕裙子给坐皱了。

  蓝沫心里暗暗高兴,终于可以走了,虽然她来了还不到五分钟,不过她的那条连衣裙晃得蓝沫头晕。

  “啊,你们走了?”

  “嗯,走了。”阿珍拍拍裙子,抬起头,视线停在了老太太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小罐中老年奶粉。

  “阿姆,这奶粉是谁送的啊?”

  “啊?”老太太费力地扭过脖子,“哦,老头子买来的,花头真多,还有谁送啊。”

  “哦,我最近倒是一直想喝牛奶来着。”

  “那你想喝,你就拿去吧。”

  “这是我给你妈买来的,医生说,你妈要补充营养。”

  “我妈不是还有糖尿病嘛,有糖尿病东西要少吃。”阿珍振振有词地说。

  “阿珍啊,奶粉你拿去吧,我也不想喝。”老太太宠溺地看着阿珍。

  “哎,”阿珍走到了老太太身边,抱起了那罐中老年奶粉,又瞅见了旁边放着的水果篮,

  “嗯,妈,我苹果也拿一个去啊,路上好吃吃,”又从水果篮里抓了2个最红的苹果,看了看篮子,又想再拿,但是手里拿不过来了,拉开了挎包拉链,把两个苹果放了进去,手里又抓了两个。

  “妈,我走了,你要好好养身子啊,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阿珍满面笑容地走到了门口,却腾不出手来拉门把手,建国连忙走过去,帮着开了门,“妈,爸,我们走了。”

  “哎。”

  阿珍说说笑笑地和建国走了,走廊里回荡着阿珍响亮尖利的笑声。 一颗悲伤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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