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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画舫,是许多有钱人都喜欢去的风月之地。此刻江面上听着几艘画舫,丝竹声声,透过上面的窗子,可以看见舞女曼妙的身姿。
画舫另一侧的阴暗处,白桑伏在上面,低头看着里面的情况。坐在里面的是今晚的目标,商人金重,另一侧坐着的人看着却让白桑一惊,就是今天白天看见的,叫楼炎轩的那个人。
抬头看了一眼另一侧的西城,很明显他也发现了这个人,眉心皱了一下,两个人互相点了一下头,静静的等待时机。
丝竹声扰乱了说话的声音,白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可以看得出,此刻金重满脸堆着笑频频劝酒,另一边的楼破却丝毫不为所动滴酒未沾。
再往前一些是一座桥,是整个江面上最暗的地方,在那里动手是绝佳的选择。西城飞镖握在手里,对另一侧的白桑点了一下头。
画舫里,金重色眯眯的看着面前的舞姬,大口大口的喝着杯中的佳酿。
“金老板找我来要是只为了看歌舞的话,那就恕我不能奉陪了。”楼破是心思却没有在歌舞上,看了一眼金重说道。
“老弟不要急,这画舫上的舞,可不仅仅只是这几曲而已,若是你不喜欢,让她们换就是了。”金重说着,扬手欲叫人来。
“不必了。”楼破说着,起身像是要离开。
“老弟。”金重急忙抓住了楼破的手说:“老弟莫急,如今商道的上的事,多少人都想掺上一脚,我在这条路上也混了些年头了说不定可以帮得上老弟。”
“金老板要是想谈生意,是不是也要让我看到诚意。”楼破重新坐了下来,看着金重说道。
“这还不是诚意吗?”金重手一挥,夸张的笑着,伸手拍了拍楼破搭在桌子上的手说:“这一条画舫一夜就要花上几百两,为了让老弟满意,我也是下了血本的。”
楼破挑了一下眉毛,收回了手,看了一眼画舫轻轻一笑说道:“这画舫倒是精致,久闻汉人重在享乐,今日一见传闻倒也不假,不过想和我们做生意,光凭这些怕是不够。”
“当然是不够。”金重左右看了一下故作神秘的凑近了说道:“老弟可知道,我现在代表的是何人吗?”
“何人?”楼破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朝的礼部尚书,韩大人。”金重说完,颇有炫耀之意的看着楼破,示意他快些答应。
“官商勾结,果然是你们汉人会做的事情。”楼破勾起唇角不屑的一笑说道:“莫非韩大人利用职务之便,把宫中的东西拿出来卖?”
“这有何不可,既然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宫里的人就高人一等呢。”金重压低了声音,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得意。
楼破眼中突然寒光一闪,警觉的伸手握住了放在桌子上的刀,蜡烛在一瞬间被熄灭,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楼破抽出了刀拦住了从窗户进来的白桑。刀剑相撞,白桑借势向后一跃,落在地上。
耳边传来舞女惊惶的叫声,白桑握紧剑柄又一次发起了进攻,两人瞬间就已经过了十几招。刀锋压住了剑势,白桑很清楚自己并不是楼破的对手,额头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一支飞镖飞了过来从两个人的中间穿了过去,钉在了地上,楼破向后撤了一步松开了对白桑的控制。西城紧跟在飞镖后面,趁着楼破后退的一瞬间发动了攻击。白桑见状迅速落到了金重的身后,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杀我。”金重颤抖的声音说着。
“账簿。”白桑冷冷的说道。
账簿上写着金重和礼部尚书韩知的交易,若是拿到了,就可以轻易的让韩知倒台,白桑明白这个道理,金重自然也明白。就在金重犹豫的瞬间,白桑已经利落的下了手,没给他呼救的机会。
画舫驶出了桥下,江边的灯火映了进来,西城退到了白桑的身边,楼破抬头看清了白桑的脸。
看了一眼已经倒在地上了的金重,楼破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刀在手里利落的挽了一个花收回了刀鞘。
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白桑看了一眼西城,两个人跃出了的窗户,在画舫的顶端借力,落在了事先停在桥下的小船上。
此人来历不明,不知是敌是友,看来今晚需要向大人禀报一下。白桑看着缓缓离开的画舫想着,小船朝着画舫相反的方向划去。
“受伤了吗?”一边划船的的西城回头看了一眼一直盯着画舫看的白桑,温柔的问道。
白桑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坐在了船头看着西城划船,小手伸到江里撩起了水花。江面上的依旧歌舞升平,谁也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夜风吹起了西城披散着的头发,露出了一根被编起来的辫子。
那根小小的辫子,白桑知道来历。那时候白桑不过十岁,师兄妹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惨烈,许多人都因为师父太过严苛而离开了师门,那时候只有西城最疼白桑,白桑怕极了西城了也离开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把自己的头发编在对方的头发上,那个人就永远不会离开。
于是幼小的白桑在某一天练功结束后,偷偷溜进了西城的房间,死缠烂打的给西城编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辫子,并且理直气壮地命令西城不许毁掉它。之后自己心满意足的回房睡觉,留下了一脸哭笑不得的西城。
那一段时间,经常可以看到西城坐在镜子前别别扭扭的编着辫子。本是小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却没想他竟然真的遵守了这么多年。
“你在想什么?”西城注意到白桑的眼神,唇角又勾起了一抹坏笑问道。
似乎心事被看穿一样,白桑急忙摇了摇头,别过头去玩着水,不想让西城发觉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小船划得平稳,西城也回过头去继续一左一右的撑着船,神情却不见刚才那般温柔,而是一脸严肃,心中想着刚才在画舫上的那个人。虽然和他只交手不过几招,但是西城很清楚,此人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若是有心,自己和白桑谁都无法全身而退。
又一次夜晚回来,纵使月光皎洁也容易看不清脚下的路。本应该稳稳落在远在院子里的白桑,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树枝,竟然一不小心整个人向前摔去。
真丢人,这是白桑摔下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狠狠的闭上眼睛等着和大地做一次亲密接触,整个人却悬在半空中,有人从身后抓住了她。心底狠狠的叹了一口气,白桑知道自己又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了,闭着眼睛等着西城的奚落。
“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冒失,以后怎么敢让你一个出去执行任务,还是说你舍不得师兄,一定要和我一起?”西城抓着白桑的手没放,一边拉着她走一边与调侃的语气说着。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句话的白桑依旧炸了毛,一边试图挣脱西城的手一边逞强的说道:“刚刚那是意外,我一个人也可以走的好好的。”
“是是是,我家师妹最厉害了。”西城口中应着,手却一直紧紧的抓着白桑的手,没有松开。
果然又被他嘲笑了,白桑被西城拉着,心里狠狠的叹着气。
别院里,齐煜衡在院子里舞剑,一柄剑握在手里,借着月光,让人眼花缭乱。洛安臣坐在廊下,一身白衣,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唇边带着一丝笑意,手中拿着暖炉,静静的看着齐煜衡。
“王爷的剑法越发精湛了。”看着齐煜衡收了势,洛安臣夸奖道:“这样的时候应该喝些酒才是,只可惜万象寮从来没有这种东西。”
洛安臣的身边放着一笑小小的炉子,上面温着一小壶茶,洛安臣把茶壶取下来,为齐煜衡斟茶。
“你又在开玩笑了,年轻的时候,我的剑术尚且赢不过你,如今我在沙场上征战杀伐久了,这些剑法也早就不记得什么了。”齐煜衡笑着收了剑,坐在了洛安臣身边说道。
“王爷战场杀伐,为禹国开疆扩库,我不过只是一介文臣,躲在这万象寮后面不见天日罢了,今日之后,吏部就可以归王爷所有,这也是我送给王爷的礼物。”洛安臣唇边依旧是一丝淡淡的笑意,齐煜衡无法看清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听西城说,你好久没有练剑了。”齐煜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你的身体……”
“王爷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洛安臣打断了齐煜衡的话,说道。
过慧难长,这个道理洛安臣很清楚,自己思虑天下,精力自然比旁人要多费一些。齐煜衡终于还是咽下了后半句话,担心的看着洛安臣。
“既然如此,你就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齐煜衡拿着剑站起了身,担忧的看了一眼闭目坐在廊下的洛安臣,足尖一点,翻过院墙离开了万象寮。
廊下,月光清冷,洛安臣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锁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