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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长身而立站在身前的男子,少女长舒了一口气,转而气上心头,嗔怒道:“只打他一个月下不得塌,还是怕他找你麻烦才手下留情的。虽然只是个局,但他一口一个‘瘫子’,让本小姐心情分外不爽,这是惩罚他的臭嘴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敢不敢欺负我的人。”
说完,又一怒的看向沐斌,眼睛一立道:“你刚刚也欺负我了。”说完,少女凌厉挥拳,当即袭向男子的胸部,男子如狐般的一转,只一倾身,就闪到女子身后,一张手臂,再次将少女抱在怀里。
少女一点脚尖,回踢男子下盘,男子松手,二人再战。只两个回合后,女子再次被男子环入怀中。
沐斌笑道:“你就别试探我了,我的武功都恢复了,包括内力,你怎么着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女人,只能我来欺负,别人,谁也不行。”
少女邪魅的一笑,将男子推倒在塌上,眼睛里放射着万般的柔情,贝齿轻启,小舌轻卷,挑起男子衣衫的丝扣,一扯绳结,绳结散开……
沐斌干涩的喉结一下一下的蠕动,如同爬了一只百足的毛毛虫,心里,喉里,不断的搔动麻痒。
衣裳一层一层被掠开,男子的上身,赤条条的如同等待疼惜的爱宠。
一层寒风袭来,男子瞪目看着女子一层一层的褪去自己的衣衫,脸上重逢的喜悦逐渐破裂,转换成排山倒海的慌乱,男子忙捡起地上的衣裳,狼狈的窜向门口,慌乱中撞得额头一团红肿。
少女得逞的松了一大口气,却见被撞破头的男子,头脑瞬间清晰开来,反而扭身回来,在少女明晃晃的瞪视中,重新穿好衣衫,将衣衫的绳绊打了一个死结,犹不放心的用一只手繤着,再度掀开被解,钻进了被窝。
这是什么情况?这个镇定的男子,和刚才怆慌逃走的难道不是一个人?
男子得逞的笑道:“我身后有高人指点,知道你会用这招‘惊世骇俗’,我回你一计,叫做任你千招万计,我只一计,‘死缠乱打、岿然不动’。从今日起,我和你寸步不离,想逃也逃不掉。”
燕喃脸上的伪装瞬时破裂,任她如何拖扯男子,如何百蛛缠身,男子真的‘岿然不动’了。
燕喃眼色一沉,眼珠一转,笑道:“你认识真正的我吗?”
男子笑道:“当然认识,当年看过又不是一次、两次。”眼睛不老实的看着如今前凸后翘的女子,还似嫌弃的摇了摇头。
少女邪魅的一笑道:“你要挺住哦,我现在就让你认识真正的我。”
晕沉的夜明珠光晕下,女子只着一件流苏短裙,白晰的长腿,散落及腰的长发,若隐若现的曲线,倚着红木椅,嘴里哼着热辣辣的歌词,眼色眯离,朱唇性感,跳着令人眼红心跳、却又让人欲罢不能的怪异的舞蹈,只第六个扭臀的动作,男子的鼻血立即横流,直接冲进了里面的浴室。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一点点过去,好长时间没了声息。
少女也由最初的得逞,演变成最后的担心,叫道:“你没事吧?”
还是没有声息。少女不由得披着一张大浴巾,走进温池,只见男子仰躺在池子旁边,任三个虎形浴口喷洒着温水,散着浓浓的雾气。
少女看不分明,忙凑近男子,用手指叹叹男子的鼻翼,没有探得呼吸,紧张的推着男子道:“木头,木头,你怎么了?”
只觉身子一沉,被男子一拖扯进了池内,紧接着身子一把被拥住,男子嘶哑的声音在少女的耳侧响起:“洛洛,你这哪里是要吓跑我,你这分明是要勾引我,五年前的小樱桃都让我心驰荡漾,现在大蜜桃熟了,我不尝尝怎能对得起我这行僧般的八年。”
少女脸色红润着,在男子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半天才低哑着问道:“现在我可以出去了吧。”
男子轻闭着眼,将女子身上惹火的衣裳褪去,摸索着将大毛巾裹在女子身上,将女子一把抱出池子,直接扔到了床塌上的被子里。
自己拖着湿湿的衣裳,走到梳妆台前,拿着竹筒看了半天,直接对着竹筒子“哼哈”两声,放在耳边一听,果然听到筒子那一头,一阵慌乱的东西落地之声。
男子邪魅的一笑,高声说道:“对面的人听着,我衣服湿了,叫沐五去府里收拾几件我的衣裳送来,本将军要在此下塌了,什么时候你们主子答应嫁给我,我什么时候再走。”
对面的燕十七吓得将竹筒子一松,紧接着磕磕撞撞的声音,燕十七的心速达到了空前的快,脑中电闪雷鸣:东家的屋子里什么时候跑来了一个男人?还嚣张的要东家陪吃、陪睡?
燕十七顶着打结的脑袋,懵登的拿起另一只竹筒子,对着里面喊着话,接话的燕十八忙将话转给了正和沐家四侍卫聊得不亦乐乎的钱串子。
钱串子则一脸喜色的对沐五道:“兄弟,你主子让你取几件衣裳去,以后别外道了,都是自家人,喜欢明月楼哪个姑娘跟钱兄说啊,一起喜欢三个也不是问题。”
沐五一听也痞笑着与钱串子勾肩搭背,嘻笑道:“以后还得仰仗钱兄了,这梅卫和燕卫让你们训得都快赶上黑虎营了。”
钱串子不服气的一撇嘴道:“你黑虎营再强有皇家规制搁着呢,再强能有多少人,我们梅卫和燕卫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两人正讨论得不亦乐乎,一旁的沐七提醒道:“七哥,再晚将军该着凉了。”
“着凉了好。”
“着凉了好。”
钱串子和沐五异口同声道。
钱串子心领神会道:“俺配合得不错吧,告诉你,主子有一间画室,里面全是沐将军的画像,一进去就是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平时总锁着,任何人都不许进。俺好奇心重,乘主子出海的时候,从墙旁边盗了一个洞进去,林一铺和张德子都跟进去了,一见吓一跳,还特意打听过沐小将军,你们消息封锁得真不错,都以为沐小将军殁了呢,令我们不胜唏嘘,天天安排主子相亲。沐小将军几天前一踏进明月楼,我就知道是谁,当时他天天点印月的牌子,我气得想抽他,还安排人去听墙根,结果二人不仅相敬如宾,沐小将军还一口一个‘小嫂子’的叫着印月,我这才英明神武、斩钉截铁,配合你们引出东家,结果不错吧,简直是干柴遇烈火、寡妇遇夜盗……”
见沐五一阵猛咳,才讪讪的收了口道:“一会儿我让人收拾屋子,哥几个都住在这儿了。”
沐五悲哀的发现,少将军初到明月楼回府后,连拉了两天的肚子,估计与眼前这货脱不了干系。
被牢牢圈在被中的燕喃一脸苦相的看着沐斌道:“楼下还有个房间,我让钱串子腾给你。”
沐斌摇了摇头,叉着腰站在床塌前,一动不动。
燕喃再次哀求道:“你这样会破坏我声誉的。”
沐斌再次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你一个开青楼的老鸨,还在乎声誉?”
燕喃筋着小鼻子佯装怒道:“为了你身体着想,血流多了不好。”
沐斌摇头道:“我有后备的,血没了,可以输你的血。”
燕喃无奈道:“你这个人真正的奇怪,当年知道我没死,不找我,现在又死皮赖脸的不走,你就不怕老王妃和沐夫人将你绑回去关祠堂。”
沐斌死猪不怕烫道:“我已经被关过无数次了,有一次甚至关了半年,家里想让我纳妾,我就是不同意,并且告诉她们,如果纳妾也只会和璃若一样。我可以对不起璃若,对不起任何人,却绝对不能再对不起你、负了你。而且你也不能责怪我,当年娶璃若,可是为了救你,你若不嫁我,就是不负责任。”
将燕喃本来要说出的话堵得死死的,那委屈的表情,好像自己欠了他八万吊一样。
不由得堵气道:“救我是你自愿我,我可没逼你。”
“切,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救你我是要回报的。”男子又冲着筒子一顿喊话,不一会儿,沐六抬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罐子来到了门前,轻叩房门。
沐斌欠了一条门缝,见沐六要向里观瞧,忙狠狠砸了下脑袋,沐六疼得一抽气,有眼色的将罐子放下就走了。
沐斌这才放心的将罐子抱进屋里,指着罐子道:“看着,这是你欠我的。”
罐子口倾覆,“劈劈啪啪”一阵响,一大罐子的铜钱散落得满地都是。
燕喃面色一红,瞠目结舌道:“这、这,我哪求过你办这么多的事儿?”
沐斌笑道:“就怕你甩赖,这里都记着呢。”
拿出铜钱堆里的一个纸卷,打开来,足有五六米长,男子傲娇的向少女挑了挑眉,开始念道:“永乐十二年四月,一个小蟊贼偷了本将军的兵器带,是本将军不计前嫌;同日,某小蟊贼与屠户对峙,是本将军将其解救,还送回了骆府;永乐十二年五月,某小姐掉进了秦淮河中,是本将军将其解救,保护了其声誉;永乐十二五月,某小姐被蓝玉教所劫,是本将军带着黑虎营营救,当时还被某小姐调戏……永乐十五年六月,某小姐被引南山山上,在山洞里,再次调戏本将军,还嘱咐本将军要活下去……永乐十五年六月,某小姐的墓前,收下了我的一枚铜钱,答应等我来讨债,可是却一去无影踪……”
少女眼色一蕴,嘟着嘴反驳道:“谁知道你是对死人说的还是对活人说的。你既然那么在乎,为什么还要离开?”
沐斌轻叹一口气道:“方不正说我换血时血液不足,被点了下半身的穴道,可能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当时去墓地,是偷偷解了穴去的。我想着,如果好了,有了保护你的能力,我便回来找你;如果不好,就让你独自幸福吧。后来打听出你跟着郑和下西洋,归航时,我满心欢喜去接你,却反而得到了你惨死大海的噩耗,当时,我的心就碎了、死了。前些时日,胡潼告诉我你没死的消息,在路上这一个月,我每天只睡一个时辰,累死了五匹马,只想快点儿见到你,回到你身边。在路上,我就暗暗发誓,不管在你身边,会让我有什么危险,或者是给你带来什么危险,我都不会离开,将你时刻拴在身边,永不分离。” 嫡女要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