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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夜莫离他们的处境,清楚的落入一双如冰的眼中,如冰雕的苏子轩实际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上前方,只是他们看不见而已。
苏子轩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夜莫离,他想看穿她,看透她。
而处身于结界幻境之中的夜莫离他们,浑然不知自身已经越陷越深了,幻境无形之中蔓延至他们每个人的脑子里和心里。
“夙渊,你怎么在这里?”
“染儿,你忘了我能无处不在麽。”
夜莫离瞬间紧绷起神经,警惕戒备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夙渊,夙渊竟凭空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在暮光死城,不自禁捏紧了风陌影的手,好似这样也给自己力量,坚定自己的心神。
夙渊紧紧盯着夜莫离,仿佛要将她禁锢在眼中,使她沉沦无法自拔。
“夫人……夫人……快醒醒……”
耳旁传来风陌影焦急的声音,渐渐拉回夜莫离沉沦的心神,脑袋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夜莫离费力的移开眼,却发现身边除了风陌影竟空无一人。
“璃儿呢?倾澜呢?子颜他们呢?”夜莫离幽黑深谙的眸中浮现出担忧,带有一丝恐慌,怎么璃儿他们都不见了。
“夫人……”风陌影眼神黯然,神色极是失落,一身的9王者之气也变得悲凉。
“风陌影,璃儿和子颜他们呢?我们不是一起来暮光死城的吗?他们人呢?”夜莫离神情焦虑,好似从未有过的惊慌,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在她的心头……
“他们……”风陌影眼神一暗,微微扭头看向夙渊,眼中愤恨又无奈,夜莫离顺势看去,看懂风陌影的意思,难道子颜他们被夙渊……
夜莫离不知为何,心里茫然又惊慌,她不知道夙渊是何时出现的?也不知道公子颜他们何时不见了?又为何不见了?就好像做了个梦一样,可是梦的感觉却是这么的深映,她能深刻的体会到惊慌的无助感,甚至是死亡感。
璃儿和倾澜,还有公子颜他们……
夜莫离摇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璃儿和子颜他们不会有事的……
“夙渊,他们并未得罪过你,为何你连他们都不放过?”夜莫离清冷的声音透着丝丝苍凉,夙渊突然出现在这里,也只有他有此能耐让公子颜他们消失无踪,甚至悄无声息的要了他们的命。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远离俗世的夙渊不放过他们?又是为什么夙渊会来这里?
“染儿,若是你肯随我回宫,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染儿你为何不明白,我才是你命定的夫君。”
夙渊云淡风轻的话却让夜莫离觉得异常心寒,夙渊说的每个字都重重的压在夜莫离的心头,为什么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夙渊所说的虽然不难理解,但为什么她不记得了?
夜莫离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虽然不记得,感觉却是那么真,是因为她,因为她,公子颜他们才此灾劫。
“为什么……为什么……”夜莫离心里透着悲凉,当初魇月和妙风他们因她而死,如今公子颜他们又因她而遭此劫难,为什么?为什么夙渊当初要了魇月他们的命还不够?现在连公子颜他们也不放过?为什么夙渊要伤害她身边至亲至爱的人?
“染儿,你该清醒了,接下来就轮到他了,他本就不该属于这片天地间的人,我会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夙渊风轻云淡的声音再一次划过夜莫离的耳畔,那么轻然的声音却像无情的宣判,决定了她和风陌影的命运。
“不,你不能伤害风陌影,我不会让你伤害风陌影的!”夜莫离几乎是咆吼出声的,夙渊想要对付风陌影,不可以……
夜莫离张手挡在风陌影的身前,眼里惊恐而坚决,她不能再失去风陌影了。
夙渊踩着无情而缓慢的步子走近夜莫离,浑身散发出不可违抗的强势:“染儿,你莫不是忘了,在这里,我便是天,是这世间的神,任何人都不得违抗我的话。”
“你休想……”夜莫离急切之下,双手凝聚真气,直直的逼向迎面走来的夙渊,不惜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然,也不能让夙渊再对风陌影不利,她至亲的璃儿和公子颜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夙渊是神,无人能敌,一只手便化解了夜莫离的真气,并将她牢牢的禁锢在怀中,抬起另一只决定命运的手,只觉得一缕刺目的亮光划过,风陌影便倒地不起,一滩鲜红的血迹刺痛夜莫离的眼球。
“风陌影……夙渊你放开我……”夜莫离用尽全力的挣扎,却挣脱不开夙渊的禁锢,她的修为在夙渊面前像是受到了压制,发挥不出来,黑眸中闪烁着泪光,瞳孔一缩,“不要……”
夙渊再次抬起了那只手,再次一掌风陌影未必能承受的住,可是夜莫离制止的惊声并没有让夙渊停下手中的动作。
静,死一般的静,仿佛连风吹过的声音都听不到。
“啊……”
一声悲叫使人心颤,夜莫离好似一瞬间爆发出了全部的力气,挣开了夙渊的手,用尽全部的力气扑向风陌影,却只能将风陌影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瘫坐在地上。
风陌影嘴角的血迹给他平添了一丝嗜血的美,他的脸色很白,白的几乎透明,眼角下那一滴血泪痣变得黯然失色,紧闭的双眼像是睡着了。
夜莫离就那么一动不动的静静抱着风陌影,周身的凄凉之感无法想象,也无法用言语形容,神情木讷,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一般。
“染儿,随我回宫,我不会再让你伤心。”夙渊的声音还是那般的轻然,似乎他杀风陌影是理所应当之事,丝毫不觉得有罪恶感,罪恶感这个词都是多余的。
“伤心?夙渊你有心吗?你能一次次的杀害我所在乎的人,你何曾有过心?为什么?我只是想救我妹妹,救我自己,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一切?我只是想安然无虑的活着,难道有错吗?”夜莫离木讷的脸上再无一丝生气,仿佛一个死人在说话,再没有一丝感情,为什么上苍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天命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夙渊要这么对她?夜莫离很想问为什么?可她却无力开口。
“染儿,他们不过是你命中的过客罢了,我才是一直等着你的人,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夙渊走近拉扶起夜莫离,夜莫离并未反抗,任何他拉扶起身,如同一个失了魂灵的人,眼中一片死寂。
“爱?杀了我最爱的人是爱我?夙渊,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夜莫离此刻就像一个醒着的死人,没有感情,只有死气。
对于夙渊来说,她的杀气也好,死气也罢,他都无所畏惧,他就是这世上的神,主宰着所有人的生死命运。
而与此同时,公子颜像是走了很久很远的路,他在不停的寻找流殇,当他一抬头,熟悉的环境映入眼帘,他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御剑山庄,他曾经的家,自从被赶出家门之后,他便再也没回来过了。
公子颜一步一步踏上御剑山庄外的石阶,越往上走,清风吹过,带过一阵阵的刺鼻腥味儿,踏上最后一层石阶,映入眼帘的景象使公子颜惊大了眼瞳。
满地的尸体触目惊心,遍地的血迹斑斑,清风吹不散的血腥味儿,公子颜不敢置信的怔愣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杀了御剑山庄的人?公子颜一瞬间心惊回神,以最快的速度掠进庄里,爹……娘……媚生……
正厅之中,刺鼻的血腥味儿更重了,尸横遍地,脚踩铺地的地毯之上,公子颜都能感觉到脚底的湿润,一步一个血脚印。
“娘……媚生……爹……”
“逆子…御剑山庄就毁在你这个逆子手里了…噗……”
公子颜的父亲颜司江见他回来了,身受重伤颤抖的手指责于他,而他的娘亲,还有他的妹妹倒在一侧的血泊中……
公子颜紧紧盯着那唯一一个站着的身影,背对着他,手中的长剑还在滴着血,那背影,好熟悉……好熟悉……
当那背影缓缓转过身来时,公子颜猛然瞪大了眼瞳,震眼欲裂,心口一痛,止不住的颤抖:“流殇……”
公子颜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也找不到自己的思想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
“阿颜,你终于回来了。”流殇一如既往的温和笑颜,可却让公子颜心如寒冰,流殇笑的越发温和:“阿颜,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我没有盗取龙骨凤血双剑,为什么他们要固执的诬赖我?阿颜,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曾经公子颜找遍天下,都想找到流殇,如今流殇就站在他眼前,他却觉得流殇很陌生,不是他要找的那个流殇。
公子颜视线落于流殇手中的长剑上,剑上的献血刺痛他的眼,流殇做了什么?御剑山庄的人,还有他的娘亲和妹妹……他的父亲,都是流殇杀了他们?公子颜死死握紧双拳,眼里充斥满血丝,是流殇灭了御剑山庄满门?杀害了他的爹娘? 天命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