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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死皇子们的凶手究竟是不是赵贵妃呢?如果仅仅是为了让高晹坐上太子的宝座,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为何还要加害高昫?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赵贵妃做的,那高晹又清不清楚他.母亲的所作所为呢?他会为了皇位而狠下心来残害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吗?
想到要将温润谦和的高晹同杀人魔鬼等同起来,夕颜感到自己的心有些微微泛疼。他是如此善良的一个人啊!他对髙晔是那样的疼惜和爱护。
对了……这么多皇子中,髙晔是唯一一个幸存至今的人。难道仅仅因为他是傻子,对太子之位构不成威胁?
可是……没傻之前呢?他也不是活到了十岁?其他皇子可是不到周岁就夭折了呢!
“殿下,可还记得十岁之前的事?”夕颜问。
髙晔咬着手指思考了半天,无奈地摇摇头,“不记得了耶!夕夕……我十岁之前是什么样的呀?”
呃……尊敬的二皇子殿下,我们之前好像没见过吧?好吧……父亲说以前带她来过皇宫,可她那时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哪还记得你二皇子长得是圆还是扁啊!
“那我去问太子哥哥,他一定知道!嘻嘻……”髙晔双手托腮望着天花板傻笑道。
“太子他……一直对你这么好吗?”
“嗯!”髙晔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太子哥哥对我最好了!那个时候,太子哥哥和父皇每天都来看我。可是父皇说我有毛病,天天让我喝一些黑乎乎的东西,臭死了!后来父皇还把我送到……咦?送到哪里去了呢?想不起来了……反正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我又回来了,太子哥哥还是经常来看我,陪我玩,可是父皇……就不来了……”
原来之前,燕帝还是很疼这个儿子的。后来见他始终痴傻难愈才渐渐冷淡了。哎……
听了髙晔对高晹的评价,又回想了这段日子自己的所见所闻,夕颜在心里告诉自己:高晹绝对不是坏人。即使那些小皇子真的是他.母亲害死的,他也一定不知情。
她……实在不想将他想成是坏人。
“夕夕,你在想什么呢?”
“啊?哦……没什么!”
“我饿了!”
“饿了?我让绿凝姐姐去给你做饭。”
暂时抛开那些扰乱她思绪的事情,夕颜到住处去喊绿凝。
“怎么没人呢?不是说不舒服到床上躺会儿吗?”
夕颜自言自语地从屋里出来,到院子里去寻人。找了半天,才在假山背后找到了绿凝。她蹲在那里,面前放了一个炭盆,盆内火焰正盛,不知道在烧着什么。
夕颜悄悄地走到她后头,近了,发现绿凝脸上有哭过的痕迹。而那盆子里正在燃烧的不是他物,而是告祭亡灵的纸钱。
“绿凝姐姐……”夕颜小声地喊了她一下。
绿凝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夕颜,松了口气。
“夕颜,找我什么事?”绿凝匆匆拨弄了一下盆子里的纸灰,站起来问。
“殿下他饿了!”夕颜往盆子里瞧了一眼,“绿凝姐姐……你在给谁烧纸钱?”
“是……是小皇子。小皇子死得可怜,我这两天总是做噩梦,忘不了那天发生的事,所以给他烧些纸钱,也让自己心里平静一些。”
“哦!”夕颜点点头,眼睛瞥到盆里未烧完的一张黄纸时却愣了一下。
绿凝迅速地收拾了地上的残迹,对夕颜说:“走吧!去给殿下弄吃的。”
“好!”
一路上,夕颜始终在琢磨着那张黄纸。她的眼神向来很好,刚刚那一瞥,她清楚地看到,纸上写的分明是薛良娣的名字。
绿凝为什么要偷偷躲起来给薛良娣烧纸钱?而她又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谎呢?这次下毒事件牵扯到的人实在是太多,夕颜一时间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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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高昫“头七”的日子。宫里上下,披麻戴孝、大小举哀。
“夕夕,我想去看看三弟弟。”
髙晔全身素缟,特别是头上的白布缠得尤为夸张,竟遮去了半个脑袋。
大丧的日子,夕颜不便笑出来,只得默默地替他拆了布条重新绑好,再从衣柜里取了一件披风给他穿上。临走前去叫了绿凝,却发现房里无人。夕颜到假山后头去寻,果然发现绿凝又在那里烧纸钱了。
绿凝同薛良娣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瓜葛呢?夕颜百思不得其解。
高昫的灵堂就设在他死去的延庆殿。七天前,那里还张灯结彩,转眼间却是满屋令人窒息的白色了。皇亲贵胄、文武大臣莫不哀叹,好好的一条生命说没就没了。
燕帝依旧躺在昭阳殿的寝宫内,所以祭祀的事就由太子全权代劳了。高晹说的没错,燕帝当时只是在气头上,等他缓过神来,依旧对太子信任有加。也并没有因为薛良娣的罪行而将怒气迁到高晹头上。
“太子哥哥,父皇还在生病吗?”
髙晔拜祭完了弟弟,就迫不及待地向高晹询问燕帝的情况。
“尚未完全康复。不过子照不必过于担心,已经好很多了。”
“我想去看看父皇!”
“好!我让人带你去昭阳殿,大哥暂时脱不开身。”
高晹的贴身太监带着髙晔去看燕帝,夕颜也尾随其后。
昭阳殿的寝宫内,燕帝躺在锦榻上,身上盖着薄毯,手中拿着一副画像,眼神迷离、神情黯淡。
“陛下!”贴身太监刘忠近前唤道。
良久,燕帝才回了一句:“何事?”眼睛却依旧痴痴地盯着画中之人。
“二皇子来了!”
“就他一人?”
“还有那个叫夕颜的小宫女。”
燕帝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是!”刘忠应了一声,对着门口喊道,“陛下有旨,传二皇子进殿——”
刘忠转过身来,指了指燕帝手中的画像问:“陛下,这个……收起来吧?”
燕帝又瞧了眼画中之人,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卷起,“收起来吧!”
刘忠接过画像,朝里面走去,默默叹了口气。
“儿臣见过父皇。”
髙晔规规矩矩地给燕帝行礼,举手投足间却仍带着七八分的孩子气。
“奴婢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都起来吧!”燕帝懒懒地摆了摆手。
“谢父皇(陛下)!”
“晔儿,到朕身边来坐!”燕帝朝髙晔招了招手。
髙晔愉快地上前坐到燕帝身旁,“父皇,你哪里痛痛?我给你揉揉。”
燕帝伸手摸了摸髙晔如绸缎般的墨发,微微一笑:“父皇没事,不痛了。”
之后,髙晔父子说了会儿话,场面倒也温馨。燕帝问髙晔过得怎么样。髙晔就跟他说高晹是如何如何照顾他的。夕颜看在眼里,不禁会心一笑。髙晔到底是燕帝嫡亲的骨肉,虽然变的痴傻,但做父亲的多少还是将他放在心上的。尤其刚刚死了小儿子,这个节骨眼上,对待髙晔自然比以往更加亲近些。
回到锦华宫,髙晔显得异常兴奋。夕颜知道,这不单单是为了燕帝赏赐的那些东西,更重要的是他同久未逢面的父亲说了些贴心的话。
哎!哪个孩子不希望得到爹娘的疼爱?痴子尤为在意。 独醉夕颜