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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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霜站在法场中央,远远的看着房顶上的燕浦泽,唇抿得紧紧的。一双眸子里喷着愤怒的火焰。垂在身侧的双手,拳头攥的紧紧的。骨节也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泛起了苍白。
“张三,你帮我照看这些人,小心燕浦泽身边那个背着弓箭的男人,他的箭术尤为厉害。”言罢不等张三回答,秋晚霜脚尖点地,飞身跃上官兵的头顶,几个纵越便到了燕浦泽的面前。
燕浦泽眼见着沐白过来,却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很清楚,在沐白的面前,他是没有什么资本逃跑的。何况当着手下那么多人的面前逃跑,实在有违自己的形象。不管怎么说,沐白都不会当场杀了他。这点说不清楚什么原因,他的心里那般笃定的。
秋晚霜闪身到了燕浦泽的面前,一言不发,神情冷漠的盯着他。燕浦泽手下的将领一个个噤若寒蝉,脸色苍白的盯着沐白,手里紧紧攥着武器,生怕沐白会对燕浦泽下手,他们甚至忘记了燕浦泽本人就是个武林高手。
燕浦泽自己也有些忐忑的盯着沐白,他知道自己错怪了沐白,甚至心理多了一丝的愧疚。但抱歉的话他说不出来,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就这样僵持起来,彼此谁也不肯说话,仿佛谁先开口谁就会处于下风一般。
良久,沐白低叹一声:“你知道我在下面的,最后那一招是冲着我来的对么?”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深深地肯定。
燕浦泽沉默无言,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现在他根本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就如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否定和狡辩都会让他感觉到丢人。
秋晚霜淡淡一笑:“你可知道,我们救了你,是怎么把你送进落晏城的?”她的这一笑,让燕浦泽突然愣怔起来,想不明白先头还在冷眸以对,为何下一刻就春风佛面了。
“不知,愿闻其详。”虽然很疑惑,但这个问题也是燕浦泽一直想不通的,他甚至以为是王宫通向外面的地道暴露了。后来问过守着地道的自己人,才知道他们并不是从那里进来的。
如今沐白主动提起了这事,燕浦泽表面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暗地里早已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
秋晚霜依然是一副笑如春风的表情,她没有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有胆子跟来?”
燕浦泽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便点了头,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一见到沐白,他就会有种熟悉的感觉。而且对沐白总兴不起太多的防备心。如果方才不是沐白和细作们缴在一处,他也不会那么火大的直接下令杀人了。
秋晚霜没有再理睬燕浦泽,扭身跳上另一个屋子的房顶,然后几个跳跃便远去了身影。燕浦泽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命人看好法场,不要轻举妄动。之后也跟着秋晚霜的身影远去了。
这边的将领们忧心忡忡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不提。再说秋晚霜,带着燕浦泽一路往城西而去。转眼间到了烟雨楼。此刻的烟雨楼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和喧嚣。大门紧闭。大门前一边的角落里,蹲着几个小乞丐。
秋晚霜认得这些小乞丐,他们刚好是她手下的那七个孩子,以欢心为首,正围在一处谈论着什么。
见秋晚霜过来了,几个乞丐起身要围拢过来,秋晚霜对着为首的欢心一使眼色。接着瞟了一眼身后随之跟来的燕浦泽。
欢心马上停住了脚步,接着怯怯的瞟了一眼秋晚霜二人,嘶哑着声音开口:“公子,给点吃的和几个铜板吧!可怜可怜我们吧!”
欢心身后的几个孩子身子也顿了下来,接着看到了跟过来的燕浦泽。原本要叫出口的一句话瞬间变成了乞讨。秋晚霜停在他们身边,眸底赞许的看了这些孩子们一眼,又从怀里掏出一点散碎的银子丢在欢心的破碗里:“这里不久就会被官兵查封的。你们这些孩子还小,尽量避远些,否则会被那个是非不分,丧尽天良的混蛋误会成细作的。乖,去城东乞讨吧,那里的有钱人多。”
秋晚霜对着欢心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欢心嘴上喊着:“谢谢公子赏银,谢谢公子赏银。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恭敬的行了一个弯腰礼,然后带着那些小乞丐们离开了。欢心很清楚,刚才公子所说的城东,是他们事先定好的接头地点。公子说这里会被官府查封,让他们去城东的联络点等候。
欢心带着小乞丐们走远了,秋晚霜这才回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燕浦泽点了点头:“跟我进来吧!”说着推开烟雨楼的大门,一路走了进去。
燕浦泽犹豫了一会,也跟着走了进去。他们进去之后,秋晚霜掌风轻佛,再次将大门关好。又从里面上好了门闩。
秋晚霜在前面引路,燕浦泽跟在后面,两人绕过回廊,进入大厅,然后到了后院。接着秋晚霜带着进了后院的一个厢房。眼见着燕浦泽跟了过来。她又站在原地凝心倾听了片刻,确定周围没有一个人,就连一个活物都不存在之后,这才动手挪开了堆在角落里的柴木。再搬动机关,露出了木板下的地道。
“这里就是通往逍遥庄的地道。这地道是我命烟娘所挖,当时挖这地道时,只有我、烟娘、烟娘的弟弟和她的另外一个心腹。”秋晚霜指着黑洞洞的地道口说。
燕浦泽看着黑乎乎的洞口,感觉到里面刮出来的冷冷寒风,心里一阵感叹。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沐白能在城外逍遥庄和城内之间来回的穿梭。原来是依靠了这地道。
“我在逍遥庄最初是为了能有个容身之处,由于经常要和烟娘联系,便和她合力挖了这地道。想不到地道刚刚通好,魏兵便来围了城。我本可以离开,或者到烟雨楼躲避。也就是因为庄子里有通向城里的地道,这才苦苦支撑着。为此不单单是我在死守这地道,还有烟雨楼的烟娘姐弟。他们很清楚,一旦这地道暴露了,被细作知道,那洛晏城马上便会失守。这天下谁做王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又要面临生灵涂炭了。”
秋晚霜的话,让燕浦泽沉默无言。他现在明白了,沐白就是要告诉自己,烟娘姐弟不是细作,不管他们过去的背景如何,现在他们都在做着保护洛晏城的事。而他却误会他们是细作,不但是他们,就连沐白也是如此。他突然想到, 沐白在到了法场后,曾经一再要求见自己,是自己疑心病重,不肯现身一见的。
这一下午,双方的死伤都很惨重,尤其是禁卫军,在秋晚霜和烟娘那些高人的手下,几乎被打残了一半的人马。如果不是沐白命大,那么现在这几个人都会死于非命了。
燕浦泽的心里升起了一丝的悔意,但也只是一丝丝而已。他现在是洛晏城的半个主人,任何一个主人都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和自己的百姓有脱离掌控的存在。虽然沐白等人做的也是在保护洛晏城。而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他们要保的人是洛晏城的百姓,而不是燕王更不是他燕浦泽。
秋晚霜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心里一声低叹。随后遮掩好了屋子里的柴木,率先出了屋子。燕浦泽眸色晦暗,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那地道。接着也跟着出了屋子。
秋晚霜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出了屋子,就等在院子里,歪头看着渐渐泛红的夕阳。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脱离你掌控的存在,因此你不能容忍我们的力量存在。”秋晚霜没有回头,声音轻柔的询问。但那问题却一针见血直直的刺进燕浦泽的内心。
燕浦泽没有回话,咬着唇不语。
“燕浦泽,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到洛晏城外隐居?”秋晚霜叹息一声再问。
“因为你师妹嫁给了我。”燕浦泽回答。
“不,那只是一个原因,其实我师妹的本事虽然不如我,却也不是草包一个,当初你去提亲,如果我师妹不愿意嫁你,就算你和秋府主如何商议,她也一样不会嫁给你的。这点你可相信?”秋晚霜扭头看向燕浦泽。
“嗯,我信。”在知道了秋晚霜身份的那天,燕浦泽就明白为何秋晚霜总是一副淡定从容,雍容华贵的气质。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秋晚霜的眸子里总是有一种能令人信服的东西。这种东西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让人不自觉的心服,然后甘拜下风。说起来这师兄妹两个都有这样的气质。
“但我师妹还是嫁了你,可惜,你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在没有成亲之前,师妹就知道了绵绵的存在,也清楚绵绵是个细作。但她还是容忍了她,甚至亲自劝服燕王,让绵绵进门。从绵绵进门的那天开始,师妹对你,便彻底的死了心。” 弃妃很嚣张:郎君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