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形势所迫箭在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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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邝胤儒邀请我们前来,主要是因为夏国探子打探到了燕军的最新情报。薛令一日前低调调动了部分兵马,大约八万人,分身绕过京南,南下而去。
从地形图上看,他们走的路线最终指向了一个地方——丰源郡!
邝胤儒的分析是,薛令现在是在用疑兵之计拖着我们,暗中布置兵力,妄图突破南下的入口,从侧面打开京南关。按照他们的进城,绕过京南关大约需要五日,大约三日功夫,燕军就能抵达丰源郡。
丰源郡是京南关旁边最近的一个郡县,因为有大夏的屏障京南关在,丰源郡的防守一向松的很。此番燕军下南,必定势如破竹。
我和段非烟对视一眼,都是同样的心思。段非烟怕我不明白,还特意给我递了个颜色。
我站起来自动请缨:“邝将军,我楚军奉旨前来相助,自然也不能当摆设。不如这样,我引军前去丰源郡镇守,邝将军的部队则坚守京南关,如此可保大夏万无一失,如何?”
邝胤儒还算清醒,婉言推诿几句,也就答应了——这个关头,大夏的屏障的确是不能交由外人防守的,大夏的兵力,也不够分兵两地;而如果把楚军留在这里,又不一定听他指挥,左右都是麻烦,不如直接让我带着人帮他去守卫丰源郡。
得了丰源郡的通关令碟,楚军立刻拔营出发,奔赴丰源郡。从京南关到丰源郡,一日就可抵达,到了黄昏时分,楚军顺利入驻丰源郡,积极设好了防备。
一切打点妥当,段非烟却突然告诉我,他在议事厅给我打眼色的意思,竟然是情况有异。一问才知,沉香楼新传来的消息是:邝胤儒的情报有假!
这无异于一块大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惊得我跳起来。
段非烟将我按坐在凳子上,才慢慢说:“你也不必太过担忧,薛令不过是佯装攻打丰源郡,真正的目标却锁定了京南关,明着有八万人马朝着丰源郡而来,事实上到这里的不过是一万残兵,完全不必忧虑。”
顿了一顿,他才面色犹豫地说:“你也不必担心京南关被破,邝胤儒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已经安排好了夏军中的人,战事一起,保他周全。”
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可是这番心思,却让我心头暖得几乎要哭出来。
我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我已经不爱邝胤儒了,可是我的心里,也不希望他受到什么伤害,更不希望他为了不值得的人,命丧沙场,马革裹尸。
而段非烟,他都知道!我对邝胤儒的担忧,他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甚至为了我,保存了他最恨的邝家人!
这样一个爱我,支持我,成全我的私心的男人!
段非烟见我哭起来,不禁有些发慌,又有些无奈。他将我搂在怀中做小孩子的安慰般,轻声哄我:“好了好了,我一回来你就经常哭,听小煜说你一个人的时候坚强得不得了呢!别哭了,再哭我就不带你去找邝家那个小子了。”
我啜噎着说:“那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哭也没人管我。如今你在这里,我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着抬头狐疑地看他,很怀疑他说那话的真假:“真的带我去看他?”
段非烟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从不骗人,更不会骗你。准备一下,我们即可就出发。”
“现在就走?那丰源郡怎么办?”
“薛令不会攻打这里的。我已经叫血杀准备好了,燕军来袭,他负责就行了。”段非烟将我推到行装前,乱七八糟地翻我的包袱,找出件轻便的衣服丢给我:“就穿这件吧!”
直到换了衣服跟着他骑着马出城,我才真的相信是去见邝启幕。只是心头难免觉得不安,大军压境前,两个主帅这么隐秘的出城,到底对是不对。
三匹马一路飞奔,丰源郡的城镇都被远远的甩在身后,周围的树木从稀疏到茂密,人烟也越见稀少。快马奔了一个多时辰,眼前再也没有路,我和段非烟便将马交给陪伴我们而来的绝杀,嘱咐他在此等候。
两人弃了马匹,徒步往深山里去。到达段非烟口中齐贵妃和邝启幕的居住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我们二人借着月色的掩盖,在段非烟的带领下,直奔山中一户人家。
夜色里,那户人家只独居一个小院子,昏黄的灯光显得很孤单。庭前可以看见春末刚刚打骨朵的蔷薇花,院子中还栽种了一些蔬菜。
站在院子门口,听见里面隐约有人声,轻柔得好像情人的私语,说的话却是母亲般的慈爱:“幕儿,今日先生说你课上又没背出课文来,是怎么回事?”
“娘亲,我能不能不去上学呀?先生教的东西都枯燥得要死,还都是我学过的,我实在没有兴趣。”随即响起一个不耐烦的童音,还带着儿童的稚气,软软的撒娇。
那轻柔的声音又说:“那怎么成,你虽然读过那些,再温习一遍不是挺好的吗?况且你要是读好了,先生说不定就教你别的了。”
孩子的声音透着不屑:“先生的学识不如万太傅,我跟他学不来什么。”
我听着这话,脑中不自觉联想到邝启幕惯常扁扁嘴的小动作,那是他表示无所谓看不起等心态的时候的招牌。
段非烟适时牵了我的手,用眼神鼓励我往前走。我深深呼吸一口气,才随着他迈步。
屋里的人还在说话:“噤声,幕儿!你记着为娘的话,千万别再提那些名字,否则……谁!”说道否则,她话音一顿,厉声问道。想来是听见了我和段非烟的脚步声。
相比较齐贵妃的紧张,我也是紧张得手心出汗,声音也颤抖得很:“是我。”
伴随着我的话音刚落,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农妇打扮的年轻女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昏黄的灯光投在她的脸上,照出那张曾经极度熟悉的脸。
因为我站在黑黢黢的院子里,她看不大清我的脸,语气不大友善地地发问:“你是?”眼睛却谨慎地偷偷打量我们。
邝启幕从她身后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又悄悄缩了回去。 锁情:误入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