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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过后,夏师姐与阿紫早早躺下休息了。
段小萌心事重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悄悄起身来到窗前。
从这个位置上望过去,应该会有条小河才对。
段小萌支起窗,探出头去,果然,不远处有条小河。月下,粼粼的波光闪烁着。
段小萌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呼吸着充满回忆味道的空气。轻轻闭上了眼…晴儿,东东,小石头,如风,如诺…你们都还好吗?离你们如此之近,然,此时却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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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外,湖光上,君卿尘悠然靠在回廊前,修长的手指抚过玉笛,长长的睫毛下,一对明眸深亮。
笛音如风,淡雅隽永,水色淡渺,携着湖风飘荡起起落落,婉转于烟波翠影的湖面上。
同一轮明月下,深种着两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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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用过早膳后,师父与谭笑生一同出去不知去了哪里。剩下几人无事便想逛逛都城。
段小萌借口肚子痛,打发了他们出去玩,独自一人在房间休息了。
过了一会儿,听房门外没有什么动静,便起身蒙了面纱,走了出去。
城东破庙。
当年给小石头施粥的庙前,还是破破烂烂的。
段小萌站在庙前左顾右看,不见小石头过来。心下想到,莫非当初教他的拼音他都忘记了?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远远地,便见小石头急急地向这里奔了过来。
小石头看了她一眼,又向四周看看,犹豫着,这眼前的少女是不是那段小萌。
此时的段小萌,身穿白衣裙,面蒙白纱,施施然正向他看来。
“怎么?分别近一年,如今竟不想认我这个姐姐了?”面纱下的段小萌微微一笑,首先开了口。
小石头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她,激动地道:“真的是姐姐!可是姐姐你变漂亮了好多。差点认不出了。”
段小萌‘扑哧’一笑,道:“嗯,这一年不见,小石头越发会说话了。”
小石头涨红了脸,道:“哪有?真的是漂亮了。姐姐,这次回来,你还走吗?当初姐姐走的时候,一声不吭。小石头真的好难过。”说着,他低下头,吸了吸鼻子。
段小萌眼睛一热,也十分难过。摸着小石头的头,强笑道:“姐姐还有事,这次只是回来看看。你在酒楼里做得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
小石头抬起头,道:“姐姐放心,没有人敢欺负我的。四殿下吩咐过,让我做最轻的活,还让我有时间就练字,读书。”
听到‘四殿下’几个字,段小萌牵了牵嘴角,道:“嗯,小石头,无论什么时候,学问都是最重要的。你要努力哦。”
她拍了拍肩膀,发现这孩子一年来竟长了半头之高,脸上也有一些肉了。看来生活得还不错,心里十分安慰。
“姐姐,你要不要去看如风他们?你走之后,诺儿哭闹了好几天。晴儿姐姐也闷闷不乐的。”小石头轻皱着眉头说道。
段小萌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我看情况再说吧。这次是与师父他们一起出来的,明天就要离开都城。恐怕不太方便出来。”
她又细细地看了小石头,道:“小石头,姐姐走时就不同你打招呼了,你要好好保重,照顾好自己。嗯?”
小石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终未说出口,点点头,红了眼圈儿。
两人分别后,一前一后错开回了垂香楼。
雪易凡与谭笑生还没有回来。
另外三人已经回到房中,拿着买来的什物兴奋的谈论着。
“姐姐,你去哪里了?身子不舒服就不要乱跑嘛。来,姐姐,快看,这帕子漂亮吗?还是都城里的东西精致,瞧瞧这花绣得多漂亮啊。”阿紫拉过段小萌,献宝似的拿出帕子让她瞧。
段小萌淡笑应付她,心思全然不在这儿。
朱广文与夏师姐两人对视一眼,心道,若非师妹没有逛成街,心中不高兴了?
夏师姐忙拿出一盒胭脂递给她,道:“喏,别说师姐不想着你,这盒是给你的。”
段小萌一愣,心道师姐误会了。这也怪不了她,她的身世与过往不想为外人道。免得生得麻烦,又多费口舌。
想着,便谢过将那胭脂盒接了。
段小萌一直心神不安,不知该不该去看诺儿他们。那宅院当初是卿尘买下的。后来银面鹰王来袭,又加派了一些人手。如果自己跑去看他们,那卿尘必会知道,到时若是见了面,又该如何面对?
段小萌甩甩头,想不出所以,便出了房间。
莫掌柜仍在案台后拨拉着算盘珠子,此刻大堂里人并不太多,稀稀拉拉地分坐在大堂各处。
莫掌柜眼尖,见段小萌坐在临窗的位置上,立刻拎了壶茶水迎了过来。
“姑娘休息得可还好?”说着,将段小萌桌前的茶杯斟满。
段小萌垂下眼眸,避开莫掌柜的打量的目光,淡淡说道:“还好。”
那莫掌柜站直了身子,状似无意,自言自语道:“那就好。前段时间,有一伙流寇在都城内四处做乱。四殿下已领了旨意,前去捉拿。前几天出了城,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唉,这世道,怎么说乱就乱了呢?”
说完,也不等段小萌答话,一摇三晃地走了。
段小萌听后,心中一惊,暗道,这莫掌柜怕是已认出她来,才故意将卿尘不在城中的事情透露给她。
这样也好,明天就要离开都城,不想白天里惹人注目,就趁夜里去看看他们吧。
直至傍晚,雪易凡才与谭笑生回来。两人神情疲惫,多一句话也不爱说,吃过了晚饭便同大家各自回房睡了。
段小萌收拾好背包后,也和衣睡下。
估摸着夏师姐她们已经睡熟后,便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有人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段小萌运起轻功,脚步轻提,一会儿便到了一个宅院前。
左右看了看,不见有人过来,飞身进了院子。
屋子里还亮着灯。
晴儿正在给诺儿缝衣服。如风擦试着宝剑,对正在写字的诺儿道:“诺儿,还有多少没写完?”
诺儿头也不抬地说道:“快了,不要催我了。”
如风看了他一眼,道:“诺儿,你日日写信有什么用?萌姐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她收不到信的。”
诺儿沉着脸,将笔一放,道:“哥哥休要胡说,诺儿有预感,萌姐姐总有一天会回来的。等她回来时,就会看到我写给她的信,她会很高兴诺儿识了这么多的字,然后她就会舍不得诺儿,再也不会离开诺儿了。”
如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擦他的宝剑,不再言语。
晴儿听后,停下手中的针线,望着那微微跳跃的烛光,发起呆来… 找个老公回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