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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江水盈轻轻地抬起了玉手,试图抚摸一下那张脸,看看自己是否是在梦中。可是,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就在指尖马上就要触碰到萧天佑肌肤的那一刹那,那只手,无力地垂下了。
“水盈!”
萧天佑丝毫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抱起江水盈,冲在身后的何公公吼道,“快传太医,到重华殿!”
他一边吼着,一边往外飞奔而去。
太后惊住了。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郭贵妃最先反应了过来,她气得直跺脚,一溜小跑跟了出去。
看到这里,皇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暗想:“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也好,省得本宫为他们搭桥牵线了。郭凤凰啊郭凤凰,你这只凤凰,拨光了毛,恐怕连只鸡都不如!等着瞧吧,本宫敢发誓,这江水盈肯定会安然无恙地渡过此劫的。”
重华殿。
当秦岭看到了昏睡不醒的萧天佐时,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当他心急火燎地直到江水盈住处时,却发现人早已经被太后带走。那时,他从来没有如此担心过,他的心如被置于火上,又急又痛。
他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扯着手中的红线,手在微微地颤抖着。他的精神根本就无法集中起来,他不知道,在这金色的帷幔之后,躺着的,正是让他心神不宁的人儿。
“秦太医,到底怎么样?”萧天佑急得额头上都泛起了汗珠。他实在太担心江水盈的身体了,那么重的伤,她又怎么能承受得住呢?
秦岭有些心不在焉,他根本就没有在仔细诊脉,只能说:“病人应该受的是外伤,还得看伤后才好判断。”
“看伤?”这个要求让萧天佑非常为难,因为,江水盈是伤在后背和大腿上,她的肌肤,又怎么可以让其他男人看呢?可是,如果不让秦岭看的话,她的命是否能保住呢?
这时,郭贵妃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一看秦岭在此,气就更加不打一处来了。刚才在太后宫中的情景,她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她绝对不会允许江水盈在宫中站住脚跟的。
“皇上,您怎么可以对一个凶手这样呢?”郭贵妃板着脸,一脸正气地说,“齐王现在生死未卜,母后急得连饭……”
“给朕滚!”萧天佑怒气冲冲地冲她吼道。他本来就在心焦,哪里听得这些话?看着郭贵妃那张娇艳的面庞,他第一次发现这张脸原来是如此可恶!
郭贵妃自进宫以来,一直倍受恩宠,萧天佑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可是今天,他为了那么女人,竟然如此对她……她气得小脸都白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拂袖而去。
秦岭看了,他知道,帷幔后的那个人,肯定是个女人,一个在皇上心里比郭贵妃还要重要的女人。
“难道,是柳依依?”他暗暗猜测,不过随即否认了这个想法,“不会是她的。那个柳依依,在皇上心目中还没到这种位置吧。”
“秦太医。”萧天佑想了想,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朕给你描述伤情,你再掂量着开药,好不好?”
秦岭点点头。
就在帷幔被掀起的那一刹那,秦岭无意中看到了一头瀑布般的秀发。
萧天佑看着趴在床上的江水盈,眼中噙满了泪水。他轻轻地掀开她的衣服,只见后背上血肉模糊。他不知道,一向以慈爱自居的太后,为什么会对一柔弱女子下如此毒手!而且伤害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此时的江水盈,仍然在昏迷当中。也许,昏迷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此时的她,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朦胧中,她看到了一片蔚蓝色的大海。本来艳阳高照,谁知突然间风云变色,阴风阵阵。刹那间,蔚蓝的海水变得黑黄浑浊。浪潮一些道接着一道,紧紧衔接,掀起层层波涛。海浪咆哮着滚滚而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重重叠叠,白浪滔天,一朵朵白花的浪花,在大海中怒放着。
“这到底是哪里?”江水盈觉得非常奇怪,自己长这么大,从未到过海边。
这时,只见长长拱起的波浪向岸上飞快扫去,留下一条狭窄深凹的浪谷。浪谷中央,赫然站着一白衣女子。那女子,和她有着一样的容貌,一样衣服。
“你是谁?”江水盈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那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冷笑道:“我是江水盈。”
“不,我才是江水盈!”江水盈摇摇头,有些慌张地说。
“江水盈已经死了。”白衣女子冷笑着,“我是江水盈的灵魂。她死了。”
“不,我没有死!”江水盈拼命地摇着头,大声说,“我还活着!”
白衣女子笑了笑:“你活着?你不是一心求死吗?即使活着,也和行尸走肉没有多大区别。你死了,你已经死了。在你放弃生命的时候,你的灵魂就已经消失了。你对那个世界还有眷恋吗?既然没有,不如走吧。”
“不不不!我还有眷恋!”江水盈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爱上了一个人。如果在我临死前,能让他知道我的心意的话,那就算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白衣女子不理会她的话,只见她张开双臂,海面上远远涌来一道道波浪,愈滚愈大,像一个慢慢爬起身的巨人,忽然站起来,顶天立地遮云蔽日。它缓缓弯下腰,伸出无数只手爪攫住了江水盈,丝毫不顾她的挣扎。
“不要,不要……”江水盈在海水中拼命挣扎着,她伸出双手,试图要抓住什么,但是,唯有海水从她的指缝中流过。
“阿佑,阿佑!”她绝望地呼唤着。
此时她心中暗暗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林可儿的勇气。她要死了,她爱的人,却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心思了。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无牵无挂地走,可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办不到。那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和她的生命融为一体了。
朦胧中,她似乎抓住了一只手。那只手,极为温暖。那掌心的温度,极为熟悉…… 帝王意难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