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爱妃真是太薄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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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殿高燃地红烛“叭叭”地爆着烛花,那“叭叭”地声音在静逸地乾安殿显得尤为地震心。溪云雨低着头不敢看羽月夜的脸,她的手心汗津津地,不停地在裙摆上擦拭。
“皇、皇上,您喝醉了……”溪云雨颤颤巍巍地说,她光洁的额头浸出了些许薄汗。那额上的汗渍被烛光照的晶莹透亮。
羽月夜大手一挥,将搀扶他的弗儿挥到在地,他步履踉跄地走到溪云雨面前,一双凌厉的睛眸里寒了刺骨的冰霜,他邪笑着捏起她的下巴,舌头打着结道,“爱妃,爱妃啊!朕许久都没踏入到你的寝宫,你都不想朕吗?爱妃,你太薄情了!”
“皇上……臣妾!”溪云雨眼里有困在眼眶里的泪水打转,她梨花带雨地望着羽月夜微眯地双眸,泣道,“皇上,您喝醉了,臣妾,臣妾哪里有不想皇上的道理。是皇上您,不爱臣妾了,这么久也不来看臣妾……”
那十足的深闺怨气,让羽月夜的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口不对心的女子还真是可怕,嘴里说着爱你,可行动上呢?他瞥了一眼来不及关上的窗户,嘴角挑起冷笑,道,“既然爱妃,这样想朕,那朕便成全了爱妃……”
说罢,他便将溪云雨横打着抱起,听着她一声惊呼,和那眼里的慌乱,羽月夜面沉如冰,就连气息都带着寒冬里冰冻三尺的温度。
这夜里虽有微风,却不足以吹动了花菱窗子。在他倚着弗儿进来的时候,那花菱窗还在不停地扇动,这不是有人来过,还是什么?她溪云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胆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做这些有辱皇家颜面的勾当。
溪云雨被羽月夜不带任何怜惜地扔在床上,摔得她前心后背一阵钝痛,五脏六腑差一点从胸膛摔出来。眼见羽月夜就要向她扑来,她一翻身,坐了起来,急道,“皇、皇上,臣妾这几日身子不便,怕脏了您的身子。等过两日,臣妾再伺候您……行吗?”
说罢,她还偷偷抬了下眼,见羽月夜似是欲求不满地蹙着剑眉,又赶紧垂下眼帘,谦卑地低着头,捏着裙角,她的心就好像被小鼓槌穷追猛赶地敲击。
“罢了,罢了。弗儿,扶朕去你宫里休息吧……”羽月夜瞥了溪云雨一眼,对弗儿招了招手。见溪云雨似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紧绷地身子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他的心里浸寒如冰。
“臣妾,恭送皇上……”溪云雨待羽月夜走下床榻,她才长起身子,匆忙地下榻,屈膝半跪在地上。甜糯糯地声音,回荡在殿内,比那桌上的云片糕,还要甜腻。
羽月夜怎能听不出她声音里的欢雀,只是不愿揭穿她罢了,他冷“哼”了一声,道,“爱妃既然身体不适,那便早些休息吧……”
他搂着弗儿,见她嘴角得意地笑容和那眼里毫不掩饰***,他眸光中夹杂着不明的情绪。
羽月夜和弗儿离开后,溪云雨赶紧将房门阖上,但又有些担心,便拉开了门缝,向门外偷偷地望去,直到确定没有人再来的时候,她才将门闩插死。
溪云雨背倚着门,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她抚着胸口,擦着额上被吓出的冷汗,喃喃道,“还好还好,不然谁都活不了……”
花菱窗子动了动,一个人影翻了进来,他走到溪云雨面前,将她从地上拽起,力道之大,疼地溪云雨将好看的隽眉拧成了一团。
“不管怎样,你都要给我将遣军令找到……”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暴虐的情绪,“我不杀你,是念在多年的骨肉亲情。”
“谁?”听到外面有异动,溪云雨厉声问道,只见一人影掠过,溪云雨拔下插在头上的金钗,向那人甩手飞去,只听“啊……”地一声,那人影向前跌去。
那男子冷笑一声,似是声音冰冷得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亏是我的女儿,果然心狠手辣!”
溪云雨睨了他一眼,叹道,“当年我也不想那么做,若不是皇上……唉,你快走吧,若让值夜的侍卫发现了你,可就再也没有人能帮你了……”
那男子怀疑地看了溪云雨一眼,阴狞地将五官扭成一团,“这是给你最后的期限,若你交不出遣军令,我便会毁了他的江山,毁了他……”
曾经溪云雨手里的那块遣军令,是被羽月夜掉了包放在藏书阁的暗格里的,当时他只想要试探溪云雪,却没想到让溪云雨偷了去邀功。
也多亏她将遣军令给了溪承启,不然现在还杀不了溪承启一干反贼。假的终归是假的,溪云雨不忠不孝不义的面孔,可是在羽月夜的面前全都表露出来了。当年溪云雪都没将遣军令偷到手,若以她一人之力,从羽月夜身上盗出遣军令,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幽深的竹林深处,一座小木屋燃着璀璨的灯火。竹林里风掠过竹叶响起阵阵的“沙沙”声,更显得幽森。
溪云雪伸手放在蓝金辰的额头上,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虽不是刚才那般烫了,却也是烧着。不过,她已然松了一口气。
待她回头时,蓝明仪一双红彤彤的双眼,担忧地紧盯着躺在床上的蓝金辰,而她的手,紧紧地拽着那个带她来竹林给蓝金辰清毒的男子的袖子。
当时情况紧急,溪云雪并没有认真的去观察这个男子,匆匆瞥过一眼,只觉得眼熟。可路上想了一路,也没想起他是何人。
现在得了空,溪云雪哪不好好看他的道理?
他身形修长,穿着一身白衣,像极了天上落入凡间的谪仙,一双似是与红尘万物都疏离的黑眸,似是一团迷雾,让人看不透彻他的心中所想。一对如细柳般的眉,染上了淡然薄愁。只一眼,她便知,这男子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只是他……
“公子,我们可曾见过?”溪云雪疑惑地开口,她吐气如兰,声音轻莺却清晰如清泠泠的溪水。
苍素被溪云雪的问题问的一愣,他手指揉了揉鼻子,眼里带着戏谑,轻咳了一声道,“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上,我们可能见过!”
知道他是在玩笑,但是更让溪云雪提起了警惕之心,这样一长脸,如此的熟悉,绝对不是见过一次那么简单。
“莫不是溪姑娘见过在下?在下苍素,这厢有礼了!”苍素抱扇鞠躬,他眼里的别有深意的笑,落入了溪云雪的眼中。
溪云雪温柔地笑着,她嘴角的一对梨涡娇艳如花般柔美,衬得这一室的烛光一暗。
溪云雪将目光移到蓝明仪的脸上,见她紧张地瞅着自己和苍素,那精亮的眼底,闪烁着黯然。她笑着摇了摇头,道,“可能苍素公子长得面善罢了,云雪认错了人。”但她分明瞧见了苍素眼中的狡黠。
“这么晚了,溪姑娘和仪儿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如果金辰醒了,我便去叫你们!”苍素儒雅地笑着,他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玉骨扇的扇柄。
溪云雪点点头,正准备拉着蓝明仪退出木屋的时候,蓝明仪身上的玉佩“叮当”一声,掉了下来。溪云雪回头望去,正要去帮蓝明仪捡起,忽然瞥到地上重叠在一起的三只墨影,忽然恍然大悟。她抬起头向苍素瞧去,见他一成不变的儒雅笑容,心中不禁冷笑一声。再瞧着他看到蓝明仪掉下的玉佩时眼底的讶然,溪云雪也不禁疑惑起来。蓝明仪的玉佩,难道有什么秘密?
溪云雪离那玉佩最近,她将玉佩拾起,递到蓝明仪的手里,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蓝明仪宝贝地将它擦干净,贴身放好,笑眯眯地说,“都是我粗心,原以为收好了……要是让三哥哥知道我把它摔了,非打我不可。”说完,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吐了吐粉红的舌头。
原来这玉佩是蓝金辰的?溪云雪暗暗地想。
可她的余光没有放过苍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总是他一脸的淡然,但是他那双眼眸,闪着不明的光芒。
溪云雪笑着拉过蓝明仪的手,嘱咐道,“既然怕三公子责怪你,那就一定要收好了,可莫要像这次一样,万一丢了,三公子该多伤心。毕竟是他送予你的东西。”
蓝明仪笑着点头,撒娇道,“哎呀,我知道了,溪姐姐,你怎么跟我嫂子一样,难不成真想当仪儿的嫂子了?”
溪云雪揉了揉蓝明仪的头,叹道,“我有夫君,有孩子。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想到这,溪云雪明亮的眸子一阵晦暗,她的心里怎么能不牵挂小宝?还有,那个伤害她的人……她曾经的天地!
“溪姐姐……”蓝明仪见溪云雪的神情落寞,便知说错了话,她轻咬着薄唇,小心道。
溪云雪的唇,弯起了美丽的弧度,她眨了眨眼睛,笑道,“好了,不早了,赶紧休息一会儿。明天再来看看三公子的情况。”
对于蓝明仪,溪云雪最多的只有怜惜和同情,这个聪慧的女子,如曾经的自己一般,但她又比自己强的多,她知道韬光养晦,知道怎样去掩饰自己的情绪,保护自己。她在蓝府十五年,装疯卖傻了十五年。
若不是上次那个蓝明珠和林青儿的伤害,恐怕她还要继续伪装自己,换取一片安然。 妃常难逑:追妻君王逃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