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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留了一些吃食给段小萌,这位劳苦功高的人儿终于可以不用饿肚子了。
那边,诺儿又开始在小石头面前卖弄他的学问,看到小石头一再摇头,笑得更加得意。小石头终是忍无可忍,用树枝在地上划出一串字符,“怎么样?不懂了吧?”小石头得意的笑道。
众人凑上前去,看这些奇怪的字符,不明所以。如风急忙拉过小石头走到一旁,低语道:“小石头,你忘记萌姐姐的话了吗?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绝不能外传的。”
“糟了,我只顾和诺儿争,忘记这事了。”小石头懊恼地一跺脚,转身跑过去把字符用脚抹掉。
“小石头,你干嘛?哦?我知道了,你是乱写的,是不是?你自己都知道那是什么,对不对?”诺儿笑道。
小石头“哼”地一声,转过头不理诺儿,帮晴儿他们收拾去了。
卿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段小萌,不再言语。
太阳渐渐西斜,大地上的余温还未散尽,阳光还存留着一些暖意,就连风也是温驯的,它从繁花的山林里吹度过来,带来一股幽远的清香,连着一息滋润的水气,摩挲在面颊上,仅仅是这单纯的呼吸已是无穷的愉快。空气是明净的,近谷内不生烟,远山上不起霭,那秀美风景如画片似的展露在眼前,让人心旷神怡。
段小萌望着眼前的风景渐渐沉醉在其中...
殊不知---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注①
卿尘望着出神的段小萌,轻轻一笑,执起玉笛轻抵唇边,一缕明彻空灵的笛音悠悠飘出...
段小萌轻轻地闭上眼睛,侧耳倾听...笛声不绝,如歌似泣...
众人听闻,更是屏息敛神,惊叹在这悠扬的笛音之中...
笛声渐行渐远慢慢消失...
段小萌的嘴边露出一丝浅笑,睁开眼睛时正看到卿尘深沉的眸子,那眸间如深潭般深不可测,蛊惑了她的心,使她深陷其中,不期然,探到一点星光在那幽暗深处悄然绽放...
卿尘对段小萌淡淡一笑,道:“今日终是为你吹上一曲,不然在心底总是徒留着这个遗憾。”
段小萌动动嘴唇想说些什么,终是未语... 是什么深深迷住了那双眼,是什么深深打动了那颗心?
“咳...”余安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两个的对视,笑道:“四哥的玉笛果真无人能敌。”
卿尘笑着摇摇头,见东东过来,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嗯,都准备好了。请殿下先上马。”东东拱手道。
卿尘点头,拉过段小萌的手,“小萌,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好。”段小萌笑着应下。
夕阳下,一行剪影向城内行进,山水间将这画面圈为永恒,直到多年之后,众人每每想起都不禁感慨万分...有怀念,有感伤,有懊悔...然而时间无法重来,记忆不能重叠,我们如何比较当初的哪一个决定才能使我们更好,或者更坏。一切,也许只有走过,才能算数...惟有真情...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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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初六还有三天,卿尘一直忙于皇上的寿辰之事,每日匆匆来了便走。段小萌无聊至极,想到自从聚福楼后再没见过子喻,那日又被聊尘弄得好尴尬,便换了身男装溜了出去。
雾气蒙蒙,缭绕在竹屋四周。
竹屋内。
“公子,你好些了吗?”墨儿用手轻抚着子喻的胸口。
子喻虚弱地笑笑,“不妨事。”
“公子,咱们回去吧。我真担心你的身子不成,到时候墨儿该如何...”墨儿眼睛湿湿的。
“墨儿,别担心。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咳...咳...”子喻忍住咳嗽,接着道,“我已算过她会有一劫...我实在是担心...”
“公子,她什么都不记得,更不记得你。你现在一点灵力都没有了...墨儿,更担心公子...”墨儿哽咽着。
子喻笑着躺下,想到当初把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在那只玉镯之中,并把它顺利送给她,还好不算太晚。
“子喻在吗?”竹屋外传来段小萌的声音。
“她来了...咳..咳...”子喻挣扎着想起身,被墨儿按住。
“公子,你躺好,我去看看。”墨儿安抚道。用衣袖抹干了眼泪。
段小萌见只是墨儿一人出来,便道:“你好,你家公子在吗?我是来找他的。”
“公子不在,姑娘请回吧。”墨儿冷声道。
“哦?”刚才明明听到竹屋内有人说话的。
“墨儿,不得无礼。”子喻一袭白衣飘然出了竹屋。
“公子,你怎么下床了?”墨儿跑过去,扶住子喻。
见到子喻脸色苍白,段小萌不禁担心的问道:“子喻,你生病了吗?有没有看郎中啊?”
说着,也走上前去,扶住他。
“姑娘要是真的担心我家公子,就不要再来了。”墨儿冷冷地说道。
段小萌心中暗道:这蓝衣小儿怎么如此对她,他们之间也没有过结啊。
“墨儿!你进屋去。”子喻低声斥道,说着又轻咳了两声。
墨儿撇了撇嘴,眼睛狠狠地斜了段小萌一眼,进了竹屋。
“小萌,墨儿他...小孩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子喻笑道。
“呵呵...没关系,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许确实是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吧。”段小萌自嘲道。
子喻轻蹙着眉心,道:“小萌,不要乱想。对了,今日找我何事?”
“呵呵...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朋友吗?”段小萌扶子喻坐在一张竹椅上。
“朋友...”子喻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朋友的含义,无论是深是浅,都是他所渴望的。
“嗯,我把你当朋友的。子喻,上次聚福楼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段小萌红着脸道。
“呵呵...小萌,你把子喻当成什么人了?既然你都说是朋友了,哪能还为这点小事记在心上,再说,我早已将那件事忘记了。”子喻温柔地望着眼前女子。如果她能记起他,还会仅仅把他当作是朋友吗?
段小萌也开怀道:“子喻,就知道你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对了,你生的什么病?重不重?看你咳得厉害,怕是伤了肺。”
“不妨事,只是受了风寒。你不必担心,过几天就没事了。”子喻垂下眼眸,淡淡地一笑。
“公子,该吃药了。”墨儿端着一碗药汁出来,见段小萌还在,便道:“姑娘还是请回吧,我家公子要吃药了,怕是不方便待客。”
段小萌见墨儿虽无理,却一心对待子喻,况且子喻确实病着,也不好多加打扰,便起身道:“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也好.”子喻起身也不再挽留。
“小萌,等等...”子喻又叫住她,“我送你的玉镯你可戴着?”
段小萌莞尔一笑,卷起袖口,让他看,“戴着呢。”
“好...好...”子喻终是放下心来,“这玉镯可避邪气。戴着就不要摘下来吧。”
“嗯,好的。”段小萌转转手腕上的玉镯,仔细看了看。
人已走远...而那颗牵挂她生生世世的心,却一直都停留在她身上...不曾改变
花谢了花开,海枯了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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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卞之琳的《断章》 找个老公回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