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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顺把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文西的背部。
由于被张老板用软钢丝条抽了的缘故,此时文西的背上已经完全找不到一块好肉了,一条条类似于蜈蚣的伤口重叠交加狰狞可怖,把李仁顺吓得愣了。
“你!你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刑罚,怎么满背的伤口?这也太吓人了!想必是你体质好,若是换了我,根本就承受不了啊!”李仁顺满脸恻隐的说道。
文西一脸苦笑,觉得自己这一身伤挨得是莫名其妙。好在没有被那张老板控制住,要不然也不知道要挨多少打呢。
李仁顺见文西只是苦笑不说,也便不多问,之后又让文西趴下,然后把买回的药均匀的涂在了文西的背上。
一连几日,李仁顺每天出去三次,每次都带回吃的喝的来。一来二去,两人也便熟悉了起来,文西开始叫李仁顺做顺哥。还把自己身上的钱给了李仁顺不少。李仁顺得了好处,也对文西客客气气的。
文西的伤渐渐的也开始恢复了,慢慢能够站起来行走,浑身到下也不僵了。
这天,李仁顺又提了瓶好酒来和文西共饮。
李仁顺问:“西!你说你失忆了,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你要怎么去找你的家人?”
文西喝了酒,垂着头说:“我记起来一些东西,不过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也许我以前根本就不是在这城中的。”
“你可以去报警登报,这样,你的家人在报纸上或者其他地方看见了你的样子,就会来找你了!”李仁顺说。
文西听了,警惕地摇了摇头:“我记得医生对我说,我的失忆是因为脑后被钝器所伤,说不定我正被仇家追杀,如果让我的仇人知道了我的事情,寻过来,那必是要遭殃的。”
李仁顺听说,怔了一下,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只顾碰杯喝酒。一直把一瓶酒都喝完了。两人的酒量都还不小,所以喝了一瓶之后丝毫没有醉意,李仁顺便又想出去再买一瓶回来,被文西劝住了。
于是两人便在屋里休息。
里屋的老奶奶自己从床上走出来,颤颤巍巍的向外面张望。原来两人只顾喝酒,把里面的老奶奶给忘记了。此时老奶奶起床要自己去卫生间。见二人都喝了酒呼呼大睡,也不敢打扰。
奶奶颤颤巍巍的跨过一个并不高的门槛,然后缓缓的移着步子,由于年迈,她迈不起大步子来,移动了老半天,还没有来到卫生间门口。
奶奶的身形婆娑,瘦得几乎成了一道影子。来到了卫生间门口,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的跨过卫生间的门槛。此时奶奶又着急又气。着急的是确实内急难忍,气的是自己真的老了,就连这样一个门槛都过不去了。
奶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仁顺,叹了口气,然后把身子一倾,干脆倒在地上去了。
奶奶弱不禁风的,往地上一倒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李仁顺起床,看见了趴在卫生间门口的奶奶,当时就是泪流满面,他把奶奶抱上她的床,知道奶奶已经命岁归西。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文西听见哭声,起身来看,原来是李仁顺奶奶去了,便也站在一旁,神情肃穆的对李仁顺进行安慰。
之后,二人便在院子里面挖了个一人来深的坑,把奶奶裹在布里埋在下面。
李仁顺服丧一过,便又出去做事了。
那时文西的伤也好了个六七成,便在李仁顺的院子里活动。
这天,李仁顺做事回来,不防半道被几个人给跟上了,一直跟到自己的家门口,那几个人手里拿着棍棒朝着李仁顺就追了过来。
“好家伙!可找到你的老巢了,这回看你往哪跑!”其中一个圆脑袋凶神恶煞的喊了一声。
把李仁顺吓了一跳!
李仁顺经常偷盗,也被人发现过,幸好几次都让他给逃了。有的人如果见他逃了,也就算了,可这个圆脑袋偏偏不,他记下了李仁顺的样貌,便要找机会与之再碰面,悄悄找人跟着他,要给他来个掀翻老窝。
李仁顺见状撒腿就跑,只可惜圆脑袋的人已经铺开了阵势,把李仁顺给团团围住。
前面的人抬手就是一棒子,当时就把李仁顺给打翻在地。
李仁顺立刻爬起来就要继续跑,却被圆脑袋拉住了腿。几人围上来又是拳打又是脚踢。
圆脑袋一边打一边还骂着:“我让你,他妈,的偷我东西!还跑啊?怎么不跑了!”
声音惊动了正在李仁顺院子里练习拉伸的文西,文西听见了声音,便把大门打开了,见几个人正围着李仁顺在打。便赶紧冲上前去,用身体挡开了那些人。
“几位为什么要打人?!”文西拉起在地上的李仁顺,他已经被打的满脸是伤。
“这家伙偷了我的钱,我们当然要打了!我他妈最恨的就是小偷,可惜他最不走运,栽在了我的手里!”圆脑袋一边说,一边把头扭向文西。
怪眼瞪了一眼文西,然后满脸疑问的看着文西问:“小子!你是什么人?!不会是这家伙同伙吧!告诉你,今天我们打的就是小偷!如果你是他的同伙,我们连你也照样打!”
“大哥!别•••”李仁顺刚想说话,不想腿下一软,便又瘫软在地,虚弱的对圆脑袋说:“别•••别打他•••他•••他不是和•••和我一伙的,我•••我欠你多少钱•••还•••还你就是。”
圆脑袋听了哼了一声:“欠我个屁的钱,你他妈少骗我,一看这家伙就是和你一伙的!别以为他长得俊一点我就不会打他!”
圆脑袋说着,便招呼自己几个兄弟向文西围了过去:“今天我们就是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训一下你们这帮小偷!”
说着便抡起棒子朝着文西攻了过来。
人们最难忘记的是自己的习惯,而文西的习惯就是格斗。
此刻文西见这帮人开始有些蛮不讲理了,便紧握了双拳,两眼冒金光,对准攻过来的人,左边一躲,一肘子将上来的一人磕在地上。右边一躲,将圆脑袋手中的棒子夺了下来,行动非常的干脆利索,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
只打了一个照面,圆脑袋的手下几人便都被打趴在地!
知道文西厉害!圆脑袋便想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的离开。却不想被文西叫住。
圆脑袋几人闻听文西的喝声,便站住了。下一刻,圆脑袋却变得十分的低声下气起来,弯着腰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向文西道歉。
身后圆脑袋的手下见圆脑袋忙不迭的道歉起来,也都弯腰向文西道歉作揖。
“李哥偷了你们多少钱?我帮他还上,以后不要再来找李哥的麻烦了!”文西说。
圆脑袋听了,连忙说道:“不用还了,不用还了,今天我们打了他,也算是扯平了。这是给他的医药费,给你们收着吧!”
圆脑袋边说边掏出钱来扔给了李仁顺。
文西扶起李仁顺把圆脑袋的钱复扔回给圆脑袋,让圆脑袋把钱拿回去走人。
圆脑袋听见走人两字,便带着自己的人,钱也不要了,棒子也丢了,忙不迭的跑开去了。
文西把李仁顺扶进屋里。
李仁顺便说:“你也看见了,我是个小偷,之前买酒的钱也都是我偷来的,不过给你买药的钱都是你的,还有你的这些钱我都留着呢?你的是干净钱,我不舍得花。”
文西听了一声苦笑,说道:“什么干净不干净,我这钱也不干净,是从一个仓库办公室拿来的。”
李仁顺听了无奈的笑了一下,挤了挤眼睛继续说:“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啊!虽然我偷盗,但是我也是有原则的,穷人的东西不偷,只偷钱不偷物。上次这个圆脑袋的事情实数意外,我把他的钱包偷了没能及时的还回去,最后把钱包扔给他的时候,被他跟看见了长相,才有的今天这顿打。”
文西听了,便把自己之前落入黑仓库的事情给李仁顺说了。
李仁顺便赞道:“你这是理所应当,像那些黑老板们都是罪该万死,他们坑死老百姓了,把老百姓的钱赚的是个开心。今天被你教训也是罪有应得。我听说,举报这种黑仓库可以有一笔奖金,不如明天咱们去找到那个仓库去举报一番,说不定还能拿奖金呢!”
文西便说道:“还是算了吧!那个老板被打断了双腿,现在估计也不好过。况且你也是偷过别人东西的,举报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
李仁顺觉得也是,于是就放弃了这种打算。
“现在我奶奶也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这房子在这样一个地方也不值多少钱,我想去望海那边去发展,那边富人多,机会也多。”李仁顺说着,又想起了文西,便对文西说:“嘿!你现在也没个营生,不如先跟着我到望海那边发展吧!在那边我认识一个叫昆哥的,我的手艺就是他教的呢,他那人多,也不会受人欺负。你现在失忆,总不能漫无目的的瞎找不是吗?”
文西闻言,觉得自己这样盲目游荡也不是个办法,想着不如就跟着李仁顺先干着算了,便对李仁顺说:“行!我就先跟着你,也学习学习你的手法!” 阡陌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