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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了务必小心,你交代的事我会一直查下去的,放心,一有情况就着人知会你。”莫亦缺的神色有些怪异,又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只说入宫和调查的事情,对无吟和宓影的事又只字不提。
叶紫弦知道莫亦缺一向什么都写在脸上,一看便知他和无吟有过往来,却不知什么原因,不想告诉自己。
“叶姑娘,莫当家。”曼舞的声音传来。
叶紫弦心下高兴,自己本就想来看看莫亦缺和曼舞,现在人倒是都齐了。
“曼舞,好久不见。”
“听说叶姑娘要入宫了?”看来刚刚的对话,曼舞听到了些。
“是啊,恐怖日后就难得再见上一面了,你来的正好,倒省得我特意去找你。”叶紫弦道。
“紫弦你有所不知,你不在的时日,曼舞说她跳舞都没了兴致。”一旁的莫亦缺看了一眼曼舞,又转脸对叶紫弦道。
“此去后宫凶险万分,姑娘可有何打算?”曼舞担忧地看着叶紫弦。
“‘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只得顺其自然了。”
“莫少主,曼舞愚见,还是多安排些人手随叶姑娘进宫的好。”曼舞见叶紫弦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只得出声提醒莫亦缺。
莫亦缺看了曼舞一眼:“我何尝不知,只是宓影女子本就不多,流云以婢女身份待在她身边,我在想,再加个人在她身边才好,暗卫也要再调遣一个。这暗卫倒是好找,也能随时避人耳目出入,只是这婢女……”
“不如就让我去吧。”曼舞此语一出,叶紫弦和莫亦缺皆瞪大了眼睛。
“曼舞,你方才刚说后宫险恶。”叶紫弦道。
“是啊,而且你的身份一直都是这***的花魁,你一旦走了,这里的生意事小,宓影的消息可怎么办?”莫亦缺也不解地问。
“莫少主可是***的当家,带个人走绝非难事,更何况,没有叶姑娘的音乐,曼舞本就无心起舞,最近多是让新人出头,相信媚娘现在的注意力也已被新人吸引,不会像先前那般在意我去留。再者,曼舞宁可待在知己身边,也不愿对着这满座宾客,跳他们根本看不懂的舞。我只怕至此一别,此生难再遇,现在不仅各国要易主,天下也是战乱不断,谁知日后会发生什么。莫少主你上朝尚且能经常见到叶姑娘,可我呢?”曼舞一口气说完,语气里满是哀求之意。
叶紫弦深深地看了曼舞一眼,明白曼舞的意思,待天下真正一统,只怕又面临了迁都的问题,她和曼舞只会越来越远,不会越来越近。
“既如此,你便和我一起走吧,只是,你先前的面容许多人见过,恐怕多有不便,我会让流云把你易容成现在在我身边的人。”叶紫弦终是答应了曼舞。
莫亦缺见叶紫弦已经决定,自己也不再多言:“既然紫弦都做主了,那届时我再安排个暗卫待在你身边便好。曼舞和流云都会些功夫,流云擅易容伪装,曼舞又擅舞蹈轻功,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入夜,叶紫弦领着曼舞,往太子府后门奔去。
“多谢阁主谅解。”路上,曼舞对叶紫弦表示谢意。
“客气了,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希望身边人都能信得过,这样也省得我胡乱猜忌。只是,以后的路,你真的想好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曼舞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曼舞看着叶紫弦,坚定地笑了,在心底默默地说,“你想保护的人,我也会尽一份力,并且刚好,她也是我的知己。”
行至后门,叶紫弦小心地避开守夜的侍卫,曼舞紧跟其后,不久便到了幽思阁。
一进去,流云就跑过来,看叶紫弦身后还跟了一个人,不禁纳闷,再仔细一瞧,认了出来:“曼舞,你怎么来了?”
“流云,时间仓促,我需要你把曼舞变成浣纱。”叶紫弦拖着流云和曼舞进了卧房,关上门对流云说。
“我明白了,一切交给我好了,就像上次掉包琦兰一样,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流云说完,拉着曼舞出了门。
叶紫弦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决定是对是错,她只知道,自己再不愿失去鲜有的身边人了。先前无论是母亲,还是小蝶,她都没能保护好,以后她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再者,如今各国动荡,谁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倒不如把曼舞留在自己身边,也好时刻有个照应。
浣纱原先就不是自己的人,现在虽然和宜妃冰释前嫌,却仍然不能完全信任,不如直接掉包,让流云把她送回老家去。让曼舞装作浣纱的样子,日后若宜妃和万玉如再有动作,她也好一早防范。
叶紫弦沉思半晌,便沉沉睡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叶紫弦救被流云唤醒,睁开眼,琦兰和浣纱都在。浣纱笑着对叶紫弦点了点头,叶紫弦现下了然,一切已然办妥。
叶紫弦没想到,再见萧逸澜,却是在一起入宫的轿子上。叶紫弦刚掀开布帘进去,就见萧逸澜眯着眼斜靠在卧榻上,右手支着脑袋,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脸上是难以忽视的倦色。
叶紫弦默默地走到轿子另一边坐下,不去打扰萧逸澜。她知道,最近琐事繁多,皇上又突然病倒,必定一大堆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接踵而至。
轿子缓缓地往前进,叶紫弦照例探头看向车外。这是最早一次入宫,街上仍是安静得很,鲜少有人走动,只卖早点的零星几个小铺子已经开了门,主人正在打扫和收拾。
叶紫弦看了一会儿,便觉得脖子转得累了,忙回过头,却不知何时,萧逸澜已经睁开眼,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气氛有些许尴尬,二人都为开口说话。
半晌,叶紫弦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日你大婚,是否出府寻过我?”
萧逸澜却不说话,只深深地看着叶紫弦,就在叶紫弦被他看得毛毛的时候,萧逸澜忽然回答:“是。”
“那为什么……?”叶紫弦问到一般,愣在了那里,她要怎么问呢?问萧逸澜为什么不带自己回府,还是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问为什么醒来,却在诸葛铨的船上。可是,那日,分明是她于理不合,丈夫取侧室,还是她让他娶的,她却因自己心中不畅,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和别的男人宿醉饮酒。
先前萧逸澜虽许她自由,可也约法三章,凡是出府,必得先通报他一声,她那日,不仅没通报,连面纱和斗笠都没带,就出了门。甚至,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还饮酒伤身,又感染风寒。她突然害怕问下去,因为她怕萧逸澜反问过来,自己会无言以对。
“怎么不问了?”果然,萧逸澜直起身子,端正坐好,一双丹凤眼里透出怒意,“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擅自出府,又为什么和别的男人偷偷在一起,还有,那么多天没回太子府,到底是去做了什么?”
叶紫弦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蓦地,抬起头,直视着萧逸澜的眼睛:“紫弦问心无愧。”
萧逸澜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下一秒,人就坐在了叶紫弦身边,右手擒住叶紫弦的下巴:“你是不是觉得,每次出了事,只要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纹丝不乱的样子,我自会信你。”
萧逸澜说完,右手收紧,叶紫弦因吃痛,眉头蹙起,被萧逸澜逼着看着他的眼睛。
“萧逸澜,你弄疼我了。”叶紫弦下意识就伸手握住萧逸澜的手腕,企图抵制萧逸澜的进一步用力。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问的我都答了。”萧逸澜无视叶紫弦痛苦的神色,继续道。
“好,我那日醉得不省人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醒来,便发现在诸葛铨的画舫上了。”
“不省人事?”萧逸澜再次加重力道,叶紫弦忍不住闷哼一声。
“我的太子妃,半夜被别的男人带走,还说自己不省人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你说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议论?”萧逸澜蓦地冷哼一声,松开叶紫弦的下巴。
叶紫弦惯性地向后跌去,及时用手撑住后面,方稳住身体。感受着下巴已痛到麻木,叶紫弦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下巴。
“疼吗?”萧逸澜斜眸她一眼,问。
叶紫弦狠狠地瞪回去:“你说呢?”
“既然会疼,就长点记性,记住自己的身份。索性马上就入宫了,日后你要再想出来,恐怕也难,不过,你的功夫那么好,我要不要派人把你住的院子再加高些厚度?”萧逸澜半开玩笑地问。
叶紫弦一边揉着下巴,一边淡淡地说:“太子随意,现下我可做出承诺,不会再四处乱跑,信不信由太子。”
她当然不会再乱跑,一定要满三个月,她才能完全放心自己的肚子,为了腹中的孩子,让她做什么都愿意,更何况只是牺牲自己几个月的自由。
“哼——”萧逸澜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凤隐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