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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无吟在心里暗叫,他正在为叶紫弦输入真气,却感到叶紫弦的求生欲望极低,真气完全返回到自己身上来。
“弦儿,弦儿。”无吟放下叶紫弦,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无吟焦急万分,叶紫弦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若继续这样下去,叶紫弦会慢慢进入假死状态,腹中的胎儿将得不到任何供给。
“亦缺!”无吟冲外面喊道。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莫亦缺进来,看了看叶紫弦一眼:“怎么回事,她还没醒吗?”
“你可知道,最近弦儿发生了什么事。她的求生欲望很低,怎会如此?”
莫亦缺一听,心下骇然,想起先前亿桐说的话,回无吟道:“我派亿桐去护她安全,记得亿桐先前有说过,最近紫弦和皇上闹得有些不愉快,以致她一直郁郁寡欢。”
“难怪。”无吟眉头蹙起,一脸担忧,“亦缺,你快去帮我备些东西,我得想办法先稳住她的心脉,还有,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她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好,你告诉我要准备什么,我即刻去办。”莫亦缺听闻无吟的话,心里也是担忧万分。
“好,我来写方子,你让厨房近日多做些流食,以她现在的状态,极可能会胎死腹中。”无吟说完,起身提笔抒写。
莫亦缺眼中的担忧更甚,心里竟有一丝厌恶萧逸澜,若不是他,紫弦也不会这般。如此看来,叶紫弦爱得深沉,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暗道中顿时忙碌起来,莫亦缺把为数不多常年待在密道中的人皆聚集起来,千叮万嘱近期的注意事项。
莫亦缺是每天要上早朝之人,自萧逸澜登基起,便封他为少将,自此,莫亦缺便成了雪国的一员大将,莫亦缺打算尽快抽空回宫一趟,他要问问萧逸澜,到底对叶紫弦做了什么,何以让她如此绝望。
无吟无奈地看着叶紫弦,摇了摇头:“弦儿,想不到,命运果真不可更改,若有可能,我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踏入这条密道,更不要涉及到任何你不需要知道的事情。只可惜,我千算万算,却始终逃不过天意啊!罢了,事到如今,只要你愿意醒过来,一切我都愿意妥协。”
无吟的眼角竟隐隐泛起泪光,慢慢地将手伸向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那是块通体碧绿的玉佩,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莲花图样,反过来,有大大的“轩辕”二字。
莫亦缺回到皇宫,便径直往御书房走去。小夏子一见莫亦缺过来,知莫亦缺来找萧逸澜,以为是叶紫弦苏醒得救,开心地给莫亦缺行礼:“参见莫少将,皇上正在里间披折子呢,特意吩咐奴才,若是您来了,直接请您进去,不必通报。”
莫亦缺不理会小夏子,直接往里走。萧逸澜听闻动静,抬起头里,却进莫亦缺怒目而视。
“怎么了?莫兄?”萧逸澜站起身,望着莫亦缺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莫亦缺语气里满是愤慨,一把提起萧逸澜的衣领道,“你说,你到底对紫弦做了什么,让她如此心灰意冷,竟然都不愿意再醒来?!”
“你说什么?”萧逸澜听了莫亦缺的话,一时竟忘了掰开莫亦缺紧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只愣愣地看着莫亦缺,“你不是说,有办法救她的吗?现如今到底怎么回事?她可还好?醒了没有?”萧逸澜一连串问出一大堆问题。
“你说呢?你可知道,因为你,她现在毫无求生欲望,甚至连腹中的胎儿都不管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便要胎死腹中了!”
“……”萧逸澜听完莫亦缺的话,一瞬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还记得,叶紫弦为了迎接这个孩子,亲手做了那么多好看的小衣服小鞋子,她难道都忘了吗?原来自己竟伤她这么深,让她断绝了所有生的希望。他居然还说她不爱他,说她从未为他着想过,埋怨她什么都瞒着他。可现在想想,他难道就没有做错过事情吗?早知道如此,他那日断不会伤她至深,说出那番话来。
“我……还能再见到她吗?”萧逸澜许久不说话,安静良久,有气无力地问莫亦缺。
莫亦缺感受到萧逸澜的痛苦,终是叹了口气,放开了萧逸澜,谁知萧逸澜竟像浑身被掏空了一样,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萧逸澜,若你还爱她,就为她祈祷吧,但愿上天还说不定收她。”莫亦缺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小夏子见莫亦缺一脸不善地走出来,招呼都不打地就径直离去,不免担心起来,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忙往御书房内跑去。
一进门,就见萧逸澜失魂落魄般一个人坐在地上。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小夏子心疼地看着萧逸澜,走上前去扶他,“皇上,您快起来,务必保重龙体啊,雪国不能没有您啊!”
小夏子连拖带拽地拉萧逸澜,无奈萧逸澜仍纹丝不动地坐着,眼神空洞得没有焦点。
“哎呦,皇上,您等着,我这便去叫太医来。”小夏子吓得一溜烟儿跑远。
萧逸澜脑子里回忆起从前种种,分明就在半个月前,他们还在一起那么幸福,一起用膳,一起批阅奏折,一起同榻而眠……他的怀里,甚至还依稀留存着她的温度,转眼间,就被他自己的冲动化为乌有。
我为什么要说那番话,我为什么要疑心她,我为什么要伤她如此之深?萧逸澜魔障般,不停在心底盘问自己。悔意如潮水般袭来,将他的双目浸湿,一滴泪无声无息地自他的眼角滑落。会不会,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昨日竟是最后一别吗?早知道,就一直守着她,不让莫亦缺带她走了。紫弦,我的紫弦,你到底在哪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是萧逸澜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落泪,只是此刻的他已毫无知觉。
他想起来什么似的,伸手至腰间,却空空如也。
“我香囊呢?我的香囊呢?她给我绣的香囊呢?”萧逸澜嘴里喃喃自语起来,趴在地上一阵摸索。
“王太医,你快看看,皇上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小夏子的声音传来。
“皇上!”接着是一阵惊呼,“皇上,您这是干嘛呢?想要干什么告诉奴才,奴才去帮您办就是,快别再爬了。”小夏子见萧逸澜这样,心疼不已。
“王太医,你快过来看看。”小夏子一把抓住萧逸澜,不准他乱动,王太医借机过来,握住萧逸澜的左手腕处。
“怎么样?”小夏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王太医沉思半晌,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留的胡子:“不碍事,只是急火攻心,一时痴症,待我给皇上施针,助他安睡,再开几副安神的方子,待明日醒来,便可清醒。”
小夏子这才放心,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我原以为皇上他……缓不过来了。”
“哎——皇上正值少年,再加上本就身强体壮,又习武多年,自是比一般人健康许多的,公公你切记多加照拂,近日皇上似乎忧心忡忡,悲郁于心啊!”王太医说完,叹了口气。
小夏子忙扶着萧逸澜往里间的床榻行去,王太医跟上,打开药箱,冲小夏子点点头,示意小夏子按住萧逸澜,才往萧逸澜身上刺去。
萧逸澜瞬间安静下来,小夏子见了,长舒一口气,笑着对王太医道:“王太医,有劳了,今日之事,还望您……”
“哎,夏公公说的,老臣都明白,还有皇后娘娘的事情,老臣也必定守口如瓶。夏公公先好生照顾皇上,我去抓药,晚点送来。”
“有劳王太医了,我送您。”小夏子一直把王太医送至御书房门口,方转身回御书房,关上大门。
小夏子看了眼满地狼藉,弯下腰,悉心收拾妥当,而后行至里间,照看着萧逸澜,只等他醒来。
萧逸澜再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下意识伸手扶了下额头,才睁开眼,阳光自窗外照射进来,直晃得他难受。
“皇上,您可算醒了。”小夏子的声音立马响起。
“什么意思,孤怎么了?”萧逸澜莫名其妙地看小夏子憔悴地守在一旁,眼底的黑眼圈凸起,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皇上,您可别再这样了,真真是吓死奴才了。您一定饿了吧,奴才这便去给您传膳。”
“小夏子。”小夏子正要转身,却被萧逸澜一把喊住,忙再回过头来,只等萧逸澜吩咐。
“可曾见到孤的香囊?”萧逸澜只记得,自己临睡前一直在找东西,稍微一回忆,便想起是香囊。
“皇上您先休息,奴才这便吩咐下去,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小夏子说完,一路小跑离去。
萧逸澜起身下床,接着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当莫亦缺来找他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萧逸澜的眼底再次浮起一片氤氲。 凤隐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