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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被被迫起身梳洗打扮,此时夏侯流冽就坐在她身旁,她很想打起精神跟他说上几句,但马车一路颠簸,摇摇晃晃地让她更想睡了。她奋力地睁了睁惺忪的睡眼,耳边却传来那人清冷的声音。
“睡吧。”
她侧头靠在车壁上,看他把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看着看着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主子,主子……到了。”睡了一会儿,她感觉有人轻拍她的肩膀,皱了皱眉,醒了过来。
她睁眼看见身旁那人已不见了踪影,只有他刚刚在翻的书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爷呢。”她抬头看着上来叫醒她的连嫣。
“噢,爷下车了。在外面呢。”连嫣帮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扶着她下了车。
夏侯流冽负手立于车前,月白色的长袍垂到地下,听见声音他回过头看她,见她左侧脸被车壁压出了些痕迹,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谁也没注意到。
金黄色的琉璃瓦令整个宫殿看起来熠熠生辉,顶部的飞檐上一左一右各有两条龙,鳞爪张舞,栩栩如生,好似下一刻就要腾飞而起,气势恢宏。石砌的台阶长至百米直通殿内,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殿门前。
庄宁太后安坐于座上,静静地看着正在走进正殿的那双璧人,不住地点头微笑。操心了这么久,这孩子,总算是定下来了。
在出嫁之前,宫中就派来了老嬷嬷教习南盈萱礼仪,她知道此时以她云王妃的身份只需福身请安便可,但她也知道这位庄宁太后待夏侯流冽极好,虽然只是他的姨母,但却一直像母亲一样待他。于是,她轻提裙摆,端正地跪在了地上。
庄宁太后身旁的林嬷嬷本来一脸赞赏地看着南盈萱,觉得她走路的姿势,那身段,那模样,一看就是从小训练出来的大家闺秀。但看到她轻提裙摆,往地上一跪时,林嬷嬷就有些不解了。
夏侯流冽正向庄宁太后躬身请安,听到旁边“扑通”的一声,他转头去看,南盈萱跪在地上恭敬地向庄宁太后行了一个大礼,动作标准优雅,气度不凡,很难让人联想到她是一个江湖女子。
“怎么行这么大礼,冽儿你快扶她起来。”庄宁太后以为她记错了宫中礼节,急忙让夏侯流冽去扶她。
夏侯流冽也有点被她的举动惊到,回转身正准备搀她,她微微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漠然蹙眉,站着不动。
“臣妾是第一次拜见太后,您无论是以太后的身份,还是以姨母的身份,都受得起臣妾这一个大礼。”她莞尔一笑,犹如兰花盛开,淡雅,幽静,给人一种清风徐来带来阵阵芬芳之感。
这马屁拍得让人心里舒服极了!
赐婚之时就有许多官员上奏称江湖女子不可为正妃。本来庄宁太后还担心她的身份会让别人乱嚼舌根,令冽儿难堪。但现在自己心里顾虑完全消失了,外貌可以精心装扮,但气质和气场都是从小养成的。这女子无论外貌身段,还是说话做事的模样,做宫妃都不为过。
南盈萱轻扶连嫣的手,站了起来,看到夏侯流冽正眯着眼用审度的目光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在这时,殿外响起一声:“皇上驾到——”殿内众人纷纷往殿外看去。
夏王朝当今圣上睿锦帝夏侯流煜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心情很好,与幽贵妃一起走了进来。
和幽然今日身穿一身鹅黄色宫装,细细的柳叶眉下那双丹凤眼妩媚动人。她的一头黑亮的发丝用朝天髻高束于顶,中间插一个双凤衔珠金翅步摇,让她妩媚之余,整个人显得极为端庄华贵。
南盈萱压根没想到今天会见到和幽然,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看着和幽然慢慢走近,心像被一只大手突然攥紧。她脸色有些发白,轻咬下唇,不敢看夏侯流冽的表情,但依旧还是没忍住。她偷瞟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目光直视前方,并没有回头看皇上与和幽然。
她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酸涩之感。看了才是不在乎,能够直面就是因为已经揭过去了。不看就是因为还在乎,不忍看。
“儿臣(臣妾)参见母后(太后)。”
夏侯流冽和南盈萱也向皇上与和幽然行礼。
睿锦帝细细地瞧着南盈萱,赞道:“皇兄这王妃相貌当真是举世无双。”
“皇上过奖。”夏侯流冽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皇嫂,我这皇兄性子淡些,可能你要主动些,多费些心神了。”睿锦帝挑眉道,眼里都是调侃的笑意。
南盈萱不知道夏侯流冽在想什么,她看不透,心里有些慌乱,低低地应了一声。抬眸目光不经意间与和幽然撞上,却发现和幽然也在看她,眼神中有些冷意。
”皇上不必过于担心,云王爷是个重承诺的人,既然娶了王妃进门,就断不会冷落了她的。“和幽然千娇百媚地一笑,目光坦然地看着夏侯流冽。
夏侯流冽眼波动了动,还是没有看她。
南盈萱心里有一股自卑感破土而出,长成了参天大树。夏侯流冽爱了和幽然这么多年,给过她的何止是承诺。
庄宁太后留他们在殿内闲聊了几句,在宫里吃过午膳后,又去御花园里走了走,赏赐了一些物品,这才让他们出了宫。
马车一路向王府驶去,自出宫两人一直没有说话,车内十分安静。这样安静的环境让南盈萱更为心慌,她觉得此刻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尽管之前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在见到和幽然之后,她的心还是乱了。他与和幽然曾经相处的那一幕幕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闪现,她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停车!”她有些心慌,扶着车壁喊道。
马车骤然停下,夏侯流冽也转头看她,眼中是一贯的清冷,还带着些询问的意味。
“我……”她深呼吸了一口,不敢看他。“我想下车走走。”
“去哪儿。”
“就是想走走,我有些闷。爷您自己先坐车回去吧,我慢慢走回王府就可以了。”
夏侯流冽觉得她神色有些异常,而且她在闪避他的眼神。但他还是默许了。
她马上掀开车帘,不顾连嫣伸过来让她扶着的手,直接跳下了马车。
她沿着街道一直往王府的方向走。天色接近黄昏,傍晚的风有些凉,吹在脸上很舒服。她觉得自己的思绪似乎慢慢沉淀下来了。
“有人跟着我们。”连嫣突然上前,侧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那是爷的云卫。”她刚下马车就发现有人跟着她们,如果不是知道是夏侯流冽的人,她早就动手了。
“我帮主子将他甩掉。”
“不了,让他跟着吧。”那人这么聪明,能把他的云卫甩掉,他肯定会发现其中的蹊跷的。
她看着远处染红的云霞,突然有点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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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流冽侧倚在榻上,翻阅着手中拿着的小册子。徐又白安静地立在一旁。
“嗯,虚虚实实总算摸清了。”他合上小册子,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复又问道:“云时呢?怎么不自己跟我报告。”
“他昨晚被碧引教的人围攻,受了点伤,我便自作主张让他先去休息了,请爷不要怪罪于他。”
“碧引教?”他冷冷地轻哼一声。“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属下刚刚已经为他诊断过了,都是些皮外伤。”
夏侯流冽将小册子放在桌上,抿了口茶。
“爷,虽然您向来为江湖人士所不喜,但这次却明显是有计划地在燕决围堵云时,这是公然要和我们撕破脸了。”
“他们是要为上次我在燕决断了碧青一臂的事报仇。”夏侯流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既然他们要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 孤宠难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